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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密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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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会刺得很快的。我的剑刺中了他,他倒在地上,那一刻我落泪了,祈求我并不信仰的众神满足他的愿望。
医生与角斗士(4)
一个年轻的角斗士在我左右迂回,逐渐向我靠近,他脸色惨白,没有经验,恐惧异常。
他扑了过来,头离我非常近,我看到了他乌突突的头盔上有一个鱼的图形,很丑陋怪异。
我挥剑狠狠向他砍去,只一下便砍伤了他的鼻子。
没想到这一下竟然吓得他腹泻了,连屎带尿流了下来,臭气熏天,我感到窒息,踉跄着退开。
裤裆黑乎乎的一片,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一脸恐惧,观众们大声吼着,催促着,“刺呀!打呀!”
我怎么能杀死一个只是怕丧命的男孩呢?
我把短剑举过头顶,在他周围转着,这个地方让我恶心,这个孩子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冲着观众大喊:“阿萨纳特!你见到我在这儿了吗?你在哪儿,你这个胆小鬼?我是你的克里特慧星,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来面对你的特洛伊记忆?”
人群骚动不已,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也没时间去想。
那个年轻角斗士用他的椭圆形盾牌击了我的背一下,我恢复了理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连挥几剑,他的无耻令我气愤,“我给你喘息的时间,你竟然偷袭我?这就是你在卡普阿学到的吗?”
我们互相砍杀,充满了对彼此的敌意,又快又狠,毫不留情。血从他的鼻子里喷涌而出,像早春盛开的朵朵红艳艳的鲜花。
人群发出欢呼声,他们在为离我们十码远的拼杀喝彩。一个角斗士砍倒了他的对手,挥舞着手里的双刃剑,等待着观众的命令,好完成这最后的杀戮。
今天场内的观众似乎颇具同情心。我一个不留神,遭了殃。
那个年轻懦弱的角斗士大瞪着双眼,看准了机会,挺短剑狠狎狠地刺进了我的身体。
我只感到呼吸急促,似乎到了忘川的边上,我痛苦地弯下了腰,一是因为这个兔崽子的短剑,二是因为我自己的愤怒。我跪在了地上,祈祷着不要这么快就结束。
在这一生我还没见到阿萨纳特呢。他还活着吗?这么多年不见,他变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我的怨气都是虚无的吗?
有一个人高声喊道:“不要让他死在一个玷污荣耀的人的手里。”
观众哄堂大笑,我举起手,请求他们怜悯我。
那个年轻的角斗士等待着命令,浑身发抖,不停地咽唾沫,口里念着什么咒语,我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语言,我想他肯定没杀过人,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终于有人喊道:“住手!”他镇定了许多,观众都喊道:“住手!”这简直难以置信,我得救了?
我抬起头,他的剑没有挥下来,我得救了。
我浑身是血,就快要不行了,他们把我拖下场,走的不是胜利者的凯旋门,而是失败者的黑门。
门外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年轻的新娘头发散乱,头上披着黑纱,盼望着她们的新婚丈夫能够侥幸活下来,自己还能有后,她们一阵阵绝望的悲鸣声令人心碎。有几个女人疯了,张着手要扑到我身上,要舔我身上的血,往她们枯槁惨白的胳膊上抹着,给自己增加一丝血色,我怒吼着,挣扎着把她们踢开。
他们没有把我带到休息室,也没有把我送到停尸房,停尸房里他们正粗暴地剥掉尸体上的盔甲。六名禁卫军士兵拿链子锁着我,像对待一个动物一样把我拉进一个笼子,赶着我在罗马的大街上走着。
我用力按住伤口,免得肠子流出来,咬牙喊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一个人笑着回答:“恺撒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向他的医生宣战。”
阿萨纳特是尼禄的医生?
他们赶着我路过柏伦町山,山上有大母神西布莉的神庙,是她那些带娘娘腔的牧师从遥远的菲里几亚带到罗马来的,他们面带微笑看着我,似乎洞察一切。
我们加速前进,走了大约三十里路,最后到了萨布罗格宫,尼禄在西姆布恩湖畔的别宫。
天色渐明,令人恐慌的慧星已经消失了,踪迹不见。但是,兵士们仍然心有余悸,彗星预示着要有叛乱发生,人们已经开始议论尼禄是否被推翻了。
医生与角斗士(5)
他们小声低咕着,拖着我进了一间黑屋子,我只剩下一副要烂掉的臭皮囊,脚上还锁着镣铐,借着一点微光,他们把我扔到一张桌子上。
从外面快步走进一名医生。我不认识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出他是谁。像蛇能嗅出空气中的气味一样,我知道他是阿萨纳特。
“快,”他吩咐他的奴隶摆好一件件闪亮的金属手术用具。他检查了一下我的眼睛,摸摸我的心跳,“他不安静,你没给他用天仙子吗?没用鸦片?”
