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十个五年计划研究报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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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进一步核减近20％，为原公报数字的62。5％，比1957年增长24。2％。数字的核实为计划的调整奠定了基础。

二、政治冲击造成二度指标数字膨胀

实践表明，实事求是需要经过艰苦的努力，指标的调整是在认识的反复中曲折进行的。

1959年7月2日－8月16日，在江西庐山先后召开了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和中共八届八中全会，统称为庐山会议。会议的原意是统一全党对形势的认识，在肯定成绩的前提下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将各种指标落到实处，动员全党完成1959年的大跃进任务。会议开始时毛泽东就指出，当时的经济形势是成绩很大，问题不少，前途光明大跃进的主要教训之一是没有搞综合平衡，应当重视农业，应当以农、轻、重的次序来安排国民经济计划；先安排好市场，后安排基本建设的方针是正确的，要把衣、食、住、用、行5个方面安排好，这是关系到六亿五千万人民安定不安定的大问题；要使生产小队成为半核算单位；要恢复衣村初级市场。鉴于许多同志对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不大了解，他还提出大家要读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以总结经验，认识客观经济规律。

1根据毛泽东的讲话，会议进行分组讨论。在讨论中，大家在原则上都拥护三面红旗，但对前一段问题的估计存在意见分歧。许多同志从不同角度强调大跃进以来问题的严重性，认为前一段纠左虽有成绩，还很不够，要求进一步深入进行。也有些人护短，认为虽有缺点，但是不应估计得过于严重，错误已纠正得差不多了，再纠左会使干部和群众泄气。在这种情况下，彭德怀于7月14日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在肯定三面红旗的前提下，着重指出大跃进以来工作中存在的一些严重问题及其原因。他说，现时我们在建设工作中所面临的突出矛盾，是由于比例失调而引起各方面的紧张。就其性质看，这种情况的发展已影响到工农之间、城市各阶层之间和农民各阶层之间的关系，因此也是具有政治性的。我们犯错误的原因，客观上是由于缺乏建设的经验，主观上是由于在思想方法和工作作风上存在不少问题。这主要是：1浮夸风气较普遍地滋长起来。使党的威信蒙受重大损失。

2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使我们容易犯左的错误。在1958隼的大跃进中，我和其他不少同志一样，为大跃进的成绩和群众运动的热情所迷惑，一些左的倾向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总想一步跨进共产主义，抢先思想一度占了上风；把党长期以来所形成的群众路线和实事求是作风置诸脑后了。他还指出，纠正这些左的现象，一般要比反掉右倾保守思想还要困难些，这是我们党的历史经验所证明了的。这封信引起了毛泽东的不满，认为这是表现了资产阶级的动摇性，是向党进攻，并把党内不同意见的争论说成是过去十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过程中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大对抗阶级生死斗争的继续。

他断然指出：现在党内党外出现了一种新的事物，就是右倾情绪、右倾思想、右倾活动已经增长，大有猖狂进攻之势，这种情况是资产阶级性质的。反右倾，鼓干劲，现在是时候了。这样，会议的主题就由纠左一变而为反右。毛泽东把彭德怀的信拿到大会上批判。接着又召开八届八中全会，继续批判所谓以彭德怀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通过了《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的决议》和《关于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的错误的决定》。会议认为，彭德怀的意见书和发言是代表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向党进攻的纲领，是向党的总路线、向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进行猖狂进攻，并明确宣布：右倾机会主义已经成为当前党内的主要危险，保卫总路线，击退右倾机会主义的进攻，已经成为党的当前的主要战斗任务。庐山会议后，在觉内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反右倾斗争。党内关于方针政策的不同意见的正常讨论被当作对抗阶级的生死斗争来看待和处理，严重地扩大了社会主义时期的阶级斗争，并且引申到党内乃至党的高级领导层。党内正常的民主生活遭到严重损害，数以百万计的干部、党员遭到错误的批判，不少人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受到不应有的组织处分。党内不敢讲真话，个人专断、个人迷信的不正之风蔓延开来，为左的错误更加发展创造了条件。反右倾在经济上造成的严重后果，就是打断了纠左的积极进程，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许多已被指出、有待纠正的错误重新发展起来，掀起了国民经济继续跃进的新高潮。将已经严重失调的国民经济比例关系硬说成不是失调了，而是更加协调、更加适应。对损失了几十亿的土法炼钢、炼铁，硬说得不偿失论可以休矣！在这种左的错误思想指导下，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共产风重新泛滥，给国民经济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本来，中共八届八中全会根据前一阶段的调整意见，决定对同年4月全国人大二届一次会议通过的当年经济计划指标进行大幅度的削减。但是会后不久，为了贯彻反右倾、鼓干劲的精神，这个指标被不断加码，一再上调，并要求尽怏超额完成年度计划，提前两年实现原定二五计划的主要指标。

