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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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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鱼礼想起当年父亲训斥他的一句话:不吃苦中苦,不忍痛中痛,如何能成就心中大业?

他已然如此,更何况是子皙。

“翾夫人如今失踪,对子皙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秦越娘声音带着挥散不去的哭腔,说出的却是令人心寒无比的字句。

“越娘”

秦越娘丝毫不理会杨鱼礼的暴怒,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如今的子皙,已经容不得有半分恻隐之心,否则等着他的便是地狱,少了翾儿为牵绊,大业指日可待。”

杨鱼礼看着眼前的秦越娘,只觉得非常陌生,半点找不到那夜她在他怀里哭得伤心的影子。他不明白,为何女子有时至情至性,有时冷心绝情。

秦越娘没告诉他,女子可以比男子更理智,看清眼前的一切情势。她们的伤,有时是在心底,最底的那层,永不磨灭的痛遍此生。

翌日清晨,公仲孜墨站在高高的军令台上,一声军令证实了秦越娘的话。

“三军将士听令,即日开拔,朝阴平城全力进发。”

军令台下,三军将士群情汹涌。

“攻下阴平,严惩凶手,为国雪耻攻下阴平,严惩凶手,为国雪耻”

秦越娘站在军令台下,仰望着那个一身盔甲战袍,意气风发的男子。她知道,在痛苦中他已经强大,时过境迁,他们都再不是当年一起玩耍的孩童了。

“风眠,我和越娘先回阴平,子皙就拜托你了。”

杨鱼礼和秦越娘双双骑在马背上,与前来想送的步风眠道别,这趟是来负荆请罪,如今他们要赶紧回去继续完成未成之事,将功赎罪,赎的是自己内心愧疚之罪。

“放心,这边我会照顾好的。以他现在的气势,向来不出几日,我们便可在阴平相会了。”

“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公仲孜墨你不能处决我们我们是蓝相国的亲信,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无权这么做”

“老夫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两人正要挥起马鞭正要驰骋是,西边传来怒吼声和诅咒声,引得二人好奇的张望。

“发生何事?”

步风眠不以为然地朝西边的树林里看了一眼。

“没什么,不过在处决几名不听令的将领。”

杨鱼礼从步风眠的轻描淡写中独处了深意。

“哦?愿闻其详。”

“子皙这次带来的十万兵马有五万来自蓝相国麾下,他固然不肯,但迫于臣民复仇的声讨,不得不出。”

杨鱼礼接了步风眠的话茬,他们对那只老狐狸都已是了如指掌。

“而以他老奸巨猾的个性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这些人在军中定必小人作祟。”

步风眠点着头笑笑,笑里带着佞气。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远离扬子城,那便是我们的天下。要除去他们,也不过是个罪名罢了。原也没想那么早要了他们的狗命,不过是让我们发现了他们似与阴平那边的勾结,子皙才决定除之,以绝后患。”

如此看来,鼎太后他们如今仍在做着垂死挣扎。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处决了他们,可否能保军心稳固?”

“□良家妇女,这样的罪名岂止是死,足以让他们遗臭万年。不过是先斩后奏,如若不然等回了扬子城,他们也就死不了了。至于军心,将士们从军只为保家卫国,如今国受大辱,他们心中皆积聚着雪耻的国恨。”

原来他们死于这样的罪名。

秦越娘不语,但她比谁都清楚,何为“□良家妇女之罪”,以他们那样的身份又岂需要做出这样强硬的事,落下这个遗臭万年的罪名,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想来,那几名被□的女子也已是命丧黄泉了吧唯有死的控诉,方能定死他们。

这边是细作的命运,也许哪日便成了她的命!

☆、烽火连天江山统

金戈铁马杀气浓,

刀光剑影傲长空。

乱世辈出英雄汉,

烽火连天江山统。

恒昌八年春天,北玥国公子墨率十万精兵以“严惩凶手,为国雪耻”为名一路破关夺城。

汝南王带着鼎家军顽固抵抗,面对着北玥国的猛烈攻击,虽然是沙场老手,仍是不敌,节节败退,终是丢了最后一座城池,丢盔弃甲地逃回了阴平城。

“太祖后公子墨的十万精兵兵临城下了!”

