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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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屏正在直播议长大人充满深情的演讲，感人肺腑的高级精神毒品。没有意外的话，评议会和人民将赋予狄兰达尔议长更大的军事裁定权。

完美的剧本，只可惜老套了一点，不少独裁者都是按照这个剧本爬上权利巅峰的。甚至在A。D时代的某科幻大片里就有共和体制的议会议长成功篡权当上皇帝……

狄兰达尔议长也是议长，未尝没有机会来个龙袍加身。

按照某位女士的日程表——吉尔伯特。狄兰达尔的头衔再过上一段时间就应该换成元首（Führer）。PLANT民主体制的最后一丝残余也将在议员们热烈的掌声中轰然倒地。全新的第一帝国将在“狄兰达尔万岁”的欢呼声中矗立起来。

“我想……很快Wyvern的实战测试命令书就会到我手上了。”

看着显示屏里慷慨激昂的议长大人，羽的眼神比苍白的月光还要冰冷，比刻划时间的时钟齿轮还要安静。羽的声音，比公车上的向导语音还要客气，比银行提款机的语音更没人味。

他的眼神，拥有人类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完美的冷静”。

“即将展开的全面压制作战……”

爱娜低声嘟囔着，这样的羽可能会让上层满意而且喜欢，但她不喜欢。

没有任何的气势，没有任何的紧张感。但是那过度的“自信”与“冷静”，却反而更让人觉得可怕。感觉就像是坏掉的机械没察觉自己损坏了，依然卖力运转一样。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继续被卷进去的话。即使想要脱身也来不及了……”

“那我就更没有理由离开你了，妻子有陪伴在丈夫身边的权利和义务。”

羽愣了一下。

光看他这个表情，真的，真的，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16岁。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下地狱，你也愿意陪着我？”

羽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种多么艰辛无助、看起来随时会崩溃的微笑，让爱娜在一瞬间为之语塞。

在羽这句温柔的话背后，隐藏着这样的涵义：

别再陷进来了。

根本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虽然是法律意义上的未婚夫妇，但他们毕竟才相识几个月而已。爱娜根本没有必要保护羽的人生，既没理由也没义务更没权力。

“……你这个笨蛋。”

爱娜的手轻轻的搭上红色制服的肩头，那个激情的夜晚……就算采取那样激烈的手段也无所谓的夜晚。就算在别人眼里这是一种纯属冲动的举措也好……

不，这些都还不是重点。

不管法律是如何介入，不管羽的身份地位如何，都不构成她做到这一步的理由。

全部都只因为，爱娜想要一个“羁绊”。

“你跟单恋的小孩一样，脑袋好顽固哦！”

羽笑了。

虽然是看起来随时会崩溃的笑容，却带着绝对不让别人为自己操心的觉悟。

这绝对不是机器能够做出来的表情。

这样的笑容，只有人类做得到。

“……对不起。”

爱娜不自主地跟他道歉。觉得自己好可耻，刚刚竟然怀疑他不是人类。

“何必道歉呢。”羽没说出任何想法，只是微微笑着。接着又说：“能帮我给巴尔杜尔。冯。席拉赫阁下的回信发出去吗？”

“是关于狄兰达尔青年团（Durandal。Jugend）的形象代言的事情吗？我过会儿就发。”

通信装置的电子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红色的小灯和高频率的蜂鸣已经昭显了讯息的等级。

——V。V。

那张永远充满嘲讽笑容般的脸，此刻嘴角线却非常难得的向下扭曲。

“我想……Master您在编写我的逻辑程序的时候，低估了人类的不确定性呐……”

真是个毒舌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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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娜看着V。V详实的书面报告，脑子里却是差点翻了天。

虽然从作为弟媳的立场出发，随便评论兄长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但爱娜就是想说。

——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吗？

并不是说反感有一个联合军甚至是Extended出身的兄嫂，只是爱娜无法接受那位兄长大人连商量都没有就擅自行动的做法。

更严重的是真的举动严重触犯多项军规，属于重大抗命行为。就算被当场枪决也让人无话可说，在集中营里待到烂掉都是轻的。

不但给他自己带来麻烦，而且也会影响到羽。

觊觎羽的地位的人不会放弃任何机会，诋毁、中伤、猜忌全都会一起涌过来……

“不是大问题。”

爱娜吃惊的望着靠在办公椅上的少年，而V。V的虚拟影像则眯起了眼睛。

“V。V，继续保持最低限度的关注即可，没什么特别的状况就不要向我报告了。”

