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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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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的至交好友,世上无几人得知,先王临终前提过此人可重用。”

除蓝氏,防宓氏,用慕氏,平衡之。

“先生”小九气喘吁吁地从院门外跑进来,“家姐之死有新眉目了。”

“说。”

“放火之人原是禁卫军。”

禁卫军?秦越娘倒茶的手微微一震,茶泼洒了些。

“竟然是他,宓功颐!”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老太太出门旅游,把我忙得个人仰马翻的到处张罗,所以更得晚了些!抱歉!

☆、一片幽情冷处浓

“皇上,扶硕王爷在殿外候着!”

承乾殿龙案前,晔磬翾正给公仲孜墨细细地研磨,听见张全的话停了手上的活儿。

“子皙,我先回去了。”

转身时,水蓝色软短宽袖拂过明黄色的桌面,袖中的柔荑被人稳稳的抓住,拉着,她回身,报以他只是嫣然一笑。

绯红的金罗蹙鸾银鼠皮披风落在她肩上,总要给她系好,再拢好帽子方可安心。

“外头雪大,坐我的步辇回去。”

“这才多大点路,哪就那么娇贵?下着雪正好,难得看看这银装素裹的美景。”

他没有再劝,接过喜桂递上来的手炉交到她手中,捂了很久,捂热了才放开。

她身弱体寒,到了冬天手脚总没有温度,现在到了这里更是厉害,绕不是有这手炉更是难了。

“路上小心,别贪美忘了时辰,晚上我去你那用膳。”

“好。”

才走出不到半步,手都为松开,一个踉跄摔在他怀里,他握着她的手,本来想着浅尝即止,没想到越来越深,搂紧在怀里越发的狂乱,也不管张全就在殿里。

张全识趣地若无其事转身,低头不看。

“扶硕王爷还在外头。”

自她回来以后,他几乎日日宿在凤寰殿,哪怕是有日不在,那也便是她宿在了承乾殿,夜夜相伴。

目光追随着绯色倩影消失在偏殿的门旁,他才回过头,抬手示意张全。

“宣扶硕王觐见”

扶硕王,有些事儿,朕,得谢谢你!

“臣宓功颐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金安。”

“平身!朕听幽贵妃说,她大哥从边关回来了。”

那日加官晋爵的除了前朝的人,还有后宫里的宓幽,如此才是普天同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别人若不领情,另作别论。

“回皇上,犬儿夫晏的确回到扬子城,劳皇上记挂,臣惶恐。”

公仲孜墨看着宓功颐恭敬跪地谢恩,心中冷笑,同样都是老狐狸,他可是比蓝相国要聪明上百倍,他深知锋芒毕露招之祸,韬光养晦方为良策的道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要小心,牵制他刻不容缓。

“王爷不必如此,既然是幽儿的大哥,那也是朕的大哥。不知他现下可是有功名?”

“犬儿常在外游历,不曾入仕途。”

“朕倒是有意招他入朝为官,不知王爷可有异议?”

“皇上看重,是臣全家的无上荣耀,何来异说!”

“既是如此张全,传朕旨意,着宓夫晏接任宫中禁卫军统领一职,拜正四品,封清远侯。”

口谕一下,宓功颐心中惊诧,不知喜忧。

“谢主隆恩!”

身兼京城禁卫军统领的他,宫中禁卫军向来由他的人统领,这次公仲孜墨跳开他让他的儿子上任,于情可解,于礼却是不合。他隐约感觉到一丝蹊跷,却说不上来蹊跷在何处。自己的儿子加官晋爵是何其荣耀的事儿,但又着实让他喜不起来。

离开承乾殿,晔磬翾只留了喜桂跟着,一路踏雪穿过榴园朝御花园走去。园里路上的积雪已被清理过,少了雪仍是有些滑,走在上面,她终于知道何为如履薄冰,也许这就是深宫之路,处处艰险,如履薄冰。

进了御花园,许是天寒地冻众人不愿出门的缘故,园中一片寂静,只听见风声和雪落的声音,如此甚好,她大可安心的欣赏这漫天飞雪的美景。比起柳絮的飘零,雪是另一番美好。仰头迎向它们,雪落在她的面颊上,凉凉地转眼即成晶莹水珠。走过小桥朝湖心亭走去,桥下一汪湖水结了厚厚的冰,早没了碧波荡漾的美景。湖边是松树被皑皑白雪盖着,只见高大,不见绿。

“娘娘,雪下得越发的大了,我们到亭子里歇歇脚吧!”

原以为这偌大的御花园里无旁人,但她错了,湖心亭里原是早有佳人。眼光触及那桦色洋绉貂裘披风裹着桃红色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可见这位佳人的尊贵地位,心下一转已经了然,这宫中除了她也无谁了。

“宓幽给皇后娘娘请安!”

原来心知肚明的不止她一人。

“幽贵妃免礼!”

