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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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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蜜神色恍惚,似是听不见端木宇的话,眼里只一片黯然。“原来师傅是自己一个人去替我承担这一切么”她的声音突然升高:“真过分!谁要他替我面对这些事情了!端木宇,我们走!马上下山!”
端木宇这下真的迷惑了,只呆呆地跟上黛蜜的脚步,一边破阵,一边领着她下山去了。
“对了,你从哪找一百人来的?”
“恒没告诉你?哦,那是一些江湖上的好兄弟。”
“师傅常向你提起我吗?”
“偶尔有提。”
“怎么说的我?”
“不太记得了,好像说起什么才华天成”
“呃,这个你就不必挖掘太深了。对了,你是神医?”
“当然,这关乎名誉的事,岂能有假?”
“那就是你知道那不是毒药啦?”
“呃”
“逗我很好玩?”
“呵呵呵,蜜儿宝贝这么有趣,哥哥那是怜惜你!”
“少恶心,死色狼!”
“哎哟,蜜儿宝贝这么说,哥哥就真是伤心了,我对宝贝一片倾慕之心,天地可鉴啊,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端木宇,你和师傅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恒十五岁之前,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们便要好的不得了,常常玩在一起,吃在一起,就差睡着一起了!”端木宇说起睡觉这事,心里就特不爽:“那家伙特爱干净,我几次钻进他的床,都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黛蜜不由得失笑,笑容却犹如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不见。
端木宇继续回忆:“我们那时一起练武,他每次都很认真,师傅直赞他天分极高。而我天生不是练武的料,却甚喜那岐黄之术,每次都偷偷趁着师傅不在跑去弄药玩针。有时师傅发现,就罚我挑水砍柴,恒便会过来帮我;恒从小便很安静,对人很温和又很冷淡,好像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心还有,有时恒也很调皮,曾经和我一起,偷偷地把一只青蛙放到别人小姑娘的房间里,把人家吓得哭闹了三天”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端木宇一边带黛蜜绕出阵,一边不停地回忆那五彩斑斓的往事,时而大笑,时而怒骂,时而拊掌,时而摇头。
黛蜜侧耳静静听着,不知是神游还是认真,小脸一片恬然。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着,竟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待到天际微微发白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青风镇城门。青风镇虽名为镇,但占地颇大,物产丰饶,山灵水秀,又处于与云羽国交界,商路宽广,往来繁盛,实则与城无异。
此时大门紧闭,城上城下都有士兵把守,非(炫书…提供下载…3uww)常严密。
“端木宇,这是怎么回事?”
“待我去瞧瞧便会,你等我一下,还有,蜜儿,叫端木哥哥!”
黛蜜扔给他一记白眼,端木宇大笑一声便点地而起,几个起落,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入青风镇。
这色狐狸学个半吊子都有如此功夫,那师傅的武功岂不是高到天下去了?
不知师傅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正思虑间,那端木宇已经回来了。黛蜜忙上前,“怎么样了?”
“原是朝廷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已下令围封青风镇。”
“那有否派大夫和救援队伍来?”
“听说这次是鼠疫,鼠疫一直是百姓的大灾,现在都还没找到治本之法,就算有朝廷御医来也未必能凑效。至于救援队伍,估计应该会有,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
“不能治本那你呢?你不是神医吗?”
端木宇露出一丝戚然:“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那咱们快进城吧,找到师傅再想办法,总不能让镇民困在城里等死。”
端木宇点点头,带着黛蜜一下子飞进了青风镇。
清晨的阳光并没有令这座镇显得生动一点,反而更添了一层灰色。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路上垃圾纷飞。大门小门全紧闭着,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偶尔遇见两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缩在巷脚,目光呆滞,不知是死是活?
黛蜜不禁想走近看看,忽被拉回,回头见端木宇无奈摇了摇头。她知他是担心自己会被攻击或传染,便顺从地回过身,继续挨着端木宇向前走。
看着这一个多月前还那么欢乐,那么安宁的青风镇忽然变成这个模样,黛蜜心中一片哀戚。
莫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忽见一个很年轻的小伙从前面巷口拐出,朝自己方向跑来。黛蜜抬头见端木宇神色自然,猜想是他带来的人。果然,那小伙跑到跟前便停了下来。
“虎子,可是有公子消息?”
“宇公子,我们打探到公子在镇的城西,那里染病的人最多,闹得又最凶,公子一边安抚,一边帮忙治病,可是实则很难堵住悠悠众口。而且不知公子身体如何?公子不准我们靠近,只让我们照顾好病人。”
“我知道了,虎子,你们这队人想办法搜集多点药材,若青风镇药物供应不足,就从附近城镇调拨,这是清单,还有我的令牌,去吧!”