在基本建设方面，国家计委、国家建委在9月份确定新上一批基建项目，提出在今后几个月里，要新开工230个限额以上的项目。这样就使全年施工的限额以上的项目又达到1000项以上，把刚刚确定的缩减项目计划一下子冲销了。国家基本建设投资也相应增加到281亿元，又回到了4月上海会议确定的水平。而实际执行的结果，年基本建设投资共达3446亿元，大大超出了追加的计划。

在工业交通方面，六、七月份各地曾根据中共八届七中全会的精神，降低了一些偏高的指标。但在10月召开的全国工业生产会议上，这一指标合理削减而形成的所谓小小马鞍形，被说成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吹冷风、使人泄气的结果。当时号召第四季度继续鼓足干劲，争取大大提前和超额完成党的八届八中全会规定的各项指标，既要确保今年的继续跃进，又要为明年的开门红和满堂红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既要实现工业生产的全面高涨，又要为农业的机械化、水利化、化学化、电气化积极生产各种技术装备，实现农业和工业共同跃进在1958年到1960年三年大跃进的基础上，争取我国主要工业产品以比十年更短的时间赶上荚国等等。在这种精神指导下，11月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工业会议要求，在第4季度里，要使工业总产值完成亿元，保证全年完成1600亿元，比上年增长37％；钢完成470万吨，保证全年产量比计划超过50万吨；生铁完成730万吨，保证全年产量比计划超过200万吨；煤炭完成多万吨，保证全年产量比计划超过1500万吨。结果到年底，钢、煤等主要工业产品指标是勉强完成了，但却是以牺牲其他产品的生产为代价的。

在农业方面，1959年灾情严重，受灾耕地达1300多万公顷，占耕地总面积约l／但是10月份中共中央仍然提出，要力争在原定的农副业总产值比1958年增加10％左右的计划之外，再增加335亿元以上的产值，使1959年的农副业总产值比1958年增加15％，使农业在特大旱涝虫害的侵袭之下，仍能实现大跃进。同时，还把1959年夏末各地农村在纠正人民公社化运动错误时提出的生产小队的基本所有制、包产到户？利用小私有？小自由、发展个人副业、取消供给制、停办公共食堂等调整措施，一概说成是右倾的歪风邪气，是猖狂的反对社会主义道路的逆流，要求各地深入彻底地进行揭发和批判。这样，在的错误在农村愈演愈烈。实际上，1959年农副业总产值比1958年下降了1960年元旦，《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提出开门红、满堂红、红到底的口号，要求各地区、各行业和企业第一季度的日产量不低于或略高于1959年第4季度的水平，而且实现月月红、季季红，实现产量、质量、品种、成本、安全样样红，全面跃进。1日－17日，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总结1959年的经济工作，制定年的国民经济计划。会议认为1960年将是一个大跃进年，可能比1959年更好。

根据这一估计，会议讨论制定了1960年国民经济计划，再次规定了以1840万吨钢为中心的高指标，并提出5年实现赶上英国的口号和8年完成农村人民公社从基本队有制过渡到基本社有制的设想。同年3月底，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了贯彻反右倾，鼓干劲精神的《1960年国民经济计划》，其中都是些不可能完成的高指标。

到了5月，中共中央又同意了国家计委、国家经委、国家建委提出的1960年国民经济计划的第二本账的安排，进一步对原订计划指标大大加码，规定钢产量要达到2040万吨，甚至2200万吨。这样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计划，在当时却被作为党内必保的第一本账，并依此检查工作，迫使各部门、各地区盲目蛮干，虚报浮夸。

