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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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个坐姿，克尔斯腾仿佛打从心底感到愉快般地笑着。

“他本来就有读取对方行动韵律的‘心之旋律’能力，现在只不过把演算的范围扩大而已。在对方对他展开包围战术的10秒之内，便将庞大的计算公式修正完毕。这对于脑部经过充分开发的他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并列演算思考能力’本来就是Super。COORDINATOR待开发领域。当然配合‘那个能力’使用的话，使用效果会更好。”

听到“那个能力”的时候，古斯塔夫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Super。COORDINATOR。这种异常的存在已知的只有那么几人而已。虽然都不是平凡人，并且配合上合适的机体就可以对战局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对抗绝对的数量优势。

无论是多么优秀的个体，想要对抗差距过大的绝对数量优势那是毫无胜算的。事实上在卡普兰机关里，大费周章地控制大脑，甚至是改变基因排列，如果只是为了创造出“能单独对抗敌军小规模武装力量的战斗力”那直接去雇佣一队士兵或者要求上级出动优势军力不是更简单？如果冒着违反国际法的风险，在大规模的人体开发机构中投入巨额资金创造出来的士兵，只为了与在大西洋联邦的网络上花百万联合元左右就可以雇佣到的廉价佣兵匹敌，那不是太愚蠢了？

所以，卡普兰机关的目的并不是“创造Super。COORDINATOR”。Super。COORDINATOR的功用只不过是如同石蕊试纸而已。重要的是找出“如何尽可能降低成本的量产Super。COORDINATOR”的原理与机制。

但是，唯有眼前这名少年是特别的。

他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让人联想到“怪物”这样的字眼。眼前这个有着人类外貌的生物，已经拥有即使是单独与全世界为敌，也可以存活下来的力量。

——这样下去可以吗？

如同在看不见前方的黑暗中往前冲刺的紧张感，袭击古斯塔夫的背脊。

“也不至于。”

克尔斯腾如同看穿古斯塔夫的心思般说道。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也在期望着世界的改变。不管自愿还是非自愿，他都在参与世界的变革。而这个漩涡一旦进入，就无人能够从中脱身。”

Super。COORDINATOR就像石蕊试纸的颜色改变一样。

重要的并不是欣喜于石蕊试纸从红色变成蓝色，而是去思考为什么会变色，到底背后有什么样的机制，再进一步，是否有办法操纵这个法则？虽然克尔斯腾掌控着一支人数不多，但战力卓绝的武装力量，以战力而言足以向全世界宣战，但是对她来说这些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古斯塔夫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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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Arch。Angel以及Freedom，立即离开我方所属防区。”

超越常人境界如此遥远的少年，若无其事地说道。

在这种场合下，羽说的并不是战况或者别的什么，而是要Arch。Angel立即从战场上滚出去，他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义。

就他目前为止对Arch。Angel的态度来看，这还真是难得的善意。

惊人的发言还在继续。

“你舰和本机——ZGMF－X262E。Wyvern的实战测试没有相关联系，立即离开我军防区，否则将被列为排除目标。”

完全是一副对实验动物和妨碍物的态度，让人无法按捺愤怒的态度。

“你这个家伙！！”

基拉无法压抑心底窜起的怒火，在公共频道里大声斥责着。

“——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羽没有把不悦的心情表现出一丝一毫，沉默了一会后，嘴唇动了起来。

“你确信你现在的立场吗？”

“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凭藉什么论点来反驳我的思想？仅仅凭阿斯哈家给予你的那些理念？还是你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天真？”

话音中充满不屑的少年用非常索然的眼神看着展开蓝色之翼的Freedom，对于这个“战场神话”班的存在，他似乎完全不看在眼里。

“嗯，你是为了驳斥我的想法而这样说吗？但结果你跟我又有什么不同。到最后你跟我还是一样，只想仰赖力量来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意志行进。”

羽的话，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基拉心中。

就结果而言，联合，ZAFT，Arch。Angel，基拉和羽所做的事情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用武力让世界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这一点无论用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遮掩。

无所谓正义与邪恶之类的标签，他们两人不同的只是选择哪个阵营而已。

“真是让人觉得无趣的家伙。”

羽用淡然的口吻说着，视野的尽头，闪烁着橘色的光芒。

又一架Windam被Ghost击坠了。

“可恶！！”

