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夫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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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也说爱我。”
　　这样的话让埃莉诺感到狼狈，她有些无措，但很快就道：“侯爵，我想，我今天起的太早，有些累了，还是先回房休息下，今天的午饭要用什么菜单，我已经交代过麦克白太太了。”说完埃莉诺就往楼上走。
　　侯爵并没追上去，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她的面具给撕下来，不过，这很有趣，不是吗？
　　午饭因为卡特琳夫人的加入而变的有些沉闷，虽然菜比平时还多了两道，但餐桌上那种和乐融融的气氛已经不见了。只有兰开斯特侯爵在那和卡特琳夫人偶有问答，问尼尔上将一家过的好不好。
　　“尼尔上将决定等这个冬天过去就退休了，不过，他已经七十了，再在军队里好像也不大合适。国王陛下挽留了他，但尼尔上将执意如此，国王陛下也只有答应。”
　　“妈妈，您这次度假还去觐见了国王？”兰开斯特侯爵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不但是国王陛下，还有肯特公爵夫人，那个女人，真是一点没变。我真不喜欢她。”卡特琳夫人一贯地抱怨。
　　“可是妈妈，她是维多利亚公主殿下的母亲，国王陛下的身体一向不大好，如果国王陛下在维多利亚公主殿下成年前就去世的话，那么肯特公爵夫人将会成为摄政女王，不管怎么说，和”
　　“噢，那又怎样？难道她还能剥夺我们的领地，现在已经不是两百年前了。而且维多利亚公主殿下还有四年就成年了，四年很快的。”卡特琳夫人笃定地说，况且能活到维多利亚公主殿下成年时候，这也是国王陛下一贯的心愿，毕竟让一个德意志人成为摄政女王，国王陛下会很不高兴的，再说这位公爵夫人，和国王陛下的交情并不算好。
　　这些宫廷秘辛埃莉诺只是听而不发表谈话，而考文垂夫人更关心的是女儿肚子里孩子的健康，看见埃莉诺吃下一大块牛排时，考文垂夫人这才露出赞许的笑。
　　午饭用完，卡特琳夫人要求和兰开斯特侯爵进行一次饭后散步，这当然可以，兰开斯特侯爵陪着卡特琳夫人往湖边走去，这一路的风光还是那么可爱迷人，但卡特琳夫人一直一言不发，直到走到湖边才对兰开斯特侯爵道：“威廉，我听说埃莉诺夫人并不想请奶妈，你该知道，历代”
　　“是的，妈妈，我知道，历代兰开斯特侯爵夫人都很忙碌，而且，喂奶也会影响她们快速地生育下一个。可是妈妈，埃莉诺既然决定亲自喂奶，那我们就要听从。”兰开斯特侯爵一贯的彬彬有礼。
　　“不，不，亲爱的威廉，”卡特琳夫人摇头：“你听我说，兰开斯特家族的传统需要维护。”
　　“亲爱的妈妈，我知道，我知道兰开斯特家族是个传承悠久的大家族，可是妈妈，时代变了。您看，”兰开斯特侯爵指向湖的对岸：“那里已经在动工修建铁路，用不了多久，去往伦敦就再不需要受到颠簸，而是平坦舒服。妈妈，人类都已发现新大陆了，有些传统该被摒弃了，而不是继续维护。”
　　“威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是一个守旧的人，可不管时代怎么变，贵妇人都不能亲自给孩子喂奶，这成何体统。”卡特琳夫人急于说服自己的儿子。
　　“妈妈，或许有一天，连王室都需要亲自给孩子喂奶，甚至，平民也可以嫁入王室呢。”
　　“天哪，威廉，你疯了吗？平民嫁入王室，成为王妃，乃至成为王后，这简直是太离谱了。你到底怎么了，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的上帝啊。”卡特琳夫人圆睁双眼，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兰开斯特侯爵笑的还是很平静：“妈妈，在东方的那十年，我去过很多地方，听说了很多事情，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欧洲这一个地方，同样并不是只有欧洲的规则才是规则。”
　　“不，不，威廉，你说的对，可你现在是在英国，你是一个英国贵族，从小你的父亲就教导你学习英国的规则，所以亲爱的，现在你必须遵守。比如，给下一代兰开斯特侯爵寻找一个合适的奶妈。”
　　“当然，妈妈，我承认您说的对，可是埃莉诺并不是第一个要亲自给孩子喂奶的贵妇人，所以，这一点，恕我不能遵守。”兰开斯特侯爵说着还对卡特琳夫人鞠了一躬。
　　“可是，威廉，兰开斯特家族的传统”
　　“哦，妈妈，每一代都有新规则出现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兰开斯特侯爵面上的笑容没有变，看着儿子想屈起手指数出每一代添加的东西，卡特琳夫人深吸一口气：“好吧，我算你说的对，可是威廉，我爱着兰开斯特家族，也爱着你，我并不希望你们会在外面受人非议。”
　　“当然，我知道，妈妈，我也一直爱着您，也并不希望您受到任何打击，同样，我也希望您能像爱我一样爱着埃莉诺和我们的孩子，因为，埃莉诺是我挚爱的妻子。”
