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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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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间会议室,坐下来谈谈。”她吴侬软音打动他的心。
余立耕浑身酥麻,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勉强让步了。
“我不会让妳拍的。”一关上会议室的门,他马上表明立常“那么坚决!”她悠哉地拉开椅子,径自坐下。
“所以我劝妳赶快叫他们收工,免得白忙一常”
“你为什么讨厌照相?”她好奇的问。
“不关妳的事。”他自卫的说。
“那将来结婚照怎么办?”
“妳又不嫁我,我干嘛要结婚!”余力耕猛地摇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上一句是开玩笑,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婚姻生活,再说余家已经有两个孙子了,不差我这一脉。”
“你上次说过要赔我眼镜的……”她故意疏忽他的玩笑,心里却念念有词:不听,不听……,千万不要听信甜言蜜语。
余力耕不正是另一个田子照,为什么对他的甜言蜜语有感觉?汪思涵苦恼。
他脸色一白,心中暗叫不妙,“我上次有没有告诉妳,妳的眼睛很漂亮?”
她截断他的话,“别转移话题,你赖不掉的。”
“我拿钻石、法国服装、意大利马靴跟妳交换,好不好?”他苦苦哀求。
“听起来很让人心动,可惜我不换。”
“妳非要强人所难?”他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反过来坐。
“照相!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到底怕什么?”她迷糊了,一个大男人畏惧照相,鲜事!
他用手撑着下巴,紧抿着唇线,悲伤地说不出话。
“告诉我,为什么?”她心软了,也许真不该逼他,他看起来好可怜,但是一想到俪佳人的前途,她宁愿扮恶巫婆。
“都是我妈的错,小的时候没事就帮我拍照,一会儿穿水手服,一会儿戴博士帽,一会儿又穿裙子,照了一叠跟山一样高的相片,所以长大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看到相机,浑身痒得受不了。”他嘟哝,整个人好象一下子回到童年,那个站在相机前蹙眉的男孩。
“那用呢”她心生怜悯。
“没试过。”
“我们试试看,好不好?”她哄小孩似的。
“都已经上了贼船来到汪洋大海,还能说不吗?”他淡淡的说。
“是不能。”
回到总经理室时,灯光、布景全都就位了,就等开麦拉。
“天雪,改用拍。”
“好,可是我想先替余先生的脸扑点粉,拍出来效果会更好。”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要化妆?”他白了一眼蒋天雪。
“脸上有油会反光,而且拍出来的质感也比较粗。”蒋天雪讲道理给他明白。
“妳的要求太完美。”这番话,是从他齿缝中迸出。
“照片洗出来后,你会感激我的技术和忠告。”蒋天雪冷笑道。
一切就绪后,余力耕僵硬的脸部表情,和额角频频冒汗,迫使蒋天雪喊停。她觉得镜头前的男人,才是她的天敌,要不是为了俪佳人,她早甩头就走了,管他照出来是不是苦瓜脸、棺材板!
“长了张好看的开麦拉脸,却没有开麦拉表情。”蒋天雪恨恨的表情。
“反正我又不吃模特儿这行饭。”
“思涵,我没辙了,没见过这么呆板的死相。”整整拍了一个小时,蒋天雪的性子早被磨光了。“看妳有没有办法,让他自然一点。”
“这样好了,我和余先生校对文稿,妳捕捉镜头。”汪思涵当然看得出蒋天雪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但是她不能开罪余力耕,唯有等到事情结束,她再好好地请天雪到骂他三代。
“我有个要求。”
“说吧!什么都依你了,余大爷。”蒋天雪不屑地拉长大爷二字。
“这卷带子属于我的,而且妳们不能拷贝,除了杂志上的照片例外。”
“达成协议。”蒋天雪心想摆在公司,还嫌占空间。
“还有……”
“你的毛病真多。”蒋天雪润了润唇,冷哼。
“我不跟大姊合拍。”
“什么意思?”蒋天雪一头雾水。
“意思是要妳替我化个年轻的妆。”汪思涵拔下发髻上的夹子,秀发如瀑泻下,和原先正经八百的样子,判若两人。
蒋天雪看看余力耕,又看看汪思涵,她感到了一股强劲的电波,在两人中间快速流窜。
哦┩羲己蛋拴
过去的汪思涵在男人面前,是个老小姐、女强人、不会笑的巫婆,可是在余力耕的眼前却摇身一变,成了性感女神、美丽天使、童话里的白雪公主,蒋天雪头一回见识到她的这一面,是真实的一面?
