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补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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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王啊…不了解人类的感情！”不知以什么样的感情说出这句话，曾今的第一骑士，唯一一个击败过亚瑟王的人，就这样在加冕仪式之后离开了王城。

王，只是压抑感情，并不是失去感情。第一骑士的离开，纵使是王，也难保从容。

静静地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独马单骑，王的眼中闪过瞬间的迷茫。

“是时候变回阿尔托莉雅了吧？”导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听过导师的声音了？似乎…在自己成为一个成熟的王之后，就再没有听到过导师的提议了。

“不，我曾发誓将此身献给国家，从拔出剑的那一刻开始，阿尔托莉雅就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英格兰的亚瑟王！”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导师如此说着：“而且……阿尔托莉雅同样也是亚瑟王。”

“只有不会出错的，完美的王才可以保证国家的安定与繁荣。所以…亚瑟王永远都不可以变回阿尔托莉雅！”

导师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说亚瑟王已经不再需要梅林了，然后将那只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矛隼（海东青）交给了王，以作通信，随后便消失在王城中。

然后，国家迎来了较长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人民的生活也逐渐安定，以至于有了饭后闲聊的话题：

“听说又有几位圆桌骑士从王城中出走了？”

“是啊，骑士们都说没有感情的亚瑟王无法治理好国家呢。”

“王…难道真的不存在感情么？”

“应该没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骑士出走了。”

不了解人类感情的王，就无法治理好国家？

这是多么可笑的理由？祈求一个完美王者的降临，却又批判着王的完美……可是，就是以这种可笑的理由，圆桌骑士们变得越来越少，从巅峰的一百五十余人，变成如今的寥寥无几。

最可笑的，却还是王。就连这样的事，王也理所当然的接受。

“战争已经结束了，骑士们离开，那是他们的自由。”抱着这样的想法，王继续着自己的理想，压抑感情的做一个完美的王。

直到有一天，王发现Excalibur的剑鞘不见了。于是，知道自己无法长生的王找来了自己的导师，想要导师以魔术为自己留下血脉，作为王的传承，在自己故去以后，代自己守护国家。

拗不过自己学生的导师，叹息着取走了王的血，造就了那个名为莫德雷德的生命。

不过，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同样，一国又怎能容的下双龙？

于是，在恒久的一段时间之后，长大了的王位继承者，那个名为莫德雷德的骑士生出了可怕的野心。

然后，他巧妙地利用了王后，向大臣们传言“梅林大法师曾经预言：王后会引起国家的灭亡。”欲利用王后，挑起王与大臣们的不合。

于是，大臣们都慌了神，齐冲冲的跑到王宫觐言，想让王处决王后。

自己的导师是否说过这句预言，王并不是很清楚。可大臣们却坚信着这条预言，于是，为了保证国家的安定，王选择了牺牲王后，安抚大臣。所以，便有了火刑处决王后的决定。

没想到王会做出这种决定，莫德雷德失望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可计划却比不上变化，施行火刑的当天，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出现了！

第七十二章：我是隆，不是卫宫隆

在行刑的当天，消失了许久的第一骑士出现，救走了无辜的王后。于是，从中看到机会的莫德雷德挑动大臣们指责王后的不贞，说王后与自己的守护骑士兰斯洛特暧昧不明，要求王带兵出剿位于法兰西的兰斯洛特，带回王后继续行刑。

臣子们的理由很正当，王没有反驳的理由，于是兵锋再起，将Excalibur指向遥远的法兰西。

当王带着大军出征以后，莫德雷德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次机会，以王子的身份发动政变。

望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政变早已结束。于是，带着悔恨，王挥兵而回，将兵锋指向自己一手建立起的帝国，欲夺回政权。

再之后……就是传说中的卡姆兰战役，亚瑟王的终点。

卡姆兰战役，失去了剑鞘的亚瑟王不再是不死之身，当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冲出“敌军”的包围，直面莫德雷德的时候，凭借精湛的武艺，他亲手将剑锋刺入了对方的心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于是，在王恍惚的刹那，莫德雷德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中那布满诅咒的魔剑刺入了亚瑟王的身体，给王带来了致命的创伤。

被剩下的唯一一位圆桌骑士——贝狄威尔救走后，靠着大树，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王满心悔恨。

