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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假面传说-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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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喝着水，初冬的风儿让满身大汗的他感觉到很舒适。望望前方，淡淡云雾的后面，还要再翻越过一道山才到草药最多的地方，而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没有时间多休息了。
“继续走吧。”
老人咬着牙，站起来。
“好，来帮你。”
女儿连忙扔下手里的树枝，帮着父亲将背篓背上肩膀。
哗！
前方树林里突然响起一阵躁动。是鸟兽被惊动的声音。
“爹？”
女儿不放心地望着前方。
“别怕，在这里等着。”
老人卸下背篓，拔出腰间的短刀，慢慢走过去。
年轻的时候他可是曾经独自斩杀掉过两只野狼！虽然现在老了，但是那种战胜过野兽的心态让老人依然无所畏惧。
慢慢拨开脚下的枯叶，老人爬上一块巨石。
巨石的后面，是一小片石堆，正前方，石堆中间一个深深的石穴张着深不见底的嘴巴。石穴前的地上，枯叶全都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有东西住在着石穴之中。
莫非这是野兽的巢穴？
老人握紧抓着短刀的手，慢慢探出身子。
突然！后背传来枯叶被踩碎的声响！
老人猛地回身挥刀！
“啊……”
吓坏了的女儿跌坐在地上。
竟然是不放心自己偷偷跟上来的女儿。
“爹……”
“嘘——”
老人吹着手指，也不愿再责怪女儿的不听话，又屏息地注视着石穴的动静。
好静，就连初冬不知疲倦的冷风都好像忘记了奔跑。
老人压抑着呼吸，长时间地紧绷着神经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爹？我们走吧？”
女儿小声地问。
是的，不能这样一直呆在这样的安静之中，这种僵持着的安静是恐惧最佳的生长土壤，久了的话，即使野兽出现了，没有了士气的自己也一定会输。
老人点了点头，示意女儿先慢慢地退回去。
突然，手上一凉。
老人抬头。
高高的树枝插入云雾，看不到顶。
老人摸了摸滴落在手背上的红色液体，抬起颤抖的手放到鼻尖。
腥味，是血。
“快走！！！”
老人呆呆地回头，对着女儿，突然暴吼！
还来不及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女儿本能地加快脚步，甩开双腿，翻身狂奔。
一道锋利的血线却划开了老人眼前的画面。
女儿仍旧在奔跑，不过只是双腿在奔跑而已。上半身却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从腰间，女儿整个错位了。被切成了两截。
“不——”
老人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发出悲痛的吼声。看着女儿奔跑着的双腿没有方向感地撞在树上，跌倒。而整个失去腰部以下身体的女儿则张着手，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像是在问为什么。肠子内脏汤汤水水地淌了一地。
“不！！！”
老人无力地对着空气挥动着短刀，他虽然还活着，却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哈！明明自己还好好的，却像是死了一样的痛苦。那些自己之外的人对你们怎么会这么重要？我就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白痴。不过，这恰恰也是你们有趣的地方。”
阴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混蛋！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老人显然已经被悲痛吞噬了，虽然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却没有应该有的恐惧，一心只想着能与这个恶魔同归于尽。
“嗨，老家伙，你的对手在这里。”
声音来自背后。
老人甩着短刀，猛然转身。
好整以暇地抚摸着自己纤细手指的瘦弱少年。
“是……你？”
即使已经被巨大的仇恨和痛苦逼疯，但是看到少年的样子，老人还是有些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万恶不赦的凶手。因为这少年实在是太瘦弱了，甚至，瘦弱得有些斯文。
“当然是我。”
少年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仍旧是有些病态地把弄着自己干净得过分的手指。
“你……是谁？”
老人还是不敢相信。
“力丸，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力丸抬起头，“最有天赋的食人魔。”
力丸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睛一瞬间燃烧起疯狂的火焰，火苗爆长！
老人嘴巴张大，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做不出任何复仇的动作。完全被面前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少年吓呆了。
“记住我了吗？很好。”
