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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杀人音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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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刑事满脸愁容的走近滨尾由利子。“我很同情你。你母亲是叫滨尾恭子吗?年龄多大?地址和出身地在哪儿?”
根本故意问些死者的资料,使对方忘掉悲哀振作起来。
“我没事了!对不起!”由利子表现了坚强的一面。
“你母亲有没有与人结怨成仇?”
“我想没有。她的心胸广阔,喜欢帮助人,人缘很好。”由利子踌躇一下才说:“当然,我不可能了解母亲全部的生活。她也会跟人吵架,不过,不至于遭人杀害那么严重。”
“我明白了。须不需要通知什么人?”
“我有个叔叔住在名古屋……”
“好,你来这边,打电话给你叔叔吧!”
根本扶着滨尾由利子出去以后,片山和晴美相视一眼。
“死者的手上印着墨迹,原来是写‘史坦威’!”
“你的看法呢?若是抢劫,没有必要杀人毁容吧!”
“也许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吧!”
片山陷入沉思。这宗命案也跟比赛的事有关吗?如果是的话……
“我们的想法似乎一致!”晴美说。“如果她是因着应征厨师而被杀的话,可疑人物就是……”
“实际做了厨师的人──市村智子!”片山摇摇头,表示无法置信。
“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她安装窃听器?”
“我要查查看。还要调查她的背景。”片山疲倦地说。“唉,事情愈搞愈大了!”
“那样表示接近破案的阶段了!”
“是就好了!”片山毫无信心地说。“如果是市村干的,须田就与窃听事件无关了。”
“为什么?”
“若是市村智子收买了须田,她何必杀死滨田奇%^书*(网!&*收集整理恭子?只要叫须田找个不录用她的理由不就行啦。”
“有道理。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甫进玄关处,就听到客厅传来的弦乐声。片山往乐声的来处走去时,有人喊他。
“片山先生是吗?”管区的刑警从书房走出来。“我在等你。现在由你接班,我要回去啦!”
“辛苦了。有没有特殊的境况发生?”
“没有。”
“好吧。以后的事让我来处理好了。”
片山把那位相貌堂堂的刑警送走后,锁上大门,走进声乐处处闻的客厅。
弦乐二重奏刚好以优美的和音结束。演奏者是两位男性──古田和丸山。片山想:什么风把他们吹在一起?
“片山先生,回来啦!”樱井麻理发现他,站起来。
“好像很愉快嘛!”
“男人都得听她们使唤了!”古田说。
“在四位美女听众面前演奏,紧张死了!”丸山的话叫女孩子嘻哈大笑不已。接着传来一声“喵”。
“哦,福尔摩斯小姐也在听演奏?”片山说。
“它一定是在抗议不止四位美女,而是五位!”轭纪子幽默地说。
“一紧张,肚子就饿了。”丸山说。“还有三十分钟才能晚餐哪!”
“真羡慕你!我可没有食欲……”长谷和美说。
“还说呢!刚才那盒饼干,一半以上是你一个人吃掉的!”轭纪子取笑她。
也许因着当时的气氛和谐平稳,而轭纪子的话没有带刺,所以长谷和美并不生气,仅仅半娇嗔的哼了一声。
距离决赛只有一天,大家反而轻松下来,气氛和睦。不知是因为充份练琴而有了自信,还是紧张过度的反面?
“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樱井麻理在片山身边坐下。“我母亲没什么事吧!”
“放心好了。栗原警长说,她满脑子是比赛的事!”
“母亲就是那样。”麻理有点寂寞的笑笑。“我时常在想,万一我遇到车祸不能拉小提琴了,她会不会从此不再爱我?”
“怎么会呢?”
“我想大概不会。不过,母亲是个执着的人。有时我在拉小提琴时,觉得母亲好像上了我的身似的!”
“又不是玄学怪谈!再说,你自己不是很喜欢小提琴吗?”
“嗯。不过,我不知道这次比赛结束以后,我将何去何从?我想独自生活,又想跟爱人在一起……”麻理用一双湿润的眼睛凝视片山,片山赶快站起来说:
“我去打个电话。”然后逃出客厅。
当他准备上楼时,市村智子从饭厅走了出来。
“刑警先生,要吃晚饭啦!”
“知道了。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吃吧!”
片山心想:搞不好这个女人就是杀人凶手!
市村智子走向客厅,突然停下来问:“刑警先生!捉得到凶手吗?”
“这个……也许不是马上,不遇一定捉拿元凶归案!”
“拜托了。大家好像玩得很愉快,其实内心紧张无比。希望能够让他们安心的参加比赛!”
“我们会全力以赴!”
“对不起,我太多嘴了。选有,水果刀找到了没?”
