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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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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内”、“攘外”的沙场上都立有战功。皖西大别山丛有个“金家寨县”,而在1947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之前,却叫“立煌县”。那是因为1932年国民党军在第四次围剿“鄂豫皖”区时得了势,蒋给卫的最高精神奖励(蒋的批文是“金家寨县准称立煌县”)。1938年初冬,国共合作,在山西五台山麓组织了一次抵抗日军南下的“忻口战役”,卫是该战役的最高指挥官。
抗战后期,为开辟“史迪威公路”,卫立煌曾率国民党军队远征。1949年,国民党在“辽沈战役”中的惨败,从根本上说,不是谁指挥不得力的问题,而是发起这场内战“不得人心”的问题。蒋介石笃信王阳明哲学,总是对“心”与“力”,即主观愿望与客观效果如何才能取得一致这个根本问题,研究得不深不透,硬把该战役失败的责任一古脑推卸在卫立煌头上:东北剿匪总司令卫立煌贻误戎机,下令撤职查办,以为奉行军令不力者戒。
逃港途中被蒋扣留卫立煌受到撤职查办的处分以后,孤独的住在北平东城汪芝麻胡同孙连仲公馆,此间,除傅作义常与之晤谈,很少有人上门。
这时蒋介石匆匆忙忙飞往徐州,去作保卫南京外围——黄淮平原最后决战的准备去了;在北平城内的国民党军政官员人人自危,害怕东北的解放军即将入关,谁也顾不上去注意他了。他就乘着这个混乱的机会,自己包了一架美国陈纳德“民航队”的飞机,由北平飞到上海,在上海住了一夜,次日又由上海飞往广州。行前没肩通知过别人,只给吴忠信发了一电报,说他要离平南下。
到了广州以后,卫氏一家及其随从下榻于当时广州最高级的旅馆爱群酒店,准备逃往香港。由于卫立煌本来有个对蒋介石不买帐的毛病,这次他们一家由北平到达广州,没有受到阻碍,不免有些粗心大意。进了爱群栖店以后,一下子开了十几个房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排场很大,在旅客姓名登记本上,是用卫立煌的小儿子卫道然的名字登记的。哪里来的这么个卫道然,到了广州最豪华的酒店包了这么多的房间?他们这些人绝大部分又穿着军装,佩带了手枪,更引起人们的注意。保密局的特务就化装茶房前来探询。卫立煌自己和夫人、儿子住在爱群酒店的九层楼,其他人员住在较低的层次,卫立煌从第九层楼打电话给下面的青年副官,让他先到香港准备寓所,没想到这些话都被保密局的特务窃听去了,逐级向上报告,说:“卫立煌到了广州,要往香港逃跑。”
这时南京的保密局特务头子毛人凤也发现北平和南京均没有看见卫立煌,一听到他到了广州,便立刻向蒋介石报告,同时叫广州的特务们严加监视,不要让卫立煌活着跑掉。蒋介石闻知此事,即密电广东省主席把卫扣留。广东省主席即派宪兵和特务,将卫立煌所住的一层楼围住,跟着让宪兵团长出面,请卫暂庄沙面卫的老部下某人的花园楼记内,外面由宪兵把守。接着由南京派来飞机一架,声称:“总统接你回南京,派专机来了。”
当时跟在卫立煌旁边的有二、三十个部下,看见监视在四周的特务们样子实在可恨,有的主张拔出手枪来拼一场,让卫乘乱逃脱,上那珠江边的轮船,或乘汽车由小路去香港。他们都知道卫立煌青年时期在广东打了几年的仗,熟悉道路,公推卫道然去征请父亲同意。卫道然是卫立煌的小儿子,幼年丧母,一直跟在他父亲身边长大的,自幼就由乃父教会使用枪支,这时虽然只有16岁,已是很高明的射手,平时和卫的随从人员很是投契。他把这些老部下的主意告诉卫立煌以后,卫立煌说:“不可轻动!开火必有伤亡,你就是神枪,寡不敌众,白流无辜的血,也是无用。我回到南京,他不敢拿我怎样,你要好好劝解大家。”次日卫立煌带着夫人及两名随从,乘专机飞回南京,留下的家属和随从人员撤到沙面旅馆内。
被幽禁南京住宅卫立煌回到南京上海路他自家的住宅,门外已经来了一排宪兵,岗哨密布。卫的随从问:“你们这些人来干什么?”
