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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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种笃定的态度，爱娜突然有种很莫名奇妙感觉——羽似乎能够了解那个Freedom的驾驶员，或者说认知那个人的想法，预测对方的行动。

最了解你的除了朋友之外就是你的敌人。——说的就是这种状况吗？

说起朋友……

“你准备怎么和阿斯兰说？”

“说什么？能够理解的话，不用说明也能理解。不能理解的话，说什么都是白费。阿斯兰会作出什么反应是他的事情，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他都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没有修饰，没有精心准备的措辞。羽想表达的就是他说的。

“也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我觉得……如果你继续保持这种对别人的态度的话，你也许会成为她的翻版……”

爱娜双手不安的交错在一起，低头看着脚尖。她很清楚，以她的立场说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话会是什么结果，讥讽的驳斥或者冷言冷语的敷衍……但有些话，她认为一定要说出来。

无论那是出于道德良知或者别的什么，她都要说出来。

预想中的*并没有降临，一只纤细得像女孩子一样的手拂上了她的面庞，可能是担心那些有点不和谐的老茧划伤皮肤，动作很轻很慢。

“不用……不用抱着那种‘无辜的罪人’那一类心态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啊……”停顿了一下，羽带着仿佛阳光的笑容继续说到：“确实，我很清楚。那样对阿斯兰、露娜、哥哥他们采取的那种态度……是‘欺骗’啊。而所谓善意的欺骗，只不过是单方面强加的善意和自我满足的借口。追根究底，只是我的自私、是卑劣的行为”

“不……我的意思是……”

“不用道歉啊，我很高兴，真的。”

在被谎言和敌视包围的世界里，能听到一个人可以对你说真话。就算是法律强加给自己的另一半，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对你说了真话，这就够了。

羽早就有觉悟了，毫不犹豫的欺骗周围的人、隐瞒事实真相。欺骗了这些最亲密的人的同时……那其实也欺骗了自己。

“我不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保证，但可以告诉你，这一战不是为了复仇而战。”

抚过少女脸庞的曲线，羽拿起传输脑波的发卡，走向机库。

不是为了过去而扣动扳机，只是……自己的人生应该是靠自己用一个个脚印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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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块头这么大居然还这么灵活！！”

基拉不断调整着电磁加农炮的炮口，在水下环境，Feedom能发挥作用的远程武器只有这一件，但由于水中阻力的关系，这件武器的运作情况并不理想。

机体的转动，炮口的微调整，水中弹道的计算必须重新来过。

相对而言，尽管身躯庞大，为了专用于水下作战而设计成蝠鲼外形的Kraken确实无愧于北海巨妖之名。翼展达到50公尺之巨，依然轻松的避开Freedom的一连窜攻击。

“想在水下和Kraken比机动力？你还早了一百年呢！！”

莱格利斯按下鱼雷发射按钮，兴奋的舔了一下嘴唇，接着又开始郁闷了起来。

水下环境同样也制约着Kraken的攻击手段，T矿鱼雷不是没有研发过，但实验证明，如果在水中使用这种武器的话，不论敌我双方都是一场灾难。

反重力分解之后，周围填补真空的海水会造成水流短时间内的急剧变化，海底涡流不光会把敌机的驾驶舱里变成泡沫红茶，翼身完全融合的Kraken的驾驶舱同样会变成调酒器。更糟糕的是撞上海底山脉的可能性会大幅提升，那种状况一点也不有趣。

为了不让自己和阿比西尼亚变得不分彼此，在这个架势舱里到处都是。莱格利斯只能对无望装备的T矿鱼雷哀怨的挥舞手帕……

由于常规鱼雷对同时拥有PS装甲和核动力炉的Freedom缺乏足够的打击效果，Kraken的攻击也只是起到了牵制作用而已。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毕竟Freedom的攻击甚至够不到航速200节的MA，而且它的母舰现在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在Freedom和Kraken进行追逐游戏的时候，Kraken始终没有忘记对Arch。Angel进行电磁波和超音波照射。Arch。Angel的外层装甲已经被逼到了极限，只要Kraken的照射攻击继续下去，这艘战舰不用多久就会变成深水鱼的乐园。

时间站在Kraken的一方，他们只要继续维持这种态势，胜利就一定属于他们。如果使用鱼雷来协同攻击的话，时间还能缩减得更短。

“休想得逞！！！”

Freedom挡在了Arch。Angel地前方，深邃的海底闪耀起一团团光球，基拉紧紧咬住嘴唇，默默承受着让他几乎呕吐的剧烈震动。

在爆炸的余波中，基拉看向监视器屏幕。敌方像魔鬼鱼一样的MA已经离开了刚才的射击阵位，在漆黑的海水中绕向Arch。Angel的舰尾，似乎是要准备再次突击。

“直接进行追击吗？”

