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夫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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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轻轻敲响，女仆的声音响起：“夫人，贝尔特太太送来一封信，考文垂夫人看信后说要马上见您。”埃莉诺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感激这些仆人们，说了声我就来后埃莉诺准备走出去，但走到门边要绕过兰开斯特侯爵，埃莉诺努力地道：“侯爵，现在，我需要去见我的母亲了，或者我的妹妹有什么消息传递呢。”
　　兰开斯特侯爵让开一步，埃莉诺从他身边走过，接着兰开斯特侯爵握住她的胳膊：“亲爱的，记得，我还在这等着你的答案。”埃莉诺的牙咬住唇，接着昂头离去。兰开斯特侯爵看着妻子的背影消失，这才坐到摇篮边，看着儿子熟睡的脸。你可不能像你爸爸一样，爱上这么一个姑娘，不，或者，你也会像我一样，觉得这样的姑娘才值得爱上，而不是随处可见的温柔顺从的姑娘。
　　埃莉诺走出很长一段路，才让心跳平静下来，又在拐角处停留一下，好让脸上那不正常的红色褪掉，这才走进考文垂夫人的房间：“妈妈，玛丽安信上说了什么，您要这么急着见我。”
　　“亲爱的埃莉诺，好消息，玛丽安有孩子了，不过她说，她这胎怀的不是那么安稳，所以，希望我去陪陪她。”看见埃莉诺走进来，考文垂夫人兴高采烈的告诉埃莉诺，接着把搂着埃莉诺的双手放开：“可是，小罗伯特从生下来到现在，都还没满十天，你正在忙，如果我现在去陪伴玛丽安，那你这里。”
　　“哦，妈妈，没关系的，您可以去陪玛丽安，并且告诉玛丽安我的问候。”虽然心绪不宁，但埃莉诺还是让考文垂夫人先去陪伴玛丽安。
　　“唔，你说的不错，那我现在就收拾行李。”考文垂夫人高高兴兴地叫来女仆，女仆听到玛丽安有了身孕也很高兴，连声恭喜考文垂夫人，搬出箱子开始为考文垂夫人收拾行李。
　　这一去要好几个月，考文垂夫人指挥着女仆带上足够多的衣服，还有与之相配的阳伞手套帽子手袋等等。看着一个个箱子被填满，考文垂夫人这才满意地一击掌：“这些应该够了。埃莉诺，你说，我要不要再给老贝尔特先生夫妇带些什么礼物，他们真是一对好人。”
　　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考文垂夫人看向埃莉诺，见埃莉诺呆呆地坐在那，急忙走过去：“亲爱的，你怎么了，你总不会觉得我要去陪玛丽安，你就不高兴吧。”埃莉诺勉强抬起头：“不，妈妈，我没有这个意思，您去陪陪玛丽安，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是什么原因？考文垂夫人示意女仆离开，才坐在埃莉诺身边握住她的手：“亲爱的，有什么话你就和妈妈说，妈妈为你想办法？”埃莉诺伸出双手拉住考文垂夫人的胳膊：“妈妈，我想，我撑不下去了，或许等下一次，我就会告诉侯爵，我爱他，我疯了一样地爱他。妈妈，到时他一定会笑话我的，还会抛弃我。”
　　“埃莉诺，侯爵已经是你的丈夫了。”考文垂夫人的安慰并没让埃莉诺恢复平静：“妈妈，那不一样，不一样，如果我不爱侯爵，那他抛弃我我也可以不在乎，可是我爱他，我又怎能看着他抛弃我。妈妈，你不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害怕被抛弃的感觉，我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姨妈光顾，感觉掉血掉的浑身冰冷，写完灶下婢就没力气了，本来想停一天的，吃完午饭感觉回了点血又咬牙写了，写完还是手脚冰冷。呜呜呜，我什么时候从大姨妈来肚子痛变成特别怕冷了？

☆、争执
　　“亲爱的，亲爱的埃莉诺。”考文垂夫人把埃莉诺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她，这种安抚并没让埃莉诺冷静下来，反而变的更加竭斯底里：“妈妈，我害怕，我害怕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考文垂夫人亲吻着女儿的额角：“亲爱的，或者，侯爵也是爱你的。”埃莉诺如同听到最好笑的话一样笑出来，接着对自己的母亲摇头，眼里有泪水：“不，妈妈，侯爵他不爱我，他不爱我。”
　　“亲爱的，冷静下来，想想侯爵都怎么对你，我觉得，侯爵不但爱你，还爱的很深。”考文垂夫人的话并没让埃莉诺心里升起希望，反而更加难受起来：“妈妈，您瞧，他连您都骗过了，更何况我呢？只要我承认，我说出口，就什么都变了。”
　　考文垂夫人的唇微微张开，接着把女儿的发往旁边拢了拢，听到母亲的叹息，埃莉诺放开蒙住脸的手：“不过，妈妈，您说的对，现在，我是侯爵夫人，而且，我还有小罗伯特。”提到小罗伯特，埃莉诺几乎跳起来：“我想，我要先去照顾他了，如果他和侯爵待在一起，是不是”
　　“亲爱的，你现在太紧张了。”考文垂夫人把女儿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你这样紧张，对小罗伯特不好的，而且你还在给他喂奶。”
