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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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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咱们家海货多啊,还有七八只活的梭子蟹埋在锯糠里,那些乌鱼多的,连冰箱都放不下了,还好是寒冬腊月。分出来给咱爸咱妈尝尝。”

“就你嘴巴甜。”桑木兰抿不住笑意,双眼笑成两弯弦月。

送来的干货、湿货不少,直让桑木兰的母亲客气推辞,“孩子,这些都是顶贵的东西,可卖不少钱嘞,都拿回去卖了吧。心意,我领了就是!”

“妈,你就安心收下好了,木兰他们也缺这几个子。”桑木兰的三姐懒懒地来到庭院门口,看清地上摆着的那些海货,也在暗暗地咂舌。

“是啊,不值几个钱的。”桑木兰怕母亲心疼,提出一捆坛紫菜塞给母亲,也叫上她三姐帮忙。

桑木兰的母亲抱着坛紫菜温和地笑,她哪里不知这些东西的价值,恐怕有的在市场上也买不到。从送来的这些东西,看出丁文与其他几位女婿不同之处,至少肯定自己的女儿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心里为此暗暗高兴一把。

“妈”桑木兰见她母亲还愣在庭院里在悄悄地拭泪,便上前搀住她母亲的胳膊问了。

“妈这是高兴,妈为你高兴。”

桑木兰听了,不禁眼角湿润,知道母亲在这些年里受不少委屈,附在她母亲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事。她母亲讶然得失声惊呼了,“这是真的?真难为这孩子了。”

桑家坞旧时相亲,男方初次上门作客,女方家总先煮出一碗线面和两个蛋。据说男方满意的话,只吃一个蛋,留下另一个蛋是给女孩,说明男方满意。若女孩也吃下另一个蛋,表示女孩也有结亲的意愿。

如果两个蛋都吃下,或者都没吃,意味着男方不满意,相亲失败。

桑木兰的母亲自然也来这一套,她在窗口偷偷地瞧着。丁文和桑木兰不管这些旧俗,一个喜欢吃蛋黄,一个喜欢吃蛋皮,就这么将两个蛋分享完毕。看得桑木兰的母亲掩嘴偷笑。

“蓝子,明天一起去么?”

“我这次不陪你去小湾村,明天和三姐一起到镇上采买东西。我爸说,这次过年要将几个姐姐都唤来,你看这家里还得添上一些东西呢。”

“住在咱们那里不就行了?”

“算了,我爸他不会答应的。不过,几位姐姐都住在家里,那时可热闹啦。”

“你忍心将我一个人扔在宿舍里啊?”

“就把你一个人搁着。”桑木兰吐吐舌头,然后吃吃吃地笑起。

丁文解恨地捏了下她的小隆鼻。

开饭的时候,左等右等不见桑三儿回家吃饭。

说好请人,自己却不在家,太不将人家一回事了!桑木兰气哼哼准备到村子去找。丁文一把拉住了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你急性子。”

“是啊,咱爸说不定被什么事扯住了,咱们先开饭,先开饭。”桑木兰的三姐连忙打起圆场。

“孩子,木兰他爸对你挺看重的。还不是陈年老事一直窝在心头。”桑木兰的母亲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当年计划生育的事,木兰他爸总以为是你大舅报的水,让他这一脉没了男丁。”

都七朵金花了,还想生?!丁文望着面前这位柔弱的母亲,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码归一码,这事怎能迁怒到别人身上?我就知道,在爸心目中,女孩总赶不上男孩的一根汗毛。”桑木兰为丁文遭受冷遇愤愤不平。

“爸也真是的,这事都过了多少年还记在心上。七妹夫,咱们别记惦着啊,来来来,吃饭。”她三姐连声招呼了。

丁文压下心中的隐隐不快,似不在意地淡淡一笑。

若不顾及蓝子,就算抬着八人大轿来请,咱还不瞧在眼里。毕竟蓝子一个人苦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在一块。算了吧,咱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虽然桑三儿没到席,但丁文还是拣些轻松的话语,让这一顿饭充满欢声笑语。

饭后,丁文到养殖场睃看了一圈。

饲养梭子蟹的鲜料,用的是鲜活的蚬子或花蛤,不过也不用天天喂料。想想有两天时间不在家,便撑起了小木舟,捎上一袋花蛤,每提起一个网筒,检查网筒是否牢固和网筒里的梭子蟹是否存活,顺便就塞入几粒花蛤。

嗯,成活率还是不错的,就十多只网筒因为网口绑得不紧,里面的梭子蟹跑了。丁文索性将这些网筒捞起来,解下放到木舟里,一番劳作完后,就坐在舟中,让小木舟随风飘荡。

从空间拿出一小壸青红,在这蓝天碧水之间,悠闲地一口一口咪着

刚才在村口,被九叔公拦下,就着蓝子他父亲的事一阵子好说。原来,桑三儿是被杂货店老板桑运财留住请酒,一辈子都被乡亲们看不起的他,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日子。

丁文觉得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无欲无求,只不过自己找的伴侣是蓝子,而不是她的父亲桑三儿。

北风吹着小舟,荡向南岸。蹭地一声,船舷触到沙岸。

不管漂流多久的心情,总有靠岸的时候。

桑木兰找来了,站在场部的二楼静等。

丁文到了桑木兰面前时,扬着手中空网筒说,“这些蟹子贼精,就一些缝,都能乘隙而逃。”

桑木兰拍了拍沾在丁文崭新外套上的海泥,嗔说:“喂蟹子也不换身衣服,怎个老长不大的?”