“是!宇公子。”
“端木宇,我们快去城西找师傅吧!”
知道夜槿恒下落,黛蜜一刻也不愿停歇,和端木宇急急忙忙向城西赶去了。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达城西。这里的气氛更加荒凉,空气中充斥着各种悲伤,死气沉沉。
举目之处全身无望的色调,黛蜜走过一条无人的小巷
日光渐渐暗了下来,一道闷雷滚滚从天际奔来。
黛蜜倏尔停住脚步,目光停驻在那片死灰色调中仅有的一抹白色。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永远不会。
一片冰心在玉壶(三)
箫声向远,曾在那个烟雾萦繆的竹林吹断那似水的流年。
焚香煮茶,曾在那个红颜绽开的桃花树下执笔染了黑墨。
玉手如风,曾在那个春暖弥漫的花田香里拂进我的梦中。
是你吗,是那个从来都浅笑如仙的你吗?是你吗,是那个从来都不惹红尘的你吗?是你吗,是那个从来都受人神仰的你吗?
师傅,是你吗?
夜槿恒是你吗?
眼前上千的镇民密集地躺在祠堂里,民居里,甚至巷子里,大街上。都是那些染病的镇民以及他们的亲人,全是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病人面如菜色,有的已经奄奄一息。那些还未染病的人守着自己的亲人,老人守着白发苍苍的老伴,母亲守着未足岁的孩子,还芳华正茂的妻子守着丈夫目光绝望,只呆滞而眷恋地看着这场生死相隔。
满地都是一些破烂的碗盆和呕吐物,狼籍不堪,发出阵阵恶臭。
那风华绝代的男子立在中央,手里捧着一叠肮脏的瓷碗药罐。那袭白衣不再纤尘不染,污物脏水弄了一衣。头发些微凌乱,那白玉簪都已有点歪了。那双永远干净漂亮的手不知被什么划了几道血口,血还未完全凝固。
黛蜜仿佛被施了咒,全身动弹不得,望着那一抹熟悉的白影,只觉心尖疼得厉害。
你从不会让自己的衣角沾上一颗尘埃;你从不任由那墨发被风吹乱;你从来不会弄脏你那吹箫抚琴的手;你从来都不会这样俯下身姿
而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为了我你才坠落尘埃吗?
夜槿恒脸色依然是宁淡如常,只是眼中满是倦色,还有不为人知的黯伤。他正要弯腰继续捡起瓷碗,以备继续熬药,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看着自己。
缓缓回头,霎那间眼里波浪骤起。手里的碗碟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蜜儿?!”
蜜儿不答,死死咬着下唇,只定定看着那一脸惊慌的夜槿恒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看他脏的衣,看他乱的发,看他流的血。看那因自己而被染脏的九天谪仙。静静地看,细细地看。
“蜜儿”
夜槿恒快步走到黛蜜跟前,想擦擦她脸上那不知何时流下的两行清泪,又似想到了什么,慢慢垂下。第一次,夜槿恒觉得自己有些无措了。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声安慰。 “蜜儿,莫哭。”
黛蜜盯着他的眼睛,那盈满泪水的美眸如天亮前的紫薇星般亮得夜槿恒有点晃神。他清晰见她眸里浮上一层晶莹的水雾,心里一疼,忙道:“蜜儿,莫哭,这瘟疫,不是你的错。”
黛蜜忽然大吼一声:“夜槿恒!!”
夜槿恒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那眼里的倦色一扫而光,有什么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汇入他的黑瞳中,熠熠生辉。
“谁准你瞒着我了?你真过分!”
“是师傅不好。”
这一句柔柔的“是师傅不好”像春水般冲开了黛蜜心里的闸,她扁着嘴,缓缓埋进夜槿恒怀里,泪流得更凶,小手还在用力地胡乱捶打着夜槿恒的腰际后背。
“蜜儿,师傅身上脏。”
他说着便要后退,又因为手脏不敢用手推开,谁知黛蜜不仅不肯放手,反而抱得更用力,小脸紧紧贴着夜槿恒厚实温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一股药味。
夜槿恒浅笑一声,无奈摇头,终伸手揉了揉胸前的小脑瓜。
“夜槿恒,你坏蛋!”
“是。”
“夜槿恒,你过分!”
“是。”
“夜槿恒,你骗子!”
“是。”
黛蜜一直在男子怀里嘟哝,男子一直无奈而又满足地笑答。
“师傅,你疼吗?”
“什么?”
“你的手啊!”
黛蜜抓起夜槿恒的手,愤愤然怒视。
“看!是那灾星!”未等夜槿恒回答,不远处有一女子忽然犀利地大叫起来。
“对对!就是她!”