晔磬翾的声音不热络,也不生冷,只是淡淡的,她知道自己本该上去亲自扶起行礼的宓幽,亲昵地叫着她“妹妹”,就如当年鼎太后对她祖母那般,但她做不出来。

“姐姐回宫数日,妹妹也未能抽空去给姐姐请安,是妹妹失礼了。只是皇上说姐姐需要静养些时日,妹妹才不敢冒昧打扰。”

自己的清冷,更是显出了他人的热络,换做以前,她或者不会怀疑热脸背后的冷心,如今,经历沧桑后,她深知,最毒的心往往就藏在最灿烂的笑脸背后。

只是礼数还是要周全的,不然岂不失了她的风范。

她的手搭在她挽着她的手臂的手上,她的手是暖的,是她暖炉过后仍带凉意的手所比不得的。

“妹妹言重了,我这尚未名副其实的皇后哪里受得了妹妹的礼,陛下是担心我贻笑大方罢了。”

“姐姐才是谦虚了,今日既然雪中巧遇,姐姐不如到长春殿一坐,可好?”

“既是如此,自然是好的。”

两人相携走出湖心亭,朝长春殿而去。

看着宓幽挽着自己的雀跃,晔磬翾心中说不出的感觉,这样一位开朗热情的佳人,对子皙一往情深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她的美貌和热情都该是男人难以招架的杀手锏,子皙,你的艳福当真是不浅。

长春殿里,铺着绛色凤穿牡丹毯,九醨百合圆鼎里点着银炭暖气腾腾,屏蔽殿外的寒冷。屏风前摆着紫檀木雕花大椅,晔磬翾才要坐下,发现榆木雕花六角桌上摆着一个绣盘,绣盘里的明黄色绸缎显得十分耀眼,那绸缎是上号的冰丝绸缎,江南所产,一年也只有一匹,如此矜贵,能用它的世间能有几人?

心头一紧,面色如常。

“妹妹这衣裳是绣给绣给陛下的吧,这样好的绣工不亚于宫中的绣娘,在加上心思,世间难得!”

“姐姐取笑了。”宓幽娇嗔地从晔磬翾手中拿回绣盘,转手交给贴身婢女翠菊,“还不赶紧收起来,叫皇后娘娘看见了笑话。”

“依翠菊看,皇后娘娘夸娘娘您也没跨错,陛下的里衣从公子府开始就都是娘娘您亲自打理的,若是不好,陛下能安心穿上?皇后娘娘,您说可是这个理不是?”

果然是护国公府里出来的丫鬟,伶牙俐齿得很有大将风范,这番明摆着是叫嚣,听得喜桂心中咬牙切齿。

“放肆,姐姐跟前岂容你放肆?还不向姐姐请罪?”

翠菊跪地请罪,认真而谦卑,“奴婢该死,一时口不择言,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翠菊是给我从娘家出来的丫头,素日里怕是我对她放纵惯了,如此放肆,姐姐要打要罚的尽管,也不用看我的面子,这丫头我是管不住了,在绕是这样,打发了你出去才省心。”

奴婢认错,主子发怒,如此唱合任谁看不出来里头的故事?

莫说晔磬翾不能为这一句玩笑话真生气,就算今日是天大的事儿,这般情景,她也不能生气,不然岂不显得她太小肚鸡肠了。

“妹妹何须如此动怒,翠菊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再者,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妹妹心灵手巧,贤良淑德,将陛下伺候得这样好,我高兴、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真的生气?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她这一遭吧,啊!”

“还不谢谢皇后娘娘!”

“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

“还不赶紧去准备差点。”

“是。”

翠菊连滚带爬地出了长春殿,晔磬翾笑而不语。

“翠菊的混账话姐姐千万别往心里去,若论贤德,妹妹是骑上千里马也赶不上姐姐的。姐姐不在的日子,妹妹才敢越主代庖,如今姐姐回来了,这些功夫可是要还给姐姐。”

“你我同是侍奉皇上,莫不是妹妹见我回来,就想躲懒不成?”

这种宫廷里四两拨千斤的太极话,如若今时今日她还不会,那她就真只能呆在琅中山里,永不要出来了。

“姐姐的针黹功夫定是要比妹妹强上百倍,妹妹不想出丑罢了,以后这为陛下做衣裳之事还是还给姐姐好了,免得平白叫别人看了妹妹的笑话。”

宓幽撒娇嗔语说着这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玩笑话,但落在晔磬翾心里就是重重的一锤,闷闷的疼。

想起她唯一为他做过的针黹,只有那只荷包,那只不堪入目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如蜈蚣一般的缝线与刚才那平滑如白描般细腻的缝线相比,更是无地自容。

娘子为夫君制衣,人间佳话一曲,只是她将这首曲子唱得不能入耳的难听,最终也只能任凭旁人抢了去。

“回娘娘,皇后娘娘走远了。”

宓幽送走晔磬翾后没有进屋,立在回廊里吹着冷风,面上原还带着未及褪去的笑脸,听到翠菊的话,笑,转眼即逝。

“翠菊,你说她是不是很美?美得就像九天仙女一般,怪不得陛下对她这般念念不忘,不愿多看我两眼。”

“翠菊觉得娘娘才是最美,哪里是她所能比的?陛下又”

一记冷光射向翠菊,叫她惶惶地住了口。

“你这马屁拍得不高明。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曾经是南翼国第一美女,世人称之为晔倾城,倾城倾国,你懂吗?”

