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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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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老夫为何答应殿下的要求吗?”
宓夫人摇摇头,真心有些懵懂。
“你当真以为我这般不心疼自己女儿吗?夫人又如何?如夫人又如何?现今的位份不过是暂时的,目光要放长,如果老夫成功助殿下成大事,继承大统幽儿母仪天下的那天,才是老夫真正想要的。”
宓夫人听完心中果真大喜,想起以前曾有相士为女儿批命,说女儿命中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但是,殿下能答应吗?毕竟而且,翾夫人还有小公子只怕”
“今日她是翾夫人他日的王后之位,可就未必了”
松留阁立水而建,下了半月的雪,偌大的池塘里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池边的松树被厚厚的雪盖着,早看不见一丝绿色。
北风吹在松留阁厚实的窗棂上,屋里生了炭炉暖和的屋里,人在屋内仍可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这时候,门被打开,兴伯恭敬地上前欲接下公仲孜墨手中的白纸灯笼,公仲孜墨只是笑笑,随手已经将灯笼搁在了门边的位置上。
“你们来了好久?”
“刚到。”
步风眠悠闲地喝着茶 ,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兴伯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公子府的管家。虞阳帝念在兴伯十五年来陪伴有功,封为四品文渊候,赐下府邸。
“两位深夜冒雪前来,定是为了今日早朝之事。”
“公子兵权之事迟迟未能解,当想别的办法,万万不宜再拖。”
“兴伯说得很对,要知道我那药可是顶不了多久了,若是大王”
公仲孜墨怒目横扫,“顶不了也给我顶着。”
步风眠只得耸耸肩,一副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
“不知公子与如夫人的关系如何?”
兴伯的话茬看似转开了,但仍在其中。
“老师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一切关键都在你这位如夫人身上。那老贼与我们处处为难,那我们便不走正道,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52dzs】,岂不精彩。”
“报”
裕央殿被这一声惊扰了深夜里的宁静,殿前伺候的太监忙起身点灯,糜玉珩睡得朦胧中被惊醒。
“何事深夜来扰?”
“扰了大王,奴才罪该万死。只是这前方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才冒死不敢不报。”
听是前方密报,糜玉珩被惊醒的不耐烦顿时消散了不少。
“念。”
“是。扬子城异动,公子墨正率领五万兵马,日夜兼程赶往边城。”
北玥国兵马调配?是为兴师问罪而来?他当真要为了她与他动武?
松鹤烛台上暖光照在糜玉珩脸上,一半亮一半暗,昏暗中,他嘴角扯出笑,叫人辨不出味道。
公仲孜墨,我果然没看错你。
翾儿,你如愿以偿了。
仁和城外八百里处,火把通天,公仲孜墨率领人马日夜兼程的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决定在此处安营稍作休整。
他在帐中拧了一把毛巾正要擦脸,有人撩了帐帘进来,不用看,光闻着那股药香,他也知道是谁。
“够狠的,这连赶了几天的路,这马把我的屁股差点没颠开了花。”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你是医生,这点小伤怎会放在心上。左不过是那处多了一道疤痕,也不当眼,一大男人身上,不碍事儿。”
公仲孜墨若无其事地将面巾洗净,拧干挂在木架上,一连串的动作丝毫不影响他调侃步风眠,可见他的心情很不错。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如夫人很得殿下心意啊”
以一声惨叫,步风眠作为此句的结尾,人已经被死死按压在地。
“唉哟,殿下饶命看在我献上妙计的份上,姑且饶我一条小命吧!”
公仲孜墨松了步风眠,起身,弹去衣袍上的尘土,稍显得意地整着自己的衣襟。
“不过小惩大诫,让你也好记住口无遮拦的下场。”
“别得意,我不过是久未练了,身手生疏了些,下次可没那麽容易让你得手。”
“哦?是吗?”公仲孜墨并不相信步风眠的话,他的身手虽不及江湖出身的陆风,但步风眠,从来没机会赢他。
“人前是怒发冲冠的男子,人后轻松自在,子皙这出冲冠一怒为红颜演得极好,怕是要骗过天下人了。”
是,他就是要骗过天下人,也包括他现在的枕边人。
正如杨鱼礼所说,要当一名贪色之人并不是件易事,只因他们心中都住着个扎根的人。
秦越娘的手捻成拳头,紧紧地将一张细小的纸条握在手中,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它揉成碎片,让它在这世上消失,并且从未存在过。
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那四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头,从来那上面的字她只能如烙印一般刻在心上。
这次的四个字是:名正言顺。
作者有话要说:就快开V了,我争取多写些,大家加紧的看啊!
