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山海经]妖奇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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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安顿好她们，我们就出发找小尘尘他们…就算是没有目的也总要去寻找吧。”

皇甫湄点头答应，三人草草收拾一翻，便动身上路了。这次，他们没有用走的，因为确定目的地，他们便一路腾云驾雾往宛如住的地方赶去。谁曾想，到了那一瞧，已经人去楼空。饕餮唤了当地土地一问，才知昨日有一群山贼闯进镇里又杀又抢，所幸宛如在几只狐仙的庇护下平安的离开，不过他们去了何处，他老人家也不知道。

“这样吗？”听着这话，皇甫湄皱眉沉思，猜想那几只狐仙会不会护送宛如去太原找她，毕竟当初自己也说过，如果觉得日子过得不顺心，便回太原城中找自己。想到这，皇甫湄出言让小白回太原家中等候，自己与饕餮踏上了寻找浮尘的旅途。

☆、42、　Chapter038

大业七年；邹平人王薄在长白山率众起事，之后两三年间；起义席卷全国；农民军多达百余支；人数百万众。在同隋军的作战中，逐渐从分散走向联合，形成三支强大的起义军：河南的瓦岗军，河北的窦建德军和江淮的杜伏威军。

与饕餮商议一下；皇甫湄二人便决定去三支起义军的聚集地。谁曾想，刚踏上旅途，皇甫湄便收到小白穿来的消息。消息说；隋炀帝被突厥十万骑围困于雁门的消息；李世民受募从屯卫将军云定兴之命前往救援；领兵回来时，曾登门上府邸告之了一个消息，说在战场上曾看到一位穿着道服的和尚带着一只怪兽出现过。

于是，皇甫湄、饕餮二人改变路程，往雁门的方向赶去。由于害怕腾云驾雾时错看浮尘的身影，于是二人便找了两匹快马，虽然速度比步行快了不少，但是到达雁门仍花费了不少时间，更别提在雁门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浮尘、奇穷二人的身影。

随着找寻浮尘的时日一天天多起来而浮尘却苦无消息，饕餮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越加暴躁起来。

“小尘尘这丫的到底跑哪里去了…不会真的打算出僧门，破杀戒，以杀止杀救济天下苍生吧。”

饕餮不爽叫嚷的话让皇甫湄心瞬间一凝，她反复思量，越想越觉得饕餮说的这话很合浮尘的性格，便皱着眉头低声问饕餮，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继续找了，找到后务必要打消小尘尘这个不健康的想法。”

“那就先去瓦岗寨好了……”说话间，皇甫湄环视雁门周围荒凉的景色，皱眉继续说道。“天色已经渐晚，我们早些动身出发吧，不然如果遇到打劫的游牧民族那就不好了……”

“他们敢来我就全吃了他们…正好小王我很多年没吃过人肉了，也该尝尝人肉的味道了。”

“饕餮别胡闹…”皇甫湄瞪了一眼饕餮，正色的说道。“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吃人总是不好的，而且怪兽吃人的消息一旦传出，浮尘要是知道的话，你该怎么面对他，毕竟你答应过浮尘，不再吃人。”

“我不就随便提提嘛！”饕餮嘿嘿一笑，扭头望天道。“小王最爱好和平了，如果敢来打劫小王，小王最多将他们活埋，才不会吃了他们……”

闻言，皇甫湄果断黑线。这下场也好不了多少吧，一个死无全尸，一个算是保全了尸体，但死法有些……说到底，饕餮你心情不好时便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你解气的机会吧。

“走吧…”说话间皇甫湄便拉着饕餮往回走，走着走着，空旷的草原上突然想起一阵狼吠，此起彼伏，声声不断。

“哟，真的有不长眼的东西呢……”因为骑着快马、马儿害怕自己身上的气息，在出发时，饕餮便在皇甫湄的授意下，收敛了自己凶兽的气息，所以在那群眼睛闪着幽绿色光芒，慢慢向他们逼近的狼群眼里，他们不过就是一盘菜，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位华服男子带着一只狐仙。

饕餮眯着眼，在狼群靠近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时，伸出一只手指摇晃着说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被我吃了，二是被我活埋，两条选择你们自己选吧。”

在皇甫湄汗颜的表情下，饕餮快速的数着一二三，当三说出后，饕餮在变换成原身的同时还不忘叫嚣道。“我给了你们选择的，你们自己却不选，真的太过分了…不过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小王就大发慈悲将你们吃了。”

说完，饕餮便将那群因为察觉到凶兽气息而吓得赫赫发抖的狼群们一口一个的吞吃下肚。吃完后，饕餮一抹嘴巴，转头对哑口无言的皇甫湄说道。“小妈，我还没有吃饱……”