宪兵们回答:“我们来保护总司令。”
卫立煌前脚踏进家门,宪兵司令张镇后脚就到了,装扮成挺恭敬的样子和卫立煌见面,随后向卫宣布蒋介石的面谕:“你是听候查办的人,在未见到总统以前,不许出门,不许和任何人见面,不许通信、通电话。”
自此,卫立煌就失去了自由,电话线被掐断,卫宅和外界完全隔绝。
总统府秘书长吴忠信是卫立煌的同乡、老朋友、老前辈,卫立煌初到广东时在吴忠信部下当兵。他过去是蒋介石的盟兄,现在是蒋介石总统府日常事务的负责人,对蒋很有影响。他认为卫立煌到东北是蒋介石亲自说过责任不由他负的,怎么现在又对他禁闭呢?跑去问蒋,蒋推不知道,吴忠信又询问张镇:“总统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派宪兵到卫家去呢?”张镇惶恐不知所措,也没有回答出一句话来。
蒋介石所以幽禁卫立煌,关键在于丢失东北数省责任由谁来负的问题。
国民党军队如此惨败,是国民党前途不利行将崩溃的一个显明预兆。对于一些吸尽民脂尽膏、富贵尊荣的达官贵人来说,对于地主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来说,真是惶恐悲哀至极,他们在南京鼓噪起来:“杀卫立煌以挽士气!”
“杀一儆百,为丧师失地者戒!”
这一股喧闹来势汹汹,看样子,蒋介石确实想枪毙他所不喜欢的卫立煌,发泄自己大打败仗的怨怒。要把东北失败的责任完全推在卫立煌身上,让卫立煌成为自己的一只替罪羊。但是蒋介石手下也有人看到:卫立煌杀不得。如果和战失利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从现在整个形势来看,还有谁敢带兵打仗?卫立煌跟蒋介石30年,出生入死,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国民党全部军队有很大部分受过他的指挥,很多军官都和他熟识,有交情,现在明明不听卫的意见而失败就要杀他,将要引起很多军人离心离德,没有好处。蒋介石虽然恨卫,觉得这种意见也有道理,只好暂时不杀卫立煌,把他幽禁起来,先让他背着黑锅,以后再说。
这时卫家不但外边有宪兵包围,里面也钻进来十来个歪戴帽子敞开领口的保密局便衣特务。这些特务升堂入室,占了客厅当卧房不算,还嚷着要上楼,要把铺盖搬到卫立煌和卫夫人的套房外间来往。这时卫的上校副官丁志升出来交涉,坚持拒绝他们上楼。丁副官说:“楼上住着两位年轻小姐,你们上楼不方便。至于要进卫先生和夫人的套房外间,那就太过份了,我们身上的手枪都尝过人血。卫先生身上还佩着手枪,他的枪法杀你们像玩儿似的,不费事。他的脾气发作,你们先要出血,他也可以以自杀来抗议,将来总统追究责任,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特务们看见讹诈失败,只好不再谈上楼的事。从此卫宅逐渐变成这么一个阵线:卫立煌身外包围了三层人物,最外层是宪兵,中间是特务,最内层是卫的多年随从,还有从外地特意赶来保护他的。
睡到半夜,楼下鼾声如雷,没有别的声音了,卫立煌悄悄起来,在一个箱子里,找出一包他珍藏多年的心爱东西,走进卫生间。他揭除一层一层的包裹和锦盒,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把这些东西仔仔细细地看了再看,读了又读。。这是40多封信件和十几张照片,有在延安与毛泽东的合影,有和朱德总司令在山西前线的留念;有笔走龙蛇的狂草,那是毛泽东的亲笔信,有规规矩矩的正楷,那是林伯渠所写“黄河保卫中原,先生保卫黄河”的勉励之词;还有其他共产党重要领导人的信件,其中多数还是朱德总司令亲笔写的信。这些信凝结了珍贵的友谊,表达了浓厚的情感。这些大公无私的革命志士、真心救国的英雄豪杰曾经鼓励和指引过他。这些照片和墨迹都是应当送入历史博物馆的珍贵文物,卫立煌精心地保存了10年,到了今天无法再保留下去了,在夜深入静的时候与它们一一告别,付之一炬。
特务们一夜没有上楼,到了第二天早晨阳光照到楼上的时候,特务蹑手蹑脚沿着楼梯轻轻爬上来,在卫氏夫妇居住房间的房门钥匙孔中,往室内窥视。旧式门锁的钥匙孔比较大,在室内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钥匙孔中有一颗眼珠在滴溜乱转。卫夫人看了觉得害怕,等这个窥视者离去之后,问卫立煌:“他们老从钥匙孔里往里面看,是什么意思?”
