天龙之正严东方by李倏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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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回　秘籍

　　　　东方细看之下，惊觉眼前这少女的相貌，便和无量山石洞中的玉像全然的一般无异。那王夫人已然和玉像颇为相似了，毕竟年纪不同，容貌也不及玉像美艳，但眼前这少女除了服饰相异之外，脸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肤色、身材、手足，竟然没一处不像，宛然便是那玉像复活。东方挑挑眉，说不得这少女就是李秋水的外孙女。东方道：“你母亲手下留情，并未砍了我的双足，反而邀我去琅嬛玉。洞呢。”

　　　　王语嫣蹙眉，以为东方被她母亲折腾的疯魔了，又见他风姿极艳，不像是乱说话的，对他道：“你胡说什么，我从未见过你，母亲怎会让一个陌生人去琅嬛玉。洞。”东方微微一笑道：“我与你母亲平辈，虽未见过，你叫我叔叔也就罢了。”一边小茗目光闪躲，又朝王语嫣使了几个眼色，想要提醒她这人是敌人，可王语嫣并未留意，她一甩袖子道：“你别在这里啰啰嗦嗦的聒噪，赶紧走了罢！一会我母亲来了要你好看。”显是不信东方之言。

　　　　东方开口道：“我自然不骗你，我昨晚是受你表哥慕容复招待，今日一早他就派自己的贴身婢女阿朱阿碧送我过来。”王语嫣乍听东方提了慕容复便乱了方寸：“你昨天见到我表哥了？他是从少林寺回来的么？他有没有受伤，身体好不好？”东方回答道：“他自然是好的。你母亲不喜欢他，他今日才未来。”

　　　　王语嫣一听眼圈都红了，对东方道：“也不知母亲为何不喜欢表哥，我很久没见到他了。”东方道：“慕容复叫我师叔，我就是你们的长辈，有我做主自然能让你大大方方的与你表哥来往，你母亲必不会反对。”王语嫣喜道：“真的么？你说话算数？”东方道：“算数。你也晓得你表哥性子有些清高，以你的身份若要嫁他怕是不易，我知道一个法子让人皆大欢喜你要不要听？”

　　　　小茗在王语嫣身后拽她的袖子，王语嫣并不理会，对东方道：“你若是说真的，我便带你去琅嬛玉。洞。”东方一笑，擒了她手臂道：“好，这就带我去罢。”小茗见东方将王语嫣擒走，脸色煞白，后想到周围又无人看见，便缩着肩膀离开了。

　　　　这曼陀山庄本就是个小岛，岛上并无山林，东方依着王语嫣所述，带着她到了一处假山旁，不知王语嫣动了什么机关，那假山上的一块石头挪开来，露出一人大小的口子。王语嫣当先往假山中去了，东方艺高人胆大，也不怕王语嫣使诈，随即跟了进去。

　　　　进了假山有梯级向下，东方走了大概三十四阶，眼前骤然开朗。

　　　　这间石室不如琅嬛福地大，却在四壁都镶了薄玉，不知从哪里进来的日光被薄玉反射，洞中一片明朗，东方心道怪不得这里叫做琅嬛玉。洞，原来如此。琅嬛玉。洞中有几个大书架，书架上的秘籍有些是竹简，有些是丝绸，甚至还有牛皮、羊皮之类制成的，当然最多的还是纸质的。

　　　　东方略略看了看，大多都是些中原小派的武功。直到走到第三排，才看到架子上标着“逍遥派”，上有“凌波微步”、“白虹掌力”、“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小无相功”等，上面有一处空着，标注“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功，缺”。自此过去，东方又看到少林的“少林长拳”、“七十二绝技”等，空着的地方标注“易筋经，缺”、“九阴真经，缺”、“九阳真经，缺”【注：一版中九阴九阳是达摩祖师编写的】；然后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这几个名宿大派占了两个书架，只在第二个书架末尾留了两处，标注“神照功，缺”、“连城剑法，缺”。

　　　　东方心头咚咚直跳，想道：“神照功与连城剑法从未听过，可那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却是前朝（元朝）名震江湖的功夫！”他只拿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便和王语嫣出了琅嬛玉。洞。对她道：“这里面的功夫大都并无逍遥派的精妙，只是我看里面少林派缺了几处？”

　　　　王语嫣道：“易筋经乃是少林不传之密，与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都未找全，至于另外的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听闻是达摩祖师所创，从未现世，想是少林寺众僧也不大清楚的。”东方听王语嫣如此说暗自皱眉，他却不晓得，王语嫣于武功上极有天分，虽然不喜习武，但为了慕容复熟读百家，对于流传在江湖中的武功多是烂熟于胸，她既说了未现世，那必然是如此的。

　　　　两人正往外走，却见王夫人携众人来道此处，见东方和王语嫣走在一处，王夫人大怒：“你这臭小子赶紧将我的女儿放了，不然有你好看！”

