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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背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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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响了彭斌的门,起初是敲,后来是砸。我听到床板响了半天,接着是穿鞋的声音,房门被拉开一条缝,彭斌露出一半脑袋,疑惑地看着我。“马厂长,你还有什么事?”他不高兴地嘟囔道,“我还要上夜班,很辛苦的。”

我强行把门推开,彭斌一下子回到床边,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说实话吧。”我硬邦邦地说,“蒋梅绣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彭斌还是那个固定姿势,两只手插在兜里,“送她回来的人我实在没有看清。”

“她的死跟你有关系吧?”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彭斌瞪起眼睛,伸出胳膊指向房门说,“请你现在马上出去,别逼我报警,那样的话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

“吓唬曾文书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彭斌矢口否认。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我说,“今晚我们分开后你到底去没去过水房?”

“没去过。”彭斌说,“我再说最后一遍,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你说的都是实话?”

“我可以发毒誓。”彭斌的手在口袋里又动起来。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迅速走到衣柜前,伸出手一下子就拉开了柜门,由于我的动作非常突然,当柜门拉到一半的时候彭斌才扑过来,匆忙之间我看到里面有一个高高的黑影,站在我面前。

彭斌揪住我的衣袖,拼命将我往回扯,同时他的脚踢在门上,柜门合上了。我顺势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伸出脚横在他的身后,彭斌顿时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我抽出了胳膊,重新回到衣柜前。

我深吸一口气,把柜门打开了。

彭斌面容僵滞地看着我,眼睛里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如同一个被扎破的皮球,全身软绵绵的,半躺在被褥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轻轻地推上柜门,转头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后,我拉开房门离开了。

宿舍楼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这里的住户显然少了许多,以往的喧嚣场面再也不会出现了。我走出单元门,夜空已悄然褪色了,整个大地灰蒙蒙的,眼前的景物似是而非,黎明终于到来了,无边的天际就像是换了一件新衣服。

晨鸟像往常一样声声啼啭,空气纯洁得如新生的婴儿,东面的光亮一点点爬升起来,尚未露头的太阳正在酝酿一场颠覆性的革命。

我把两臂伸直,前后活动了几下,骨节咯咯响,声音很脆,虽略有酸痛,但十分舒服。我站在院子中央抬起头,彭斌趴在窗前盯着我,这次只有一个影子。我朝他挥挥手,接着便钻进车里。

车子驶出大院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彭斌的秘密出乎我的意料,我始终认为他的柜子里藏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与蒋梅绣的自缢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现在看来,此假设可以删除了,衣柜里只有一个人偶,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睡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完全是彭斌的翻版。

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总愿意上夜班了。

至此,彭斌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虽然行为古怪,但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他所描述的那个陌生人也是可信的,同时我相信曾文书的离奇遭遇与他无关。

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能还会寻求彭斌的协助,但现在我不会再联系他了,我想他对本案很难有实质性的帮助。

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心里舒畅了许多,尽管事情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我还是很高兴。

出城的高速公路上车辆寥寥,我把车开得飞快,预计中午就能与孙岷佳见面了,我在途中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接下来的无聊时间里,我开始计划今后的事,包括如何协调徐强志与老厂长之间的关系。

水房里的诡异事件我暂时不去考虑,我相信谜底很快就会被揭开,这一切都是某个人在暗处操控,与灵异现象无关。

混混沌沌的几个小时熬过去了,太阳高高地挂在半空,耀眼的万丈光芒使大地的温度逐步上升。

我到了目的地,把车加满油,然后里里外外洗干净。我拨通了孙岷佳的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位置。他让我先回饭店休息,他和经销商在一起。

我回到酒店,向前台出示身份证,接待员仔细地核对一遍,收取押金后递过来一张门卡。我在大堂的商品部买了一条好烟,进入房间后我把门牌号发到孙岷佳的手机上,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的战友来了,我把车钥匙还给他,并下楼目送他离去,他拒绝了我塞给他的烟,这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我躺在客床上,脑子里是空的,我好像睡了一会儿,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抬头望向窗外,太阳还在忙乎着,丝毫没有落下去的意思。

门铃响了,我拉开门看见孙岷佳站在我面前,他换了一套浅色西服,内配条纹衬衫,一条黑色细碎花纹领带垂在胸前,金色的领带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的头发梳理得很顺,一道一道像是平整的稻田。

“你的战友已经把车取走了。”我把他迎进屋里,说,“这次多亏他帮忙,我本想送他一条烟,可他不要。”

“朋友间相互帮忙,不必客套。”孙岷佳解开西服扣子,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关切地询问道,“您那边的事还顺利吧?”