力丸看着老人惊诧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
空气还是没变。
仿佛，还是没变。
老人变成了一堆……没人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
“这是我做得最不用心的一次。”
力丸看着地上碎成肉末的老人，懒散地说。
刚刚还一幅疯狂的样子，现在马上就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泄了气一般。生与死的界限是那么分明，一个人要么是活着，要么就是死了。不是生就是死，生死之间从来没有明确的过渡段。只有杀人的那短短一瞬间，他才能品尝到乐趣。
“站住。”
突然，握着双刀的男人从空气中幻化而出。
刚铎。
力丸不耐烦地回头。
“如果你总是这样，我们的藏身之处迟早会被别人发现。”
假面背后，刚铎的声音带着愤怒。
虽然同样是病态，但是力丸的这种无法满足的极端病态已经让刚铎有些无法容忍。
虽然相处还没有多久，但是，高傲公子哥模样的力丸不同于别的食人魔，对于杀人的渴望超越了一切，他对于杀人艺术的追求甚至让刚铎都无法忍受。和他相比起来，所有人都显得正常得那么庸俗。
现在，这种躲躲藏藏，没有足够的人杀的无聊日子已经快要把力丸逼疯。
“在那之前，我会在你没有警觉的时候把你也做成我的艺术品。”
力丸毫不畏惧地看着刚铎，呲着牙说。
“换做别人的话，我相信，可你？你还远远没有那个本事。”
刚铎冷笑。
力丸用杀气逼人的眼神回答了刚铎，虽然暂时还不如你强大，但是迟早，我会强大起来。
即使是面对着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也有着一定杀死对方的决心。是的，力丸还只是石穴里的所有食人魔中最弱的一个，但是不可否认，最弱小的他却已经是最可怕的那个。
“这样的日子，他很不好受。”
黑色披风出现，望着力丸远去的瘦小但却坚硬的背影说。
“他根本就是个变态。我不知道你找来他到底有什么用。”
刚铎恨恨地说。
“不，他是个天才。”
黑色披风为力丸辩解。
“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杀人，怎么样满足他自己的变态欲望，根本没有一点纪律性。他会毁了我们的整个计划！”
“在这一点上，你说的没错。”
黑色披风不置可否。
“那么为什么还留着他？要我说，干脆就趁现在杀了他！”
刚铎的双刀摩擦出急不可耐的火花。
“不，只要是会咬人，就是战斗力。”
黑色披风阻止了刚铎。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连你也杀了。”
“是啊，在这里他太不好受了。应该要放他出去撒撒欢了。”
“最好在我没有一怒之下杀掉他之前！”
刚铎瞪着黑色披风，说。
“那么，你出去有什么收获？”
“那个女孩，我找到了。不过，金东方把她带走了。”
“金东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你又有什么收获。”
“我把马帮主请回来了。其中之一的马帮主。”
“是吗？那么我该庆祝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是的，你应该进去喝一杯。”
“祈祷我不会在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杀了那个小疯子吧。”
刚铎说着，走进了石穴。
“有时候，疯子比计划更有效。”
黑色披风喃喃自语。就像他的脸一样，他的心视乎也永远都无法被看穿。
第二百三十六章——骗局
第二百三十六章——骗局
“你拿着吧。”
雨萌把史丹送过来的疯脸塞回史丹的手里，说。
“这是他曾经持有过的东西，你不留着吗？”
红丸凑过来，嬉笑着说。
雨萌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要吗？”
史丹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心事重重的雨萌，问。
“不要。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雨萌躲避着史丹的眼睛，说。
“好。”
史丹默默将疯脸收入怀里。却不相信雨萌真的对逆天来完全没有了情谊。只是，雨萌不想再对逆天来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情谊。这是唯一可以明确的事情。原因无需多问，也没有必要多问。
只是，就算是疯脸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它也已经选择了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不是吗？逆天来。即使无法再回到逆天来的脸上，疯脸也绝对不会再为任何别人服务。这样的感觉突然让史丹很难受。
雨萌和疯脸，好像完全一样。
虽然雨萌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可以随时将雨萌搂入怀里。但是，雨萌的心真的就在自己这边吗？
史丹不敢确定。无法确定。
“其实，疯脸是我从你们那里偷来的。”
雨萌突然看着史丹说。
“……”
史丹愣住。
“为了传说中拥有无限力量的神奇疯脸，我和师傅历经劫难到达西洋，机缘巧合之下真的得到了疯脸。其实，是我将疯脸带来中原的。”
雨萌突然说。
“……”
史丹的脑子中突然闪现出痛苦女王巨大的翅翼。那时候，无边无际的恐惧。
“没错。为了逆天来，我去西洋偷来了疯脸。然后，我遇到了他，将疯脸给了他，一心只想要帮助他达成梦想，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雨萌梦呓般地对着史丹说。
“对不起……”
雨萌突然哭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泄了气般的。
