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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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神隐』，就是指『被神祇隐藏起来』，受其招待，或遭诱拐、强掳，而从人类社会消失、行方不明。在我们国家倒是有不少这样的传说，浦岛太郎就是典型的例子。」嘛，虽说神灵八百万，对神祇的界定未免也太滥了。

「在卢恩魔法里，可是能做到类似的效果喔。」史提尔又取出一根烟，点燃后叼着：「『Ansuz_Gebo』，可以抹消自身的气息，虽说还未能完全清除残留的魔力讯号，但却是潜入敌方据点时的好助手。以前是要用刀子刻在皮肤上的，但自从符文卡普及化后，只要把卡片用胶纸贴在身上就可以了。」

史提尔顿了顿，又道：「在你们之前的帕劳一行里，似乎遇到过使用尤弥尔相关术式的术者吧？」

「呃，是的。」

「在北欧神话的世界里，从炎之国（Muspelheim）和冰之国吹来的风发生碰撞，就产生了霜，由霜中产生了当今世界的素材，名为尤弥尔的霜之巨人。可以把它们视为构成三个世界的『属性』。」史提尔淡然道：「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如何使环境在三种属性之间变换，使战况倾向自己一方。」

史提尔左手一甩，一圈符文卡撒落地上，两人顿时被一个火焰构成的「圆」包围。

「看好了。」史提尔丢出一迭符文卡，在夜明0。005秒每帧的动态视力下，看得真切这次上面刻画的是「Isa_Wunjo」，意为「冰的风向标」。

霎时，两人周围的火墙波动起来，赤红的火团竟渐渐凝成一地霜华。

「冰雹哟——（Hagalaz——）」史提尔又甩出四张卡片，高喊道：「将混乱作为礼物赠予大地！（Ingwaz_Naupiz_Gebo）！」

尽管这里是室内，六米高的天花板竟然真的吹起一阵冰风，然后下起雹雨来，鹅蛋大小的雹粒砸得地板坑坑洼洼，更何况砸在头上了。

见夜明抚起额头来，史提尔停止了施法：「对不起，稍微过了火位。」

「你是故意的吧？」

史提尔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总之就是这样，在具有特定『属性』的地域里使用对应的魔法，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冰系菜鸟也能打出critical_hit。」

接下来，史提尔又教授了夜明多组符文的配合运用，包括可以发动任何有「载具」作用的东西，例如上锁的汽车、飞机、轮船，听起来很有点犯罪气息的「Raidho」（旅行者）符文，以及很常用的「Opila」（驱逐闲人）符文。其余的单个符文史提尔认为凭夜明的悟性可自己参透，因此也没作细说。

日子就在两人一教一学之下流逝，不消半个月，夜明已把古弗萨克文（Elder_Futhark）、盎格鲁撒克逊弗托克文（Anglo－Saxon_Futhorc）共计五十三个卢恩字母的各种组合应用练得烂熟于胸，活脱脱已经超出了修士级的范畴。

说到清教教内对魔法师的分级，史提尔也有跟夜明提起过。

以魔法师或魔导师的魔力、精神力和施法技巧为标准，按照教会的三级圣品制分为教宗（一品）、司译（二品）、执事（三品）。其下则为不入流的修士级，通常称这阶级的魔法师为「修行中」，技巧拙劣，没多大攻击性，就跟学园都市的LV。0、LV。1差不多。

在教外的魔法结社，也有各自自成一套的阶级制度，譬如「黄金」体系所采用的A∴A∴制，与大洋彼岸共济会（Freemasonry）使用的O。T。O。（Ordo_Templi_Orientis）。

「你的进步很快，我也教不了你甚么了，以后的时日还要你自己慢慢摸索……」史提尔抱着「孺子可教」的心情感叹道，却发现夜明以一种鄙视的眼神望着自己：「瞪甚么瞪，猎杀魔女之王（Innocentius）嘛，是我揉合十字教教义与北欧系的心得所创制的教宗级魔术，是我的看家本领，我是说甚么也不会传给你的。」

「啊，小气……」

「别这样，要知道一个光会因袭前人的魔法师永远成不了一个伟大的魔术师。况且图书馆里还有这么多『写本』供你自习之用，接下来这段时间可够你忙了。」

这时候，一个修女从教堂里出来，走向草坪上的史提尔，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看来你没甚么时间装备自己了，萝拉大人下达了一个任务给你，明天下午就要出发。」

「搭档方面呢？」

「是神裂，还有其余二人。」史提尔面上赤裸裸的写着「不爽」。

第四十四章——End——

第四十五章　史基尼尔之杖

第四十五章——史基尼尔之杖——Gambanteinn

「啊，真是的，仅仅是实习性质的任务，坐这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夜明此时正坐在某架时速高达7000公里的怪物机的头等舱的躺椅上，身体不安分的在紧扣的安全带间挪动着。