曾发誓要将国家带离战乱，曾发誓洗清火与血的红，可是…却在最后一刻使国家分裂，在最后一刻指挥着国家的士兵自相残杀，血染山河！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王。

如果…在那一刻，拔出剑的并不是我，而是别人的话……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吧？

真想抹杀掉自己的存在啊……如果阿尔托莉雅不存在的话，有资格拔出那剑的人，一定会比阿尔托莉雅更适合做王。

然后，在弥留之际，三种声音，三个选择，直接印入她的灵魂深处。

“作为在生前便达成英雄之名与英雄之实的人，阿尔托莉雅哟，你可以选择斩除善恶，化身精灵，于苹果之乡avalon成就the_one（救世主，唯一的存在），得以永恒。”

“作为在生前便达成英雄之名的人，亚瑟王，你可以选择成为英灵，以英灵之身成就the_one，得以永恒。由于你同样达成了英雄之实，作为救世主的身份，成为英灵之后可以拥有自我意识，可以自由活动于天界（天堂），地界（地狱），英灵殿，精灵界（avalon）。”

“作为在生前便达成英雄之实，拯救世人之人，阿尔托莉雅，你可以选择成为守护者，以守护人类为使命，成就the_one，得以永恒。”

“我…想得到圣杯…”面对着三个选项，她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回应：“我希望…自己可以在生前得到圣杯。”

“……可以。”第二个声音给出了答复：“作为代价，你只会成为普通英灵，被世界役使。”

“我同意。”她毫不犹豫的回应。

之后……没有之后了。

亚瑟王的时间，就这样停滞在终结前的刹那。王的灵魂，化身名为artoria的英灵，游走于各个时空，努力地想要得到圣杯，利用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圣杯之力，为自己的国家做完最后一件事情。

在生前得到圣杯，抹杀artoria的存在，让拔剑之人，比自己更加出色！

……

躺在房顶上，berserker平和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牙弯弯的，被云彩遮住了半张脸，似那娇羞的少女，正在脸红微笑。

闭上眼睛，将脑海中那逐渐重合的影像分开，抛开月亮，唯独留下那张娇羞的脸。

不由得记起……对自己来说相当远久的记忆，berserker的嘴角挑起一丝苦涩的弧。

“可是，我是不会对学长说谢谢的哦。”少女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不只是因为这两个字的苍白，同样，这也是你对我说出那种话的惩罚。”

“被告诫过了……”轻轻地嘟囔着，berserker两眼无神的望着天：“可还是，忍不住将话问出口么？”

不自觉的…再度陷入回忆，脑海中播放的，却是数天前的画面：

摘下了一直戴在脸上的纯银面具，他微笑着走近了那个生着一头美丽紫发，正坐睡在大门前的女孩身边。

无视了跳到自己眼前，摆出攻击姿势的rider美杜莎，他怜惜的笑了笑，而后轻轻地摇醒了睡在门口的女孩：“醒醒了小樱，小心着凉了！”

“唔…？”似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樱呢喃了一句，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毫无生气的苍白。可那失去生机的白，却足以比下一切美景。

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完美感：纯粹，凄美，孤独，圣洁……这是一头，超脱奇迹的白发！

懵懂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苏醒，即便如此，樱还是不由自主的探出小手，挡开眼前的白发，露出藏在发后的容颜。

“学…学长？”朦胧的声音越发清晰，语调之中满是惊愕。樱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白发，却感受到划过脸颊的清凉。

她知道，自己落泪了。

学长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温柔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凝聚了太多的感情。开心，激动，缅怀，又带着点点哀伤：“好久不见了，小樱。”

“学长？”似是被他的话惊到了，女孩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然后，她才发现眼前的面容与学长的容貌在细微之处的不同。

眼前的脸，脸色苍白，不见丁点血色，却棱角分明，比起记忆中的学长，多了几分成熟，更多了几分刚毅与柔和。而且，眼前之人目光沧桑，比之学长，却又多了几分灵性……不，与其说是灵性，倒不如说是人性…或是欲望。

没错，在樱看来，学长虽然经常挂着一副淡笑，性格也有些搞怪，可学长的目光却总是充斥着迷茫。毫无灵性，看不出目标与欲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副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可是，对于学长的问题，她却找不到一丁点的解决办法。她能做的只有常到学长家串串门，与学长谈谈心，以自己的温柔温暖着学长的心。