不过基拉马上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就算自己单枪匹马的冲了过去，由于航速上的差距。恐怕对方还会像刚才那样，利用高速回避掉Freedom的攻击。如此一来，对方就会伺机甩掉自己，然后用鱼雷对还未恢复攻击能力的Arch。Angel进行齐射。而Freedom此刻所担负的防御任务，就是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一直要坚持到Arch。Angel的动力和武器系统恢复为止。在那之前基拉必须保卫这艘船的安全。

但这种状况不能再拖下去，战舰的装甲层完全是岌岌可危了，只要电磁波和超音波还在继续照射，敌人就可以坐等着白色战舰结构崩溃、自行毁灭。而他们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并且就这么看着。

居然就这么被这种卑劣的家伙摆了一道！！

基拉抑制住自己拧断操纵杆的冲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器。根据计算参数，敌机很快就要完成转向，进入鱼雷发射姿势了。

不打算让Arch。Angel恢复反击能力吗？

显示屏上出现了反应，蝠鲼形状的MA再次施展鱼雷齐射，8枚鱼雷呈扇形散布，不断的修正航线，朝着Arch。Angel冲了过去。

电磁炮再次开火，将那些鱼雷变成深海里的一团团闪光。

虽然鱼雷什么也没有击中，但事实上却成功的折磨着Arch。Angel全体成员的神经，同时也在消磨着基拉的耐心。

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术，真的让他们很不舒服。

但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两个稳占上风的家伙既了解他们的优势，也很清楚这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等到Arch。Angel恢复武器系统后，战斗将会变得更加棘手。

采取这种游击战术，既无奈又让他们容易焦躁。毕竟他们知道Acrh。Angel的装甲能撑到什么时候，但不知道那条该死的船什么时候会恢复战斗力。

Arch。Angel恢复战斗力的时间——这个微小的不确定因素促成他们对既有战术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这很正常，战斗中因为前线环境的变化对计划作出改动的例子有很多。唯一有区别的是最后的结果。

沦为笑柄和成为典范的差距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而在最后的结果出现之前，大部分人都相信自己会成为后者。

“这次一点要干掉他们！”

带着一点赌气式的凶狠语气，莱格利斯敲定了新的攻击方案。

“你确定这样做有效？”

性取向存在问题并不代表阿比西尼亚的脑子彻底坏掉了，最基本的风险评估意识还是有的。

“再这么拖拖拉拉的让那条该死的船恢复战斗力的话，我们就会被看成傻瓜了。”

对自己那些坏心眼的同僚们有深切认识的莱格利斯咬牙切齿的说着，他已经开始为自己闪亮的勋章和晋升命令担心起来。

“了解！！”

Kraken用一道有点艺术性的弧线完成了转向，重型鱼雷已经填充完毕，腹部的鱼雷发射口打开，一次将8枚重型鱼雷发射出去。

基拉再次锁定萤幕上飞速接近的光标，展开腰部左右两侧的电磁加农炮摆好架势，漆黑的深海中，鱼雷一枚接一枚化为了闪亮的光球。

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准备迎击MA的下一波鱼雷时，屏幕上忽然出现了反应。

扩大声纳界面之后，一个硕大的光标刹那间便从扩大图像的视野中消失了。

“什……！？”

——好快！！

敌机瞬间已经进入了主屏幕所能捕捉到的距离。

“糟了！Arch。Angel！！”

Freedom转而瞄向正向Arch。Angel袭来的MA，然而敌机却划出螺旋形的弧线，迷惑着基拉的视线。不过他依然扣下了扳机，腰间的两门电磁加农炮同时开火，光球照亮前方一大片海域，然而，敌机却灵活的穿梭于炮弹之间，向Arch。Angel全速冲击。

“可恶！”

机体性能确实是一方面，但敌方驾驶员的反应速度也是十分的迅捷。

MA从Freedom的身旁擦肩而过，明显打算对Arch。Angel采取冲撞战术。

基拉急忙回转机体，然而，却没能捕捉到敌机的踪影。

就在此时，显示屏上。他的上方出现了敌人那架新型MA的反应。

“什么！？”

那架MA射出4条类似GOUF的电热鞭似的机械触手，每条触手的先端都装备着一个指向性喷射管的机械臂，将Freedom的手臂连机身束缚了起来。

“像青蛙一样被电的呱呱叫吧！！”

