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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灵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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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魂断蓝桥》和《海绵宝宝》。

尤其,她不但拥有猫一般的优雅妩媚,而且非常冷静,这样的女孩通常在漂亮的皮毛下藏着爪子。

蜀黍的父皇在我们老家的运河边开了一个码头,专门装卸建材的,收入颇丰。我大一期末时,蜀黍在家里的资助下买了一台马六,一副青春少年样样红的模样,而X就在这个时候主动搭上蜀黍。

我不是说X看中蜀黍的什么,只是说蜀黍当时的状态足以入X的法眼。

在大多数人看来,他们很般配,一个青年俊才,一个是时尚佳人。但我很不喜欢,原因之一是我容不下这样一个后来居上者,原因之二便是老生常谈——我觉得X并没有那么喜欢蜀黍。

第一次见到X,便是在蜀黍和朋友们的聚会上,蜀黍喝多了,开不了车,让X送我们回去。X开的是一辆两厢郑州日产,白色的,收拾得很干净。蜀黍被颠得难受时她第一反应是叫他不要吐在她的宝贝车上,我只得用外套垫在他面前。

从那天起,我就不喜欢她。

蜀黍和她确立关系时,我失魂落魄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难过时会瘦,我却嗜睡贪吃,一个月胖了四五斤。

X再见到我的时候,当着蜀黍的面对我说:“努努还没谈恋爱吧?我给你介绍一个男生吧,是帅哥噢。”

蜀黍说:“她还小呢,急什么?”

X却笑着说:“都十八岁了,哪里小了?你不会真把她当你家小侄女了吧?”

X瞥我一眼,让我心慌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委屈,因为蜀黍这次没有维护我。

X说话很有技巧,她用那样的语气顶撞蜀黍,一来通过这种方式来宣示她对蜀黍的主导权,二来指桑骂槐。在另一个次元的世界,她兴许正捋袖叉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小鼻子小眼儿的居然跑来跟老娘抢男人,现在你瞪大狗眼瞧瞧,瞧瞧他到底是谁的!”

蜀黍不说话,我也不好多话,毕竟那是他的女朋友,就算她把菜汤全部泼到我的头上,只要蜀黍不帮我,我就会默默地离开。

那天我问蜀黍:“你以后会和她结婚吗?”

蜀黍说:“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那再好不过。”

蜀黍二十四岁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而我才十八岁,现在跳出来说那些不该说的话,除了当一个烦人的累赘,还能有什么作用?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决定给蜀黍自由,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缠着黏着揪着拖着不放。整整一个月,我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即使偶尔进他的空间偷窥,也要小心翼翼地删除来访痕迹。而X的**,几乎每隔几天就更新她与蜀黍的生活照,在餐厅吃饭,在路上堵车,在外滩公园玩耍,在游艺场打电动。

我害怕看到这些东西,X总是特意将@的一群好友里加上我的名字,还说“等你下次来上海,带你一起玩”。

我不知道怎样回复,只得传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地酸疼,像被人在心口剌了一道口子,倒上油盐酱醋和辣椒。

但与蜀黍的通话已经保持那么多年,即使我打不过去,他也会打过来。X对此非常不爽,她最终将她那次所说的男生介绍给我,极其热情,热情得让外人都以为她是我亲姐。为了不让蜀黍为难,我只得顺从她的意思。

那个男生叫Y吧,浙江人,也在南京上学,是X的一个闺蜜的表弟。他个头很高,也蛮帅,浓眉大眼,电话里的声音很温和。他来我学校找我,给我带了小礼物,然后喊我的小名:“努努。”

我一向反感不熟悉的人喊我小名,但不知道怎么的,Y喊我努努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抵触。见面三四次以后,他试探着牵我的手,我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温暖的手拉着。当天晚上,X便在人人网和**里大肆宣扬,恭喜我和Y喜结连理。

蜀黍问我:“感觉怎样?”

我说:“还行。”

可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其实心如死灰。

平心而论,Y非常擅长讨女生欢心,他会弹吉他,会唱歌,也会打篮球,虽然滥而不精,但至少可以装装样子。女生有时就是这样无脑,明明知道对方早已用这些烂俗的手段哄骗无数女生,当他抱着吉他非常投入地为你唱一首《温柔》,每一句歌词似乎都在控诉你对他薄情寡义的罪孽。

于是,一点点地心动了。

有一次他请我出去吃饭,Y神经质地买了一瓶葡萄酒,还有一瓶老酸奶,他往玻璃杯里倒一点酸奶,再倒一点酒,然后再倒一点酸奶,再一点酒,最后用筷子轻轻一搅,那些红色的液体在酸奶里被拉扯为一条条艳丽的带子,红白相间,就像阿尔卑斯的一种硬糖。