「不过，竟然能动用学园都市的超音速客机……难道说清教和科学侧之间有甚么猫腻？」夜明不禁揣测着。

超音速客机的尺寸比一般客机要大一圈，机舱十分宽敞。除了乘务员就只有他一个人来用，有种和寂寞稍微不大一样的感觉。

无聊间，夜明擦拭起手中的史基尼尔之杖（Gambanteinn），这件司译级的灵装外表为一根通体黝黑、缭绕着华丽花纹的魔杖，柄首卷曲成弯月型，上面密密麻麻的铭刻着卢恩魔文。

这根魔杖看上去虽不起眼，夜明却知道它拥有着根据持有者相性弹性增幅卢恩魔法的效能。而其上铸刻的魔文，也代替了符文卡片的存在，需要咏唱某个符文时，只需把沾血的拇指放在对应的凹槽就可以了。

在北欧神话里，史基尼尔（Skirnir）是万恩神褔瑞的信使和家臣。有一天，福瑞迷恋上美丽的巨人族之女葛德（Gerd），史基尼尔在福瑞之父与福瑞本人的请托下，接下了代表主人打动葛德芳心的任务；可是不论伊登的苹果（Idunn’s_Apple）还是黄金手环特劳布尼尔（Draupnir）都未能打动这位女巨人，而且葛德甚至连史基尼尔手上的褔瑞之剑都不怕，坚定拒绝了他的一次次求婚行动。

最后，史基尼尔只好以一根新树枝制成的魔杖刻下了四个卢恩文字，以诅咒逼葛德就范。

史基尼尔并不属于阿萨神，也不是华纳神族的一分子，甚至连精灵族也不是，因此有不少人认为他应该是人类，也有一说，则指史基尼尔是褔瑞的某一面性格加以人格化后的产物。无论真相是哪一个，史基尼尔特殊的身份使得这根魔杖成为最适合人类使用的量产灵装之一。

（奇怪，为甚么灵装库的简介会这么写呢？这个星球上该不会有其他智能生物吧？）

先不管这些，夜明掏出手机，再一次查看任务内容：

「航行在印度洋的海洋监狱发生了不明原因的故障。目前，海洋监狱正朝印度洋南端的大陆自动航行。

海洋监狱里关押着『必要之恶教会』从世界各地逮捕的敌对魔法师约五百名，到达印度或者发生碰撞，就意味着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将再次逍遥法外。

为了防止这些魔法师逃跑，请尽快击沉该海洋监狱，另外，在海洋监狱被击沉后，发现试图游上岸的魔法师请一律击毙。不允许任何一人存活。由于没必要分出时间救助看守，请以击毙魔法师为最优先事项。」

「不留活口吗？」夜明不以为然的道：「就是囚犯也有人权呀。」

不过，跟中世纪时搞过魔女狩猎的必要之恶教会讲「人权」，似乎是一件可笑的事。

「说起来，神裂他们已经先一步抵达了，不知调查得怎样呢？」

自语间，客机徐徐的起飞。

由此产生的强大加速度肆无忌惮的压迫夜明的内脏，就像是在肚子上放了个篮球，然后有人在球上尽情踩踏一般的感觉。

「呃咳，在这种状况下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呼咻——

时速7000公里的铁块启航飞往印度南端的纳格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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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监狱，原本是名叫海洋通道的豪华观光潜水艇，共有十二艘，其中十一艘改装成监狱的职能，剩下一艘则定期举行环游世界一周的活动，一票难求。

为了防止操舵室被囚犯们占领，海洋监狱内不存在操舵室，而是由称为「喜望峰」（Cape_of_Good_Hope）的灵装从远程控制，所以，即使囚犯把看守挟持为人质，海洋监狱也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继续驶向英国。深海的水压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而且，整艘潜水艇是由外部进行操纵的，因此，无论怎么大闹，也无法从监狱内部逃出去。

而现在，海洋监狱失去了控制。

也就是说，问题根源是「喜望峰」。

下机后，夜明乘搭由黑衣修士驾驶的专车，来到英国和印度的连接点．东印度公司的遗址。

眼前是一片砖砌成的墙壁。可是，只有墙壁。这道旧墙壁多处垮塌，如同遭遇过地震一般。这道把方形空地隔离开的墙壁以前也许是什么建筑物的外墙，又或者是某个大庭院的围墙，总之，很难判断从前是什么样的。

在这道围着一百米左右地方的墙壁里，有一栋小型建筑，那是一栋无视建筑的科学合理性的，单纯建造成方形的小型建筑，那栋建筑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份了，让人怀疑它是不是钢筋结构。

夜明刚走进去，周围就被黑影覆盖了。不禁抬起了头，随后，他僵住了。这个三层的小型建筑的屋顶的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立方体，大小约每一边七十米，呈暗灰色，具有和石头与钢铁不同的质感。