丁文嘿嘿地笑,见了桑木兰那模样,不禁冒一句,“遵命,孩子他**。”

孩子他**,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颖”的叫法,桑木兰一时转不过弯来,倒愣住了,慢慢地回过神,乐不自禁地笑。

“为了向我尊敬的岳父大人学习,我决定不生八个不罢休!”

“你!你你当我是母猪。”桑木兰箍住丁文的脖子,攀上了他的后背。

“快来看呀,可爱的小母猪真的上树了。”

“坏蛋,木头,可恶”桑木兰咯咯地笑,象一只棕熊贴丁文的背上。

回家的路上,伏后背的桑木兰,絮絮呓呓地说出到小湾村的“一要、三个不许”:要准时回来;不许当船桅、不许当黄牛、不许多喝酒。

傻丫头,还真是小醋缸子。

第一一七章小湾山村

午后。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丰泉水库旁的公路缓缓停下,因为已到了公路的终点。

晕船的楚婉玉斜靠在丁文身旁,在丁文多次询问下,睁开迷糊的双眼,只是机械地点头。

还好包车来的,司机也是章守志比较熟络的人,帮着搬下后车厢里一干东西,在丁文扶楚婉玉下车后,说了有人在等用车,急忽忽地掉转车头开走。

山幽林静,树木参天,午后的阳光也驱不走林间的冷。

楚婉玉打了个冷战,丁文连忙替她掩紧羽绒服。

山里的温度比海边要低三至四度,据说早晚要结了霜板。即使这样,这里的风更静,树林仍显得苍翠,只有那些阔叶的树木还挂着枯黄的叶子。

丁文望望四周,现在是没则了。

得,得得

从林间的小路传来了蹄子声。

“石头,你说咱们会不会来早了?”

“小行,这已经不早,再迟的话到家时,天要摸黑。”

“好端端地在水库养鱼,怎么就跑到那个海岛去了。”

“听说,在水库里养鱼要要那个重新承包。”

俩个小伙子,赶着一头骡子,从林间小路而来。

“小行!”丁文高声喊出,引得来人像呆头鹅一样引颈而望。

“还不过来收拾地上的东西,你姐小玉还在晕船呢。”

俩人连不迭地赶着骡子近前,从骡背上脱下两个箩筐,把地上的东西都放进筐中,多出的紫菜等软货另扎一捆。

楚天行,个头不高,略显得文静,戴着一架近视眼镜,让他更富书生气,紧握双唇看来象倔强的孩子。

楚天舒,个头高些,看似比牦牛还要粗壮,皮肤有些黝黑,笑起来露出比玉还白的牙齿。

“姐,姐,你有事么?”楚天行边唤着楚婉玉,边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丁文。

这小子明知故问,楚婉玉如被太阳曝晒而蔫的柳枝,自己都站不住了,可双手又象梭子蟹的大螯,紧紧环住自己的腰。这回不仅要当船桅,还要当上孺子牛,哎不得不说蓝子有先见之明。丁文无奈说,“这样吧,你们俩个前面带路。”

楚天行“唔”了一声,显然心里有底,只是走了两步又回头,见丁文已抱起了楚婉玉跟上,才甩头喊着“石头走了”。

楚婉玉将头靠在丁文肩上,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嘴角已浮出窃窃的笑意,渐渐的随着脚步声睡着了。

曲蜒的林间小道,溯溪而上。翻过两座山岭后,楚天行指着对面高山说,过了这个沟就到了。

汗,这一下一上,两小时是少不了的。住在山里,这一回进出山挺难得。

丁文站定,楚天行俩兄弟囔着要接手。没想到一囔囔,楚婉玉倒醒了过来。

“姐,你没事吧?”

楚婉玉揉了揉额头,“唔,好多了。”

丁文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转酸麻的胳膊,若非体质经过一番特异地改造,估计早在第一个岭子路上趴下。

楚天舒用惊疑的眼光看向丁文,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人,居然能撑得了,不可思议呀。他不免对比自己这粗壮的胳膊,自己不歇几次,绝难一口气到达。

“小行,咱们快点走喽。天一黑,山里的野兽要出来找食物了。”

野兽,这个年代还有什么野兽?若有的话,通常都在深山大泽,还有人烟难至的地方,丁文象似来了兴趣,便问了。

楚天舒兴致盎然,甚至夸大其辞说。去年一个夏天的夜晚,村里歇凉的人都听到远山传来虎啸的声音,后来传到了县城,上头派人到山里考证,确实有见到老虎留下的足印,听说是华南虎。

华南虎!