当时的我,竟然被这种小小的伎俩迷惑住了。

我一直以为葡萄酒的度数只是摆设,但那天在酸奶的辅助下,我竟然喝高了。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沉闷,眼皮特别特别地重,心里堵着许多话想要立即喊出来。但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能乱说话,千万不要说话,不要做那个丢人的酒鬼。

Y说要带我去看电影,但我看了一下时间,都十点了,我挣脱他的手,一个人晃悠悠回学校去了。走到宿舍楼前面的花坛,我忽然想起两年前蜀黍送我来开学,临走时在这个地方揉了一下我的头发,嘀咕道:“真快啊,认识你的时候还在读初一,现在都读大一了。”

于是我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借着酒劲哭,刚好有树影挡着,我又不哭出声,只是想把堵着的泪水淌光,省得在室友面前丢人。但宿管阿姨刚好路过,问“同学你怎么了”,我抹了抹眼泪,说:“想家了。”

那段日子,我一直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一个人倾诉内心的秘密,但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一双愿意聆听的耳朵。有一夜,倩倩钻我被窝里来睡觉,半夜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学骑自行车,蜀黍在后面扶着,我骑着骑着上了一个斜坡,回头一看发现蜀黍不见了,车子飞快地往下滑。

我双腿猛地一蹬,就从噩梦里吓醒了,一身冷汗,倩倩转身把我抱住,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后背,然后她告诉我,我喊蜀黍了。

不怕大家笑话,我初二暑假才学会骑自行车,一半是蜀黍教的,一半是自学,左脚脚踝的一块疤是当时磕出来的。

虽然和Y交往好几个月,但我和他只是保持这层关系,几乎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他有时想抱我,我也就让他抱了,但身体僵硬,神情麻木,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欲望。Y对此极为不满,曾经问我是不是冷淡?

“什么冷淡?”我故意问。

他顿时无话可说了。

人总是这样,口口声声都说要一个爱自己,对自己好的人,但一个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人出现,大家还是屁颠颠地跑向那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就叫犯贱,犯贱了就叫**,**最爱矫情。

我终于决定强迫自己想通,对Y好一点,兴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替代蜀黍,那不是皆大欢喜么?于是我精心打扮与Y约会,和平常的情侣一样外出游玩,拍大头贴,甚至把QQ换成一对情侣头像。

我的转变让Y非常开心,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当初是以一个可怜虫的身份折磨另一个可怜虫。

但他有一天突然说:“你也叫我蜀黍吧。”

我突然暴怒了:“滚!”

我不是特别追求用彼此的称呼来证明两者亲疏,如果恋爱了,你要我叫你老公也好,亲爱的也行,宝贝达令都无所谓。虽然有点无趣,觉得像在陪小孩子玩过家家,但这点爱心和耐心我还是付得起的,只不过,不要强迫我喊你蜀黍。

和蜀黍相识以来,我直呼他大名的次数绝对不超过十,感觉那是一种冒讳,一种犯上。蜀黍工作的第一个春节,我在南大街和他见面,扑上去喊了一声叔,他非常自然地轻“哎”一声,拔出两百块压岁钱塞我衣兜里。

这个称呼对我而言,不是暧昧,不是撒娇,而是心底的一座靠山。

Y并不了解这一点,他坚信他被我喊一声蜀黍就能取代蜀黍的地位,并且认为我和蜀黍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小女孩的愚蠢和大男人的贪婪。当他歇斯底里地说蜀黍“王八蛋”,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耳边嗡嗡地轰鸣着,抓起手边的一杯奶茶就摔了过去。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Y也被我吓住了,随后一个礼拜,他都努力向我道歉,但若不是蜀黍和X约我们俩一起去苏州玩,我是绝对不会再和Y有任何来往。

苏州之行在我看来总有些诡异,X对我热情得让我有些难以消受,Y表面上对蜀黍尊敬有加,但我忘不掉他破口大骂的情景,而我在蜀黍面前的身份是另一个人的女朋友,他似乎刻意避嫌,不再像从前那样亲昵。

我看见有趣的东西,再也不可以随口就喊蜀黍蜀黍过来看,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看着,默默地走开。

这种各怀鬼胎的气氛,呵呵呵呵。

在寒山寺,X挽着蜀黍的胳膊走在前面,Y牵我的手,我有些不乐意。但X回头看我们一眼,对Y说了一句:“你照顾好努努,别把自己女朋友给走丢了。”

于是我无法再拒绝,任由Y牵着手。

我们去过拙政园,还有平江路猫空,在那里我给蜀黍写了一张明信片,一年后寄达。至于内容,暂时保密。

当晚在一家餐厅吃饭,X突然说,她想去蜀黍家拜访。我愣了一下,没敢抬头看看蜀黍,埋头吃饭,把自己不喜欢吃的生姜末,蒜泥也咽了下去。

宾馆是X在网上预订的,两个房间,她和蜀黍一间,我和Y一间。我走进房间时脑子里一片空白,Y倒是殷勤地给我拿拖鞋,放背包,甚至给我调试浴室里的温水。此时我倒是有些释然,其实Y挺不错的,既然蜀黍已经有了未来,我就这样随波逐流算了。