她想起当时史丹对着疯脸发狂似的大吼的狼狈样子。
史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将雨萌的头搂入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
雨萌趴在史丹胸口放声哭着，泪水打湿了史丹的胸膛。
“……”
红丸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雨萌，说不出风凉话来。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有过这种不同寻常的经历。完全看不出来，这或许就是逆天来和史丹为什么会如此中意她的原因吧。
看似平凡柔弱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充满了冒险和执着的不畏的心。
“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只是听说过他，崇拜着他。我的整个生命都是为了有天能够真的遇见他而准备着……”
雨萌说着，像是在释放心里的苦痛。
史丹抱着雨萌，什么都不说。只是倾听。
在这一点上，或许，他是比逆天来更温柔优雅的男子。史丹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如果雨萌能将心中的所有苦闷全都释放出来，而且她依然还没有离去的话。那么，终于会有一天，她和她的心会永远留在这里。
“为什么离开他。”
史丹问，用最寻常的口气。
“……不……不可能……我和……和他永远不……不可能……我和他永远不可能……”
雨萌大哭着说。
那么，你来到这里只不过是因为心痛？或者只是为了用我作秀让逆天来死心？
史丹却没有责怪，只是静静地抱着雨萌。
用不说话的温柔去接纳雨萌的一切。
除非真的将那个人抱在了怀里，否则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能为她做出怎样的退让和牺牲。
“还有，我骗了他。从始至终，我都在骗他……”
雨萌的泪水再一次泉涌。
※※※
“娘亲……”
逆天来欲言又止。
“怎么？”
贞姬看着低头伤神的逆天来问。
“雨萌……就是上次我带给你和父亲见的女孩，她……她走了……”
逆天来咬着牙，犹豫不决地说。
“雨萌姑娘，她走了是什么意思？”
贞姬偷笑着，假惺惺地问。
“走了就是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逆天来的耳边回响着雨萌的残酷言语，委屈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逆儿真的不知道！她就是离开了，离开了逆儿，再也不想回来了……”
逆天来说着，不由地哭了。面对着自己的母亲，逆天来心中的委屈全都释放出来。
贞姬将逆天来搂入怀里，强忍着心中的狂喜。
没想到那个丫头还真的挺听话。
“娘亲，逆儿好疼！逆儿的心好疼，就像是快要爆炸了，我只有不去触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能防止自己心里的疼痛把我逼疯……”
逆天来放声大哭。
“人总是要成长的。有些路无从避免。不要太委屈自己，是她不能理解你的可贵，是她配不上你。”
贞姬疏导着说。
“不！不！如果说真的有人不配的话，那么，也一定是我配不上她……”
逆天来为雨萌辩解说。
那时候冷若冰霜的雨萌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苦衷。
“是她配不上你！逆儿，你是我攀云仙子贞姬和斩水的孩儿，而她又算什么？一个土到掉渣的乡下丑丫头！像她那样毫无特色的脸孔在中土不知道能找到多少！她根本配不上我们一家人！”
贞姬有些愤怒地说。
逆天来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贞姬。
“逆儿，你要学着聪明些，你要认清楚我们一家人到底有多么高贵。像雨萌那样的女娃子想要进入我们家根本想都不要想！是的，你就是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她们的真实面目。所以才会被她轻易迷惑。像她们那种野丫头，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能嫁入豪门攀龙附凤。她说的所有甜言蜜语都是虚妄的谎言！”
看着逆天来讶异的样子，贞姬以为自己的话开始让逆天来有些开窍了，便放开来继续说。
“娘亲……”
逆天来看着贞姬愤恨的样子，喃喃说。
“什么？”
贞姬应答。
“是不是……是不是你让她走的？”
逆天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呆呆地看着贞姬，问。
“没错，是我！我告诉她除了她之外，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别的女的都可以喜欢逆儿你，可是唯独她不行。不过没想到她还真挺倔强，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直到我说如果她不离开你的话，身为母亲的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孩儿，她才走掉了。”
没想到贞姬竟然真的一口就承认了，大声说着，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她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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