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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你掉了节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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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男子,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因为头发的遮挡,他的五官并不明朗。脸是侧着的,应该是为了回避镜头。面部上值得提取的信息就是他在笑,笑的开心和毫无顾忌。
整张照片最显眼的是他的橘红色粗线围巾,温暖厚重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围巾的一端不是自然的垂落,而是一直延伸到镜头之外,像是被人牵着一样。他的身后是漫天飞舞的落叶,一片橙黄。偶有一两片落在他肩头和发间,和他一起被定格在画面上,让风再也无能为力。
白澜笛看着照片,这照片的信息量略大。可是那都与白澜笛无关,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和一个完全陌生的故事正捏在她的手中。想到她将有可能介入照片中的人与故事,就觉得很莫名其妙
。
“好不好吃,你得尝尝才知道。”伊吕夹了一块鱼喂进自己嘴里,说“嗯,真鲜。”
白澜笛问“他是谁?”
“我姑姑的小姨子的老公的表哥的儿子。”
“哎呦喂,绕的还真远,难为你了。他多大呀?”
“和我差不多,大你五岁多,年纪和你很般配吧。”
“做什么工作的?月收入?是独生子吗?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家里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本市户口?有房吗?车呢?有没有背银行贷款?性取向?学历?爱好”
伊吕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打断白澜笛,“他什么样你见见不就知道了么?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不可能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一个人推给你,妹妹。”
白澜笛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可千万别叫我妹妹,我求你了。你每次一喊我‘妹妹’,我皮肤就会过敏,又痛又痒,真的。”
伊吕妈马上帮腔,“是呀,澜澜,你去见见这个小伙子,大家做在一起聊一聊,都是年轻人嘛。聊的高兴呢咱在往下说,你要是不喜欢,咱再不提着茬儿,行么?”
白澜笛把照片塞回信封,推到伊吕面前,“那你约个时间吧,最好快一些,免得我后悔。”
伊吕把信封又推给白澜笛,“你把照片拿好,免得一见面你又是一脸茫然相,说不认识人家,到时候我的老脸就没地儿搁了。”
白澜笛默不作声的吃起饭来。
就算拿着照片,见到本人她照样认不出的。
约好见面的那天是星期三,又是一个没有客人光临的午后,悦己者容的其他人都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
白澜笛被伊吕和宋婷婷装点一新,衣服是伊吕选的,碎花连衣裙,外面搭配了一件草绿色的变态袖开衫。宋婷婷为她画的妆,让她看起来就像三月里刚抽枝的嫩芽,特别清纯。宋婷婷看着自己的杰作,懊悔不已的说“我都不忍心看,把你打扮成这样,我他妈一定会下地狱的。我这是在造孽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居然遇上了你。还有你,吕姐,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想着我呢?”
白澜笛对着镜子,抿掉了唇上过亮的唇彩,说道,“你嘴都肿成那样了,还想去祸害别人吗?”
宋婷婷把手中的粉扑唇彩一股脑的扔在桌上,骂道“我操,白澜笛,你丫能不能不拿这个说事了?还没完没了了你!”
伊吕拉了拉白澜笛裙子上的褶皱,“婷婷,你最近说话怎么也越来越粗糙了呢?”
宋婷婷拧开睫毛膏补妆,“还不是被你们熏陶的。”
白澜笛觉得一切都准备差不多了,就向伊吕和宋婷婷献上一枚飞吻,提起自己的小洋包,嗲声嗲气的说,“嗯,我要漂漂酿酿的去见小哥哥了,拜拜!”
“快滚吧,我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祸害!”宋婷婷转过身不看她。
出门时,白澜笛碰到迎面而来的林某某。林某某上下打量着白澜笛,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打扮的这么春意盎然是要去参加植树活动吗?”