从来只知道她美,却不知道她会这样美,看着她绝色的容貌,让她心中发寒,害怕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汹涌,几乎要将她溺毙。

“娘娘,任凭她再美,只要陛下喜欢娘娘,她也是争不过娘娘的。”

“喜欢?陛下喜欢我?”宓幽仰头大笑,这笑比这冬日里的北风还要冷。

“我爱他如命,他爱她胜过命,叫我如何去争?”

         

作者有话要说:宓幽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朦月浅瞳凄凄时

深宫重苑的夜极静,夜色漫无边际,白日里的雪已是停了,石座路灯里的莹莹烛火明明的照着满地亮堂,雪停后的,一轮清浅的明月高挂晴朗夜空,月光如水地倾注在未化的厚厚积雪上,泛出清冷的银光。凛冽的夜风吹过凤寰殿前的梅花林,梅花的冷香旭旭扑面而来。

凤寰殿里的窗棂微微打开,迎着冷香入室而来,烛光隐隐摇曳中,香气陶然醉人。

“夜凉风寒,开着窗站窗前,也不怕寒气打了头。”

突然有人从后头环住窗前的晔磬翾,伸手把窗棂拉了回来,声音透着怒意。

“月下红梅美不胜收,一时就忘了。”

只听的身后人的沉沉叹息,怒气换做无奈。

他的身上很暖,手也是宽大而暖和,将她冰凉的手包得严实,渐渐也就暖了。牵着她,他们朝床畔走去

她看着脚下柔软的水墨折纸水兰地毯,温婉巧笑,“夜深路滑,你怎么还过来?”

他晚膳时分过来,但她等到过了时辰人仍未见,这是他的第一次失信。

牵着她的手的手紧了紧。

“翾儿可是怨我失信了?”

轻轻地摇头,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女人,以前在贤平居他尚且不能日日相陪,如今,便更是不能儿女情长了。

“那为何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又岂是今天才闷闷不乐?从她回来的那天,他已然发现,虽然对着他,她仍是展颜,但那笑容比以前更是淡了,眉宇间幽幽的带着抹愁。

是啊,经历如此之多,他们已早不是当年的模样,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有时觉得,回来,也许真的错了。

“没有,不过是这屋子里的炭火暖和,人也就倦怠了些,故这才打开窗户透透冷风,人也精神些!”

“这会子人是精神了,回头受了风寒,那可就真什么精神都没了。”他搂着她离了窗子好几步,防着那窗缝子里走过的凉气,牵着她超床榻走去。“夜深,该歇息了!”

她贤惠地替他细细宽衣,这里的冬日不必阴平,穿得厚实,且一层一层的。手所触及最底那层丝滑的明黄色段子,晃眼之余还让她,心生烦躁,负气的索性住了手。

“这颜色有什么好的?不如月白色好看!”

嘴里的低声嘟囔仍是被他听得真切,他喉咙间传来低笑。

“那以后在只有你我二人时,我便只穿月白色,可好?”

她不喜欢的又岂止是那颜色,想着白日里在长春殿里看见的,她心里就越发的难受。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窝在床上,被子将自己牢牢的裹着。

此情此景,床上那人的小性子,公仲孜墨似乎看出了端倪。虽然她从未如此,但能让女人如此的,还有什么?

自己也爬上床榻,费了好大劲儿也拔不开她的被子,这小女子似乎卯足了劲儿要跟他置气,性子大,力气也跟着大了好几倍。无奈的一声叹息,只能隔着被子从后头环住她,挨着,贴着,她在怀里,哪怕隔着被子也是温暖。

“白日里上哪去了?这会子跟我置气?”

“没有。”她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很坚决,不带一丝犹豫的否认。

自然不能说有,不然岂不显得自己太没肚量了。她也不愿如此,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但她就是难受,看着那件明黄色的亵衣就更是难受,什么不该,什么不能,也抵不过心头的疼。

“遇上幽妃了?”

没有。但这回她实在是讲不出来。

“你以为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她缝的?”

怀里人还是不吱声,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可笑,欢喜,却也有惆怅,这是第一次,她真正意义上的为他吃醋,这本该是丈夫欣喜的事儿,只是,这往后她该还有多少难受?

“我的傻丫头你仔细看看这针脚,哪是她的手艺,她的针黹功夫再棒,能与宫中的天下第一绣娘相比?你这醋吃得可不值当,我这委屈受得可真是冤枉了。”

是啊,那针脚果真是要比白日里看见的更好,普通的针脚都能绣得宛若真龙,绣工可是天下间了不得的独一无二。

“那”

“幽妃绣来的都放在承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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