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雕刻家-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发生了什么事?”

他迎向她的目光。“就说是我骑脚踏车跌倒吧。”

奥莉芙面带轻蔑的笑容将她偷藏的蜡烛抽出来。曾有个女囚犯被搜查下体,想找出是否私藏毒品,结果竟然发现她阴部大量出血,此后狱方便不再搜身了。当时搜身的是个男警。如果是由女警检查,或许就有截然不同的结果。不过男人终究不一样。月经令他们困扰,尤其出血量大得会渗漏到衣物上。

蜡烛因为藏在她体内而仍有点温热,她将尾端扯掉,开始揉捏。她的记性很好。她绝不怀疑自己捏制小蜡人可达到栩栩如生的功力。这次要捏的是个男人。

罗莎在厨房里做三明治,朝浴室瞥了一眼。她忽然为自己将得向霍克斯里打听奥莉芜案而有点提心吊胆。她向克鲁先生打听时,他就显得有点急躁;而克鲁好歹也算是个有教养的人——至少他看来不像被阿诺·史瓦辛格扁得半死,躺在黑暗中半小时没动静。她不晓得霍克斯里脾气如何。如果他知道她是想来打听这件他过去承办的案子,他是否会大为光火?这令她有点坐立不安。

冰箱里有瓶香摈。她天真地认为若让霍克斯里喝一杯,或许他会温驯一点。她将香摈摆在托盘上,与三明治及两个杯子放在一起。

“你的香摈是留着以后喝吗?”她开心地问着——是否太开心了点?——托盘摆在马桶座盖上后,转身离去。

他躺在满缸的泡沫中,乌黑的头发往后梳,脸已洗净,眼睛闭着,满脸轻松。“是的,”他说。

“嗅,”她有点愧疚。“那我把它放回冰箱。”

他睁开一只眼睛。“我想留着生日喝。”

“是哪一天?”

“今晚。”

她不由得笑了出来。“我才不信。是几号?”

“十六号。”

她眨了眨眼。“我还是不信。你多大了?”她没料到他会满脸笑意,不由得像个小女生般满脸羞红。他一定认为她是在挑逗他。可恨!——或许她确有此意。她已受够了自艾自怜的日子。

“四十。已经四十大寿了。”他坐了起来。招手要她将酒端过来。“好啊,真是喜出望外。”他开心地说。“我没料到会有客人,否则会盛装出席。”他拔开软木塞瓶盖,溢出一些泡沫,将酒徐徐倒入她端过来的酒杯中。他将酒瓶摆在地板上,接过酒杯。 “敬人生,”他说着,与她干杯。

“敬人生。生日快乐。”

他匆匆看了她一眼,再度闭上眼,将头往后靠着浴缸。“吃点三明治,”他轻声说。“空着肚子喝香槟最伤胃了。”

“我刚才已经吃了三份。对不起,我等不及吃牛排了。你吃一点。”她将托盘摆在酒瓶旁边,让他自行取用。“你有没有洗衣篮或什么的?”她问,用脚趾挪动那些臭气冲天的衣服。

“那些衣服不值得留。我会把它们扔了。”

“我可以帮你扔。”

他打了个呵欠。“垃圾袋在厨房左手边第二个茶杯柜中。”

她抱起那堆脏衣物,伸直手臂尽量保持距离,找出垃圾袋连包了三层。处理这些臭衣服也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她折返时他竟已呼呼大睡,酒杯摆在胸口。

她小心翼翼地拿下酒杯,摆在地板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纳闷了。她仿佛是他的姊姊,他对她在身旁竟无动于衷。要留下或离去?她萌生怪异的念头,想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沉沉入睡,但又担心会吵醒他。他永远无法理解,她需要与一个男人静静的相处,只要片刻。’

她的眼光柔和了些。他的脸很俊俏。虽然鼻青眼肿,还是可以看得出笑纹,她也知道如果她愿意,他也将为她而漾开笑届,使她心花怒放。她忽然转身。一直在培养心头的恨意,不能这么轻易就弃守。上帝所受的惩罚仍不够。

她拾起刚才随手抛在浴室门口旁的手提袋,蹑手蹑脚走下楼。门被锁上,钥匙不知在哪里。她不觉得惊慌,只怪自己愚蠢。他一定将钥匙放在口袋里了。她再悄悄上楼,到厨房翻找那些臭衣服,不过口袋中都空空如也。她困惑地在客厅与卧室中翻箱倒柜。如果钥匙还在,他藏东西的功夫真是到家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窗帘想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像是逃生梯或阳台之类的,结果发现面对的是一扇铁窗。她探视其他窗户,全装了铁窗。

她不由一肚子火。

她也没用脑筋想想自己在做什么,便飞也似地冲进浴室,猛烈地摇晃着他。“你这个混蛋!”她破口大骂。“你在玩什么花样!你是什么人?是杀人魔蓝胡子不成?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他仍睡眼惺松,本能地拿起香摈敲向墙壁,再抓住她的头发,直到他手中的破酒瓶抵到她脖子时,他才睡意全消。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望了她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先放开她,然后把她推开。 “你这个愚蠢的贱人,”他咆哮着。“千万别再这么做!”他猛然揉搓着脸,想清除睡意。

她惊吓万分。“我想走了。”

“那又为什么不走呢?”