禁卫军士兵可不在意,治病是阿萨纳特的活,不是他们的活。他们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他麻利地剥掉我身上的脏衣服,检查我身上的伤口,手法很娴熟。
看到他这么虚情假意地关心我,我真感到恶心,我对他说:“阿萨纳特,你竟然还活着。这个世界还没有厌烦你吗?”
“不,基克拉迪,它还没有。”他扼制着自己的怒气冷冷地说。
我咽了一口自己的血,“你怎么做到的?”
“我四海为家,人们对我视而不见。”
他把双手伸进我的臭气熏天的身体,研究着各个器官,拿我血淋淋的肠子开着玩笑,决定手术刀该从何处下。而我则用一连串的咒骂来回应他,骂得他直想堵耳朵。
他伸手拿起铜解剖刀,半只胳膊都沾满了我的血,解剖刀突然刺进了我的身体,把一块块烂肉扔给地上的老鼠,好像他正在处理一块烂肉,留下好的部分做菜用。
“看看你的伤,基克拉迪,真是惨不忍睹。”
他用一个细长的勾子拽出我的内脏好仔细看看。弄明白我的血液是怎么流动之后,用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夹住血管。
“你真值得我研究,基克拉迪。你的血液很特别,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一个办法,把我们二人的血液混合起来,清除掉你的思维,偷走你的力量,跟你和二为一,那该有多妙!”
我已经神智不清了,在地狱的边缘徘徊着,听到他的话,我低声答道,“你想要我有的东西?拿去吧,我不想再要它了,我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不能再担负这个负担了,我要疯了。你赢了!现在,让我死吧。”
“哈,我倒希望能这么简单。他让我把你拾掇好,你这个傻瓜。”他打了个响指,没有看他的奴隶,“把缝线拿来。”
我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举起手握住他的手腕对他说:“给我一刀,结束我!”
“恺撒不允许我这么做!一提到特洛伊,一提到希腊,他就迫不及待地非要听古代的故事不可,你这个娇气鬼。我要是再听他弹他的竖琴奏什么挽歌,我发誓,我非拿琴弦勒死他不可。你可以选择,你可以消失几百年,高兴了就回来,而我就只能忍受所有这些荒唐事。不,我亲爱的基克拉迪,再呆一会儿,分享一下我的忧伤。”
他从他那堆东西中捡出一两片叶子,和蜂蜜搓成小球,放到我的嘴边。
“吃了。”
我抵抗着。他捏住我的鼻子,直到我喘不上来气,把药塞进嘴里,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吞下了药。
“这是为你好。”
我对此深表怀疑。
他的奴隶回来了,他很高大,面容憔悴带着菜色,眼窝沉陷,没精打采。他放下一口黄褐色的大锅,拿起锅盖,阿萨纳特拿一副长长的钢钳子在里面拔弄着。
“看看我的杰作,基克拉迪,看看我做了什么,看看你不在的时候我有什么成就。这个奴隶以前有白内障,我治好了他,现在他的眼睛正常了。你流血了,我给你止血。”
他夹起一个东西,拎了起来。是一只蚂蚁,有我的大拇指大小,它半透明的细腿不停地蹬着,一节节的身体扭动着,在折磨着他的钳子上挣扎着。他拿近了些给我看,蚂蚁的嘴在我眼前晃动着。锅边上爬满了这样的小动物,一只压着一只,争先恐后地要逃命。
我惊恐万分,喊道:“你要干什么?”
“给你缝线。”
医生与角斗士(6)
他拎起我的伤口边上的皮肤,把蚂蚁塞进了伤口。蚂蚁肆无忌惮地咬着,死死的夹住我的伤口,我的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似乎都被火点着了,被扑不灭的火点着了。阿萨纳特让它咬了一会儿,掐住它的头,一扭把头扔到了一边。
“我叫它们钳子。”
我不管他叫它们什么,我很怀疑它们能否听懂。“把这个脏东西从我身体里拿出去。”
“它慢慢就会溶解,随着你的体液排出去。现在躺着别动,还有很多只呢。”这个虐待狂又慷慨地给我用了另一只蚂蚁。
无法忍受的剧痛使我流下了苦涩的泪水,泪水打湿了我满是灰尘的沉陷的面颊。我挺起头,忍着剧痛说道:“你会为你以前的罪行付出代价。”
他冲我挥了挥沾满血的钳子,“你说的是哪起罪行?每个人都有过去,我的过去有一千年那么长,它还会再持续一千年,再一千年里仇恨会在你心里持续那么久吗?”
至少我现在仍然记得。“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为什么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阿萨纳特没有回答,他搜寻着他的记忆,茫然问道:“夺走谁?”