还没吃饱…还没吃饱…

闻言，皇甫湄看着饕餮已经像小山丘一样鼓起的肚子，目光呆滞。这还叫什么吃饱…你丫的干脆说自己还没吃撑得了。

“看来，今夜是无法走了。”瞄了一眼已经变回人身，挺着孕妇肚的饕餮后，皇甫湄手一扬，便变出两顶搭建好的帐篷。“也好，我们在原处好生的修整一晚，等天亮时在出发。”

说罢，皇甫湄摸摸肚子，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便在草原上随手抓了两只兔子，生火将其烤熟，一只自己食用，一只递给了挺着孕妇肚却不断叫嚷着自己还饿的饕餮。

吃饱喝足便是睡觉，各自闪进帐篷里后，不一会儿的功夫，皇甫湄便听到隔壁帐篷里传来饕餮响彻云霄的打鼾声。

果然有时能吃能睡也是一种福气，皇甫湄摇头感叹一阵后，便拉起被子盖住了头，蒙头睡了起来。

一夜无梦，不过皇甫湄却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揉揉眼睛，皇甫湄定睛那么一瞧，发觉住在帐篷里的自己竟然可以看到蓝天白云。

呆滞了一会儿，皇甫湄瞬间反应过来，这帐篷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难道是法术失效不成。皱眉想了想，皇甫湄觉得十分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饕餮，老娘还没醒，你收什么帐篷，不知道这样会感冒的吗？”

“天都亮了，睡什么睡。”已经收拾妥当在烤全羊的饕餮果断白眼一翻，说道。“等会吃饱了还要赶着上路呢。”

“你才吃饱了好上路呢。”皇甫湄白了一眼饕餮，便转身去了饕餮看不到的角落，运用法术将自己简单的打理一翻。等她简单的收拾妥当后，饕餮已经抱着烤好的全羊在啃了起来。

饕餮看皇甫湄从暗处走了出来，眨巴的眼睛想了一会儿，有些肉疼的扯了一只羊腿递给皇甫湄，嚷嚷道。“赶快吃，吃了还有去找小尘尘呢。”

对于一向护食的饕餮拿出食物给自己吃，说皇甫湄感到不意外，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虽然意外，皇甫湄还是笑语嫣然的接过饕餮递给自己的烤羊腿，坐于一旁，优雅的吃了起来。

到底是女生吃相一般都很文雅，等皇甫湄才吃了小半块的烤羊腿时，饕餮已经将整只都吞吃下肚，转而盯着皇甫湄手中拿着的羊腿困难的吞咽着口水。

“还没吃饱？”皇甫湄刚一开口，饕餮便忙不迭的点头。“小妈，你知道我食量一向大，可不是没吃饱嘛。”

瞄了一眼饕餮，皇甫湄顺手将自己手中的羊腿递给了饕餮。跟饕餮比，自己的食量本来就小得可怜，而且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饕餮不在意食物被自己吃过，难道自己还在意不成。

接过羊腿啃着，饕餮便催促着皇甫湄上路。于是，在草原上修整了一夜，两人又踏上了寻找浮尘的旅程。这时，远在东都洛阳，浮尘站在洛阳城外，看着英雄迟暮的靠山王杨林，忍不住发出一声饱含千言万语的叹息声。“靠山王别来无恙。”

“浮尘大师也别来无恙。”

“很好…”

浮尘淡然回答，杨林爽朗一笑后道。“但是我不好。”

“既然过得不好，何不归隐山林呢…依靠山王之才不会不知道大隋已经大势已去。”

“知道又如何，大隋姓杨，老夫也姓杨，不管杨广如何，只要老夫在一天就会保一天大隋。”

闻言，浮尘再次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一别数年，想不到靠山王性格还是如何这般。”这般的忠心耿耿，不为其他，只为大隋。

“老夫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在洛阳再次看到浮尘大师…要知道当年浮尘大师为先帝测命时的风采如今还历历在目。”

“果然应验了不是吗？”当初他说，太子之位不可改，改了便会发生大的变故，恐危害大隋江山。结果杨广杀兄篡位，称帝后果然如他所料，变得昏庸贪婪好色，凭空葬送了这一大好河山。

想到这，浮尘不由脸色一暗，他见杨林也是一副阴郁之色，便忍不住道。“靠山王可知，前不久西海龙王曾去大业城说要补充龙脉之气…”

闻言，杨林忍不住喜上眉梢的问道。“真要这事？”

“是有这事…而且还在皇宫里看见了前太子杨勇的鬼魂……”说罢，浮尘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靠山王，语调飘忽的继续说道。“后来不知怎么的，西海龙王突然说大隋已经无法挽回，便去寻有帝王之相之人…”

“这便是最近皇上乱杀人的根据吗？”

浮尘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杨广信术士，不知为何，有一术士得窥天意，便告之了杨广…于是，杨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大开杀戒。”

“这是帝王本性…”沉默了一阵，杨林叹息的说道。“如果换了先帝在位，估计他也会选择这样做的。”

“但是逆天行事总是不好的…靠山王要明白，有时候天不收只是因为时候未到而已。”

