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神妻-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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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扶住他，发现他一向温暖的手掌森森地发着凉意，忍不住心酸：“你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会这么严重？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会来了。”

“但你还是想来的。”他微笑，“反正也要不了我的命。你和他说完了？”

“……嗯。”我点点头，问道：“他说是他是你捉起来的？”

他无奈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他跑到羽族来，打伤那么多长老，我若不出面，那该怎么向族人交代？妖儿，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眨眨眼，道：“你做什么都是对的，霖镜那是自作自受。”

他忍不住笑了。

***

从此，我就跟在他身边，也许是天帝御口亲批，那些原来对我不满的人都不敢说些什么让我走的话了，只能嫉妒加怨恨地看着我。

我与他们不亲，烈火虽然常将我带在身边，但也有无暇顾及我的时候。他怕我寂寞，便把羽族珍藏的法术书还有修炼心法拿给我，让我无聊时翻翻看。

然而，对外而言，身为“羽族外人”的我是没有资格翻阅这些羽族法术书的，羽族长老曾经恼火地出面质问过烈火，但烈火却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发了他们：“她比谁都有资格翻阅这些书。”

于是我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去看了，霖镜那么千辛万苦，最后被关起来和天帝下棋，没想到现在我却能轻而易举地查阅到羽族所有的藏书，修炼羽族的法术。

***

婚嫁。

“我要娶妖儿。”

“族长，还望您三思而后行，现在正值大战之期，不宜谈儿女之事，还请族长延后再谈。”

“……”

幕后，烈火垂头丧气地抱着我撒娇：“讨厌死那些老古董了……”

***

许多年之后。

仙界小战初捷，烈火奏请天帝赐婚，天帝微笑曰：“火神夙愿积于心里已多年，若是朕此次不许，怕是火神会怨上朕吧。许了！”

殿前，我与烈火相视一笑。

我们牵着手离开了凌霄宝殿，在回羽族之前，先去见了被囚禁在九重天上的霖镜。我高兴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果不其然地看见他着急地上窜下跳，搅得附近的云层一团糟。

“你怎么就嫁人了呢？”我听到他欲哭无泪的咆哮，显然愤愤不平：“嫁人这么早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嫁人了就要守一堆规矩，以后想做什么都不能做了么？”

他着急地冲到我面前，试图劝说我改变主意：“小妖儿，你可要知道，嫁人了就不能随便看别的美男子了，你想想啊，这天界里有多少美男子呀，你要是嫁了，以后就只能守着这么一个红彤彤的家伙了，看都会看厌的，那还不如不嫁呢！再说了，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这……这多不明智呀，你还是别嫁了！”

这话听得站在我一旁的烈火脑壳青筋一跳一跳的，我瞧见，掩嘴一笑。抬头，忍住嘴角笑意，我故意道：“可是，这是天帝陛下赐的婚，我若是听你的，恐怕你又要被关上个几百年了。”

听到这话，霖镜顿时蔫了，他垂头丧气地落到地上趴着，泄气道：“你还是嫁吧，天帝陛下最英明了，他作主赐的婚一定是最美满的……”

我瞧到他这番胆怯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也不知道天帝是怎么做的，能把这条一刻都不能安分的龙整得服服帖帖的，连在背后说他坏话都不敢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探监的时候，霖镜还气呼呼地指责天帝是个“无聊的老头子”呢。

“不过，妖儿你真的决定了吗？”底下传来他闷闷的声音：“羽族人心胸那么狭隘，要他们接受外族人可不是容易的事，你嫁过去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那倒不必担心。”我微微一笑，道：“我在羽族已经生活了那么多年，有再大的嫌隙，现在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再说了，现在天界有哪一个人不知道天帝陛下对我多有疼宠的？还没有人笨得会和我做对吧？”我做了一个鬼脸道：“若是真的受欺负了，我就跑你这儿来呀，有水族前龙王给我撑腰，我还怕什么？”

“还倒也是。”霖镜得意地哼哼。

我忍俊不禁。

睿智的天帝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虽然我和他不怎么亲，却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偏袒。

霖镜不放心地叮嘱着：“小妖儿啊，若是羽族真的欺负你了，你就来我这儿吧，把我这儿当你娘家，谁敢欺负你我就去找他算账去！”

这个时候，烈火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妖儿才没娘家！就算有，她的娘家也是羽族！和你没有一星半点关系！”他怒起一脚，狠狠地朝霖镜踹去，把龙踹得一两丈远之后，迅速地带着我往后退了几丈。

