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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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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了。”
她悲伤地点点头。“琥珀一看到那个手锡,马上就猜出来了。我早该知道她会猜出来。银椅,天堂。那手镯一定是水草送的。”她吸了一大口烟。
罗莎凝视了她良久。她等了许久见奥莉芙没再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她有何反应?”
“就是她发脾气时的那一套。开始大吵大闹。她一直扯我的头发,这我记得很清楚。然后高声尖叫。妈和爹赶来将我们拉开。我后来变成拔河的绳子,我父亲拉着我一只手,琥珀则死命地揪着我的头发往另一头拉。这时简直天崩地裂。她一直高声嚷着,我和克拉克先生有染。”她黯然望着桌面。“我母亲看来似乎觉得这种事很恶心——没有人喜欢老牛吃嫩草——贝伐德旅馆那个老板娘眼中就有那种神情。”她转动着手指间的烟。“不过,你知道,我想那是因为妈知道爱德华与我父亲也在做那种事。她是因此而觉得恶心。我现在也觉得恶心。”
“你当时为什么不否认?”
奥莉芙闷闷不乐地吐着烟。“没有必要。她知道琥珀说的没错。我想那应该算是她的直觉吧。像是突然间一切谜团都豁然开朗了。反正,他们三人开始数落我,我母亲是震惊,我父亲是愤怒。”她耸耸肩。·“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震怒。妈也翻旧账,把我堕胎的事说出来,于是他一直打我耳光,骂我是个臭婊子。琥珀则一直大叫,说爹是因为他也爱着爱德华,所以在吃醋,情况乱成一团,”她泪如雨下,“所以我就出门了。然后第二天我回家时,发现到处都是血,而妈与琥珀也死了。”
“你整晚都在外面?”
奥莉芙点点头。“早上也是。”
“那好啊,”罗莎倾身向前。“我可以求证。你去哪里?”
“我到海边。”她望着她的手。“当时是想自杀。我现在真希望当时真的自杀了。不过我只是整晚坐在海边,想着这件事。”
“有没有人看到你?”
“没有。我不想被人看到。天亮后,我一听到有脚步声,就躲到一艘小艇后面。”
“你什么时候回家?”
“大约中午。我一直没吃东西,肚子很饿。”
“你有没有跟什么人交谈?”
奥莉芙疲惫地叹了口气。“没有人看到我。如果有人看到,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你怎么进屋里的?你有钥匙?”
“是的。”
“怎么会有?”罗莎紧迫钉人地追问,“你说你出门了。我以为你就这么离开了。”
奥莉芙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她咆哮着, “我说真话时,都没有人相信我。”她再度开始哭泣。
“我相信你,”罗莎语气坚定地说,“我只想确定一下。”
“我在出门前先回到我房间,整理我的东西。我出门去是因为他们那时候闹成一团。”她沮丧地揉着脸。“我父亲在哭。好可怕。”
“好,继续讲。你回到家里了。”
“我进门后,到厨房想找点东西吃。我踩了满脚的血,才知道满地都是血。”她望着她母亲的照片,再度痛哭失声。“我真的不希望再去想了。我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很恶心。”她的下唇颤抖得很厉害。
“好,”罗莎轻松地说, “我们先来看看其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你为什么不跑出去,到路上找人帮忙?”
奥莉芙擦擦眼睛。“我动弹不得,”她说, “我想跑出去,可是却动弹不得。我只想到如果别人看到我母亲没穿衣服,她会觉得多丢脸。”她的下唇仍抖个不停。“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坐下来,可是找不到椅子。”她举起手捂着嘴,困难地咽口水。“然后克拉克太太开始敲厨房的窗户。她一直高声尖叫,说上帝永远不会原谅我的滔天大罪,然后巩哩呱啦地大声叫嚷。”她宽大的肩膀颤动着。“我知道我必须使她闭嘴,因为她使情况越来越糟。所以我就拿起那根擀面棍朝后门跑过去。”她叹了口气。“不过我摔了一跤,等我再爬起来,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你就是这时候打电话报警?”
“不是,”她涕泅纵横。“我现在记不大清楚了。我快吓疯了,因为我全身沾满了她们的血,我想把身上的血弄干净,可是却越擦越脏。”她回想起当时情景,眼睛也睁得老大。“我一向笨手笨脚的,而且地板又很滑。我一直摔倒在她们身上,弄乱了她们的尸块,所以我就再将她们的尸块组合回去,身上也沾了更多血。”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我想,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坐了好久,因为我一直想吐。”
罗莎困惑地望着她。“不过,你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个情况告诉警方?”