在设计者毫无感情的声音里，虚拟影像微微一躬身，从空气中消失了。

羽还在看报告的细节部分，那种眼神简直像是看着被制成标本的昆虫，并且正拿起大头针一根根钉上去的眼神。

“这样可以吗？”

爱娜疑惑不解的问道，这个举动对羽而言实在是反常的太离谱了。在她想来，重视兄长胜过重视自己的羽一定会焦急万分的开始考虑营救措施。

“这种时候，如果慌慌张张只会让我也陷入被动。”

羽非常索然无味的将视线从终端显示屏上挪开，不带感情的声音震动着爱娜的鼓膜。

“也许可以找人帮忙，譬如……”

爱娜的思路变得越来越窄。

关心则乱——当爱娜不再以局外人，而是把羽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优先考虑之后，感情主义很明显的束缚了她的思维。

羽笑了。

也许爱娜不是他的救世主，也许救赎早已离他远去，但他依然从心底里感谢爱娜。

“没有关系，即使我什么也不做，哥哥的事情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宽慰的笑容，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得救，却依然如同孩子般天真地笑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如果他出现在克尔斯腾面前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

——“你的玩具不会被拿走哟，毕竟那是效果非常好的‘枷锁’啊。”

党卫军全国总领袖分配给真的任务是“枷锁”，用来防止力量越来越强的羽背叛ZAFT的枷锁之一。只要羽服从命令，那么枷锁的效果就是可以让人期待的。反之，没有效果的枷锁是没有意义的。

只要羽在遵从命令，那么真的人身安全就是绝对有保障的。

对于那位红发指挥官而言，这种程度的承诺完全没有去违反的必要。

“我再说一遍，不要采取任何行动，不要向任何人寻求帮助，特别是党卫军系统的人。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羽看着爱娜，语气很温柔也很严肃，像是嘱托更像是恳求。

“党卫军系统？”

爱娜确实想过这方面，毕竟和羽有来往的党卫军人员并不在少数。

她没想到羽会重点提及这方面，更没想的羽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隐忧。

“有些事情超越了你迄今为止的认知……不，人类的认知。不要试图去接触，答应我。”

羽最后还是没有把他所接触到的认知说出来，他只能这样请求爱娜了。

沃格琳德。克尔斯腾这个女人，党卫军的全国总领袖。

除“人类”这两个字之外，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她。那个有着红色头发的“人类”，该说是她获得了“人类”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她舍弃了“人类”所拥有的所有可能性？

不论是哪一种，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只有“人类”这个字眼能够用来形容她。

而且羽非常清楚，只要克尔斯腾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爱娜逾越了角色，那么将爱娜和她引发的相关事件解决、掩盖的手段，就多达70632种之多，这可无关乎爱娜实际上到底有无恶意。

“答应我，爱娜。”

羽又重复了一次，温柔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凝视着那双无垢的眸子，爱娜都觉得自己的脑内啡分泌有点失常了。

紧急加密通讯器再次不知情趣的鸣叫了起来。

“交战地点是……华沙吗？”

“但……这个命令，还有这个命令体系……”

“爱娜，不要想得太多。战场上流泪，也是一种卑鄙行为啊。”

关上了通讯器，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如今连哭泣，都是卑鄙的行为。

想要博取同情，更是罪大恶极。

贯彻自己的谎言。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冷酷而无情的正义，虽然正确但却连一个家庭都无法拯救的正义，如今根本派不上用场。

羽。飞鸟这个名字，不需要正义或邪恶这些标签。

羽。飞鸟这个名字，只需要让人恐惧、让人憎恨。

所以，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他等待着，无数的冤魂在地狱最底层啃食他。

最后的地狱啊……对于生命充满了黑色的他而言，未必是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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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媞丝舰长觉得自己真的是到了更年期了。

头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连带着血压也不稳定。

私放俘虏（或者说重要的研究素材），袭击同僚，擅自出击，和敌军私下接触……

随便军事法*那群翻弄唇舌之徒怎么样上纲上线都不为过——私通敌军、叛国、间谍、反体制……

真的随便一条罪行都是够得上枪决甚至绞刑的。

但是，上级居然做出了“对于拘禁中的Extended逃亡后死去一事，总部深感遗憾，但鉴于贵舰既往的功绩与现今战况，本案将不予处分”的判决结果。

库拉媞丝舰长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羽，以羽现在的权力地位加上萨哈连家族的能量，上层路线是对这种情况最合理也是最容易得出的解释。

毕竟库拉媞丝舰长自己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段——动用了一切关系，在官方报告之外，甚至还写了一封私人信给狄兰达尔议长。可谓是仁至义尽。