　　卡特琳夫人闭眼深呼吸，兰开斯特侯爵并没动，只是看向自己的母亲，过了会儿卡特琳夫人才睁开眼：“好吧孩子，我算你说的对，那么奶妈这个事情可以放到一边，但是孩子生下来后，要按照未来兰开斯特侯爵的要求来进行教养。”
　　“当然，妈妈，这点埃莉诺也一定会赞同的，毕竟，您把我教养的那么好。”
　　听到这句恭维，卡特琳夫人面上总算露出一丝笑：“看来你还没有变糊涂，威廉。”
　　“是的妈妈，历代兰开斯特侯爵夫人教养孩子都很出色，埃莉诺也会如此的，您说是吗？”兰开斯特侯爵淡淡加上这句，卡特琳夫人的脸色立即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让我亲自教养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上威廉四世是1836年公开说希望能活到维多利亚成年后的，但他和肯特公爵夫人的龃龉由来已久。
　　侯爵真帅，星星眼。

☆、得子
　　兰开斯特侯爵的蓝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妈妈，您是孩子的祖母，您要愿意对教养孩子提出一些看法，我们不会反对，但是，由兰开斯特侯爵夫人教养未来的兰开斯特侯爵，这是很正常的做法。”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答应，卡特琳夫人的眉皱的很紧：“威廉，如果你的妻子是出身高贵，教养良好的淑女，那么我一点也不反对她来教养孩子，可是她还太小，孩子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教养。”侯爵脸上还带着笑，但眼睛渐渐变的冰冷：“妈妈，兰开斯特侯爵夫人的确是教养良好的贵族女子，由她来教养孩子十分恰当，况且，还有考文垂夫人和您在旁协助。”
　　考文垂夫人？卡特琳夫人夸张地叫起来：“一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人，她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听我说，威廉，我是孩子的祖母，是不会害孩子的。”
　　“妈妈，您忘了，我是孩子的父亲，更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孩子跟着母亲，这才是最常见的做法。”卡特琳夫人还想说话，兰开斯特侯爵已经握住她的双肩：“妈妈，我爱您，同时也爱着埃莉诺和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和睦地在一起，但如果你们不能和睦相处，那妈妈，抱歉我只能选择自己的妻儿。”
　　卡特琳夫人脸上神色变化莫测，过了很久才轻声叹息：“亲爱的威廉，你长大了，再不是那个要牵着我的裙子，不肯离开我的孩子了。”卡特琳夫人这话十分哀伤，兰开斯特侯爵握住母亲的手变的有力一些：“妈妈，我早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不再想牵住您的裙子。但是妈妈，您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之一，从不改变。”
　　卡特琳夫人低头，开始啜泣起来，兰开斯特侯爵握住母亲的手变的越来越用力，卡特琳夫人过了很久才抬头看着儿子：“是的，亲爱的，你长大了，再不需要妈妈为你出主意，替你做出选择了，可我亲爱的威廉，妈妈很伤心。”
　　兰开斯特侯爵把卡特琳夫人抱在怀里：“妈妈，我明白，但孩子总会长大的，有一天我的孩子也会离开我。妈妈，不光是我，爱德华他们也都长大了。露易丝写信来说，小露易丝越来越漂亮了，已经会叫人了。”
　　卡特琳夫人怎会不明白自己儿子话的意思是什么，用手擦掉眼角的泪，努力微笑：“是的，尼尔上将也这样说，他说我操心了这么多年，该歇歇了，还说我那栋漂亮的小房子也该迎来它的主人，我想，是时候去那栋漂亮的小房子住了。再说那里，离露易丝很近。”
　　兰开斯特侯爵露出笑容：“妈妈，您永远都是兰开斯特庄园最尊贵的客人，依旧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卡特琳夫人眼里满是泪地看向不远处的那栋大厦，是的，该结束了，兰开斯特庄园已经有了它新的女主人，自己该收拾行李离开，前往那栋漂亮的小房子度过余生。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
　　“妈妈，您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之一。”兰开斯特侯爵再次重申，卡特琳夫人伸手摸上儿子的脸，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长大了，自己早该放手了。
　　不过，卡特琳夫人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开口道：“如果是个儿子，就叫他罗伯特。”
　　“如果是个女儿，那她就是卡特琳。”兰开斯特侯爵把母亲的手拉起来吻了吻，这让卡特琳夫人感到心里舒服很多：“我其实并不介意她叫芭芭拉的。”
　　兰开斯特侯爵笑了：“不，还是叫卡特琳更好一些。”卡特琳夫人这次是真的笑了，再舍不得也要离开，把这个世界留给年轻人。