她泪眼汪汪地望着罗莎。“我本来想讲,不过没有人想与我谈。他们都认为是我做的,懂吗。我那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会怎么演变,也想到爱德华和我,还有爱德华和我父亲,还有堕胎,还有琥珀,和她的孩子,我也想到如果我说是我做的,大家都比较不会那么难堪。”
罗莎设法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你认为是谁做的?”
奥莉芙满脸愁容。“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很久。”她弓起肩头,像是在保护自己。“我知道是我父亲做的,也知道大家都会认定我有罪,因为惟一能救我的人就是他。”她咬咬唇。 “然后,我发现只要说出大家要我说出来的话,就可以放下心头的重担。我不想再回家,懂吗,妈都死了,爱德华又住在隔壁,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我不可能再回家。”
“你怎么知道是你父亲做的?”
奥莉芙的嘴痛苦地扭曲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因为克鲁先生对我那么残酷。”她泪如泉涌。“他以前有时候会到我们家,他总是会拍拍我肩头说: ‘奥莉英,还好吧?’可是,在警察局时,”——她将脸埋在手中——“他拿了一条手帕捂住嘴,免得吐出来,然后他远远站在另一头说:‘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和警察,不然我无法帮你忙。’那时我就知道了。”
罗莎壁眉。“怎么说?我搞不懂。”
“因为父亲是惟一知道我不在场的人,可是他一直不曾和克鲁先生谈过,后来也没有告诉警方。一定是他做的,不然他一定会设法救我。他让我去坐牢,因为他是个懦夫。”她大声抽噎。 “还有,他死后把钱留给琥珀的孩子,他原本可以留下一封信,说明我是无辜的。”她捶打着自己的膝盖。“他都要死了,写封信有什么关系?”
罗莎取走奥莉芙手中的烟,竖立在桌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你认为是你父亲做的?霍克斯里警官应该会听你的。他原本就怀疑你父亲涉案。”
奥莉芙望着桌面。“我不想告诉你。”
“你一定要讲,奥莉芙。”
“你会笑我。”
“快讲。”
“我当时肚子很饿。”
罗莎迷惑地摇摇头。“我听不懂。”
“那个警官拿了个三明治给我,说等我们做完笔录后,就可以吃顿像样的饭了。”她再度泪如雨下。“我一整天没吃东西,我好饿,”她哀泣着,“我把他们想要我说的说出来,可以早点做完笔录,然后我可以吃我的晚餐。”她扭绞着双手。“别人一定会笑我的,对不对?”
罗莎搞不懂,她怎么没想过奥莉芙的贪吃,也可能迫使她认罪。赫伍德太太曾将她形容成一个大吃大喝时近乎病态的馋鬼,这个可怜的女孩挨饿后,会因过度痛苦而造成压力。“不会,”她坚决地说,“没有人会笑你。不过你在出庭时为什么坚持要自诉有罪?你原本可以设法替自己洗清罪名的。你当时应该已经克服了案发时的惊吓,也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奥莉芙擦擦眼睛。 “太迟了,我都已经俯首认罪了。我无法替自己脱罪,只能要求减刑,可是我也不想让克鲁先生把我形容成像精神病息者。我恨克鲁先生。”
“不过,如果你实话实说,或许有人会相信你。你告诉了我,我也相信你。”
奥莉芙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她说,“每件事都是你自己查出来的。所以你才会相信。”她再度泪水纵横。“我刚入狱时,的确曾试着把真相说出来。我告诉牧师,可是他不喜欢我,也认为我在说谎。我已经招供了,懂吗,而且是自己认罪。精神科医师最可伯。我想,如果我否认犯案,而且毫无悔意,他们会说我是反社会的变态杀人狂,把我送到看管更严厉的布罗德莫的监狱。”
罗莎同情地望着低垂着头的奥莉芙。奥莉芙真的连替自己脱罪的机会都没有。到头来,这该怪谁?克鲁先生?罗伯·马丁?警方?甚至是可怜的吉宛?她太依赖女儿,也因而剥夺了奥莉芜过自己生活的权利。麦可·杰克森说得很中肯,“她就是那种你想找人办事时就会想到,而且也会放心地交给她去办的那种人。”她想,一心想取悦别人的不是琥珀,而是奥莉芙,结果她也因而毫无自主能力。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所以她就选择了阻力最少的途径。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接到正式的通知了,不过我不想让你等那么久。克鲁先生目前正交保候传,他被控盗用你父亲的遗产,蓄意诈欺。他也可能被控蓄意杀人。”过了许久奥莉英才抬起头。 ·
她眼中再度出现那种“我早就知道”的怪异神情,令罗莎看得寒毛直竖。她想起布里吉修女曾简明扼要地说出她的真心话:被选中的是你,罗莎,不是我’。而奥莉芙的真心话呢?到底哪一个版本才是奥莉芙的真心话?