“都办妥了。”我为他沏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他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我示意他坐下,说,“这次出差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都是我该做的事。”孙岷佳把领带解下来,卷成一团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边的工作完成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

“孙经理那里已经正式签约了?”

“合约书在我的房间里,一会儿我拿给您过目。”

“不用了,合约的内容我都知道,回去直接交给徐科长吧。”我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问,“我们何时走?”

“您刚跑完长途,先休息一晚吧。”

“火车上有的是时间休息,我们今晚返程,如何?”说心里话,我在这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好,”孙岷佳将茶杯里的水喝完,然后站起来,把领带放进口袋里,说,“我去订票,晚上六点我们一起退房。”

送走了孙岷佳,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孙岷佳拉着我的行李箱站在门口。“有事吗?”

孙岷佳一脸意外:“我们今晚走吗?”

“当然,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孙岷佳伸出手,指着手表说,“已经六点了,该退房了。”

“我睡了两个小时!”我失态地拍了拍脑门,觉得十分不解,“我觉得刚过了十分钟。”

孙岷佳笑着说:“您现在需要睡眠。”

我们走到酒店大堂,孙岷佳办理退房手续,我还在为自己的睡眠状况担忧。事毕,我们在餐厅里享用了一顿自助餐,吃完后乘坐出租车到了火车站。孙岷佳抱歉地说因为不是首发车,他只买到了硬卧票。我表示无所谓,反正上车也是睡觉。

硬卧车厢像个会议厅,各种各样的声音汇集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方便面和瓜子花生的味道。我们在人群中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床位,床铺上坐满了旅客,我朝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行李箱推到床下。

旅客们识趣地把床铺让开了,我和孙岷佳相对而坐,他的脸上挂着苦笑。“您的休息计划大概算是泡汤了。”

“没关系,我还有另一套计划。”我取出钱夹,说,“我们喝酒。”

恰好一辆餐车推过来,我买了一瓶白酒,一堆下酒菜。孙岷佳很高兴,眨眼之间半瓶酒已然下肚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事回去?”我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白酒,热辣辣的液体流进体内。

“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既然重要,我就不方便问了,免得我俩都尴尬。”孙岷佳把花生掰开,放在杯盖里,摆在我们中间。

“其实也并非重要的事。”

孙岷佳连忙摆手道:“您千万别说出来,我可不愿意帮助别人保守秘密。”

我笑了两声,与他碰了一下杯后换了个话题。“房屋买卖你熟悉吗?”

“您要买房?”

“我准备卖掉一套房。”我吃了几粒花生米,说,“我不了解市场行情,担心地产中介故意下套蒙我。”

“您算找对人了。”孙岷佳放下酒杯,一脸严肃地说,“我有个亲戚自己开了家房产公司,绝对信得过。”

“太好了,明天让他去我那看房吧。”

我把地址写在一张名片后面递给孙岷佳,他往市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我们约定好了见面时间。下面的事就剩下喝酒了,由于极度无聊,我在最快的时间内喝完了两杯酒,不知不觉中空杯子从我的手中滑落,掉到床铺上,继而滚到地毯上,我弯下腰吃力地把杯子检起,脑袋里嗡地一下,似乎血液一时间都涌了上来,我困惑地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整节车厢竖了过来,火车像是往天上开,像航天飞机那样。

我依稀记得孙岷佳脱掉我的鞋,将我轻轻地扶到床铺上,拍了拍枕头,接着将被子盖在我身上。床铺上很舒服,列车一摇一摇的,仿佛儿时的摇篮。我不愿再醒来,希望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我没有再做梦,与几十号人在一起,我觉得非常安全,连可怖的噩梦都不敢轻易来犯。这是我近来最踏实的一次睡眠,一切烦恼仿佛都留给了过去。

列车在黑夜中轰隆隆前行,像一个勇敢的斗士在广阔的天地间呼啸而过,远远地将星月甩在后面。

我再次睁眼时看到孙岷佳正坐在我的床铺上,车厢里乱成一团,旅客们在狭窄的过道内穿梭,列车慢了下来,像是出了什么事故。

“怎么了?”我猛然坐起来,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架子上。

“我们到了。”孙岷佳笑着说,“酒已经被干掉了,剩下的食品我都放到您的行李箱里了,您当作零食吃吧。”