☆、泪血染成红杜鹃
南翼国收到北玥国谈判国书后,糜玉珩不顾群臣反对,决意要亲自前往边城与公仲孜墨谈判,既然是他们种下的结,那便应该由他们去打开。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一整夜,直至翌日仍不见停,雨水湿漉漉的朱雀大街上本应行人寥寥,没想到,大街两旁不少平民打伞站着,他们的面皆是朝着王城的方向,张望着。
坐落在朱雀大街最繁华位置的宝福居今日比往日更是彭客云集,兜里有些银两的人都候在此处,等的也是同样的人。
晔謦翾坐在二楼的清净的雅间里,隔绝了楼下纷纷扰扰的讨论声,品着秦越娘的好茶,等着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夫人,大王的车马过去了。”
喜桂的提醒,晔謦翾才抬头望窗外看去,果真看见一行声势不小的车马踏着湿漉漉的石板大街,渐渐远去,消失在烟雨朦胧中。
昨日,他告诉她。
“明日,我会亲自去见他。”
她笑笑地听着,并没有说话。
“你可有东西需要我转交?”
她笑笑地摇头。
“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中想说的话终于没敢再说,“我不在,你多保重。”
不知何时起,他在她面前将“孤”改成了“我”,如此一来,倒是觉得更顺了。
今日,她理应去送他,为了他这些日子来一直诚心的庇护和帮助。
若没有他,此事不会成。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卑鄙了?如此利用他,将他搅进北玥国纷乱的纷争里。”
秦越娘给她添着茶。
“夫人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子皙。大王也是真心想助你,助你便是助子皙,毕竟,他们有着那么多年的交情。”
一场博弈里如何存得了“卑鄙”一词,试问这世间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谁不是卑鄙小人?
糜玉珩一走三日,朝上宫中好像都安静了不少,一墙之隔的贤平居好像也跟着过起了清净安逸的生活。
“嬷嬷,旭儿呢?”
“在他房里习字呢,大王临走前给他布置下好些功课。”
“是吗?”
从何时起,他竟成了旭儿的夫子了?
“是。小公子很是聪明,小小年纪,字也是写得越发的好了,一点不像两岁的孩子。”
“让旭儿写完了,拿来叫我瞧瞧。”
旭儿有他们俩的遗传,学问自然是不会差的,又有了这么一位好师傅,那就更是好上加好了。
只是,她更希望旭儿能一世安好,不要如他父亲那般纷扰终身就好。
“娘娘,宫中的御膳房又送糕点来了。”
糜玉珩出发前私下交代了很多事情,日日派人送好吃的糕点,有新鲜的玩意儿也不忘送些过来。她隐约能感觉出来,定是有人在宫中把持着,不然日子怎能如此安稳。
“还有这几盆新开好的杜鹃花,也是大王让人送来的。”
小顺指挥着府里的下人张罗着端进来几盆开得极好的杜鹃花,那红色鲜艳欲滴,如血般红。
“这才几月?杜鹃花就开了?”
“宫中的太监说今年的杜鹃花开得甚早,尤其是这红杜鹃,开得最好。”
“娘”
小兴旭从院门外一路飞奔进来,脸上笑开了花,在她眼中,可是比那些杜鹃花要好看上百倍。
她伸手接住那小小的身子,孩子大了力气也大了,撞上她的那一刻,整个人踉跄了下,眼有些花,差点就往后倒去,幸得嬷嬷既是扶住。
“小公子,跑慢些,当心摔着。”
小兴旭才不管,一个劲儿地往晔謦翾的怀里钻。他总是爱这样粘她,她也爱这么抱着他。
“一路跑来的吧?看这一头的汗。”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地擦去他满额满头的汗。“听说旭儿最近可是勤奋了,字也是写得越发的好了,是吗?”
“嗯。我喜欢父亲的字体,可总是学不像。”
小兴旭揪着她的裙摆,撅着小嘴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好孩子,慢慢来,以后啊,旭儿的字一定能跟你父亲的一样好。”
“真的吗?”
“当然。”
这时候喜桂端着一碟栗子糕走来,晔謦翾抱着孩子抬起头,对上那精致的盘子。
“都弄好了?”
“夫人放心,这里全是竟奴婢亲手一个个用银针试过的。”
听完,晔謦翾才满意地点点头,喜桂才将糕点放在桌子上。
其实宫中每次送来的糕点都是糜玉珩命专人监制,再命专人送来,他貌似比她还要小心。即便如此,她总要验过了才能安心。
“哇有栗子糕,定是伯伯送来的。”
小兴旭看见自己最爱的栗子糕,高兴得不得了,伸手就要去拿。被晔謦翾挡了一下。
“可是净手了?”