为了完成钢铁的过高指标，再一次求助于人海战术式的小土群？小洋群。

当时强调：在基本建设方面必须坚决贯彻大中小相结合，以中为主、以小洋群为主的方针；认为发展小洋群是实现1960年钢铁工业生产继续跃进的一项重要措施，是实现我国加速社会主义建设的一个长期的战略方针。因此，要求在全国所有有煤、铗资源的县、市，至少要搞起一个以煤、铁为中心的小土群？小洋群基点，有条件的人民公社也要尽可能举办小土群的采煤、采矿、炼铁企业。并提出了要使小煤窑、小铁矿、小高炉、小转炉、小铁路五小成群的要求，在有条件的地方要搞小有色金属、小化工、小水泥、小水电等等。

为此，当时曾做了许多调查报告，论证小型工业企业比大型企业投资少、见效快、单位产量成本低等等。然而当时的成本是不计品种、质量与需求，不考虑排污、环境与长期综合利用的。这些调查大部分是应时、短视与片面的。

1960年上半年的新跃进，使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共产风继续发展、蔓延，进一步破坏了国民经济的综合平衡，加上农业连年遭受自然灾害，导致国民经济重大比例严重失调，陷入了困境。

三、三年补充计划的制定

（一）三年补充计划的提出

1960年上半年的国民经济补充计划是遵从反右倾的指导思想，在数字不实的前提下，为大规模宣传提前3年完成二五计划制定的。

1959年10月31日，李富春在第八次全国计划会议领导小组会上对1960年计划的安排提出了分两步走，看涨的审慎安排。他指出，明年计划的关键问题是基本建设的规模定多大。第一步是基本遑设按1800万吨钢为纲的方案，即投资360亿元来安排；就是这360亿元的安排也要分两步走，第一季度上哪些项目，第二季度上哪些项目。

第二步，则考虑按1900万吨、2000万吨钢为纲的方案来安排。这个问题解决了，设备制造的指标就好分两步安排了。基本建设分两步走，看涨；生产指标和材料分配也要分两步走，看涨。1959年12月30日，中共中央同意国家计划委员会党组报告中所提的安排计划的精神和看涨，两步走的做法。并指出，这个计划是1960年国民经济计划的第一步安排，国家计委党组根据形势的发展，另考虑第二步安排。1960年1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展望六十年代》。社论宣布：党的八届八中全会关于在1959年提前3年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的主要指标的号召，已经胜利实现。社论又提出，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根据最近时期的经验，找到了三个法宝，这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大跃进的发展速度和人民公社的组织形式，重申了三面红旗的意义。

1960年1月26日，中共中央印发《关于1960年计划和今后3年、8年设想的口头汇报提纲》。《提纲》也与《人民日报》社论的口径一致：八大建议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主要指标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经过两年大跃进，已经提前实现，有必要搞后3年（1960－1962年）的补充计划。1960－1962年这3年，是今后8年建设中的一个小盼段，这个阶段的任务就是要为第三个五年计划期间建成独立完整的经济体系和基本实现四个现代化奠定巩固的基础。今后3年的具体奋斗目标是：（1）提前5年实现中共中央八届八中全会提出的年赶上英国的口号。（2）提前5年实现12年农业发展纲要；大力搞农业，争取提前完成10年大解决的任务做好准备。（3）提前5年实现12年科学规划纲要。在反右倾，鼓干劲谈潮的推动下，《提纲》提出了今后8年的总要求和基本任务。总要求是：以共产主义的雄心大志，尽可能地加快建设，保证工农业生产的不断跃进，基本上实现我国工业、农业、科学文化和国防四个现代化，建立起独立完整的经济体系，使我国成为一个富强的社会主义国家。同时，要基本上完成集体所有制向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的过渡，在分配制度中要逐步增加共产主义的、按需分配的因素。8年的基本任务是：

第一，建成全国独立的经济体系，在全国的经济体系的基础上，基本上建成各大协作区的具有不同特点、不同水平、而又分工协作的经济体系（但不能各省、市、区各搞一套）。第二，基本上完成四个现代化。工业要基本实现机械化和电气化；农业是机械化、水利化要基本解决，电气化也要相应地解决；科学文化主要是培养强犬的科学技术队伍和理论队伍，攀登科学技术高峰。第三，分期分批地采用各种不同的形式完成人民公社由基本上生产队所有制到基本上公社所有制的过渡，并且开始向全民所有制过渡。第四，人民公社的收入分配要以工资制为主，采取工资制和供给制相结合的分配形式。

根据《口头汇报提纲》的要求，从1960年4月13日到5月初，国家计委负责人同二十几个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