　　“哦，妈妈，我会好好的，我会保持平静的，直到，直到，”埃莉诺没说下去，考文垂夫人张开手臂把女儿抱在怀里：“亲爱的，别担心，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埃莉诺的眼垂下，怎么也不肯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不是担心失去，而是难以面对母亲的失望。
　　门被轻轻敲响，接着兰开斯特侯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亲爱的，你和妈妈说完话了吗？小罗伯特饿了。”听到门外传来的小罗伯特的哭声，埃莉诺急忙上前把门打开，当看到门外是侯爵抱着孩子，并不是带着女仆，埃莉诺的眼不由睁大，考文垂夫人也一脸地难以置信：“天啊，侯爵，难道女仆不在吗？”
　　兰开斯特侯爵把小罗伯特交给埃莉诺，看着埃莉诺开始给他喂奶这才笑着对考文垂夫人说：“不，考文垂夫人，我只是想，既然小罗伯特饿了，那我带他来找埃莉诺是很正常的，而且，小罗伯特也很喜欢这个主意。”说着侯爵低头看一眼小罗伯特，小罗伯特对他露出笑容，兰开斯特侯爵转向考文垂夫人：“您看，考文垂夫人，他的确很喜欢。”
　　考文垂夫人用手拍拍额头：“或者，侯爵，您说的对。”兰开斯特侯爵看着考文垂夫人的行李：“听说您要去探望贝尔特太太，那么，代我向她带去我一家人的问候，并说小罗伯特很希望能早日看到一个表亲，不管是表弟还是表妹，都很好。”
　　“您太客气了，侯爵阁下。我一定会向他们转达您的问候。至于埃莉诺，我想，她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
　　“当然，考文垂夫人，有我陪着她，小罗伯特一定会被照顾的很好。”兰开斯特侯爵的蓝眼睛闪着光，看着考文垂夫人：“您一定不会后悔，把埃莉诺小姐嫁给我这个决定的。”
　　是吗？考文垂夫人看向女儿，埃莉诺已经把小罗伯特喂饱，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想到女儿刚才说的话，考文垂夫人微微一顿才道：“那么，侯爵，我等着你们再给我传来好消息。”
　　兰开斯特侯爵看向埃莉诺，声音轻柔和缓：“会的，考文垂夫人，只有一个孩子，或者太孤单了。”埃莉诺的手原本是在握住小罗伯特的手，听到侯爵这话差点捏痛小罗伯特，直到小罗伯特传来不舒服的轻喃，埃莉诺这才把小罗伯特的手放下，亲吻着他的脸颊，装作没有听到侯爵的话。
　　考文垂夫人看着女儿，在心里长叹一声，很明显，侯爵是爱着埃莉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埃莉诺拒绝承认这个事实，甚至认为，这是自己被骗了，或许，这就是当初说的太多，而没有告诉埃莉诺，她这样的人，是会遇到真心爱上她的人的。就把这，当做对兰开斯特侯爵的考验吧，考文垂夫人挺直背在想。
　　送走了考文垂夫人，埃莉诺才意识到，这座庄园显得那么空旷，虽然有忙碌的仆人，可当埃莉诺穿过客厅，走过起居室时，看着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再听不到欢声笑语，一种被称之为寂寞的思绪还是涌上心头，这样的寂寞，即便是忙着照顾小罗伯特，也填充不了。
　　而兰开斯特侯爵果然开始兑现他的承诺，和埃莉诺一起照顾小罗伯特。小罗伯特本来就是个很乖巧的孩子，除了饿了尿了会哭几声，别的时候在躺在那玩，小罗伯特的乖巧，曾让埃莉诺十分喜悦，可现在兰开斯特侯爵也帮着一起照顾，埃莉诺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亲爱的，小罗伯特醒了，这么快，他出生就一个月了。我在东方的时候，听说东方有些民族，孩子降生一个月的时候，需要举行宴会，不如我们把小罗伯特的洗礼也定在他满月的时候？”埃莉诺再一次站在起居室内对着窗外发呆时候，侯爵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埃莉诺转身看着侯爵，脸上神色惊慌，接着才说：“好的，侯爵，当然可以，不过，”
　　兰开斯特侯爵看着妻子脸上的惊慌，并没挪动一步让她离去，而是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不过什么？亲爱的，你想和我说什么？”
　　“不过兰开斯特家，都是在三个月的时候行洗礼，我还认为，小罗伯特也是这样。”埃莉诺快速说完，看见侯爵脸上的笑，顿时明白过来，低下头：“侯爵，你在耍我。”
　　侯爵哈哈一笑，伸手把埃莉诺的胳膊拉过来：“亲爱的，我并不是在耍你，我只是在找个机会和你聊聊罢了。你要知道，有三天，我们没有在一起说了超过五句话了。”
　　确定？埃莉诺的眼怀疑地看向侯爵：“侯爵，我记得，我总是向您先问好。”
　　“我说的，当然不是那些问好的话，而是别的，亲爱的，你在害怕什么，你在躲避什么？”兰开斯特侯爵的眼很认真地盯住埃莉诺，声音轻柔地问。
　　埃莉诺当然不能告诉侯爵自己在害怕和躲避什么，强迫自己不去低头：“不，侯爵，我没有害怕和躲避什么，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丈夫，我在这过的很开心，当然不需要躲避和害怕。”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让侯爵满意，他伸手把埃莉诺的下巴抬起来，强迫埃莉诺的眼和自己的眼对视：“亲爱的，你说的很明显不对。”