朝堂之上群臣慌乱,阴平城中人心惶惶,南翼国国都陷入一片惶恐不安的颓败中。

春天的姹紫嫣红中,北玥国十万黑色的衣甲士兵驻扎在阴平城外的南山下,山头立着大大纛旗上的“玥”字清晰可见,随风威武飘扬。

公仲孜墨站在南山山头上,将不远处的阴平城尽收眼底。这座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城池,如今是这样熟悉,却是那样陌生。

离开这里四年,如今回来,这座城池的春天依旧美丽,嫩绿的柳芽,雪白的柳絮,争艳的百花,都不曾改变。

如今已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了。

“殿下营寨扎好,将士们已在校场集结候命”

前来回禀的是军中的一名新被提拔的副将,他看着眼前这位年少的公子,谁曾想过,年少如他,却是一名治军严明、用兵如神的贤君,仅用了两年时间,便从少陵打到了如今的阴平城下,让多少人刮目相看,军中不少将士就是为此被他折服。

“一路行军打仗,将士们十分辛苦,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三天另派特使前往阴平城,投下降书,邀恒昌帝前亲自前来谈判。”

“恒昌帝亲自前来?”这名副将听得有些意外,如今他们处于下风,又怎会派国君来谈判的道理,就不怕他们以此要挟吗?“只怕南翼国未必肯。”

“如今,轮不到他们不肯。”

糜玉珩,你说要保他周全,却是失信了。

公仲孜墨遥遥望去,依稀可见城中的那座金碧辉煌,他知道,金碧辉煌的边上,是那抹看不清的黛瓦,那里记忆着他生命里最开心的一年,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了。

翾儿你此时究竟在何处?

如今阴平城已是四面楚歌,满朝文武群臣心中知道,南翼国大势已去,面对这北玥国的特使,头也也不敢抬,死气沉沉,大有任人宰割之态。

“要我国大王亲自前去谈判?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汝南王战中受伤在家养着,朝堂之上就只有鼎坤孤军奋战的一力顶着,也只有他能在这大殿之上发话了。

步风眠傲慢地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鼎坤,嘴角弯起,耻笑着他的不识时务。

“今非昔比,哪还容得下侯爷跋扈猖狂,何必做着垂死挣扎?”

“你”

被激怒的鼎坤拔出殿上禁卫军的佩剑,怒指向步风眠。

步风眠分毫不躲,迎上他的剑锋。

“怎么?侯爷恼羞成怒,欲杀来使吗?你们也不是头一遭,我国公子你们都敢害,又何况是我小小的一名特使。”

“老夫杀了你又如何?你”

“放肆,儒侯爷,放下你手中的剑。”

鼎太后从垂帘后面走出来,呵斥了鼎坤的丧失理智。

“特使,贵国的要求,容哀家考虑考虑再作答复。”

果然不愧是北玥国最尊贵的女人,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还能如此从容淡定。

“这是自然。不过微臣斗胆提醒下太祖后,我家公子的性子比较急,怕是不能等上太久,还望太祖后早给答复。微臣就先告退了。”

步风眠走时,还不忘傲气地瞟了鼎坤一眼,充斥着鄙视挑衅之意。

“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至极。”

下朝后,鼎坤回到寿康殿还在心中仍是愤愤不平,咆哮着,恨不得将步风眠撕成碎片。

“太祖后,您万万不可答应他们这般无礼的请求,实在有辱国体,有辱”

鼎太后回身,一记犀利的目光顿时止了鼎坤的“护国”之谈。

“有辱国体?你现如今跟哀家说这些?若不是你好孙女的愚蠢,南翼国又何至于到此等地步?真不知道当初哀家怎么就看上她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老夫老罪”

鼎太后从未对鼎坤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他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就让大王去。”

“太祖后”

“怎么?侯爷有意见?不然将王后送去可好?正好北玥国正是为严惩凶手而来。”

“不不不,老夫并无异议。”

不让糜玉珩去,是受不住北玥国的嚣张,但若要让自己亲孙女去送死,那可是鼎家万万不肯的。

“既是如此,便不要多言。”

“老夫不敢多言,老夫只是担心大王的安危,毕竟大王是太祖后的”

“既是不听话的人,留着又有何用?如今麟儿已满周岁,哪怕北玥国真的要挟持他,也是无用。但是你们,当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踏出王宫的那一天,糜玉珩抬起头,看向那片广阔的天空,空气是自由的,夹杂着春天里的花草香气,醉人醉心,令他心中百感交杂,无限唏嘘。

自从被软禁后,他没再出过王宫半步,日日守着裕央殿,守着当初与她下的那盘棋,反反复复的下着。夜里,他好像还能听见她的歌声,是那么的婉转悠扬。

听说,她失踪了,再没了她的消息,至今,生死未卜

她,是他第一次想要保护的人,无奈终是失败。

翾儿,我还是失信于你。

大路两旁站了许多来相送的百姓,没有欢呼,甚至没有言语,意志消沉地看着自己的王的车队缓缓驶向城门,一声叹息,也只能在心中。

“大王,我们已出了南城门,再往前五百里,就是达北玥国军队驻扎的营地”