“大家快看,就是那个害死我家两个娃的灾星,可怜我的儿啊”
“就是她,害死我爹娘!”
发现黛蜜的人越来越多,悲伤和怨恨的声音此起彼伏,顿时充塞了整个城西。一旁的端木宇见状忙走近,“此地不宜久留,恒,我们得快走!”
夜槿恒点头同意,拉着黛蜜的手便要走,可是已来不及了。一群人已经将黛蜜三人紧紧围住。
“灾星,快,砸死她!”
不知是谁特别大嗓门地叫了一声,周围的人似得到了恶魔的指点般,捡起身边那些烂枝叶,烂碗碟,烂瓜囊等所有能砸的东西纷纷砸向中央那三人,一时民怨纷飞,骂声四起。
夜槿恒张开臂膀护着黛蜜,怀里的黛蜜哪里见过这般情景,一时傻了眼。端木宇挥出腰间的配剑,利落地挥落那箭雨一般的飞来之物,嘴里急切喊道:
“恒,快带蜜儿走!”以恒的功夫逃出这里易如反掌。
夜槿恒刚才只顾着护住徒儿,此刻闻言,幡然醒悟,手一搭上黛蜜的腰便要飞出去,然而黛蜜却一把拉住夜槿恒。
“不,我不能走!”
“蜜儿?”
“师傅,你知道的。”
若这次走了,便会永远都背上这个骂名。在这个时代,迷信的力量有多强大?不解开他们的误会,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逃得了这次,以后呢?这些百姓会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怨恨自己一辈子。一传十,十传百,以后眠山的人还怎会有安宁?!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蜜儿,你”
他岂能不懂这个中利弊,只是他宁愿一个人去面对这些问题,也不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看着黛蜜坚定的眼神,夜槿恒无奈地停住,收回脚步,低叹一声。挨着黛蜜,眼睛慢慢扫向众人。
看着师傅迎风而立,天人之姿,她忽然有点骄傲又有点想哭的冲动。
众人被夜槿恒清冷的目光扫过,不知是心虚,是害怕还是敬仰,慢慢地竟安静多了,黛蜜见状,忙趁机开口:
“青风镇的百姓们,请听我说!”
“你这扫把星,你害我们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还说什么?”一络腮浓密的大汉大声附和。
这群人还讲不讲理了?黛蜜顺了顺气,尽量平和地说:“你们说我是灾星,也得有根有据吧!”
“当然有理有据,要不是你除夕夜得罪了那邪王,我们又怎么会闹鼠疫?”
有一老翁拄着拐杖走出人群,声音苍老低沉,道:“我们青风镇向来人杰地灵,是苍天庇佑的福地,要不是因为你在除夕夜得罪了邪王,闹了血光,我们青风镇怎会变成这模样?”
“这位老爷爷,这些妖魔鬼神之谈愚昧至极,怎么可以作为理据?”
“愚昧?你说我们愚昧?”
“你这灾星,在这里胡说八道!”
“岂有此理,让老子把你给砍了!”
“呃”貌似说错话了怎又忘了?这些有辱神灵的话在这些人听起来和杀了他们全家可没什么两样。
正不知怎么接话间,夜槿恒迈步上前,冷眼扫了一下那说砍了黛蜜的大汉,不怒而威。那凶神恶煞的大汉被这么一瞧,竟马上噤声。
“各位青风镇的乡亲,请听眠山夜某一言。”夜槿恒微微欠了欠身,作了一揖,声音温润如春水。
镇民见夜槿恒姿容绝世,气质高贵清孤,一字一语之间又是如此温文有礼,反而有些不自在,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一人敢上前搭话。
“小徒年幼,多有冒犯,望乡亲海涵。”
“夜夜公子是吧?口角上的冲突我们可以不与这小姑娘计较,可是她害了我们的亲人性命,我们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计较的!”一男子“哼”了一声,恨恨地瞪了眼黛蜜。
“夜某明白,乡亲们痛失亲人的痛楚,不是单凭夜某一人几句话就能抹去。青风镇遭此惨劫,夜某心里遗憾。但小徒仅十三岁,生性单纯善良,凭甚要她担起这样的罪名?此次鼠疫是天灾,非人祸,前时有几处城镇亦曾遭过,也并非是因招鬼神。当务之急,是要想尽办法减少伤害,尽快解决瘟疫,而非在此追究责任。”
一番道理下来,众人顿时哑口,见那神情已现出松动。
“这”
“至于除夕之夜,小徒顶撞凛亲王一事,相信在场有人亲眼目睹全程。当时小徒虽顽劣任性,但心中正义。因为凛亲王性情变幻莫测杀了一书生,小徒难容凛亲王所为,一时冲动方顶撞了凛亲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是非黑白,乡亲们都心中有数,何必如此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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