“你把钥匙藏起来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阵子,开始自顾抹肥皂。“就在门梁上。转两次,共有两道锁。”

“你的窗户都装了铁窗。”

“没错。”他舀水泼脸。“再见,蕾伊小姐。”

“再见。”她勉为其难地道歉, “对不起,我以为我被关住了!”

他拔掉洗脸槽的塞子,从毛巾架上抽下一条毛巾。“你是被关住了。”

“可是——你刚说钥匙——”

“再见,蕾伊小姐。”他伸手推门,硬将她顶了出去。

她不该这么被赶出门的。这股念头令她头痛不已,基于本能地想维持自尊。不过他说得没错。她像个被囚禁的犯人,急着想逃脱。真容易,她想,要逃脱真是太容易了。一盏盏街灯由远而近,由小光点成为大光环,照得她的车窗一片灿烂。想将方向盘打个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死在这么眩目的灯光下,将会毫无痛楚,永恒也将闪着耀眼的光。那么容易……那么容易……那么容易……|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5

奥莉芙掏出一根烟,贪婪地点燃。“你迟到了。我有点担心你不来了。”她吸了一口烟。 “我一直想吸根烟。”她的双手及衣服上都脏今今的,像是沾满了干粘土。

“你不能抽烟吗?”

“只能用自己赚的钱买。我总是不到周末就花光了。”她用力地搓着双手,灰色粉屑纷纷飘坠在桌面。

“那是什么?”罗莎问。

“粘土。”奥莉芙将烟叼在嘴边,动手将沾在胸前的污渍剔除。“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称呼我为女雕刻家?”

罗莎原本想将她所听的传言脱口说出来,不过总算在说出口时忍住了。“你都雕塑些什么东西?”

“人。”

“什么样的人?想像中的人或你认识的人?”

奥莉芙犹豫了片刻。“都有。”她望向罗莎。“我做的其中一个是你。”

罗莎端详了她一阵子。“希望你不会想拿钉子去刺那个人偶,”她淡然一笑说。“如果依我今天的感受看来,已经有人在施巫术对付我了。”

奥莉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不再去理会衣服上的污渍,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罗莎。“你怎么了?”

罗莎这个周末一直精神恍惚,不断地分析,直到头痛欲裂。“没什么,只是头痛。”这倒是事实。她的情况毫无改变。她仍未能挣脱自己筑起的囚笼。

奥莉芙盯起眼。“改变心意不想写那本书了?”

“没有。”

“好,那我们开始吧。”

罗莎按下录音机。 “第二次与奥莉芙·马丁交谈。日期:星期一,四月十九日。谈谈霍克斯里警官。奥莉芙,就是逮捕你的那个誓官。你和他熟吗?他怎么待你的?”

奥莉芙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不过,她通常喜怒不形于色。她思索了片刻。“是不是黑头发的那个?我记得他们叫他黑尔。”

罗莎点点头。

“他还好。”

“他有没有对你凶?”

“还好。”她又吸了口烟,眼神呆滞地隔着桌子望向罗莎。“你和他谈过了?”

“是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看到尸体时吐了出来?”她的音调有点不大一样。是沾沾自喜?罗莎不敢确定。似乎不像是沾沾自喜。

“没有,”她说。“他没提起这件事。”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吐。”沉默了半晌。“我原本想替他们弄点茶,不过茶壶在厨房。”她的眼光移向天花板,或许是自觉说了些无趣的话题。“事实上,我满喜欢他的。只有他还和我说几句,警局其他人当我既聋又哑。他给了我一份三明治。他还好啦。”

罗莎点点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奥莉芙拿出另一根烟,用原本那一根点燃。“他们逮捕我。”

“不是。我指的是在此之前。”

“我打电话到警察局,告诉他们我的地址,说尸体在厨房里。”

“之前呢?”

奥莉芙没有答腔。

罗莎改变策略。 “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是星期三。依照你的自白书,你在当天早晨及下午杀死琥珀与你母亲并将之分尸。”她专注地盯着奥莉芙。“这期间难道邻居都没听到任何动静前来探视?”

奥莉芙的眼角动了一下,只是微弱地抽动,她脸上肥肉多,很难察觉。“是个男人,对吧?”奥莉芙温和地说。

罗莎满头雾水。“什么男人?”