立方体有着用铁板和铁管组成、如同围绕着墙壁的藤蔓一般的支架，支架同样高于屋顶——与立方体同样高度，不自然地延伸着。

刚才完全看不到这些东西。

是被施加了隐蔽用的术式吗？

「哦，你来了。」

这时，熟悉的音声飘荡而来。神裂三人，连同一名看起来是当地魔法师的褐肤青年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也许是为了隐蔽，后者穿着有迷彩条纹的工作服，不过，衣服上各处的宗教性装饰却显得多余而引人注目。

刚才发话的是牛仔裤店店主，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夜明的装束，竖起了大拇指：「行啊，小鬼，这下是涣然一新了。」

其时夜明穿着一套纯黑西装，打着红色领带，手执一根黝黑魔杖，脚踏黑得发亮的皮鞋，远看简直就像在秘密机关打工的特务一样。

一个字，酷。走在街上，该能迷倒不少小女生吧。

「诸位，我们时间紧迫，如果没有甚么特别事的话，我这就继续汇报了。」穿着工作服的青年一面走着，一面笑着说道。

没时间优哉悠哉地叙旧了，神裂等人跟在后面。本以为青年准备走进建筑里，他却朝延伸到墙边的铁管支架走去。

「建筑本身是没什么意义的，这只不过是固定支架的粗大筋骨而已。」

「那个超大的色子一样的玩意，为什么会漂浮在空中？」店主问道：「物体会漂浮，自然是需要一定的办法和材料，以及燃料的。让那么大的东西漂浮在空中，不可能没有任何意义。难道说，是反过来，用这些钢筋连接要漂浮的物体，阻止其升起？」

「不不，没那么夸张啦，那只不过是类似灯塔的东西而已，毕竟，其有效范围是整个印度洋，半径九千公里以上的范围，设置在地面的话，是无法覆盖到同一水平面的远处的。」

「也就是说，海洋监狱越远，『喜望峰』就越高？」神裂一面攀扶着斜伸的铁管向上爬，一面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降到如此接近地表的高度是很少有的事，平时总是漂浮在一千至两千米的高空，我们甚至担心无法识别它的客机和它撞上呢……虽然航线没有重合，但天候恶劣的时候，客机有时会改变航线，非官方的战斗机有时候也会经过。」

「两千米高空啊，虽然铁管支架能配合『喜望峰』的高度自动伸缩，但一想到要在那种随时可能遇到突然强风的高度运行，真是让人惊讶呢。」夜明感叹了一句。

「这个嘛，毕竟不是轻松的工作……对了，现在支架的构成做了一些改变，请留意别把手指夹在连接点上。」

说话间，四人已经爬到了比屋顶还高的位置。

大约离地面二十米。

在立方体的表面触手可及的地方，夜明仔细观察，表面由沉重的石头制成，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沟纹，也正因为如此，在远处无法判断其材质的质感。

神裂半抱着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导游，直奔正题：「『喜望峰』的运行状况，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这个啊。」青年为难地摇了摇头：「我们也派了三十多人进行调查，但完全没有发现被做过手脚的痕迹。」

「如此巨大的灵装的各个角落，那么简单就能调查完毕吗？」

「如果一点一点仔细调查的话，就算派一百名专业魔法师也要花三年时间。」青年否定道：「不过，只要检查灵装的几处『要点』，大致就能推算出哪里有异常情况了，至少，朝那个方向着手调查的结果是『没有异常』，目前，扫描调查和对灵装构造的人工调查是分别进行的……用这种方法，查明原因也许得花上几十年。」

神裂陷入了沉思。

夜明看了看青年，插口道：「停止『喜望峰』的运转是不是就可以了？至少，可以避免失控的海洋监狱更接近陆地。」

「我没有那种权限。」青年叹着气回答道：「而且，『喜望峰』是七个都基于同一系统。停止了这个，其他运转正常的『喜望峰』的活动也会被妨碍，现在失控的海洋监狱只有一个，停止全部十一个的话，是有危险的。如果航行在大洋中倒没关系，要是在接近陆地的地方停止活动的话，恐怕会漂流到岸上。」

神裂突然拿出一卷收成圆盘的线缆：「无论如何，再检查一下吧。」

神裂如同翻花绳似地快速活动着手指，看起来就像电动的一般。大约过了十秒，一个宽五厘米，长三米的钢之结就做成了。

店主接过结，对纳闷的导游和夜明解释：「古今东西的装束，都有宗教性的意义，从古代的巫女服到公主装，还有修女的修道服，都是这样，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那些装束都必须经常保持洁净，一点点污秽都会让人感到讨厌。」

店主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

看起来如同变戏法的道具一般，但其实不是，而是工作用的清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