舰长固然希望司令部网开一面，毕竟真是一名优秀的战斗驾驶，年纪又小。年轻人犯了错是该受罚，她只想帮个忙，至少让他免受极刑，但这种判决形同漠视军规，以后大家还要拿什么准则去规范行为、管束部下呢？规则只是规则，但仍有被遵守的理由。组织中一定会有人不认同这种特殊待遇的。况且，这对真来说并非好事。受罚可以让他明白自己的错并有所成长，否则单看他闯祸当时无意反省的态度，不让他吃点苦头，那还得了。

从这个角度考虑，这又不像是羽的所为了。他必定不喜欢真继续那种无视军规的形式方式。

那么……这真的是上层的授意？

因为欧亚联合突然吃紧的形式？

莫斯科总督区、乌克兰总督区已经沦陷……说毁灭更贴切一些。因为联合军新型机动兵器压倒性的破坏力，不仅仅是驻守的国防军和维持治安的党卫军，市政设施、基础设施、教育设施、医疗设施、住宅区……凡是高于地面的不管是人还是建筑统统化为了灰烬。

东线战局已经全面吃紧，目前一切战力都是重要的。这才是上层作出如此判决的真意吧。

“加急密电！”

美玲打断了库拉媞丝舰长的沉思，咨询已经反馈到了她手旁的终端。

“Minerva立即前往波兰总督区支援维斯瓦河防线，阻止地球联合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推进。ZGMF－X262E。Wyvern将会与贵舰汇合。”

库拉媞丝舰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测正确而感到高兴。

上层饶了真一命，简直……

——简直像是为了让他们两兄弟再上战场。

库拉媞丝舰长所不知道的是除了羽这个ZAFT有史以来最高级别的救援部队之外，有史以来最高级别的督战官也即将到达。

而随着党卫军全国总领袖沃格琳德。克尔斯腾驾临华沙，暴行和恐怖亦将迅速支配华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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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总督区？”

阿斯兰低声咀嚼了一遍这个名词，作为身上带有民主气息的战斗驾驶，对这个充满殖民主义色彩的词汇，他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

当然，如果按照地球联合的叫法——“由背弃国家，逃往太空，拒绝履行其天生的对地球的无尽义务，自以为高人一等、妄称‘优秀种族’的叛乱份子，天上的怪物以及联合阵营内的投降派、机会主义者、左翼份子控制下奴役和压迫广大地球人民的罪恶被占领区”——这种由某位大西洋联邦海军至上主义者发明的亢长拗口的称呼，阿斯兰首先要为记住那些专业术语而头疼不已，要知道除了最坚定的Blue。Cosmos份子，没多少人能把这个称呼完整的背诵下来。

“没办法，由于处于势力真空状态，社会治安已经混乱到连最基础的社会生活都无法保证了，在当地的行政体系建立起来之前，只能由我们负责。”

海涅摆了摆手解释了起来，他没有撒谎，在符合PLANT利益的新政府建立起来之后，PLANT当然愿意把宝贵的军队撤回来。

“总比被联合继续占领好吧，嘴里整天嚷嚷‘叛乱、可耻’，自己不也是由叛国者建立起来的国家么？”

插话的是露娜，出人意料的是她引用的是克尔斯腾的观点。

在名为“来自PLANT民众世世代代的声音（eine。Volksglottis。von。PLANT。Generationen）”的演讲中，党卫军全国总领袖毫不客气的阐述了大西洋联邦的本质——由逃税商人、维护黑奴制的奴隶主、为金钱而战的雇佣军等等北美大陆的叛乱份子建立起来的国家。为了掩盖这一点他们甚至修建纪念碑来纪念一位冒牌的国父。

——霉梨奸合众国的国父从来都应该是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六陛下（注2），却从没有任何建筑物纪念这位被暴民送上断头台的可怜国王。

“问题不是这个，为什么联合军要做到这种程度？这不是太反常了吗？”

阿斯兰摇了摇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屠城战术充其量也不过只能满足部分人的心理而已，所谓的杀鸡儆猴那也是要有充足的后手才能采取的行动，否则就算能够一时镇压住反抗行动，但更加激烈的反抗意识却会在焦土上不停地孕育。

“所谓困兽犹斗就是这样吧。”

经受过牢狱之灾的雷似乎没有什么颓废，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兴奋的表现，只是一如既往平静的吐糟。

“‘不把这股独立主义思潮打下去的话，联合就有可能陷入毁灭’——这种火山爆发前的焦躁已经按捺不住了吧，与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