白澜笛甜美一笑,口气意外的好,“不是的呦,人家是要去相亲呢。”
林某某眯了眯眼睛,纤长的上下睫毛交叠在一起,“‘人家’?‘相亲’?你?真不容易啊白澜笛,我还真想象不到什么样的高人能降伏的了你这种神兽。”
白澜笛大方的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嘛,你要是和对方看对眼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林某某向白兰地挥挥手走了,“不必,我对直男不感兴趣。总得给你这样的姑娘留条活路是不?祝你好运啊,要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欢迎你来咨询我。”
白澜笛捂着胸口倍感安慰,“真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我会代表我‘这样’的姑娘为你去寺里敬几柱高香的。”
白澜笛坐在一家咖啡店的临窗的位置,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五分钟,这期间她看了十三次手表,她给对方拨过电话,但,无人接听。
不远处的坐着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女孩子捅了捅男朋友,幸灾乐祸的说,“你看那个女的,从进来就不停的看表,我估计她被人给甩了。”
男孩终于又有了一次抬头看白澜笛的机会,这一次他看的正大光明,“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命不好。看我对你多好啊,从来都舍不得让你等我。”
女孩娇媚一笑说,“你少往脸上贴金,讨厌。”
男孩一把将女友拉进怀里,心里默默哀伤,要是他能约对面桌那个漂亮的女孩,他肯定舍不得让她等他。
当秒针和分钟重合在“12”上时,白澜笛猛的站起来,准备走人。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很随意的往白澜笛对面一坐说道,“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来的有点晚。你
不必这么客气,还站起来迎接我,坐吧,我这个人很随意的。”
迎接?白澜笛愣在原地,冷眼俯视着对面的男子。如他所说,他真的很随意,不慌不忙的脱掉红色的外套,外套上华丽但还算低调的羽毛胸针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然后他又解开了黑色衬衣上最高的两粒扣子,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翘着腿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其实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他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也没正眼瞧一下白澜笛。
“您好,我是白澜笛,请问是您郭”
“白兰地?哦,你好,我叫二锅头。”
“二锅头?是吗,我还以为您叫烧刀子呢。”白澜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男子闻言,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看着白澜笛笑道,“我真的叫二锅头,我姓郭,在家排行老二,小时候呢,头长的又大,所以家里人叫我二锅头。”他说的眉飞色舞,瞳孔中闪过一丝异彩,是美瞳,还是妖冶的紫色!藏在头发中的耳朵也若隐若现的划过一抹流光,居然还带耳钉!
这货到底是何方妖孽?
白澜笛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翘,“比et还大吗?”后面腹诽的跟了一句,是不是注过水?
男子呵呵笑了,“白小姐真有意思,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郭誉,是搞行为艺术的,你好。还想要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行为艺术?就是没事爱裸个奔什么的?”白澜笛看这对面的男子,长的还不错,菱角分明,果敢坚毅,就是那双美瞳大眼和耳钉委实太过闹心了点。一个三十而立的老男人,有没有功成名
姑且不说,居然打扮这么不伦不类,不妖不兽,搞的是所谓的什么“行为艺术”,简直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白澜笛在心中啧啧了两声,伊吕到底是从哪弄来了这么个东西?
“不是,我更喜欢把女人的屁股当架子鼓打。”
“”
“开玩笑的。白小姐,我看过你的照片,觉得你是个挺乖巧的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幽默,不过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郭誉说着把菜单放到白澜笛跟前,自己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五阶魔
方玩了起来。
白澜笛本来想说;是吗?你的照片可比你像人多了。但是看到郭誉手上的动作,她又是一寒,这货的左手拇指、食指,尾指各戴着一枚白色的指环,右手中指,无名指上各戴着一枚黑色的指环,两个指环还被一条极细的链子连接在一起。我去,白澜笛由衷的感叹道,这造型也太过尿性了吧?按照戒指戴在各个手指上具有不同含义的说法,对面的这位奇人,已经经历过了“追
、求、订、婚、离”五种人生意识形态,这是白澜笛始料未及的,她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近三个月内,除了去伊吕家迟到外,她没做过对不起伊吕的任何事啊!
鉴于对方还是伊吕的亲戚,白澜笛觉得也不该让气氛太冷场,就找话题说,“你喜欢玩魔方?”
“嗯,还好,无聊的话会玩一玩。”
“您的意思是,我很无聊还是和我见面是件无聊的事?”
“你别误会,和你这么漂亮的小姐约会怎么会无聊呢,我只是不善于这么坐着面对面,没话找话说。白小姐别愣着了,点些你喜欢的东西吧。”
白澜笛笑了笑,你的确是不擅长没话找话,你丫擅长的是没茬找茬。“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点,如果没”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去看电影吧。”郭誉接过话。
“看电影?”