“我已经知道了。”奥莉芙慵懒地从她的胸前抽出一根针。“监狱里的小道消息,”她解释,“克鲁先生雇用海斯兄弟想利用巧取豪夺侵占霍克斯里警官的餐厅。你也在场,你和霍克斯里警官被打得很惨。这一点我觉得很遗憾,不过其他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我一直不大喜欢海斯先生。他总是对我视若无睹,只和琥珀说话。”她将针插在桌面上。针的头部仍留有若干已经干了的粘土和蜡。
罗莎望着那根针,扬起一道眉。“那是很荒谬的迷信,奥莉芙。”
“你自己也说如果相信了就有作用。”
罗莎耸耸肩。“我只是开开玩笑。”
“大英百科全书可不会开玩笑。”奥莉芙像朗诵般地背了出来,“第二十五册,九十六页,标题:秘术。”她像个孩子般激动地鼓着掌,抬高音量叫道,…巫术在塞伦地区很有效,因为当地居民相信这种秘术。”她看到罗莎紧张地蹙眉,于是改口平静地说, “全是一派胡言。克鲁先生会被判刑吗?”
“我不知道。他声称你父亲授权他担任遗产执行人,让他在找那孩子时,也可以利用那笔遗产去投资,”她苦笑了一下, “最可恼的一点是,一旦房地产的景气复苏,他的投资看来获利还满可观的。”至于其他的罪状,只有意图侵占黑尔的盗猎人餐厅这一点比较有可能成立,因为司徒华·海斯的哥哥意志较薄弱,在接受警方侦讯时被突破心理防线承认犯案。“克鲁先生仍然否认犯案,不过警方似乎很乐观,他们认为可以将他与海斯兄弟以蓄意伤害的罪名移送法办。我也想告他在处理你的案件时太过疏忽,有业务过失之嫌。你曾试着告诉他真相吗?”
“没有,”奥莉芙懊恼地说, “无此必要。他多年来一直是父亲的法律顾问。他一定不会相信是我父亲做的。”
罗莎收拾起她的文件资料。“你母亲和妹妹不是你父亲杀的,奥莉芙。他以为是你杀的。他第二天出门上班时,吉宛与琥珀仍好端端的。对他而言,你的证词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他明知我不在场。”
罗莎摇摇头。“我无法证明,不过我认为他应该不知道你出门了。他睡在楼下的后厢房,记得吧,我敢打赌,你一定偷偷溜出门,以免被人注意到。如果你当年答应与他见面,或许就可以解开这个谜团了。”她站了起来。“这原本如举手之劳,对质后轻易就可以明白真相的。不过你想惩罚他,不与他见面,那也是你不对,奥莉芜。他和你一样是无辜的。他很爱你,只是不善于表达爱意。我怀疑他所犯的错是太少去留意女人所穿的衣服。”
奥莉芙摇摇头。“我听不懂。”
“他告诉警方,你母亲有一件尼龙罩袍。”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罗莎叹了口气。“我猜是因为他不想承认他很少正眼看她。他并不是坏人,奥莉芙。他和你我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性别倾向。你们家人最悲哀的一点,是没有人能将这件事开诚布公地摊开来谈。”她拿起插在桌面上的那根针,将针的头部擦干净。“我绝不相信他会为了发生这件事而责怪你。他只会怪罪他自己,所以他才继续留在那栋房子里,那是他的赎罪方式。”
豆大的泪珠滚落奥莉芙的面颊。“他老是喜欢说那句‘太不值得’。”她伸手拿那根针。“如果我没那么爱他,就不会那么恨他了,现在应该还不会太迟吧?”|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20
黑尔在外头的车上打吨,双手环抱在胸前,戴着顶旧帽子,帽檐压低挡住阳光。罗莎拉开车门时,他抬起头,懒洋洋地由帽据下打量着她。“怎么样?”
她将公事包丢到后座,坐入驾驶座。“她把我猜的情节完全推翻了。”她发动引擎,倒车后驶出停车场。
黑尔关心地望着她。“我们要去哪里?”
“去痛骂爱德华,”她告诉他。“他一直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
“这样明智吗?我以为他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黑尔又将帽子拉低,准备再打个吨。“然而,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对罗莎的信心固若磐石。她比他认识的许多男人还有胆识。
“我确实知道。”她将刚才录的那卷录音带放入车上的录音座内,然后倒带。“你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警官,所以你且洗耳恭听吧。我觉得应该被臭骂一顿的人是你。那可怜的孩子——我们面对事实吧,即使时至今日,她仍然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她饿坏了,而你答应在她做完笔录后,才让她好好吃一顿。怪不得她想尽快招供。如果她告诉你,不是她做的,你一定会反复访问,使她没能饱餐一顿。”她将声量开到最大。
门铃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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