　　　　东方道：“这位姑娘可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女儿？”王夫人恨声道：“与你何干？！莫不是你和那镇南王有什么关系？！”东方轻笑出声：“我倒是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和我一起来的人中有个叫段誉的，却是他的儿子。”王夫人一听便想着将段誉捉来，东方知她打算，又道：“前阵子我去大理遇见过镇南王，他一下子多出两个女儿，一个叫做木婉清，是修罗刀秦红棉生的，另一个叫做钟灵，是俏药叉甘宝宝生的，段正淳对她们可是热心的很呢，想是自觉亏欠她们罢。”

　　　　王夫人横眉道：“放屁！那两个贱人果然与段正淳不清白，居然还瞒着我生了小孽种！待我收拾了你就去把她们几个贱人碎尸万段！”一旁王语嫣听到母亲的话惊地退了一步，心道怪不得母亲总是拿大理人和负心汉做花肥，怪不得姑妈与母亲总是争锋相对，表哥也对自己忽冷忽热，原来，原来自己的身世居然如此不堪，他们都只瞒着她一个人！

　　　　东方见王语嫣面白如纸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朝她点了点头后，向王夫人道：“大理血脉凋零，若是夫人带着如此乖的女儿去找镇南王，他又怎会狠心于你们而不顾？”王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若是去找段正淳，不是向天下告知自己不守妇道么？自己已经嫁人，段正淳又如何会为了语嫣娶自己？东方自是知她顾虑，对她道：“想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刀白凤已出嫁为尼，甘宝宝嫁了钟万仇，秦红棉生的没夫人漂亮，性子又不好，怎会是夫人的对手？再说男人都爱温柔乡，镇南王对夫人定是旧情难忘。”

　　　　王夫人听到这里，早就被东方说动了心，想到往日段郎对自己是极好的，若不是自己后来知道有几个贱女人去纠缠段郎便去杀她们，段郎怎会弃了自己？现在正如那小子说的，那几个女人出家的出家，嫁人的嫁人，剩下的不足畏惧，若是段郎知道自己为他生了女儿又独自抚养大，必定会回心转意的。

　　　　一旁王语嫣见王夫人被东方说动，今后自己一定会被表哥所耻笑，一气之下甩开东方的手哭着跑走了。东方对王夫人道：“夫人想想我说的话罢。”说罢追着王语嫣去了。王夫人见东方向王语嫣追去竟不理会，吩咐下人道：“做做准备，明日去大理！”

　　　　王语嫣没习过武，弱质纤纤，东方追过来时见她伏在一棵梅树上低低哭泣，她见东方过来，对东方道：“你骗我！若我，若我不是王家的女儿，表哥讨厌我还来不及，怎会喜欢我？”东方道：“若你不是王家的女儿，你便是段氏的公主，你表哥讨好你还来不及，怎会讨厌你呢？”王语嫣眨眨眼，泪珠儿还在睫毛上，问东方道：“你怎么知道会如此？”

　　　　东方道：“慕容复胸怀大志，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就算今后真的会娶你，你也不是正室，他若知道自己喜爱的女子是大理公主，一定会只爱你一个。再说，他原来必定知道你不是他舅舅的女儿，也从没有厌烦你，今后又怎么会呢？”王语嫣心中细细思量了一番，果真如此要便宜些，但又觉得东方没安好心，戒备道：“我表哥是正人君子，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嫌弃我的。”刚刚她才说慕容复若是知道她的身世定会讨厌她，现在又这么说，东方知她是听进去了，笑道：“我既然答应能帮你达成心愿，定会作数的。只是，你还需帮我个小忙。”

　　　　王语嫣听东方这么说，倒松了口气道：“你说罢，我要是能做到，必不会推辞的。”

　　　　东方道：“一会我带你去见你哥哥段誉，他是镇南王世子，亦是大理嗣君，身负六脉神剑的绝学，你是他妹妹他不会瞒你。”

　　　　王语嫣本以为会是什么难题，听到东方叫她去套段誉的功夫，她立刻就答应了，若是真能得到六脉神剑，她想表哥一定会很高兴！

正文　第二十三回　试探

　　　　王语嫣跟着东方来到岸边，看到阿朱、阿碧二人缩在一年轻男子身后，想到那年轻男子便是东方口中所说的的大理嗣君，她的哥哥段誉，就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但见他身长玉立，眉目俊秀，显是个教养极好的公子哥儿。

　　　　原来段誉被那几个婆子围到中间，先时虽吃了些苦头，后面露了两手六脉神剑，便将几人吓退，又有两个婆子进去庄子里搬救兵，剩下的人只远远看着，并将他们的小船放了，不叫他们离开。那几个婆子见王语嫣过来，想是觉着情况有变，也不拦她。