她臃肿的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待在这种地方的好处之一就是:不会有男人来打乱你的生活。当然,也就不会受到干扰,丈夫、男友,全都在外头,你不会因为男女关系而苦恼痛心。”她噘着嘴回想着。“你知道,我一向很羡慕修女。如果能与世无争,日子会好过多了。”

罗莎玩弄着手中的铅笔。奥莉芙太机伶了,她想,无法与她谈她生命中的男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她提及她曾堕胎,是否确有此事?“不过却比较没有情趣,”她说。

桌子对面传来一声闷哼。“什么情趣啊?你可知道我父亲的口头禅是什么?‘太不值得了’。他以前没事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我母亲被他烦得都快疯了。对你而言,这句话倒是事实。无论你喜欢的人是谁,他显然对你是有百害无一利,太不值得了。”

罗莎在笔记本上涂鸦,她画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缩在气球里面。莫非堕胎是奥莉芙想像出来的?将琥珀不要的孩子联想成她自己的?沉默了良久。她替那画中的小孩子再描上笑脸,不假思索地说出口。“问题不在我喜欢的是谁,”她说,“而是我喜欢的是什么。问题是我要的是什么,而不是我要的是谁。”话一出口她就懊悔了。“那无关紧要。”

再度陷入沉寂,她开始发觉奥莉芙的缄默令人透不过气来。那是种持久战,想逼她先开口。然后呢?

她决定低头。“我们再回头谈案发当天吧,”她提议。

一双肥胖的手忽然盖在她手上,亲切地抚着她的手指。“我很清楚沮丧的滋味。我经常感到沮丧。如果你闷在心里,它会像癌细胞一样不断扩散,将你吞噬。”

奥莉英的抚触并没有强制性。只是在表达友谊,是支持与鼓励,而不是威逼压迫。罗莎也按了按那肥胖温暖的手指头表示感谢,然后将手抽回来。她原本要说,不是沮丧,只是工作过劳与疲惫;但想想只木然地说:“我也很想做你所做的事,杀人。”沉默了许久。她自己的告白令她震惊。“我不该说这种话。”

“为什么?这是真心话。”

“我怀疑。我没有勇气杀人。”

奥莉芙凝视着她。“这打消不了你想杀人的念头,”她剥丝抽茧地分析。

“没错。不过如果没有足够勇气,就没有这种意志了。”她黯然一笑。“我甚至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而有时候我觉得自杀是惟一明智的抉择。”

“为什么?”

“我受到伤害,”罗莎淡然说道。“几个月来我一直受到伤害。”为什么要向奥莉芙透露这些,而不是如艾黎丝所建议的去找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谈?因为奥莉芙可以了解她的感受。

“你想要杀谁?”这问题在她们之间的空气中振动,像只被敲响的钟。

罗莎盘算着回答是否明智。“我前夫,”她说。

“因为他抛弃了你?”

“不是。”

“他做了什么事?”

不过罗莎摇摇头。“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试图说服我,说我不该恨他。”她诡异地笑了笑。“而我非恨他不可。有时候我觉得那是让我活下去惟一的支柱。”

“是的,”奥莉芙说,“我可以理解。”她朝玻璃窗呵了一口气,在起雾的玻璃上画了个绞架。“你曾经爱过他。”那是个肯定句,不是问句,没期待她回答,不过罗莎还是觉得应该答腔。

“我记不起来了。”

“你一定曾经爱过他。”奥莉芙的声音变得像在哼小调。“你不曾爱过的人你无法恨他,顶多只会不喜欢他,或避开他。真心的仇恨就如真爱,会吞噬人的。”她用硕大的巴掌将玻璃上的雾气拭去。“我想,”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继续说道,“你来找我,是想知道杀人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罗莎坦承。“有一半时间我精神恍恍惚惚,其他时间则被恨意所盘绕。我惟一能确定的一点是我的精神正慢慢地崩溃。”

奥莉芙耸耸肩。“因为那一直埋藏在你心中。就如我刚才说的,把事情闷在心里对你不利。可惜你不是天主教徒,不然可以去向神父告解,那可以让你马上觉得好过些。”

罗莎不以为然。“我曾经是天主教徒。我想我如今仍然算是。”

奥莉芙又掏出一根烟,像参加弥撒领圣餐般虔诚地含在唇间。“执迷不悟,”她喃喃说,伸手拿火柴, “终究会令人万劫不复。至少这一点,我得到教训了。”她语带同情地说,“你需要再过一段日子才能谈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以为我会揭你的伤疤,使你再度受伤。”

罗莎点点头。

“你不信任别人。你没有错。信赖别人会自讨苦吃,这事我清楚得很。”

罗莎看着她点烟。“那你自己是对什么执迷不悟?”

她瞥了罗莎一眼,眼神出奇地亲切,但没有回答。

“我可以不用写这本书,你知道,如果你不要我写我就不写。”

奥莉芙用拇指背抚了抚她稀疏的金发。“如果我们这样就放弃了,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