　　埃莉诺觉得腿又开始颤抖，但还是有一种力量支撑埃莉诺继续站在那里：“侯爵，我从没骗过您。”兰开斯特侯爵笑了：“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骗过我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有，侯爵，我并没有骗过您，您该知道，在您这样经历很多的人面前，我像一条清泉一样透澈。”埃莉诺最后一句话还是忍不住带上嘲讽。
　　“像清泉一样透澈，哦，亲爱的埃莉诺，这样的话，去哄哄那些小伙子还差不多。”侯爵笑了，大拇指在埃莉诺的唇上摩挲：“告诉我，亲爱的，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您简直不可理喻！”现在，只有发怒才能让侯爵停下说话，埃莉诺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把侯爵一把推开，她退后一步怒视着侯爵。
　　“你在发火，亲爱的，发火可不好，你别忘了，你还在给小罗伯特喂奶呢。医生说，发火的话，对乳汁可不好。”怎么能忘了这个，埃莉诺别过头去，决定不去看侯爵：“侯爵，我想，只要您不来惹怒我，那我会保持心情愉快，一直到小罗伯特断奶为止。”
　　“惹怒，不，不，亲爱的，是你在骗我，并不是我在惹怒你。”听到侯爵这样说，埃莉诺觉得自己又要尖叫出声，她看着侯爵：“侯爵，您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已经嫁给了您，给您生下了继承人，别的，您还要什么？”
　　“我还要你爱我，埃莉诺，我要的，历来都不多。”侯爵又要伸手去抓埃莉诺，埃莉诺躲闪开：“爱您，侯爵，您要的太多了。每个爱您的人，得到的是什么下场？卡乔伯爵夫人，洛威尔子爵夫人，乃至我没听过名字的那些女人，她们都被你无情抛弃。有些，甚至还身败名裂。侯爵，您的爱，不过是毒药，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就让人再没有了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侯爵，你逼出埃莉诺的真心话了。

☆、复杂
　　埃莉诺在冲口而出那些话后，感到一直压在胸口的很多东西消失，这才看着脸上神情无法形容的侯爵：“侯爵，这样的您，让我怎么才能相信，相信您是真心的？”侯爵连连后退两步，站稳身子才丢埃莉诺说：“埃莉诺，我并不否认，我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荒唐，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女性，我并不是没有和她们有过纠葛，可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当然，侯爵，那些当然是过去的事，可是，很多影响不会消失，我并不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摇身一变，变成深情款款的男子，那不过是在最浅薄的小说里常见，用来欺骗如玛丽安一样天真无知的少女。”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咯？”
　　埃莉诺听到侯爵这句问话，有短暂的停顿后才回答：“是的，侯爵，我没法像玛丽安那样天真无知。我是姐姐，我要保护她。”
　　“所以你就卖弄风情，勾引年少无知的少年？”
　　埃莉诺的脸登时就涨红了：“侯爵，您在败坏我的名誉，我承认，对林西先生，事实上，我是用了那么一点点手段，可这样的手段是很常见的。而且，侯爵阁下，和您的那些行为比起来，我的行为普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对不起，亲爱的，或者我不该用这几个词，可是你瞧，在这点上，你我之间没必要互相说对方。”侯爵的话让埃莉诺的愤怒更深：“侯爵阁下，您这样栽赃一个人，试图来证明自己做的全是对的，这样的行为，可一点也不像个绅士。”
　　“当然，埃莉诺，要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无赖、恶棍，诸如此类的。那么，我用这样的话来和你交流，你并不会感到惊讶，不是吗？”侯爵的反问让埃莉诺找不到别的话来和他对答，她生气地把脸别过去：“那么，侯爵，既然您是无赖恶棍，那还我相信您爱着我，那不是笑话吗？”
　　侯爵已经走上前，双手握在埃莉诺的胳膊上：“亲爱的埃莉诺，我觉得你该冷静下来，好好地听我说了。”难道刚才自己没有好好地听侯爵说话吗？埃莉诺拒绝侯爵的示好，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
　　侯爵并没在意，而是坐到椅子上：“来，坐下吧，埃莉诺，吵了这么一架，我认为，你需要喝点茶。”看见侯爵给自己倒的那杯茶，埃莉诺确实觉得口干，但并没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