这个时候，霖镜爬起来再冲过来却被大树上的锁神链给扯住了。

“你这混蛋小子！￥……％￥&；amp；￥&；amp；％￥……”

这边，烈火深情款款地挽起我的手：“妖儿，你现在知道了吧，对于某种危险动物，一定要保持距离。”

“嗯。”

“还有哦，天帝和那条老龙哪里靠得住？真正靠得住的是你未来丈夫我。”

“嗯。”（^－^嫁鸡随鸡了。）

***

回到羽族：

“妖儿姐姐，你要嫁人了吗？嫁人是什么样子的呀？”羽族的小孩子们围着我蹦蹦跳跳的，对我要嫁人一事感到十分好奇。

而羽族的老人则是拉着我的手，笑得脸如菊花盛开：“小丫头要嫁人了哦，我们族长可是好人啊，你嫁给他可就有福咯！”

听着他们祝福的话语，我的喜悦一直未落空过。抬头，望见远方含笑的烈火，我忍不住笑了。

我与羽族，已无嫌隙。

***

羽族长老会谈：

“族长大婚可不能儿戏……”长老们唠唠叨叨地细数着典礼事项，我和烈火偷偷对眼，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无奈的苦笑。

我们期待婚礼，可是，却有人比我们更期待。

“哎呀，妖儿姑娘的名字可不好记进族谱里呀，族长你瞧是不是要给妖儿姑娘一个正名？”

“那有什么不好记的？”烈火不满道：“我就喜欢她这个名字。”

他们为此事争吵起来，我愣在一边呆呆地看着他们吵了半天，最后烈火突然道：“妖儿，把天帝陛下给你的锦囊拿出来看看。”

“哦。”我赶紧翻出锦囊，这是天帝赐婚之时送的锦囊，说是遇上长老们会谈，让烈火火冒三丈之时再打开。

锦囊一打开，翻出一小张纸条，上面留着天帝潇洒俊逸的字体：妖儿之名为其亡母所起，勿改。

于是，我的名字还是妖儿。

=。=但是我娘是谁？

***

“妖儿，你别嫁给主子好不好？”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沉默寡言的清涧会在此时出现，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悲哀地向我请求。

我想起了他对我的感情，可是我只能微笑着对他说抱歉：“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与焚天分分离离几百年了，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与主子两情相悦，可是我呢？我一直在你们旁边看着你们，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对我而言有多么的残忍？妖儿……”他痛苦地伸手来抓我的手：“妖儿，你那么善良，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这么痛苦？”

我挣扎着不让他抓住我的手，逃避道：“那我也没办法呀！若我跟你在一起了，那痛苦的就是我和焚天了！”

他的声音隐隐地传出了哭腔：“妖儿……”

“妖儿。”一个浑厚清正的声音传了来，打断了他对我的纠缠。我抬眼看去，看见烈火站在不远处，他对着清涧的眼神充满了警告与肃杀。

我故意假装看不到，故意不理会身边痛苦纠缠的清涧，欢快地叫着他的名字，向他跑去。

“走吧，别责怪他了，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我低声对烈火道，他点点头，我们牵着手走了。

手牵着手，仿佛心也连在一起了。

这一天，大婚前夕。

108章　染血的婚礼

仙魔之战中，他浴血奋战，染血的天神威严不减。

阴谋毒杀之中，他稳操胜券，没有人能扳倒得了他。

却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一起长大的兄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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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我们喘下一口气的时候，已经逃离了天界，站在人间的土地上了。

“焚天，你没事吧？”我扶着他，担忧地问。

他苍白着脸，无力地靠着我，摇头道：“我没事，妖儿你快走吧，他们快追上来了。”

“嗯。”我托起他，准备就走，他拉住我，摇头道：“两个人走不远的，你自己一个人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呀！”我急得快哭了，追我们的人，一个是氤氲，一个是清涧。谁也想不到清涧会叛变，谁也想不到，所以烈火最重要的三根翎羽都被他抽走了，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就是要我的命，所以才要你走！”他咬着牙，忍痛道：“你们的目标不是你，你要是走，他们不会去追你的……”

“我不管。”我赌气，抱紧他，要走一起走！

可是没想到，才一抬脚，前面就落下一道水光，是氤氲！我回头，也看到了身后的人是清涧！

无可退路。

“我不明白！”我气愤地冲氤氲叫道：“你为什么要恨焚天，如果只是因为祝融共工一战而恨，那为什么霖镜都不恨，你却还恨？这有什么恨可以流传了千万年还不能消除！”