卫立煌说:“这个意思你不懂?这是因为这些特务都是些年轻人,还不认识我,要是一天上面命令下来,叫他们执行任务,他们怕枪打错了,报不了功,领不到赏,所以一个一个都来看一下,验明正身。”
卫夫人听了这些话,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手枪,床上藏着的手枪,卫立煌身上揣着的手枪,手里捏着的手枪。卫立煌向来喜欢收集各种名牌手枪,现在都拿出来用以自卫了,实在紧张极了。卫夫人想到张学良从前也不过说是软禁一下,一软禁就没有出头的日子,我们今天到这一步,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以前官盖如云车水马龙的卫公馆门前,出现了十分寂寞的景象。但是仍然有些不避嫌疑不怕沾惹是非的老朋友和老部下,要求进来看看卫。有的没开口便被宪兵挡驾走了,有的交涉半天也进不了大门。其中有一个关麟徵,黄埔一期学生,飞黄腾达比较早,已成为兵团司令级的将领,也没有闯进来。关麟徵在一怒之下把他自己佩挂将军领章的军装上衣脱下来丢在地上说:“凭这个都进不了这个门,这个不值钱的东西,我不要它了。”
有资格自由进入卫立煌家中不受阻碍的只有一个参谋总长顾祝同,顾祝同来了之后没有别的事,只是叫卫快作准备,到台湾去。这时淮海战役己近结束,蒋介石几个精锐兵团相继被歼灭,最后一点本钱快要输完了,南京高级官员纷纷收拾黄金美钞和细软之物,飞往台湾。凡是不打算逃往台湾的大宫都被认为想投降共产党,特务们要进行暗杀,一个不留,顾祝同自己家里东西已经搬完,连一床锦被也没有留下,他现在秉承蒋介石意旨并以老朋友的身份,来劝说卫立煌快走。卫立煌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只是带他进入卧室先去看看卫夫人韩权华。
这正是韩权华休克躺倒的第3天,3天没有吃什么,奄奄一息,正在抢救。从她极度衷弱的病容上可以看出她的病情非常严重。顾祝同说:“横直是不行了,让她留在这里,你自己先走吧。”卫立煌说:“这样的病人能够长吗?我看她是活不了,等她死了,办了后事,料理一下就走,要是能够活过来更好,我带她一起走。”顾祝同见她面色像黄蜡一般,呼吸微弱,像个快死的人,医生也说病情严重,好歹很难说。顾祝同没说什么就走了。
特务们不管这些,按照他们上级的指示,要对不去台湾的大官进行暗杀,决不留情。说也侥幸,12月25日解放区电台上公布了战争罪犯名单,在43名国民党战争罪犯当中,卫立煌的名字赫然列在第13名。这就帮了卫立煌的大忙,使反动派最担心怀疑他“通敌”者,不能自圆其说。在特务看来,你敢不走?共产党来了也饶不了你。从此之后,特务们对于卫立煌的监视似乎有点松懈,听任他去抢救韩权华。
淮海战役的干净利落,黄百韬兵团、黄维兵团相继被歼灭;守在徐州的杜幸明、邱清泉非常天真的等待解放军在四郊合围。那么他们就能在空军配合之下,凭着钢骨水泥的工事和机械化队伍对解放军来一个大歼灭战,发挥最猛烈的火力,把来攻者杀光。事实上他们的梦想完全落空。徐州紧紧被围,完全孤立,城里没有吃的,蒋介石只好下令撤退,几十万人夺路而走,到了徐州以西的永城全部被包围,杜聿明被俘,邱清泉被毙,蒋介石所依靠的国民党精锐部队全部完蛋。在这种情形下,全盘战争的胜负已完全定局,蒋介石见大势已去,没法挽回,只好改变策略,演出另一幕丑剧,他自己宣告下野,退居奉化,让李宗仁出来当代总统,高唱和谈,企图用这种办法拖延时日,苟延国民党的统治。
李宗仁下令撤走宪兵李宗仁登台宣称要采取几项进步措施,一新耳目,改变国人对于国民党的不良印象。其中比较迎合群众心理也比较容易做到的一项就是释放政治犯。1月24日,李宗仁代总统特饬行政院,取消戒严令,释放政治犯。这时候蒋介石本人虽然走了,但是实权并没有交给李宗仁,李宗仁想释放政治犯也释放不了。比如李宗仁有释放张学良、杨虎城等人的意思,蒋介石连理睬也不理睬。李宗仁释放不了政治犯,但是他的有限权力也允许他做一件好事,就是下令撤走了卫立煌住宅外边的一排宪兵,把截断多日的电话线又给接通了。
1月25日,卫家的电话铃声又叮叮地响了,拿起电话筒一听,第一个打电话来的仍是代总统李宗仁自己。这位代总统在电话中对卫立煌说:“俊如兄,委屈你了!我已下手令恢复你的自由。”
卫立煌连忙道谢,表示对代总统的感激。此时卫立煌听说他家门外的宪兵已经撤走了,樊笼拆除了一半;但是大门以内的特务仍然没有走,仍然在执行监视任务,这些特务说他们只只命于毛人凤,在毛人凤没有给他们以新的指示以前,他们不敢擅自撤离卫宅。所以卫立煌在电话中要求和李宗仁见一面,并请李宗仁派人派车来接他。片时之后,代总统的车子来到,车上坐有总统的参军,卫宅里的特务不敢阻挡,卫立煌便被接到傅厚岗李代总统的官邸中去畅谈一夜。10年以后,李宗仁在美国口述其生平历史,由哥伦比亚大学研究员唐德刚帮助他笔录而成为《李宗仁回忆录》一书,其中记有卫立煌被“释放以后,卫氏感激涕零,特来向我拜谢,一夕长谈。。”一段。《李宗仁回忆录》可议之处不少,但对于国民党在东北战败的经过和原因写得还是客观公正,描绘出了这一段历史的真实面貌。这本书中写道:东北在大势已去之后原不应死守,而蒋先生一意孤行,下令死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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