尼奥的视线拼命地捕捉着快速移动的黑影，在量子计算机的辅助修正下迅速进行锁定。按下扳机的同时，从机翼下飞出的格斗导弹以美妙数十公里的速度迫近Wyvern的黑色身体。

黑龙的尾巴挥动了一下，机腹下的导弹荚舱里射出两枚导弹，在Wyvern的后方炸裂开来，一团闪着点点白光的云雾堵在了格斗导弹面前，目标误认的导弹，没有击中Wyvern就爆炸了。

“居然连妨害功能都有吗！”

敌机功能的全面让尼奥忍不住发出吐糟似的抱怨。

现在位于Wyvern下方的是如同小山般巨大的Destory，以及为了保护它游弋在天空中的Windam。

这一连串光景并不令人厌烦。

相反。

“最后的希望吗？”

羽嘲讽一般地自语道。

这少年的美，已经不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飞龙的黑翼划出白色的气流，如同一根根梳理开来的绢丝般柔滑。风大起来的话，黑色的飘逸身影充满了幽玄之美。

〃那么，不杀掉是不行的了。〃

或许是注意到了羽的自语，Destory的视线向天空望过来。

从各自的视角出发，巨人的视线与飞龙俯瞰的视线交错起来。

没有语言的交换，就连共通的语言都没有。

收拢了双翼，居中的两个引擎喷嘴放了下来，藏在翼下的手臂抽出了红色的光刃，黑龙变成了黑色的骑士。

从地面而来的视线笼聚起杀意。

光束和导弹的尾焰将铅灰色的天空装饰的如同圣诞树一样。

消失了。

爆炸的火球、弥漫的硝烟、燃烧的金属碎片——目标被击毁的证据全都不存在。

甚至连目标本身都从显示萤幕上消失了。

一架正在搜索着目标的Windam驾驶舱的位置出现了一条斜线，机体变成了两截，因为高热而变成暗红色的金属截面清晰可见。

呼啸的寒风将火焰和烟雾吹散，重力将燃烧的金属拉向地面。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惊讶不已的人们面前。

那里原本应该什么都没有。

明明原本应该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在一眨眼间，看见Wyvern出现在那里。

不可能有任何藏身之处。

而且Wyvern的姿势，也是一副从一开始就没有躲起来的样子。

“怎么……”

基拉怀疑自己的眼睛。

凭空出现的Wyvern，就是原本应该已经被火网吞噬的Wyvern。但是不但一点伤都没有，还轻易地将一架Windam一分为二。

而且，这股压迫感。

Wyvern明明还远离自己，基拉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简直像是敌人已经拿刀刺进自己的肋骨之间，充满了绝望。

只有一句话最适合用来形容眼前现在的羽。那就是真正的强者。

面前的对手是Windam也好Destory也好，只要是活着的对手纵然是神也杀给你看。

但是……那个瞬间移动似的究竟是什么？在那一瞬间的强烈不协调感又是什么？

下一个瞬间，Wyvern再度消失在空气之中。

########

以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自己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但应该还是个可以表达喜怒哀乐的“人类”。

如今的自己，脸上的皮肤分毫没有移动，眼神丝毫没有动摇，并不是因为态度冷静，或是因为不当一回事。单纯只是因为连做表情的余裕都没有。

即使是变成这样也无所谓，羽想着。

战场上的人，不分敌我全都因为自己展现出超越人类认知的实力而陷入了错愕和恐惧之中，但是，羽反而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表情就只像是原本就该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驾驶舱里的气氛带着一种极端的空虚。像是看着太过老旧而泛黄的照片般的虚无感。

对于此刻的羽而言，就算此刻将眼前所有的敌人全部消灭。也绝对不会因此感到幸福。因为，羽只要动一下消灭对方的念头，就可以瞬间将坚固的MS化作焚尸炉。就算看到最绚丽的死亡，对他来说意义也只相等于“动一下这个念头”。

羽。飞鸟所到之处，都会变成空虚且虚无的决战场地。

萤幕的一角，一架Windam停止了射击，调头向战线后方飞走了。

瞄准、锁定、射击。

身体无需任何动作，只是脑海中闪过这一系列的指令，机体就忠实的作出了反应。

拥有类似狙击步枪那种长身管外形的128MM重粒子炮吊舱举了起来，射出的荷电粒子光束像一道光带划破大气。

视野的一隅，燃烧的金属碎片四处飞散。

不管是精神崩溃，还是死亡的恐惧让那个驾驶员放弃了军人职责，这都没有意义。就连想要逃出战场那个举动本身也是无所谓的。

这是战场，那个家伙的名字就叫“尸体”——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住手！那些人已经失去战斗意志了！！”