我拉开窗帘,铁轨两侧的草木移动得很慢,车厢外一片漆黑,遥远的前方闪烁着灯光,好像星空掉到地面上。

“我们到了?”我不大相信。

“这是过路车,凌晨到站。”孙岷佳刚说完,车厢哐当一声,我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车速更慢了。

我穿好鞋,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漱间前,里面挤满了人,我只好退回来,用矿泉水洗了一把脸,顿时觉得清醒多了。

列车无声无息地滑行了几分钟,终于不动了,像条死鱼似的趴在月台前。头顶上的喇叭里传来一成不变的女播音员的朗读声,背景音乐是我们无比熟悉的萨克斯名曲,旅客们背着行李踩着归心似箭的乐曲争先恐后地涌向车门,孩子哭大人叫,场面热闹得像赶一场大集。

当列车员提着工具打扫车厢时我们才慢腾腾地离开,验票口格外冷清,我们顺利出了车站。看到那些熟悉的高楼大厦,我不禁有些兴奋,这次出差可能是我生命中的转折点,不久后我将迎来一段新生活,不管怎样,有希望总归是幸福的。

我和孙岷佳在车站前握手告别,当然,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几个小时后我俩还会见面。我乘坐出租车回到我的住所,洗完澡后我便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一点点泛白,听着喜鹊嘁嘁喳喳地窃窃私语。

我对这里是有浓厚感情的,每一个生活片段都能在房间里鲜活地重现,我回忆起刚刚搬入时的喜悦和居家过日的点点滴滴,以及亲人过世时趴在床头号啕大哭、伤心欲绝的场景。

窗外,我面对的是即将苏醒的城市,眼前却是一部动人的电影。眼角忽然暖了一下,我抬手擦拭掉晶莹的泪珠,我是不是太脆弱了?我不知道,可能是年岁大了,对人对物都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感情。

身外之物到底有没有生命呢?或许有,或许没有。

太阳终于羞涩地露出头,嫩红色的光在高层建筑上慢慢爬升,它并不急,城市已经牢牢地掌控在它的手心中,阳光普照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灯光逐渐亮起来,人们不情愿地从梦中醒来,麻木地洗漱,沮丧地进餐,接着他们换上僵硬的衣服,戴上适合这个社会的面具,走出了温暖的房间。一天重复一天,一年重复一年,岁月的光彩就这样磨去了棱角,变了个样子。

我一直坐在窗前,像一具没有思想的尸体,无动于衷地看着楼下越来越多的行人。

电话铃响了,足足响了五六声我才拿起话筒,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好一会儿。我耐心地举着话筒,趁对方停顿的时候,我说你打错了,然后挂上电话。没过两分钟,电话铃又响了,知道还是那个不死心的人,于是我拔掉电话线,让电话机先休克一阵吧,我现在需要安静。

室外的喧闹声接近尾声,街面上变得井然有序,卖早点的小贩笑吟吟地推着餐车往回走,看得出今天他的生意相当喜人。穿运动服手举宝剑的老人家三五成群地出现在院门口,他们有说有笑,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家长里短。草皮里,几只小狗在追逐嬉闹,时而发出尖锐或者友善的吠声,显然狗儿比身后的主人们更为高兴,因为它们没有烦恼与压力,它们不担心失业,也从不为住房问题费心。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我常听人说某些动物如何如何可怜,其实,真正可怜的是人类自己,只是我们不愿承认罢了。

我打开窗,一股阴险的冷空气灌进来,把我的头发吹散。我站在窗台上往下看,汽车像火柴盒一样整齐地停在车场里,看车的老者骑着自行车在路边巡视。

我把头探到窗外,思索着纵身一跃的后果,身体飞速下落的同时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呢?是亲人、朋友还是未完成的事业?当然,只有掉下去的人才会知道。

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身体的哪个部位应该先落地?我猜是脑袋,小时候我见过跳楼现场,警察用黄绳子将人群挡开,我从大人们的腿缝中挤到第一排,看到满地都是白花花的东西,还有几个弧形的碎片。

跳下去的人会不会疼呢?我想会的,从几百米的高空坠下,没有不疼的道理,只不过那种疼痛是短暂的,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会希望头部先落地,这样的话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我想象着自己翻越窗台,张开双臂,微闭双眼,像跳水运动员一样站在外窗上,大地在召唤我,鸟儿在欢迎我,云朵飘过来,周围的景物模糊了,那座熟悉的城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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