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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X的献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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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以前在赤坂时,应该是他们两走的最近的时候。可是那段期间,靖子正为了富坚先生的事很苦恼,不知怎么工藤先生好像也知道了。于是工藤先生就扮演起靖子的咨询顾问,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没发展成男女关系了。”

“可是花冈小姐离婚了,后来应该可以交往了吧?”

然而杉村园子摇摇头。“工藤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一边提供建议让靖子和老公和好,等人家离婚了却开始交往,这样会让人觉得他本来就抱着这种目的。所以即使她离婚后,他们好像也打算继续维持好朋友的关系。更何况,工藤先生也有太太。”

杉村园子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草薙觉得没必要告诉她,于是决定保持沉默。她猜的应该很准,草薙想。在男女关系这方面,酒女的直觉远比刑警敏锐多了。

工藤果然是清白的,草薙确信。这样的话,看来应该把重心放到另一件事。他从口袋取出一张照片,拿给杉村园子看。“这个男人你见过吗?”

那是石神哲哉的照片,是岸谷趁他走出学校时偷拍的。由于是从侧边拍摄,石神并未察觉,视线正投向某个远方。

杉村园子露出讶异的表情。“这个人又是谁?”

“这么说来你不认识?”

“不认识。至少,不是我们店里的客人。”

“这个人姓石神。”

“石神先生……?”

“你没听花冈小姐提过这个名字吗?”

“对不起,我没印象。”

“这个人在高中当老师,花冈靖子小姐没提过相关的话题吗?”

“这个嘛……”杉村园子歪着头,“到现在我还在常和她用电话聊天,可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

“那么靖子小姐曾对目前的男性交友关系说过什么吗?有没有找你商量或是告诉过你什么?”

草薙的质问,令杉村园子不禁露出苦笑。“关于这点我也跟上次来的另一个刑警先生说过了,我从来没听她提过。说不定她真的有交往对象,只是没告诉我,不过我想应该不可能。靖子忙着抚养美里都来不及了,哪有空谈什么恋爱。上次小代子也是这么说。”

草薙默然点头。对于石神和靖子的关系,他本来就没指望能从这间店得到太大斩获,所以倒也不失望。不过,听到对方断言靖子毫无与男人交往的迹象,对于石神协助靖子犯案的这个推论,还是多少丧失了自信。

新的客人进来了,杉村园子露出有点在意那边动静的小动作。

“你说常和花冈小姐用电话聊天是吧?那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聊的?”

“应该是富坚先生的事上新闻的那天,我吓了一跳急忙打电话给她。这点我也和之前来的刑警先生说过了。”

“花冈小姐当时反应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她说警方的人已经找过她了。”

草薙没告诉她,靖子指的警方的人就是她们俩。“富坚先生来这里打听花冈小姐下落的事,你没告诉她吗?”

“我没提,应该说我说不出口,况且我也不想让她紧张。”

这么说来,花冈靖子并不知道富坚正在找她。换言之也就无法猜到他会去找她,自然也就不可能事先拟妥杀人计划。

“我本来想告诉她,可是那时她正开心地东聊西扯,我也就失去了开口的时机。”

“那时?”杉村园子的话,令草薙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指的那时,是什么时候?听起来,应该不是最近一次打电话时吧?”

“啊,对不起。那是更早之前,应该是富坚先生来我店里三、四天之后。她在我答录机留了话,所以我回拨给她。”

“那是几号的事?”

“那是几号来着……”杉村园子从套装口袋取出手机。草薙以为她是要查阅来电和拨号记录,但她却叫出月历,看了之后抬起脸,“是三月十日。”

“啊?十日?”草薙不禁扯高嗓门,和岸谷面面相觑。“没有错吗?”

“对,我想应该不会错。”

十日那天,就是富坚慎二推定遇害的日子。

“大约几点?”

“这个嘛,我是等回家之后才打的,我想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她好像是十二点之前打来的,可是那时店里还没打烊,所以我没接到。”

“你们大概聊了多久?”

“那时,差不多有三十分钟吧,我们每次都聊那么久。”

“是你主动打她的手机,对吧?”

“不,不是手机,我是打她家里的电话。”

“不是我要挑语病,那你的意思应该不是十日,而是十一日凌晨一点才对吧?”≮我们备用网址:。。≯

“啊,是这样没错,如果说得更正确的话。”

“你说花冈靖子在你的答录机留言,请问她说了些什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当然就是说找我有事,叫我打烊之后回她电话。”

“她找你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说想跟我打听以前我治疗腰痛的那家指压按摩院……”

“指压啊……之前她也会为了这种小事,主动打电话给你吗?”