“好像还没找到。房子实在太大了……”
“是吗?我一直挂在心上。你知道啦,大久保先生用剃胡刀割断手腕……”
“你怕有人偷水果刀去自杀?”
“不。我只是……觉得不放心。”
“遗失水果刀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挂在心上。”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不起,打搅了。”
市村智子走进客厅后,片山才上楼。市村智子对他讲那番话的用意何在?一有怀疑,好像什么都不对劲了。
打电话不过是借口,目的是避开麻理。实际上他也觉得,应该是发现什么真相的时候了。
“片山吗?”栗原的声音很开朗。“我正想找你。”
“找到什么眉目了吗?”
“女尸的身份揭晓了。”对面传来栗原翻笔记的嘧窸窣声。“名叫小诗妙子,独生女儿在四年前死了,自此得了精神病,经常在医院进进出出的。丈夫早逝,没有什么亲人。”
“谁来认尸的?”
“一个远房砚戚,她看到报上的照片而来呈报,证实是小诗妙子。据说她一看到跟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就一心认定是自己的女儿!”
“这么说,她很容易误认别人是自己的女儿?”
“大概是的。”
“知不知道是谁指使她的?”
“很难。小诗妙子一个人住公寓,日常生活没什么问题。那个前来认尸的女人说,已经一年多没见她,她也几乎不跟邻居打交道。只是最近三个月来,她变得精神奕奕,见到邻居也会打招呼了。”
“最近三个月,就是樱井麻理决定参加比赛的时候。”
“有人教唆她,麻理就是她的女儿,她感到生活有意义,精神自然好转。”
“不知是谁教唆她的呢?”
“正在调查,不过很难。对手很聪明,绝不会在引起附近邻居注意的地方出现。”
“是吗?”片山又失望了。原以为会出现涉嫌人,结果还是落空。
这么一来,凶手用电炉提高尸体体温的目的何在?没有担心不在场证明问题的涉嫌人存在,那些电炉就不是用来混淆死亡推定时间的了。那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叫市村智子的事查过了,还查不出什么问题。明天会查到什么,我再跟你联络。”
晚餐的气氛十分调和。特别是丸山才二展露了意外的口才,说起乡下的故事,女孩们听得津津有味。
饭后,片山和麻理在客厅里歇息。其他人都迅速回房练琴去了。麻理把福尔摩斯抱在膝上,抚摸它的眉际。
“那个女人的事,查到什么了吗?”
“啊,吃饭的时候我不便说……”片山把小诗妙子的事讲一遍,麻理点点头,似乎十分伤感。
“那女人跟你毫无关系。只是有人使她深信你是她的女儿……”
“她本人也信以为真。好可怜!”麻理叹一口气。“是谁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啊!”
“我一定要捉到凶手!”片山很少这样承诺别人。福尔摩斯冷冷的望他一眼,表示不以为然。
“凶手的目的为何?是不是那个企图割伤我手腕的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难道就为了不让我参加比赛而杀人?”
“那也不尽然。”
“若是这样,何不索性杀了我!杀死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能这样钻牛角尖胡思乱想!”片山说。福尔摩斯伸舌头去舐麻理的手,表示安慰。
“哟,你真体贴。原来猫舌头那么粗糙,使人发痒!”麻理笑了。
“这家伙跟人一样有感性。”片山说。福尔摩斯有点生气,喵一声睨他一眼。“对不起,我来更正,是比人更有感性!”
麻理大笑起来。“你们真是一对有趣的搭档。幸好有你们在,不然,我可能变得跟大久保先生一样。”说着又问:“不知大久保先生怎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从电话听说,他一脱离比赛,突然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那就好。不过,原本给予人心灵安慰的音乐,居然使人精神分裂,太讽刺了。众人之中,也许只有大久保的反应比较正常吧!”
“那么你呢?”
“毕竟有点不正常。我一天到晚对着一本乐谱发呆呢!”
“那么说来,刑警整天要面对尸体和杀人犯,也算是失常之人了!”
麻理微微一笑。“真的。这一两天,我快要精神崩溃了。我对新曲的诠释停滞不前,根本不知如何演奏是好。有时真想将乐谱撕得粉碎!”
片山心想,就照乐谱去演奏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什么“诠释”的。他完全无法理解那是怎么回事。
“不过,到了今天早上,就如眼前云雾消散一般豁然开朗,我清清楚楚地看出曲子的构造了。那时的喜乐,就像填满心胸的幸福感……”
片山又想:这种幸福感跟我们俗人无缘!
“已经没问题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获胜,不过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好叫自己绝不言悔!”
“决赛的时候我会来听。”
“嗯,你一定要来!”
“只有听你演奏的时候,我才设法不打瞌睡!”