氤氲冷冷地指着烈火：“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为什么吗？他的前代凤姬，魅惑了我父亲，在大婚前一日逃婚，让我们水族丢尽了多少颜面！她的逃婚不仅让我们失去了龙王，最重要的是，她还让我失去了父亲！你可知道我从小没有父亲，受到了多少嘲讽吗？这都是凤凰的错！”

“那是他前代，又不是他！”

“他，你以为他就没有错吗？从小，我就被以羽族新娘的标准来培养长大，可是他居然悔婚！你知道现在其他人是怎么在背地里说我的吗？都说我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

“那还不是因为你下毒害他？！”

“谁叫他捉了我父亲？羽族长老那么多个，死就死了，而我父亲只有一个，怎么可以被他关起来！”

“你……”你蛮不讲理！我愤怒的指责还未说出来，烈火就拉住了我的手，他虚弱地摇摇头，低声道：“别和她说了，说不通的。”

“嗯。”握着他比刚才还更冷的手，我忍不住泪流。

烈火回头，脸色苍白却威严不减地望着清涧：“你呢，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烈火的余威还在，清涧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壮着胆子叫道：“因为我不服！我不服为何我是青鸾而你是凤凰！凭什么我们青鸾一脉生来就是给凤凰做奴隶的？我不服，为什么从小就被告诫不许和你抢东西，可是……可是明明就有很多东西就该是属于我的，却因为你是羽主，所以我才得不到！”

清涧越说越愤怒，一双眼都红了：“凭什么……生来你是高高在上的羽主，而我只是个奴隶？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你么？”

烈火拒绝了我的扶持，渐渐地挺直了身躯，对清涧道：“至少，我不会暗地陷害我兄弟！”

“……”

我看到清涧愤怒地住了嘴，呵，那是自然的呀，那本来就是他无理！

“妖儿，退后。”烈火轻声道。我张口欲言，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很担忧，却还是顺从地退后了。烈火对着两位曾为一线战友的敌人，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你们说，就凭你们，能杀得了我吗？”

我的心蓦地一痛，这就是天界不朽的传说，即使被逼入绝境，也不会轻易言败。可是，我现在却清楚地知道他被陷入怎样的绝境！

“你失去了翎羽，你没了法力，你认为你还可以打赢我们？”清涧一提到翎羽，人似乎就壮胆不少，说话底气也足了。

“烈火……”我担忧地低声叫唤，他转过头，尖锐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柔软。他轻声笑道：“妖儿，再退后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的。”

“……嗯。”我咬着唇，顺从地再退了几步。

很多年前，我说我来天界是来帮他的，可是他说不要，甚至要我答应他不要使出法力与任何人对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手。我知道他这是害怕我的身世会被其他仙人得知，所以我答应了，却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束缚我的囚牢！

“开始吧。”烈火坚定地注视着两位昔日战友，缓缓地抬起手，一把银枪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是他的武器。

他的周边起了火，越燃越烈。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是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三根翎羽而法力尽失，生命垂危，他现在燃起的是涅槃之火！

不，我不要再看到他在我面前涅槃！

不要……

看着他们一招一式地在我面前，烈火扛不住重伤，露出了一个破绽，氤氲和清涧趁此机会联手攻过去，我再也顾不了多少，冲了过去——

“啊啊——！”强击过后，我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到地上。

我是扛不住他们的攻击，可是凤鸣剑可以！我握剑的手被震得虎口发麻，流血的是我刚才咬出的伤口。

胸口一痛，我喷出了一口血。这不是因为他们的攻击而受的伤，而是我违背了承诺出手所付出的代价。

神仙，妖魔，无论是哪一方，若是违背誓言与承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这个代价我愿意付出！

凤鸣剑经历多年的尘封，再次握在手里时，我感到我战士的血液一瞬间燃烧而起，那一种属于战士的坚定瞬间复活。

“妖儿……”身后烈火低低地呼唤，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回了视线，冷冷地注视敌人。

氤氲背负双手，冷然道：“你让开，我和清涧的约定是把你给他，我可不想伤你。你若不让，误伤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冷笑，这骄傲的公主居然把所有人都当作她的所有物了？说给就给？

“氤氲，清涧……”我咬着牙，吐出冰冷的仇恨：“若我今日还活着，他日这仇我一定会回报于你们！”

氤氲嘲笑：“就凭你？”

我不再多言，拔出了凤鸣剑，一瞬间，剑光亮起！

多年不碰剑，却没想过经历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