“其实每次都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想找对方聊聊天。无论是我,或是她。”

“每次也都是这样在半夜聊天吗?”

“这没什么稀奇的,因为我干这一行,总是得忙到深夜才有空。不过平常我会尽量选假日再打,那次是因为她先打来。”

草薙点点头,但是难以释怀的疑虑并未抹消。

出了酒店,草薙一边走向锦系町车站,一边动脑筋。杉村园子最后那段话令他耿耿于怀。三月十日深夜,花冈靖子和她讲过电话,而且接的是家里的电话。换言之,这表示那个靖子正在家里。

事实上,专案小组内部也有人认为犯案时间应该在三月十日晚间十一点之后。这当然是假设花冈靖子就是凶手才拟出的推论。就算去KTV唱歌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难道不可能是唱完歌才犯案吗?

然而没人强力支持这个推论。因为,纵使一出了KTV就立刻赶往现场,抵达时也快十二点了。之后,就算真的动手行凶,事后也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回家。通常这种犯人在这种时候绝不会搭乘会留下犯案线索的计程车。况且现场附近,也罕有计程车经过。

此外这也牵涉到那辆脚踏车的失窃时间,车子是在晚间十点之前失窃的。如果是故布疑阵,靖子在那之前必须去过条崎车站。如果不是故布疑阵,而是富坚自己偷的,那他偷车之后,直到快十二点和靖子碰面之前,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成了一大疑问。

基于以上的考量,之前草薙他们并未积极调查靖子深夜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这下子就算真的着手调查,花冈靖子也有了不在场证明。这点令他耿耿于怀。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见花冈靖子的情形吗?”草薙边走边问岸谷。

“记得,有什么不对吗?”

“当时,我是怎么问她不在场证明的?三月十日在哪里——我应该是这样问的吧?”

“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应该是这样。”

“然后她回答:一早就去工作,晚上和女儿出门。去看了电影,然后吃拉面,唱KTV。回家应该已经过了十一点——她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我想应该没错。”

“据刚才妈妈桑的说法,随后靖子就打了电话给她。而且明明没什么大事,还特地在答录机留言叫她回电。妈妈桑打过去时已过了一点,然后又聊了三十分钟左右。”

“那有什么不对吗?”

“那时——我问她不在场证明时,靖子为什么没提到这件事呢?”

“为什么……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吧。”

“为什么?”草薙伫足,转身面对刑警学弟,“用自家电话和第三者说过话,这可以证明她在家喔。”

岸谷也停下脚,嘟起嘴,说道:“是没错,可是从花冈靖子的角度来看,只要说出外出地点,应该已经足够了。如果草薙先生进一步追问回家后的事,我想她应该会说出打电话的事。”

“真的只是这个的理由吗?”

“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如果是隐瞒自己缺少不在场证明那还有话说,现在她可没提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喔。前辈追究这点未免太奇怪了。”

草薙将目光从一脸不满的岸谷身上转开,径自迈步走出。这个刑警学弟,打从一开始就同情花冈母女,向他征求客观意见或许本来就错了。

今天白天和汤川的那番对话,又在草薙的脑中复苏。那个物理学者坚称,如果命案和石神有关那就决不可能是计划性杀人。

“如果是他策划的,他不会用电影院当作不在场证明。”汤川首先举出这点,“因为正如你们所怀疑的,去看电影的这种供述太没说服力了。石神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此外,还有个更大的疑问:石神没理由协助花冈靖子杀害富坚。就算她被富坚苦苦折磨,以他的个性应该也会另谋解决之道,绝不会选择杀人这种方法。”

“你的意思是石神不是那么残酷的人吗?”草薙问。

汤川带着冷静的目光摇头。“不是感情上的问题,而是企图用杀人逃离痛苦的方法不够合理。因为杀人之后,又会因此产生别的痛苦。石神不会做那种蠢事。反过来说,只要合乎逻辑,就算再怎么残酷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那么汤川认为,石神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涉及本案?关于这点汤川的回答如下:“如果他真有涉案,唯一的可能,就是处于无法参与杀人行动的状况下。也就是说当他掌握事态发展时,人早已被杀了。这时他能做什么?如果能隐瞒案子,他应该会这样做。如果瞒不住,他会拟出各种对策来躲避警方的追查。而且还会指示花冈靖子母女,面对刑警的质问该怎么回答,在哪个时间点该提出什么证据等等。”