如果这个汪思涵是真的汪思涵,蒋天雪肯定邱比特终于射了一箭在她背上。
☆☆☆☆☆☆☆
应酬,是汪思涵最讨厌的变相工作,尤其是和讨厌的人。
刘总宴请俪佳人的模特儿吃消夜,明的是说庆祝盛夏服装发表会的成功,暗地里却是心怀鬼胎,想吃林韵的嫩豆腐。
本来这样的场面,应该是辛人杰出席,可是他有事无法赴约,保护旗下模特儿的重任,自然落到汪思涵的肩上,而且不能推卸,因为这些活泼美丽的女孩,清一色都是十七到廿出头的青苹果,很容易走失在灯红酒绿的社会。站在公的立场,她们是公司重要资产,闪失不得;站在私的立场,大家身为女性,更不能有闪失。
但是十几只活蹦乱跳的羊,还真不是汪思涵一个牧羊人所能看管的,死拖活拉地硬是把蒋天雪抓来出公差,合力防止大野狼的袭击。
一行人席卷啤酒屋后,又浩浩荡荡地钻进里声嘶力竭,好不快乐。
汪思涵虽然极力劝阻女孩们饮酒,可是别有用心的刘总,偏偏跟她唱反调,竟在点了一打的玫瑰红酒,气得汪思涵一脸铁青,却只能憋住气喝乌龙茶,打起精神守住她的羊群。
“林韵失态了。”蒋天雪望着和刘总大声划酒拳的林韵,摇头。
“我看见了,能怎么办呢?叫她少喝些,她不听;叫她来我这儿坐,她嫌没趣,只好随她了。”她直摇头,真是个坏女孩!
“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
“妳看她一点头脑都没有,老是输,也不会换个人歇息一会,照这样喝下去很快就不胜酒力了。”她气急败坏的说。
美丽,在林韵的身上,和智商成反比。
“正合某人的心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我在,他休想越雷池一步。”她沧叛鄱⒆帕踝芊手椎乃郑薏坏昧⒖棠蒙永Π笏恰?
“思涵,妳觉得余力耕这个人怎么样?”蒋天雪若有所思的问。
“另一个田子照,也是个只会让女人哭的花心萝卜。”她毫不客气地批评。
“哦!是吗?!”蒋天雪不以为然。
“妳这是什么口气?难不成妳认为我对他有意思?”她拉高了嗓音。
“我觉得你们两个满相配的。”蒋天雪一语道破。
“妳开什么玩笑┪曳⑾謯呑罱昧私⊥ⅲ坏遣坏梦迥昵暗氖拢烨暗氖露纪靡磺弧!?
“我没忘那晚在的糗事,若不是那场蠡幔瑠呍趸崆鬃猿雒嫜澹俊菇煅?嘴角带着兴味,呵呵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也许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好了。”月下老人虽然有时候是个老胡涂,会牵错红线,或在同个人身上牵多了红线,但他这一次可是牵了条俊男美女线。
“我没有那么倒霉。”她可不想成为森林里的一棵树。
“是妳的,跑不掉。”天意不可违。
“不是妳的,强求不来。”她话中有话。
“妳这是在暗示我,和田子照无缘?”蒋天雪黑眸浮上薄似蝉翼的哀愁。
“有,怎么会无缘呢?”汪思涵叹了口气。“是孽缘,很深很深的孽缘。”
蒋天雪一个深情无悔的表情。“我有信心。”
“别忘了,我的肩头随传随到。”
“我的也是。”
“天雪,我不会和他有瓜葛的。坦白说,昨天要不是为了俪佳人,我看他对妳凶巴巴的样子,真恨不得给他两个热呼呼的锅贴。”她说得牙痒痒。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真的把它忘了,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他,而妳相反地牢记在心。”蒋天雪非但不领情,却戏弄她的友情。
汪思涵嘟着嘴,一副不妥协的样子。“天雪,妳再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生气?