“好过份!”麻理笑了。看到她那纯真的笑靥,片山放下心头大石。
片山正在打鼾睡觉。晴美经常抱怨说他的鼻鼾声太吵,他却坚持道:“我睡觉时绝不打鼾!”
福尔摩斯蜷缩在片山脚下,被他吵得张开双眼,随即又蜷起身体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它听到轻微的响声,立即竖起耳朵抬起头来。然后爬到片山的脸旁,伸脚去碰他的脸。
片山唔了一声,并没有醒来。福尔摩斯在他的耳边尖声大吼,片山吓得跳起来。
“什么事?福尔摩斯,不要吓我嘛!”
福尔摩斯走向房门叫着。片山只好不情不愿的打着哈欠穿晨褛,打开房门往外望。今晚不见相拥的男女影踪。
“没什么嘛。你听到什么?喂,等一下!”
福尔摩斯迅速的冲下楼梯,片山急忙跟随。然后,福尔摩斯在饭厅的门前停下。
饭厅亮着灯,然而不见人影。福尔摩斯急步走向里头的厨房。厨房的门虚掩着。是不是有人下来偷东西吃?
片山悄悄推门进去。
“嗨,刑警先生!”古田正在厨房里喝牛奶,见到片山微笑着打招呼。“半夜练琴练到肚子饿,下来吃点东西。你也肚子饿是吗?”
“不,我听到声音才下来看看的。”
“对不起。我进来时有点暗,在我开关时不小心弄跌了锅子。大概是那个声音吵醒了你。”
“是吗?那就好。”片山松一口气。“还有一天而已。希望平安无事的结束。”
“就是嘛。刑警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要回去睡觉……”
就在那时,里边的门突然打开。那是市村智子的房间。有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她是穿睡袍的轭纪子。
“是你,怎么哦?”古田惊讶地问。福尔摩斯急速冲进市村智子的房间。
“市村女士……她……”轭纪子喘着气,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片山走进房里。床上凌乱一片,但没有人。
浴室的门虚掩着。传来福尔摩斯的叫声。
片山轻轻推开浴室的门。市村智子扭曲着身体倒在浴缸里。浴巾裹着她半裸的身子,胸前有血溢出,染红整个浴缸。有一把刀跌在浴缸外。是把水果刀。
片山苍白着脸往外退。“福尔摩斯,快去打电话!”
片山天生麻烦的体质,一见血就闹贫血。福尔摩斯当然不会打电话,只是尖声大叫,似乎叫他振作些!
“好!那么,你在这里看守,不准任何人进来!”
片山走出市村智子的房间,见到一幅意外的情景。轭纪子苍白着脸,紧紧的抱住古田。到了这个时候,她大概顾不了喜欢和憎恶了!
“刑警先生……”
“市村女士被杀了。你们先回房间,不然就到客厅去吧!”
“知道!”古田点点头,搂着轭纪子的肩膀出去。片山到厨房咕噜咕噜的灌一杯水,才上二楼打电话。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好不容易才到最后一天!
打开房门时,片山呆住了。长谷和美穿着睡袍坐在他的床边,正在打电话。
“嗯,没事的。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就安心了……我会努力。啊,这个房间的吃人刑警回来了……晚安!”
“你怎么进来的?”片山生气地问。
“哟,你的门没上锁呀!”
她讲的是事实。刚刚是冲出去的,忘了锁门。
“我是想来求你让我借用电话的,看到门没锁,你又不在,正是好机会。你到哪儿去了?麻理那边?”
“开什么玩笑!你忘啦,这里不准你们打电话!”
“哦,你想告状?好,那我就撕破睡衣,说你强暴我!”
“算了算了!你快回房间去!”片山大声叫嚷。
“打扰了!晚安,”
不是晚安的时候了!片山气急败坏的拿起话筒……
3
天亮了。下着寒雨,冷得透骨的一天。
因着市村智子惨死,早餐没有着落。虽然大家不太想吃东西,但又不能不吃。片山获得栗原的同意,打电话叫晴美来。晴美一大早被他吵醒,还在嘟嘟囔囔的,一听说发生命案,立刻全人清醒,不到一小时就赶到了。
“好冷!哥哥,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晕倒?”
“没有旁人在,我怎能晕倒?赶快做点什么给他们吃吧!饭厅乱糟糟的,改在客厅里吃好了!”
“OK!包在我身上!”
晴美在大厅里脱大衣时,麻理正从二楼走下来,满脸倦容。“晴美小姐,你来了真高兴,我快受不了了!”
“振作一些!明天就比赛了!”
“我实在支持不住……”
“提起精神来!我可以用厨房了么?”晴美转问片山。
“嗯。我跟警长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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