和谁睡,特么的不是睡。

我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虽然有些事情是早晚的,但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我对Y说,你先洗澡吧,我刷一会儿豆瓣。

Y就很开心地去了,而我玩Y的电脑,登陆扣扣时发现Y的扣扣记录密码了,于是手贱点了登陆。

和很多**一样,我喜欢偷窥别人的聊天记录,Y最近联系列表里有X。“生米煮成熟饭,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啊”,X这样说。

Y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默默地关了电脑,傻坐着听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Y出来时催我去洗澡,说里面空气已经暖了,但这样的话在我看来显得可悲,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询问和安慰我的时候就想抱我,我觉得恶心,一把推开他,开门跑了出去。

我头发散乱,没有穿拖鞋,袜子也脱掉一只,我不介意把事情弄得很难看。

蜀黍出来开门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把我拉进来问:“你怎么了?”

我低头小声说“我想回学校。”

X听见声音跑了出来,问“Y人呢?”她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烘。

Y这时候敲门进来,他已经换了衣服,四个人站在房间门口,很多事情一目了然。

Y辩解说“我没干什么啊……”

蜀黍瞪了他一眼,又对X说“把我包拿过来,我再去开个单人间。”

X有些不乐意,说“人家小情侣的事情,你插什么手?他们等会儿和好了,你该怎么做人?”

蜀黍自己拿来皮包,说“那就不做人了。”

Y或多或少伤了我的心,原本以为他至少对我不错,我也打算凑合凑合着在一起,就像电视里的人说的,“感情嘛,处着处着就有了”

冬天里的刺猬就该团成一团,既保暖,又御敌,倘若有一只动物跑来用自己的体温焐着,八成是等刺猬惬意地舒展身体,然后攻击它柔软的腹部。

我坐在单人间的椅子上,任凭蜀黍怎么问,都不肯告诉他到底什么事情,最后他只得无奈地离开了。

蜀黍的个头不高,看上去也不强壮,但明眼的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以前曾经有高中部的学长在篮球场因一点摩擦大打出手,谁也拉不开,蜀黍过去呵斥一声,双方赶紧分开,向他控诉对方错在先。

Y被蜀黍瞪了一眼,一整夜都没敢来敲门,只在凌晨三点多发来一条短信,大概内容是他不知道哪里冒犯我了,如果哪里错了,他向我道歉。

我之所以不告诉蜀黍事情真相,是因为我一时不确定现在我和X在蜀黍的心里哪个更重要。她一定会说我的坏话,说得越多,总有一天输得越惨烈。

第二天早上,我尽量隐藏昨夜的不愉快,和他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早餐地点是一家红门黑匾的店,里面都是四人座的木桌,古色古香的样子。我特意点了四碗牛肉细面,多放香菜,虽然我不吃。

蜀黍一落座,X就坐到他身边,而我坐在蜀黍的对面。他们俩互相很少说话,枯燥的一问一答,而我要么玩着手机,要么看窗外。

面条上来,我拿起筷子便将香菜夹了往蜀黍碗里丢,旁若无人。X看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不吃香菜就让他们别放啊。”

我说“过一下味儿,我一直这样,蜀黍知道的。”

我抬眼一看蜀黍的大碗,里面的几片牛肉立即被他丢我碗里了。不是他有多疼我,而是很多年前我们就有这样的交换,何况,他讨厌吃这种牛肉,塞牙缝。

X的脸色都变了,但我没有闹够呢,一筷子叉了小半碗面条对蜀黍说:“我嫌多,你要不要?”

在苏州的那一天,几乎所有事情我都与X对着干。

她说要吃川味,好,一起去,到了那里我就干坐着。等X眉飞色舞地点了麻辣小龙虾之类的食物,我幽幽地补一句我最近不想吃辣,你们吃吧,我刚好减肥。蜀黍立即站起来说换一家,苏州嘛,X非常不高兴,但她不知道蜀黍果断地放弃川菜的原因。

整个世界,整个人类,整个宇宙,只有蜀黍知道我特么一吃辣就犯痔疮,大姨妈和大姨夫一起来的时候就像不幸流产了似的。

后来X又要提议去看电影,四个人大老远跑苏州来看电影,这不是闲得蛋疼么?里面一对一对的,我总不能甩开Y去坐在X和蜀黍中间,用恬不知耻的方式拆散一对恋人吧?那样一个汇聚人类高度精神文明的场所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说:“咱们去看昆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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