☆、43、Chapter038

“可是浮尘大师可知人定胜天的话…”

“我知道…”浮尘看了一眼靠山王杨林；突然双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也只有你能让朽不可雕的大隋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闻言，靠山王杨林突然大笑几声；那笑声虽说爽朗却透着一股英雄迟暮的苍凉。“浮尘大师高看了；老夫没有如此大的本事…不过如浮尘能帮助大隋的话；一定能……”

杨林话未落便被浮尘铿锵有力的打断。“浮尘只是一介游方道士，不道不僧，何德何能能逆天意帮大隋渡过危机了。”

“既如此…老夫只有得罪了。”杨林突然叹息一声，扬手一挥便有一群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的士兵出来将浮尘团团围住。面对这一幕，浮尘安然不惊，闭目念起道德经来。而就在气氛徒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他们的周围突然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笑声。

“老头儿；你很恶我很喜欢你。”话落；便见奇穷脸上挂着一抹令人及其不舒服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我虽然喜欢你，但是你如果把这个和尚伤害了，一直在找寻他的饕餮会找我拼命的，所以…老头儿，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你把这个和尚放了，我留下来帮你怎么样？”

奇穷此言一出，不止浮尘连靠山王杨林也呆愣了。杨林看着奇穷不住的打量，越打量越觉得奇穷深不可测的他便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是何人。”

“四大凶兽之一的奇穷…”奇穷并没有回答，倒是一直闭目念道德经的浮尘睁开眼，表情带着一抹明了向杨林介绍奇穷的身份。奇穷本是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他选择留下帮助杨林也不足为奇。于是，心中想得透彻的浮尘便对一脸高深莫测的靠山王杨林郑重其事的道。

“奇穷愿意留下，是大隋的运气也是大隋的劫数…望靠山王好自为之。”说完，浮尘双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后，便看也不看杨林一眼，避开士兵拿着的兵器后扬长而去。

面对着浮尘消失的背影，靠山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对浮尘这个算是他挚友之人出手，本来就不是他愿意的，但是为了大隋江山就算让他背上不义的名声又如何，好在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奇穷说愿意留下助他…才避免了这一结果发生，所以，就算是四大凶兽中抑善扬恶的奇穷又如何，只要能帮助他使大厦不倾斜，他便愿意。反正为了大隋，他做过的恶事已经太多太多，奇穷说喜欢他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到这，杨林对着浮尘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默默的说了一句‘一路保重’后，便对着奇穷微微昂首说道。“以后便要拜托您的帮忙了。”

“好说，好说…”奇穷嘿嘿一笑答应了杨林的请求。自此，他便跟在杨林的身边，抑善扬恶之事做得乐不知疲。再说，浮尘从杨林之处离开，他本想回太原与皇甫湄做告别（W//RS/HU），嘱咐她好生照顾饕餮，便游走天下。谁知，他刚走出洛阳城不足百里，便见一伙号称是农民起义军的家伙见人就杀，就连带着孩子不断求饶的妇孺也不放过。浮尘心中一股怒气顿时浮出心田，怒视那群恶人，浮尘一挥手中佛尘，昂声道。

“浮尘愿以自身堕杀道为代价，以杀止杀…”

话落，便是浮尘手持手中佛尘杀入‘起义军’中，杀得不可开交。当敌人的血溅于浮尘脸上时，突听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回荡在战场上空。佛叹息，便是堕入杀业，此生不得善终。浮尘不知自己的下场如何，他只知道当他怀抱从那群贼人手中救出的，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时，他并没有后悔。他只知，当世人的心被杀戮之心掩盖时，唯有以杀止杀才是正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能因此济天下苍生，不得善终又如何，死后入阿鼻炼狱受苦又如何。

想到这，浮尘对着怀中抱着的婴孩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后，便将他交给了他身中一刀被大命未死的母亲手中。

“你们现在安全了…不过带着孩子逃难总是很不安全，你不如带着孩子跟我一起去太原，到了那自有人会安排你们的住处的。”

那妇女磕头一拜，草草掩埋了丈夫亲人的尸骨后，她便跟着浮尘一起踏上了去太原的路途。带着毫无能力的女人和孩子终究不能与自己独自上路相比，再加上一路上浮尘不断救下的百姓，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拖慢了很多速度。到了太原，浮尘掐指一算，从洛阳到太原原本几天的路程，他们竟然走了一月。

一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太原城变得戒备森严，浮尘带着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根本就无法入城；再比如皇甫湄与饕餮二人跑去瓦岗寨闹寻一翻没有浮尘消息后，便准备去洛阳看看。因为皇甫湄与饕餮二人从留守瓦岗寨的士兵口中得知，瓦岗军在李密的领导下，攻占荥阳后，又进逼洛阳。因为浮尘带着奇穷离开，而奇穷喜欢吃死人的关系，饕餮便说浮尘一定会去洛阳，于是他又鼓动皇甫湄陪着他踏上了去洛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