　　　　段誉见东方过来立时松了口气，靠着他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抵挡不住那些婆子的如狼似虎，他正望向东方，却见东方身后一个女孩子瞪着眼睛看他，一下子愣了。这女孩子身形窈窕，腰肢柔软，眉目却是那琅嬛福地中玉像的模样！但他仔细一看却有有些不同，玉像夺人心魄，初看恍若谪仙，久看魅惑众生，这女孩子脸上分明还带着天真的神色，又隐隐有些高傲，倒是大家小姐的做派。

　　　　段誉怔忪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东方开口道：“这位姑娘叫做王语嫣，是王夫人的女儿，慕容复的表妹。”段誉听到东方的声音似醒了过来，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东方，东方自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又碍于王语嫣的容貌不知如何开口，便微微点了点头，段誉心头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本来见这女孩子年轻美貌又与玉像相同心中巨震，此时知晓她是自己妹妹心里反而不怎么惊讶，一开始有木婉清与钟灵，此时又有王语嫣，段誉自觉周围美貌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是自己妹妹，说不定阿朱、阿碧二位姐姐也是亲戚呢。【你的感觉真是太对了！】

　　　　东方对王语嫣道：“你母亲明日动身去大理定会带着你一起，却是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我们现在去见慕容复，你要不要同去？”王语嫣慌忙点头道：“你们且等等我，我回了母亲便来！”

　　　　王语嫣快步来到上房，见母亲正斜倚在床上，望着壁上的一幅茶花图出神，便叫了声：“妈！”王夫人慢慢转过头来，脸上神色严峻，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要是跟慕容家有关，我便不听。”王语嫣道：“妈，你明日带我去大理，不知何日才会回来，不如，不如今日让我去见表哥一面罢。”

　　　　王夫人道：“有什么好见的！”王语嫣眼中泪水滚动，道：“表哥是你的亲外甥，你……你何必这样恨他，就算姑妈得罪了你，你也不用恼恨表哥。”她鼓着勇气说了这几句话，但一出口，心中便怦怦乱跳，又自惊自己怎地如此大胆，竟敢出言冲撞母亲？王夫人眼光如冷电，在女儿脸上扫了几下，半晌不语，跟着便闭上了眼睛。王语嫣大气也不敢透一口，不知母亲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过了好一阵，王夫人睁开眼来，说道：“你现今年纪大了，不用听我话啦。”王语嫣又急又气，流下泪来，道：“并不是，只是如今姑妈已经不在了，又何必，何必……”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毕竟她现在还是姓王，慕容复还是她表哥，若是今后自己爹爹突然姓了段，那是多大的丑闻，王家又有何面目存于世？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表哥？

　　　　王夫人猜到她想说什么，厉声道：“我要似你这等面慈心软，这一生一世可不知要吃多少亏！我嫁入王家之后何人给过我好脸色看，那短命鬼不过两年便去了，你姑妈就以为是我克死了他！却不想她自己命更硬，不但克死丈夫，亦克死公婆，才是天生的灾星呢！”

　　　　王语嫣听到王夫人如此说倒是松了口气，她怕亲耳听见王夫人说自己并不是爹爹亲生，更与慕容家撕破脸皮，又听王夫人道：“我胡乱杀人也罢，与江湖众人结仇也罢，这是我王家的事，跟他慕容家又有什么相干？她不过是你爹爹的姊姊，凭什么来管我？哼，他慕容家几百年来，就做的是‘兴复燕国’的大梦，只想联络天下英豪，为他慕容家所用，又联络又巴结，嘿嘿，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王语嫣走上几步，柔声道：“妈，表哥是慕容家的一线单传，自然身负重任，我……”王夫人打断她的话冷笑道：“姑苏慕容，哼，慕容家跟我有什么相干？你姑妈说她慕容家‘还施水阁’的藏书，胜过了咱们‘琅嬛玉。洞’的，慕容复却还讨好你，巴不得叫你将琅嬛玉。洞的藏书都搬给他！”王语嫣道：“妈，那是我愿意跟表哥说，表哥他……”王夫人厉声道：“你越来越放肆了！明日我也不带你出去，你自在家好好反省！出去！”

　　　　王语嫣眼中含泪，低头走了出去，芳心无主，不知如何是好，走到西厢廊下，想到今后说不定再也无法见表哥，泪珠便滚滚而下。这时一个侍女过来对王语嫣道：“小姐，阿朱那丫头问你什么时候给她回话？”王语嫣知道东方一行要离开了，急忙擦干眼泪过去。

　　　　东方虽见王语嫣步伐沉重是个普通女子，但她在琅嬛玉。洞中对各派典籍极熟，想是懂些功夫的，段誉见了王语嫣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若是王语嫣来套段誉功夫，就先有了三分胜算，其他的还需好好谋划一番。

　　　　一侍女领着王语嫣往这边来，王语嫣眼睛微红，神色楚楚动人，东方不由想到，若是王语嫣和段誉没什么关系，说不准更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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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问道：“姑娘可与我们同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