莱格利斯冷酷的笑了起来，机械触手闪出蓝白的光芒，蓝白色的火花像乱舞的雷电一样向Freedom袭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在驾驶舱里响起，即使PS装甲能够挡住部分电流，但基拉还是承受着电流的烧灼。全身的皮肤都如同正被撕裂一样，如此的剧痛遍布全身，呼吸无法进行，但是惨叫声却不断地从基拉的喉咙迸发出来。

“这是妨碍别人进餐的惩罚！给我老老实实的变成烤肉吧！！”

莱格利斯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电弧的亮度从灯光转变成了闪光，与此同时，侵蚀着基拉全身的剧痛也在加倍。

“我不客气了。”

阿比西尼亚舔了一下嘴唇，天真无邪得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笑了。

Kraken的尾部——那条顺着海水不断舞动的高周波切割鞭，像蝎子的毒刺一样举了起来。鱼雷舱也已经装填完毕。

暗黄色的电光掠过两架机体中间，白色的炽烈闪光嘎然而止，断裂的机械触手纷纷落入深邃的黑暗之中。

“Strike？！！！”

IWSP的电磁炮炮口还在跃动着火花，Arch。Angel上无数的探照灯用强光让Kraken彻底无所遁形。

“基拉，趁现在！！”

卡嘉莉大声呼喊着，电磁炮将重型鱼雷的航路一一截断，金属射流在嫣红色的PS装甲上打的叮当作响。

几乎就在卡嘉莉喊叫的同时，Freedom抽出腰间的光束军刀，灼热的光流递进了Kraken的腹部。

“混蛋——！！！！！！！！”

只来得及骂出一句话，机体就因为PS装甲失效而压扁，发出像踩扁汽水罐一样空洞沉闷的声音之后，光球把整个海底都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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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ken，信号LOST。”

一群蠢货！

古斯塔夫攥紧了拳头，绷紧的身子因为恼怒微微颤抖了起来。

本来无懈可击的作战因为那两个贪功冒进的蠢货而变得如此难堪，更加要命的是——那两个是他的直属部下。

虽然面子不是生存的必需物品，但古斯塔夫也不是所有场合都可以随便丢掉那玩意儿的。

更何况是在国防军的傻瓜们面前！

“作战可以进入第三阶段了，舰队司令阁下。”

克尔斯腾还是保持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损失的也不是他的部下，而这种难堪的情势更是和她无关。

不用过分在意，Kraken已经完成了阶段任务。完全没有必要去在意细节问题。

只要完成任务就好，至于其他的问题——譬如那个有点滑稽的死法，最多也能让人联想到埃斯库洛斯的故事（注），原本悲剧和喜剧就像是事物的表里，完全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

“敌舰开始上浮！深度1100！”

“作战进入第三阶段，Wyvern准备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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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观察窗的强化玻璃后面的爱娜，在看到涂得漆黑又恫吓的Wyvern滑行到弹射器时。虽然和身边的技术人员产生的想法不尽相同，但是心中也隐藏着一丝不安。交握于身前的双手也隐约透出不安的气息。

她的手指正出于烦躁而上下拨动着。机轮转动，碾过甲板时发出哐当哐当的振动，在爱娜看来，仿佛让自己心脏的鼓动不断地变强。

终于到了出击的时候。

奔赴战场是军人的天职，也是宿命。

清楚了解这一点，但爱娜就是无法把自己从这种事情里撇清，哪怕她也有着技术军衔。

“点火。”羽说道。

Wyvern的引擎——Jumo－2450C热核喷射引擎点火。前轮的缓冲器抽缩，机体为了承受这推力变成下跪式。这个姿势的变化让爱娜不由得紧张。Wyvern看起来就像是要扑出去捕捉猎物的野兽，不停咆哮。

“通道清洁，Wyvern，可以出击。”

听着扩音器里的声音，羽对爱娜报以温柔的一笑，低沉有力的叫到。

“Wyvern，羽。飞鸟，出发！！”

电磁弹射器的轨道跳出一条长长的弧光，引擎的声音愈发高亢，猛地，Wyvern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就像是头厌恶地面的猛兽一般，Wyvern震动的机身仿佛怒吼般敲击着甲板，当机身离开战舰的一刹那，Wyvern迅速收回起落架开始急速爬升。

爱娜目视着整个过程。Scharnhorst上方铅灰色的天空，被厚厚的云层笼罩着。

Wyvern大马力的引擎声消失在冲散的残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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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1，400度的温差是以L5附近的宙域为基准的参数，事实上地球附近温差可以达到600度甚至更高。毕竟宇宙的常温是零下270度。

2，Kraken；在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