“进屋说吧。”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樱的思考，看着眼前这张跟学长近乎一摸一样的面庞，樱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对方的说法去做。

“呵…认不出我了么？”似是看出了樱的迷茫，他探出拇指，温柔的抹去了对方脸上的泪痕，微笑开口：“眼睛看不出的话，就用心去看吧，小樱，你没认错人哦。”

“你…真的是学长？”

“如假包换呀！”

听着那熟悉的语气，看着那有些搞怪的表情，樱微微一笑，随后又满脸哀伤的看向他的白发。

“进屋再说吧。”他笑了笑，率先迈入房门：“我是隆，却不是卫宫隆。不过，我是你的学长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

迈入这记忆犹新的卫宫邸，回目四顾，他满是感怀的叹了口气。

熟练地沏上两杯茶，在茶几上摆好，看着坐在对面的樱，他笑着开口：“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樱沉默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呵呵，吓到你了吧，我的头发、样子还有身高。”

听到这句，樱才恍然般反应过来，学长并不是以“第六魔法使”的面孔出现的，可学长的身高竟然……

“正如我所言，我是隆，是你的学长，却不是卫宫隆。我是卫宫隆的未来，从时间轴之外回归的隆。”

“学长的…未来？”

“没错…卫宫隆的未来，完整的隆。”

“……”

“哈…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回来吧？”

“不，不是的。”摇摇头，樱笑道：“只是有些惊讶罢了，若不是学长的感觉没变，我还真不敢确定学长的身份呢。”

“呵呵…”笑了笑，他认真的看着樱道：“樱，我需要你的帮助。”

“哎？”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瞒不过你，可是我却有必要的事情要做，不方便对这个时代的自己坦言身份，所以，麻烦你帮我隐瞒一下吧。”

第七十三章：隆与樱

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樱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拜托啦！”拱了拱手，他赔笑道：“按照某个过去的性子，我如果坦言身份的话，不知会搞出多少乱子！”

“啊……明…明白了，学长。”点点头，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是…我都可以在学长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那……”

那你自己的过去又怎会认不出自己的气息？

“放心啦！”他自然知道樱想要说什么：“气息的问题，我自有办法。”

说到这里，对话莫名其妙的终止，二人沉默着，竟然同时陷入思考。

似是在犹豫着什么，他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在杯中上下起伏的茶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神色认真的开口：“虽然已经被告诫过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樱……如果说…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会选择改变自己的命运么？”

他的话很模糊，可樱却听得很明白。他再问她：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希望改变命运，希望不再拥有那些噩梦般的回忆么？

这种问题的答案再清楚不过吧？如果有机会改变，如果有机会不在经历那段地狱……任何人都不会选择放弃吧？

“学长…你知道在樱的记忆中，追难忘却，最珍贵的画面…是什么吗？”可樱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一个毫不相干的疑问。

她两眼迷茫的望着前方，似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留给他回答的时间，自顾自的说着：“那是一个…看起来好凶恶的身影哦~！他身高两米，穿着恶魔一样满是荆棘倒刺的铠甲，握着死神手中才有的巨大镰刀……很吓人吧？可是樱一点也不害怕哦，因为他的笑好温暖。

那时的他啊，笑着对我说‘小丫头，忍一下哦，可能会有些痛。’其实…一点都不疼呢，而且，就因为这句话，以后的樱就再也没疼过了……

你知道么…学长……那个看起来好凶恶的身影，才是樱最不想忘记的，最宝贵的记忆哦。”

言至此处，她直直的看向他：“学长…难道想带走樱最珍贵的记忆么？”

愣愣的看着樱，他的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很想说他可以改变她的命运，也可以保留她的记忆，可是…这并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保留了全部的记忆，对她来说，所谓的改变命运就成了笑话！如果只保留言语中的那段记忆，失去了强烈的对比，那记忆也会变得苍白而没有意义。

那段话的含义…他很清楚！只因为不想忘记与学长的点点滴滴，那个傻丫头就放弃了改变命运，改变一切的机会。在那个傻丫头的心里，学长的的地位早已超过一切，即便只是关于他的记忆，都不愿忘记一丝一毫……

那无关紧要的记忆，在她心中排的比命运还要重要！宁愿保留那段黑暗的，噩梦般的回忆，也不愿忘记黎明时那瞬间的光辉。

张了张嘴，又慢慢地合上。他发现，自己那罢工了无数岁月的泪腺，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