“知道了。”

公仲孜墨,就在五百里之外,等着对他的兴师问罪。

糜玉珩闭着眼睛,嘴角牵起苍凉的一笑,当国君到他这等地步,窝囊到极致。

他甚至不如唐后主李煜,李煜身边有至情至性的红颜知己相伴,而他,只有俨然一身,他这一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突然,马车似是撞着了一块大石头,一阵剧烈晃动后停了下来。被晃得头晕的糜玉珩才坐直了身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打斗声。

“有刺客护驾”

听这话,糜玉珩顿时从混乱中清醒,顿时觉得十分讽刺。

是哪一路不长眼的山贼竟然要刺杀他?他如今还有何价值?

手起刀落,一泼鲜血飞溅在明黄色的车帐上,更是艳红无比。这时候,有人跳上了马车,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车轴飞快的滚动,要比刚才缓缓而行快上许多,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回公子,前方探子来报,恒昌帝的马车遇上山贼,请殿下示下,可是要出兵相救。”

这时候遇上山贼?未免也太巧了些!公仲孜墨心中冷笑。

“不必了,任由他们去吧!”

“是。”

步风眠不明白,如此一来,谈判的事当如何?

“子皙,这”

公仲孜墨从桌上的地形图上抬起头来,脸上带着阴骛的笑着,竟有些妖孽之姿。

“既然南翼国无意与我们和谈,那便惟有兵戎相见。”公仲孜墨从榻上起来,直起身子,扬声传令,“来人!”

“末将在!”

“传本帅口谕,南翼国无意与我国议和,并撕毁谈判协议,吾王盛怒。传令下去,全军整装,将于三日后对阴平城发起攻击。”

副将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目瞪口呆。

公仲孜墨只是笑,笑得人骨头里都是冷的。

阴平城城楼外,黑蒙蒙一片,黑色衣甲兵团整肃的排列在“玥”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地望着城池上戒备森严的守军,城楼上,“翼”字大纛旗在风中摇摆,有种欲坠的脆弱。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北玥国大军随之而动,集成步骑两阵的黑甲兵团犹如移动的黑色丛林,朝阴平城冲杀而去,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冲车排山倒海般相撞击着城门,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灰白色的城墙上,一张张云梯如撒开的网,黑甲步兵攀着云梯不停的往上爬,有人尖叫着落下,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火声,炮声混杂在一起,映红了整片天空。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城破了,国亡矣,南翼国从此在中原的版图上消失了,只留下它在历史上名字。

西平城

“大消息,大消息公子墨一举攻下阴平城啦!”

传递这则消息的人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忧,众听者里也是同样的喜忧参半。

一个瘦小的乞丐在人群中穿过,躲开人群,微微颤抖的身体昏倒在偏僻的巷子里,满目疮痍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乞丐揪着小乞丐胸前的衣服从破烂的草席上提起来,“小叫花子,你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自己占了老子的位置”

拉扯间,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胜雪的肌肤,与那疮痍恶臭的脸和手臂有着天壤之别。

“原来是名女叫花子”乞丐蓬头垢面的脸上露出肮脏猥亵的笑容,“瞧这肌肤,当叫花子真是浪费了何不给老子的叫花子夫人哈哈哈”

正当乞丐恬不知耻的正要施行他的邪恶,有人在后面一掌将他劈晕了过去,同时接下他怀里的小乞丐。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发的有些晚,哎周一啊,会啊,会啊,这年头似乎什么都能少就是会少不了!

预告下,明天,公子墨童鞋要大开杀戒了!

修改告知:第70章做了年份上的修改,开战“这年的秋天,是南翼国最寒冷的秋天”改为“恒昌七年的秋天,是南翼国最寒冷的秋天”

☆、楼台金粉已沉销

夜幕降临,守城的将领不敌北玥国大军的猛烈攻击,大开南城门投降,北玥国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进城中,火把的通天火光照亮了城中萧索荒凉的景色。

朱雀大街旁的店铺紧闭着大门,就连烛火也不敢点亮,漆黑一片。店铺门前悬挂在旗杆上的红灯笼,也是暗淡无光,在风中被吹得破烂而摇晃。摊面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凌乱不堪,此处,再不复当日的繁华与祥和。

公仲孜墨一身盔甲骑在棕红色的马背上,缓缓而行,看着熟悉的一切变得如此破败不堪,面上淡然。

他无意要他们承受战火之苦,然弱肉强食,今日非他胜,明日便是他亡。

“传令下去,善待城中百姓,若有违者,族人兼灭。”

“是。”

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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