“自然,娘你看,多干净。”
小兴旭抬起自己两只小手,伸展了十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又晃,以前胖乎乎的小手如今越发的修长了。
晔謦翾笑看着小脸得意的样子,才满意的点点头。
得到母亲首肯,他马上拿起了一个栗子糕,才要放到嘴里,停住,转而递到晔謦翾嘴边。
“娘,你吃”
“旭儿真乖,娘不吃,旭儿自己吃”
她不爱栗子糕,稍嫌油腻了些,倒是孩子甚是喜欢。
他乐呵呵地拿了回来,这才拿回来一口摇下松软的栗子糕,美味入口,心中更是欢喜。
她看着他的欢颜,心中再难的结也能暂且放下了。
他坐在石凳子上,两只小脚在空中晃,笑眯眯的吃完了一块紧接着又是一块。
她拿着丝帕,细细拂落掉在他身上的饼屑,边笑着说,“吃完这块可是不许再吃了,不然一会儿又该不吃饭了。”
“嗯。”
吃完两块的小兴旭仍是意犹未尽,但答应了母亲,也只能看着桌上的糕点谗眼了。
晔謦翾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打算破例纵容他。
“吃得这满手的油。喜桂,带小公子去净手。”
小兴旭也不用喜桂牵着,一路跳着就往屋里走去。
院子里剩了王嬷嬷和主仆二人,闲聊起来。
“小公子高兴,夫人偶尔让他贪个口也是无妨的。”
虽然晔謦翾很是疼爱孩子,但王嬷嬷看来,她仍旧稍显严厉了些,毕竟孩子还这样小。
“孩子打小也当明白自律这个道理,所爱之物也不能过纵了。”
他不是一般的孩子,比其他孩子更得深知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想他开心,这样的身份却是不能的。
“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屋里传来喜桂的惊叫声,响雷般惊了屋外的人。
晔謦翾慌了神,提着裙子就往屋子里跑。
才一进屋,便看见喜桂抱着小兴旭坐在地上,孩子紧闭的双眼,看着像是没了生气。
“这是怎么了”
王嬷嬷看着也是傻了,没人知道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晔謦翾心中方寸大乱,脚步不稳,虚软地跪倒下来,一把抢过喜桂手上的小兴旭,手搭在他细小的手腕儿上,那处的脉搏微弱,让她心如死灰。
“旭儿旭儿他怎么了”
“都杵着干嘛,还不快传太医”王嬷嬷着急的指挥着下人,“夫人,还是赶紧把公子抱到床上去吧”
府中众人忙成了一团,延璧阁了唯独生了主仆三人。晔謦翾目光呆滞地坐在床边,手里死死地握着小兴旭的手。
“喜桂,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
“奴婢真都不知道,奴婢带小公子进来净手,我才给手帕湿了水,正在拧着,身后便传来闷得一声响,回过头,小公子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奴婢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刚刚小公子还是一蹦一跳的”
喜桂说着着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那些糕点”
晔謦翾赫然抬起头,瞪大着眼睛想起刚才那一盘糕点,定是那盘糕点出了问题。
糕点被喜桂端进来,“奴婢发誓,这些糕点我是一个个的都试过了,没有问题才敢端上来的。”
王嬷嬷接过来,拔下头上的银簪试了一下,“夫人,的确没有问题。”
“不,一定有问题”
晔謦翾夺下来,闻了闻,未见异常,转手就要往嘴里放。
“夫人万万不可”王嬷嬷及时地伸手将糕点抢了下来,“老奴来试”
王嬷嬷皱着眉头,将栗子糕放入口中,小心地尝着。
“这个栗子糕松软可口,入口即化,的确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妥”
“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哪怕只是一点点。”
“今日的栗子糕较往日的相比,似乎更是多了一份清淡的味道,少了以往栗子糕的甜腻,多了一份好似瓜果的清香。”
五敛子,对,定是有人在栗子糕里加了五敛子的汁液,分量多少晔謦翾拿不准,她也不敢尝,但不论分量如何,对一个孩子来说的确足以致命的。
下毒的人定是知道她对五敛子过敏,便想了这个杀人于无形的方法要加害于她,没想到,竟害了她的儿子。这样的阴差阳错,这天底下,就连她也不知道小兴旭遗传了她对五敛子过敏的毛病,她只知道母亲也是对五敛子过敏的
捂着小兴旭微弱的脉搏,她的心顿时如落进了冰谷深渊。
“太医为什么太医还没到去,给本夫人再去请告诉他们,如果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要他们全部陪葬”
她的儿子还这么小,难道就要这样离开她了吗?她答应过他,一定好好照顾好他们的孩子,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太医,我的旭儿他怎么样了?”
“夫人小公子非足月所生,本就体质纤弱,气短阴虚”
“不要跟本夫人说这些,我只问你,旭儿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曲哀弦向谁诉
“不要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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