华南虎几乎濒临灭绝,据说,野生的不超过三十只,而在于本省可能不会超过三只。

楚婉玉跟在后面笑出声,丁文也莞尔一笑。

姐啊,你们别不信,楚天舒有点儿不高兴。再说就算没有老虎,这山里多的是豺、狼、野猪,这些野兽现在常在夜里出没,碰上了算谁倒霉。现在是冬季还好,不然这一路下来,蛇是少不了的。

这个丁文倒信了。按地域分布来说,江南人烟密集,大型动物几乎不见踪影,不比广阔的西北荒原,野牛成群;也不象崇山峻岭的东北大小兴安岭,虎啸熊吼。这里多的是爬行类动物,估计蛇类是最多的。

楚婉玉姐弟落在后面一阵子嘀咕,似在争执。

因为有些下坡路段有点儿陡,楚天舒在前面扯骡子的缰绳,缓缓探行。待过了这个路段,才放开缰绳让骡子自个前行。

丁文试着问,“石头,你们怎么不搬离小湾村,这一进一出多不容易?”

“不,我们喜欢住在山里,因为我们是少数民族,政府也不敢强行征迁。”楚天舒停住了脚步,却问丁文是不是练过拳?

丁文被问得哈哈大笑,说练过跑步、游泳,就是没练过拳。

楚天舒不信,他说他练过,从十二岁练起,现在也有**年时间了,但不能象丁文那样抱着百多斤的呃东西,翻过两座山岭后还能健步如飞。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搐紧拳头,随之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响声。

“我练的是南拳中的虎形拳。”

这小子还挺炫的。石头,不知这双大拳头是否和石头一样硬?怪不得老章头怕怕,原来人家会功夫,丁文暗地里鄙视章守志。

“石头,会点皮毛就在这里尽吹,看我不回去告诉阿叔去!”楚婉玉的声音从陡坡顶飘下来,听起来中气十足。

楚天舒懅然一惊,手摸着后脑,转头向着丁文讪讪而笑,然后追前方的骡子去了。

看来石头是真怕了,丁文不禁地对楚婉玉的阿叔生起好奇心。

下到坡底,见有一个索链桥,桥面平整地铺就厚木板。人走在上面,每踩一脚便荡了一下。

楚婉玉说这里九曲溪的源头,而这个木桥是目前唯一通到小湾村的路。

这个桥离溪有十几米高,站在桥面上,可以听溪水奔流的声音。这时已笼罩起雾气,让人无法看清桥底的状况。顺着溪谷骤然吹来的风,如冰一般的冷,楚婉玉牵着丁文的手,笑咯咯地小跑着过桥。

“姐你们慢点,木板结了霜会滑啊。”楚天舒牵住骡子,驻在对岸喊,他身边的骡子也许赶了这么一大段路,不住卟哧踉哧地打着气。

但楚天舒是白担心了,确实捏了一把汗,只是他没想到丁文过这个桥会那么轻松,心里倒有点佩服起来。其实,这个桥若比起风浪的小舟,只是小巫见大巫,因此丁文并不显胆怯之状。

跟在最后的楚天行背着双手,施施然过桥,口中喃喃自语,“山气升腾,今晚估计会下雨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丁文从谷底往上看,这里山势陡峭、林深叶茂、云雾缭绕,冬天之际,似乎连山林都被冻得寂静,只剩下淙淙的溪流声。楚婉玉的笑声、几个人的脚步声、骡子的蹄子声,打破了宁静。

山陡阶平,石头台阶盘曲向上,轻松地拾阶而上。

难道这里是“世外”?

丁文开玩笑地说,若身上道袍、手持拂尘,如此而行,倒象一个世外高人。

丁阿哥,你若是道士,肯定是假道学呢,因为没见过修行的道士找过老婆的。楚婉玉挽着丁文的胳膊,却笑得非常开心,如果能飞的话,她估计早飞上枝头。

楚天行和楚天舒俩兄弟悄悄地对瞧一眼,现在似乎能确定一些事,那就是他们的姐有了意中人。这个发现让俩人兴奋了一把。

小湾村,楚婉玉更喜欢称做“寨子”。

越走得高,地势越平缓了,直到路中央有棵高大的槐树。那棵树状若一位老妪坐于台阶中央,此时已掉落了树叶,露出扭曲的树干四方伸展,那布满皱折的黑褐色树皮,有一种饱经苍桑的粗糙。

楚婉玉摸着树皮说,那树皮象妈**手一样粗糙,但在春深绿深时,是大槐树最美好的时光,树叶碧绿葱茏,绿色中掩不住许多白色的花。花香如蜜,丝丝甜甜,清清淡淡,所以每次回来时,总爱在树下歇一歇。

这棵槐树有几百年树龄,村寨的老人说,比寨子建起来的历史还要久远,它是小湾村的“神树”。每逢八月十五月,寨子里的人总会到树前祈福,把祝福默默地念在心里。

清晰听到鸡犬相闻之声,安静的山林在这儿突然变得热闹了,猜想该是到了地点。丁文一绕过了这棵树,面前豁然开朗,忽有舒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一路行来在树木丛中穿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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