他都不记得了?每一天、每一小时,我都在悲伤,而他竟然不记得他制造出来的惨剧!我迷失了,我的生活突然变得空虚,生存变得毫无意义,只剩下一个空洞。他竟然都不记得了,真无耻。
我朝他的脚吐了一口痰,“莫伊拉,”我啜泣着,“我的生命,我的挚爱,我的妻子。”
这会有作用吗?我能不能至少打开他一部分淫秽的大脑,让他明白我的痛苦?
他无动于衷地说:“噢,原谅我。已经过去一千年了,她已经变成尘土了,你这个命运的傻瓜,即使没有我,她迟早也会成灰的。她以前是,以后也会永远是尘土,不可能死而复生。”
“她已经活过来了,”我按住心口说:“她在这儿。”
“基克拉迪,你获得一份厚礼。那本该是我的,不过没关系,我会设法最终拿到它的。你等了七百年,为了见我这五分钟?我希望你认为这五分钟花得值,这一次你是不能复仇了。好了,可以动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丝毫不显慌乱,但是在他收工具的一刹那,他手里拿的刀闪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手在颤抖,他怕我,只是不想我知道罢了。
我定了定神,我被缝好了,皮肤上抹了油,还换了一身衣服,我的破衣服已经被扔掉了,阿萨纳特的奴隶走过来,他总是板着面孔,他看着我,似乎奇怪竟然还有人对我感兴趣,他扔给我一片面包,叫我跟他过去。
我几乎站不住,阿萨纳特的魔法让我浑身无力。我记得草地很凉,很湿,我赤着脚在上面走,闻不到花香,时候还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腐烂的叶子味、木头的焦味、草地的潮气,雨水滋润着草地。
我对尼禄的别宫不感兴趣,宫殿的彩色墙壁摇摇欲坠,好像在痛苦地呼吸。房间里传出乐声,还有沙哑的笑声。
那个奴隶让我站在暗处,我听着外面的雨声,一名禁卫军士兵走过来,让我进去。
我穿过大理石的宫殿,地上的马赛克有的裂痕高低不平,扎了我的脚。好像有什么动物在从地板里向我窥视,是什么?一头公牛?
“恺撒叫你的时候,要回答!”
他踢了我的膝盖一脚,我跪了下来。有人在大笑,我清醒了一些。有人在叫我?
我看看四周,我正在尼禄的宴会厅里,宴会已经开始了。
眼前的景象令我愕然,不过不是因为那些好酒好肉,而是因为我发现我竟然跪在一滩胆汁中间,周围是散发着臭气的没消化的食物残渣。和我想象的任何一座帝王宫殿的宴会都截然不同。这儿的人从来就没有胃口不好的时候,他们终日大餐,乐此不疲。客人吃饱了,就把刚填到肚子里的东西吐在身后的地板上,然后接着吃桌上的东西。
我踉跄着站起来,却发现没什么东西可以擦手,因为我赤身裸体地站在他们面前。
医生与角斗士(7)
哪一个是恺撒?哪一个是那位杀死母亲、杀死妻子,还会杀更多人的领袖?我搜寻着穿紫袍的人,看到一个胖胖的年轻黑发男人,他鼻梁很高,圆脸。他斜靠在座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问你的名字。”
“我叫基克拉迪。”
他喝了一口酒说:“你的老对方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很肯定地告诉我你叫阿什么?”
谁都知道,他掏钱给观众为他所谓的艺术喝采。现在好像正举行着。
一个胖女人窥视着我的身体惊呼着,把她油渍渍的手伸过来要试试我的体格。她掐住我的屁股,咯咯笑着,请求尼禄,等他问完了话,她很高兴要我。而我宁愿死,我已经泡过她的胆汁了,再也受不了她了。
外面雷声大作,震动殿内每一个角落。正在湖边的奴隶准备吃的,急忙跑进来,尽力不让食物被淋湿。
“你是哪族人?”恺撒懒洋洋地问。
“我从克里特来。”
尼禄马上来了精神,坐起来大声说:“你真令我困惑。你的对手坚持说你是在利西亚被俘的战俘。你是希腊人,还是利西亚人?”
我还真没想过。一开始我是希腊人,但是后来在利西亚重生。这会把我变成利西亚人?我想是吧。这么说,我已经不是纯希腊人了?我怎么还能说我是希腊人?我已经有几百年没踏足那片土地了。
我思索了一下说:“两者都是我。我的躯体是利西亚的,但是我的灵魂是希腊的。”
“真不可思议,”他冲我摆摆手,“过来,站在我身边。”
禁卫军踢了我的脚一下,那个胖女人在我路过的时候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吓了一跳,就像那个惊恐万状的角斗士一样。
尼禄拿起他的竖琴说:“我正在写一首歌。”他打了一个响嗝,“是关于特洛伊被焚的。你对我的医生讲,你是他的特洛伊记忆。他的奴隶告诉我你在那儿战斗过,后来又复活了。”他拔弄了几根弦,他弹得实在差,他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笑了,“告诉你,他讲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尼禄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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