那个刺耳的声音在在公共频道聒噪着，心中翻涌起一种可厌的感觉。。

为什么能够那么天真？

一想到这个问题，喉咙的干渴已经化为燥热。莫名的焦躁裹挟着凶暴的亢奋一起在血液中翻涌着。

错觉吧。

人类只能表达出自己拥有的感情。

我所体验过的事情带给我的感情，只是杀人。

这些个腐烂的“尸体”，以及掌控这些尸体的联合可以从扭曲中恢复常轨的话。

——那么，我就先杀了你这个幻想。

不是单纯的仇恨，也不是因为他总是来搅乱战场这个行为。

那个男子，完全相信只有自己是对的。他活在完全看不到自己的错误的生活之中。看着这样的男人，羽会产生跳进塞满几万只蛞蝓的浴缸一样，很不好的感觉会从身体里苏醒。

——简直就像头脑发热的宗教狂热者。和自己涌动的血完全是相反的东西。

所谓热血冲昏头脑这种事情对自己而言……那个的真相只有一个——现在每分钟350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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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肉体感受时间加速’？”

古斯塔夫再也无法掩饰错愕和震惊，指尖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很方便，不是吗？”

克尔斯腾嘲弄似的笑了起来。

有一组很有趣的数据。

绝大多数的哺乳类动物，它们的心跳总数都为10亿下，唯一例外的是心跳总数30亿下的人类。

同为哺乳类，寿命却并不一致。老鼠的寿命只有850天，而大象则有则有75年来分配如此之多的心跳数。

——如果把心脏的跳动数，视为动物的生命钟摆。

那么每一种动物，终其一生所感受到的时间流速，都和人类不一样。

生命钟摆动得非常迅速的老鼠，所感受到的时间流速远比人类快，而大象则刚好相反。

也就是说，在老鼠眼中，人类的行动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而对大象来说，人类的行动，则像录像带快转一样，快的不得了。

心脏跳动的速度——心跳数，左右了动物的对时间的感觉。

“藉由将自己的心跳数加快，小鬼能使‘身体时钟’的钟摆速度加快，然后他便能感受到远快于人类的时间流速。另外机体内也装置了飞秒（注）同步装置，以适应他的思考速度。这就是‘立于时间外侧’的真相。”

克尔斯腾鲜艳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来由的让人联想起明暗的街灯来。

“这样一来，对我军的潜在危险也会加大吧，虽然现阶段还处于可控制阶段，但万一失控甚至叛变……”

“我说过的吧，不用担心。”

就算存在出走的可能性，也是出于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也绝不存在会投靠其他势力的可能性，尤其是克莱茵派。

他和他毫无疑问是同类，所以他们在见面的一瞬间一定会相杀起来。

所谓的宿命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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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对基拉的回应，Wyvern射出了一组导弹。

当然，基拉也不认为对方仅凭自己的一番话就此罢手，操纵者Freedom加速向对方身后迂回，同时将那些导弹扫落。

“该死！”

基拉展开机体两侧的副翼就势一个急转弯，硬生生的的抄到了Wyvern的身后。

引擎在机翼下有两台，机身上有两台……四引擎机吗，真夸张……

主发动机的个数直接影响着最大加速度、能量转化装甲的力量和光束武器的火力。对方刚才的光束攻击程度和Freedom的明显不能同日而语。估计只有搭载引擎数在Freedom之上的程度才能做到吧。

Wyvern维持着MA形态拉起了机头，把双脚伸向前方逆喷射，利用突然减速把基拉甩到了前方，采取了反追尾战术。

——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

Freedom的反应速度和之前的那些对手有天壤之别。只见Freedom瞬间改出了平飞状态，利用腿部喷嘴逆喷射让机体停了下来，变成了自己举枪瞄准加速上升中的敌机引擎的姿势。

基拉过人的直觉、能够经受突然减速的Freedom机体刚性和驾驶舱附近的惯性控制技术三者结合之后，将传说中的ACE技术展现的淋漓尽致，若是旧型机，基拉多半会因为加速过猛而出现红视现象吧。

“啧！！！”

基拉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在黑色MS的前进方向上，是足以击碎有良好装甲防护的MS的光束弹雨倾盆而下。

直觉告诉基拉，肯定能击坠对方。

在此时的基拉心中，那个少年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