简而言之,到目前为止花冈靖子和美里对草薙他们供述的一切,都不是出于他们个人的意志,而是石神在背后操控下的结果——这就是汤川的推论。

不过这位物理学者,在如此断言后,又静静地补充说:“当然,这一切纯粹只是我的推论,是在石神涉案的前提下做出的猜测。这个前提本身也可能是错的,不,我毋宁希望这是错的。我打从心底期盼,但愿这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他说这话时的表情,罕见地苦涩,还带着寂寥。好不容易和老友重逢,可惜又要再次失去了——他甚至像是这样地害怕着事情的真相如他所料。

汤川为什么会对石神起疑,这点汤川终究还是不肯告诉草薙。看样子起因似乎是他看出石神对靖子怀有好感,至于他是凭着哪点看出来的,始终不肯透露。

不过草薙很相信汤川的观察力和推理力,他甚至觉得既然汤川抱着这种想法,那就绝不可能有错。这么一想,就连在“玛丽安”听来的消息,草薙也就能理解其背后的意义了。

靖子为何没告诉草薙三月十日深夜的不在场证明?如果她是凶手,既然事先已准备好不在场证明来应付警方的怀疑,照理说应该会立刻说出来。她之所以没这样做,八成是因为石神的指示。而石神的指示一言以蔽之,想必就是“只做最低限度的交代。”

草薙想起汤川之前还不像现在这么关心本案时,曾经随口说出一句话。那时他们谈到花冈靖子是从电影简介中取出电影院票根,汤川听了是这么说的:“如果是一般人,不会连用来当作不在场证明的票根该保存在哪儿都精心设计。如果是考虑到刑警会来问才事先把票根夹在简介中,那对方可是棘手的强敌。”

过了六点靖子正想解下围裙时,一个客人进来了。欢迎光临——她反射性地堆出殷勤笑脸,但一看到对方的脸不禁愣住了。她看过那张脸,不过跟对方并不熟。唯一知道的,就是对方是石神的老友。

“您还记得我吗?”对方问,“之前,石神曾经带我来过。”

“啊,对,我记得。”她重新找回笑容。

“我正好经过附近,所以就想起了这里的便当。上次那个便当,味道非常好。”

“今天嘛……我想想,就买招牌便当吧。听说石神每次都买这个,上次不巧卖光了,今天还有吗?”

“没问题。”靖子去后面厨房转达后,重新解下围裙。

“咦?您要下班了吗?”

“对,我上到六点。”

“这样啊。那您现在要回公寓吗?”

“对。”

“那,我可以陪您走一段吗?我有几句话想说。”

“跟我说吗?”

“对,也许该说是商量吧,是为了石神的事。”男人对她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

靖子感到莫名不安。“可是,我对石神先生几乎毫无所知。”

“不会耽搁您的时间的,边走边说也没关系。”这个男人的语气虽然柔和,却霸道得不容别人拒绝。

“那么只有几分钟喔。”她无奈的这么说。

男人自称姓汤川,目前在石神毕业的大学担任副教授。等他的便当做好了,两人就一起离店。

靖子像平常一样是骑脚踏车来的。她推着车正要迈步,汤川说声“让我来吧”,就替她推起车子。

“您没和石神好好交谈过吗?”汤川问。

“对,只有他来店里时会打个招呼。”

“是吗?”他说,然后陷入沉默。

“请问……你要找我商量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

但汤川还是一样不发一言,直到不安弥漫靖子心头之际,他这才开口说:“他是个单纯的男人。”

“啊?”

“我是说,石神这个人很单纯。他寻求的解答,向来很简单。他绝不会同时追求好几样东西,而他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很简单。所以他从不迟疑,也不会为一点小事轻易动摇。不过,这也等于表示他不擅长生存之道。不是赢得全部就是全盘皆输,他的人生随时伴随着这种危险。”

“请问,汤川先生……”

“抱歉。这样子,您一定听不懂我想说什么吧?”汤川苦笑,“您第一次见到石神,是在刚搬来现在这栋公寓时吗?”

“对,我去打招呼。”

“当时,您把在这间便当店工作的事也告诉他了吧?”

“是的。”

“他开始光顾‘天亭’,也是从那时起吧?”

“这个……也许是吧。”

“那时,在和他寥寥可数的对话中,有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什么小事都可以。”

靖子很困惑,她做梦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您为何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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