汪思涵为了余力耕和她生气…
蒋天雪眨了眨眼,很无辜的说:“思涵,妳的脾气长出来了。”
“还不是妳惹的。”
“不,不是我,是余力耕改变了妳。”蒋天雪死性不改。
“不许妳再提他的名字。”她正色的说,却又觉得应该说出完整的理由,免得蒋天雪误会此地无银三百两。“余力耕是李氏财团的未来女婿人选,我不会笨得去蹚浑水。”
“他被政治婚姻相中了,真可怜,不过当他的情妇也不错。”蒋天雪看得出来余力耕是不会受传统婚姻束缚的男人,先遑论他的财富,光是那张靓得过分的脸,就不知迷死多少女人,所以结婚对他而言,只是桩交易,扩大事业的交易。
“妳也可以去报名排队。”她拋了双卫生眼给蒋天雪,双倍的。
“要不是我心有所属,我会考虑拔得头筹,第一个去他家门口站岗,跟立法委员报到作秀一样勤快。”
恶一声,林韵在刘总扶持之下,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
“快去扮演妳保母的责份。”蒋天雪催促着。
“是打击犯罪的责任。”她站了起身,更正。
第三章
汪思涵一片好心保护林韵的贞节,却反成了被狗咬到的吕洞宾。
第二天上午,刘总一状告到辛人杰那儿,数落她诸多不是,并且威胁取消这期的广告费,所幸辛人杰的三寸不烂之舌挽回颓势。
偏偏不识好歹的林韵也怪罪她,阻挡了麻雀变凤凰的演出,连续几天没来上班,也不请假,来了又不好好工作,累得摄影组人仰马翻,在棚内当场互相叫嚣,还是由田子照出面掌镜,平息两边的怒气。
更糟糕的是,林韵缠上了田子照,而田子照来者不拒,两人干柴烈火般燃起熊熊火焰,成了快餐爱情。
大家暗地里嘲笑他们神速的结合,但是汪思涵没有,她太了解来得快、去得快的道理,田子照满足不了林韵想飞的心,林韵填平不了田子照忧郁的心。
现在他俩出双人对的倩影,无时不出现在众人眼前,尤其是在公司一起吃餐盒的情景,妳替我夹菜,我喂妳吃饭,恩爱地令人热泪盈眶,可是没有人相信这是一出天长地久的爱情戏,也不在意故事的结局。
只有蒋天雪在意。
在意得一到下班就钻进酒店买醉、哭泣,然后上班时,假装什幺都没发生。
打从田子照来到俪佳人后,蒋天雪又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整个办公间知道过去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想管这样的麻烦,大家心照不宣,三角习题是一个无解的大麻烦。
唯有汪思涵推却不掉麻烦,想陪她走过这段艰涩的路,她却笑着摇头,自以为笑得很洒脱,实际上一看就知那是张苦笑的脸,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大哭来得真切。
这一天清早,林韵出人意外地在打卡机没指到九点前打了卡,还是本月第一次蓝字,而且她像只快乐的小鸟,精神奕奕,不再是睡眼惺忪的猫头鹰,颇令办公室里大伙儿担忧,上午的太阳天,到了下午会成打雷天,太不寻常了。
果然,她趴在蒋天雪的桌前,轻声细语几句,只见蒋天雪惨白的脸色,拿着茶杯踉踉跄跄冲去茶水间,而林韵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跳呀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好整以暇地从背袋里倒出一堆化妆品,修容。
“发生什幺事了?”汪思涵过了好一会儿才来茶水间,她有意降低大家浮动的心情。
“没什幺!我只是在洗杯子而已;”蒋天书背对着她,洗茶杯。
“一个茶杯需要洗半个钟头吗?”
“它太……脏了,像……像我一样。”蒋天雪颤抖着肩膀,悲伤得不能自己。
“天雪!”她激动地转过蒋天雪的身躯,看见一个泪人儿。“千万别贬低自己,也别再哭了,如果是为了田子照,伤心是多余的。”
“我……他……他为什幺要那样对待我?”
“他从来没有对妳好过,只是妳没有发现。”爱上一个无爱的人,一切都惘然,徒增爱人的眼泪,被爱人的累赘罢了。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蒋天雪依然执迷不悟。
“顽石也许会被妳的爱感动得点头,但他绝不会。”她对田子照没有好话。
蒋天雪吸了吸牵训匮柿丝诳谒肷嗡挡怀錾呛砹闪耍恳质俏?言以对?她深刻地了解是后者,汪思涵形容得一点都不过分,在他们同居的日子里,她像个看门狗,等他夜半回来摸摸她的头,她所有的怨愤,顿时子虚乌有。当时她总是告诉自己,他还是回来了,虽然知道好傻,可是她满足了,只要他继续让她爱,她什幺苦都可以吃。
爱一个人,难道可以有所保留吗?她不能,更做不到。
“林韵跟妳说了什幺不中听的话?告诉我,我去教训她。”她轻轻地擦干蒋天雪两颊的泪痕。
蒋天雪拚命地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幺!我想我大概是嫉妒她和子照在一起。”蒋天雪只说了一半的原因。
“得到的,不一定是幸福。”她劝蒋天雪宽心,公主与王子的婚姻,不见得全是美好的。
“至少我现在看到的他们是快乐的。”
汪思涵耸肩一笑,幸灾乐祸的口吻,“好戏还在后头。”
“什幺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两盏不省油的灯,将会爆出燎原大火。”她等着看好戏。
蒋天雪听得一头雾水,愣在原地,想不透。“讲清楚点。”
“说穿?不,半遮半掩比裸光身子更有看头。”她不是不想明说,而是只要了解因性结合的爱,它的基础薄如棉纸,也就知道它的结局为何,不得善果。
蒋天雪突然地脸色一白,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双手支在流理台上,勉强撑起身子,痛苦至极。“她告诉妳了?”一滴泪水又自眼角窜出。
“他?男的他?还是女的她?我又该知道什幺?”
“裸照,那些该死的照片。”蒋天雪乱了方寸。
“谁的?我没见过这种照片。”俪佳人是本善良刊物,没出过煽情的艳照,除了轰动一时的官泽理惠写真集以外,她没有见过第二个人的裸照,可是她看出蒋天雪的难受,半信半疑地问:“妳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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