　　看见兰开斯特侯爵母子走进屋子，明显坐立难安的埃莉诺急忙起身迎接：“卡特琳夫人，您需要用点茶和点心吗？”虽然在湖边和儿子又哭又笑，但一看见儿媳，卡特琳夫人就恢复了一贯的威严：“不，不，埃莉诺夫人，谢谢，我不需要用茶。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是把孩子养好，等孩子一出生，我就离开兰开斯特庄园，到喜悦屋去。”
　　喜悦屋是当初卡特琳夫人给那所小屋起的名字，埃莉诺先觉得奇怪，接着一股欢喜就涌上心头，照例挽留道：“亲爱的夫人，您尽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埃莉诺的应对让卡特琳夫人十分满意，兰开斯特侯爵已经走上前：“亲爱的，你不用再挽留妈妈了，要知道，她最心爱的孩子，一直都是露易丝，而不是我，喜悦屋离露易丝住的地方，只有五英里路。”
　　卡特琳夫人看一眼儿子，点点头就上楼。兰开斯特侯爵握住埃莉诺的手，埃莉诺靠在他怀里，即便埃莉诺从没承认，可她越来越喜欢偎依在兰开斯特侯爵怀里了，这样才能感到特别安心。
　　“谢谢你，侯爵，说服卡特琳夫人，一定花了你很多精力。”
　　“亲爱的，你是我的妻子，为了你和我们的孩子，这些算得了什么？”兰开斯特侯爵在埃莉诺脸颊上一吻，声音轻快地说。这样真不错，看着自己和侯爵交握的双手，埃莉诺觉得，和侯爵这样相处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知道，等自己生下孩子之后，侯爵会变成什么样子？
　　“亲爱的，恭喜你，你生了一个儿子，足足八镑重，哭声大的连天花板都要被他掀翻，真是个有力气的胖小子。”埃莉诺刚睁开眼，就听到考文垂夫人欢喜的话语。
　　是个儿子，兰开斯特家族从此有了继承人，那自己的任务是不是就此完结，埃莉诺不知怎么从心头冒出这么一句。看着埃莉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悦，考文垂夫人的神色立即变了，伸手握住女儿的手：“亲爱的，别去想那些无聊的事，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这样才能带好孩子。”
　　是的，自己还要亲自给孩子喂奶，保姆已经抱着一个小襁褓进来，恭敬地说：“夫人，罗伯特醒了，我想，他需要吃奶了。”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吗？埃莉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坐起身接过襁褓。襁褓里一张小小的脸，他可真小，就这双眼睛特别大，埃莉诺点一下儿子的小嘴，小嘴蠕动几下，接着张大，准备哭泣。
　　经验丰富的保姆立即道：“夫人，他这是想吃奶了，我来帮您。”说着保姆就掀开埃莉诺胸前的睡衣，把罗伯特的小嘴往埃莉诺胸前放，第一次喂奶虽然有点笨，但埃莉诺感到儿子开始大口地吸时，心里一股从没有过的温情升起，这就是所谓母子连心吗？
　　你将是妈妈最疼爱的宝贝，埃莉诺低头看着儿子，温柔地说。
　　不知什么时候兰开斯特侯爵已经来到门边，看着自己的妻子抱着儿子在喂奶，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在心里闪现，就是这样，面前的这两个人，能让兰开斯特侯爵永不畏惧。
　　“当年，你父亲也是这样的。”卡特琳夫人的声音响起，打断兰开斯特侯爵的思绪，兰开斯特侯爵看着自己的妈妈，想请她往里面去，卡特琳夫人摇头：“我已经看过小罗伯特，后天我就离开。”
　　“妈妈，您不留在这里参加罗伯特的洗礼吗？”兰开斯特侯爵扶住卡特琳夫人来到起居室里，听到卡特琳夫人这么说，不由惊讶地问。
　　“不用了，待的越久，我只会越舍不得离开，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只有露易丝受得了我。”兰开斯特侯爵伸手拍拍卡特琳夫人的肩以示安慰。
　　“威廉，不用这么安慰我，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露易丝出嫁的时候我并没给她嫁妆，现在我想赠送给她一万镑，还有喜悦屋也想留给她，你不会难受吧，毕竟，你才是我的长子。”
　　“当然，当然不会难受。亲爱的妈妈，这是露易丝应得的。”兰开斯特侯爵连声安慰自己的母亲，并且又道：“这样的话，那我赠送给小露易丝五千镑做她的嫁妆，您觉得如何？”
　　“亲爱的威廉，你真是太好了，小露易丝才刚满一岁，不过这个主意，我很喜欢。”卡特琳夫人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了，很多事情，不放下舍不得，等放下了，才觉得负担没有了。
　　罗伯特出生的第三天，卡特琳夫人就坐上马车离开这里，前往喜悦屋，埃莉诺和兰开斯特侯爵送走卡特琳夫人。兰开斯特侯爵抱住妻子的肩：“亲爱的，我想，你还是回屋去，这里风大，对你不是太好。”
　　埃莉诺看着侯爵那张俊俏的脸终于问出来：“侯爵，您什么时候去伦敦？”
　　伦敦？侯爵奇怪地问：“你想去伦敦吗？如果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