“是呀,现在相亲不都这样吗?吃两次饭,看几场电影,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所以说啊,学生时代没谈过恋爱简直太可惜了。”郭誉穿他的红色修身西装外套站起来,向白澜笛示意道,“走吧,最近新上了几部大片都不错的样子。你喜欢看枪战,恐怖还是惊悚,记录?”
白澜笛现在已经十分确定,她讨厌这个从头到尾都自作主张的男人,非常讨厌。还记录片哪个男人约女人看电影会看记录片?!
“我看还是算了吧,郭先生,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还是改天吧。”白澜笛婉言拒绝道。
郭誉立马换了张关心的表情,“是么?哪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麻烦你了,我家很近。再见。”说完,她向郭誉浅浅点了下头,转身从后门走了。
郭誉目送澜笛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才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了一下,双手插进口袋,从前门离开。
他刚坐上车发动了引擎,突然听见有人在敲他的车窗玻璃,转头一看,发现正是折回来的白澜笛。
郭誉摇下车窗,“怎么了白小姐?你改变主意了?”
白澜笛急切的说,“不是的,郭先生,麻烦你送我去趟机场好么?这一带不好打车,我有急事,谢谢你!”
10第七章 穆华臻
白澜笛走出咖啡屋没多久就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她本不奇怪,因为那个人给她打电话从来不会顾忌时间——有时候是中午十二点,那个人会问白澜笛中午吃的是什么,两个人互报午餐,通话结束。有时候是晚上八点,那个人会call白澜笛,黄金档的泡沫剧开始了。有时候是午夜十一点,那个人会专程跟白澜笛道声晚安。有时候是凌晨五点,那个人会突发奇想的为白澜笛读一首白澜笛根本听不大懂的外国诗,白澜笛往往会听着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入寐,而那个人就会悄悄挂断电话她们用这样的方式相处了两年多。
宋婷婷曾说,白澜笛与那个人很搭,人以类聚,一个神经病,一个精神病。
白澜笛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急开口,电话那头就说,“我在机场,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她停下脚步,半张着的嘴巴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挂断电话,转身快速的搜寻了一圈,锁定目标,跑了过去。
汽车奔驰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白澜笛望着飞速划向身后的一棵棵梧桐,西倾的阳光穿过交错的树叶,投下一路斑驳。白澜笛不由的捏紧手中的电话,她真没想到,那个人会突然来到她所在的城市。
“白小姐这是要去机场接人吗?”郭誉从车厢中的后视镜里瞄了白澜笛一眼。见她目光放空,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嗯。”白澜笛心不在焉的回答。
“朋友?”
“嗯。”
“不会是以失忆为由失踪多年后又恢复记忆的男朋友思密达吧?”郭誉顺手打开音乐,是gn'r的《don'tcry》。
“嗯嗯?你刚才说什么?”白澜笛回过神,看着郭誉。
郭誉哼笑了两声说,“没什么。”
白澜笛又将目光投向窗外,两个人就此一路无话。四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车子还没挺稳,白澜笛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弹射出去。
“喂!白小姐!”郭誉也跟下车,一手扶着车顶。
白澜笛这才想起来都没跟人家打声招呼道个谢,于是猛的停下来,对郭誉说,“谢谢你,抱歉,我先走一步。改天我约你再做答谢!”
郭誉拍了一下车子,一脸失落,“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打算再见我呢?”
“啊?”白澜笛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这个男人真是烦,非得把大家搞的都下不了台么?
“我开玩笑的,那么,你欠我的这笔我就几下了,再见。”
“拜拜!”说完,白澜笛毫不留恋的转身奔向机场入口的方向。
郭誉点了一支烟,揉了揉因长时间戴美瞳而酸涩的眼睛自语道,“果然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的丫头啊!”歇了一会儿他钻回车内,手机发出闷声的震动。郭誉带上耳机,声音略为沙哑
的说,“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戏谑的道,“和小公主的约会顺利吗?”
郭誉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灭了烟蒂,“嗯,护送公主殿下去见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王子,然后就被公主抛弃了。”
“卸磨杀驴了?这么惨?晚上过我这边来吧,最近人不多,我约了几个人来搓麻。”
“唉我说你啊,你非得把我带沟里去才安心吗?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从小把我当你的意淫对象?”
“去你的!少他妈自恋。我还不是不忠不孝之辈,还想让老头儿多活几年呢。”
“啧啧,被你一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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