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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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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低下了头。“拜托了!那是我留着明天回老家的路费。没有了这笔钱,我就回不了家了。”

“我可管不着。”中西抬腿便走。

“等一等,求你了!”大学生不断地鞠躬,拉住了中西的衣袖。

“拿开你的章鱼脚!”

“中西,”拓实插进来将他们分开,“何必呢?你就把钱还给他吧。”

中西瞪起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给我走开!”

“不就是九千元吗,有什么了不得的?”

“你到底是哪边的?你倒是先去赚个一两千来看看。没本事就别来充什么好汉!”中西唾沫横飞,溅到了拓实的脸上。

拓实的神经被刺痛了。

“我不干了。这种脏活没法干!”他将装着商品和调查表的包放到脚边。

“随你便。我可告诉你,你今天的工资没了。”

“没了就没了呗,你快把钱还给他。”

中西闻言,立即伸手抓住拓实的领带。“别昏了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吩咐,嗯?”说着,他冲拓实小腿的正面踢了一脚。拓实疼得弯下了腰。

一口唾沫随即落在他眼前,头上传来一声臭骂:“浑蛋!”

拓实站起身。中西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表情。

拓实刚才觉得通体无力,但这时,他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右手上。打开肘关节的同时,他看到自己的拳头直直捣入中西的鼻子与脸颊之间,Qī。shū。ωǎng。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中西的身体一直飞到电话亭旁边,磨损严重的鞋跟都露了出来。

拓实这才回过神来。路上的行人全站住了,那个大学生也已不见,看来是逃走了。

我也是开溜为好——拓实撒腿就跑。

2

那盒七星已空空如也,拓实从长椅上站起身。从明天起又要找工作了。这是最烦人的。

他正低头走着,一个球滚到了脚边,是个软式棒球。他拾起来一抬头,见一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跑了过来。“不好意思。”

男孩接过球,便回到他原来待的地方,哪里挂着一块“打鬼游戏”的牌子。

拓实将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过去。那个男孩正在扔球,目标是拿着铁棒的红鬼的肚子,却没击中。他似乎还想扔,却被一个像是他妈妈的女子拖走了。

拓实走到卖球人那里。一百元五个球,买联票要便宜些,但他又不想常来。

他感受着球的手感,站到扔球的位置上。好久没握球了,他不觉间采取了扔曲线球的握法,那是他最拿手的投掷法。

他回想起以前站在投球位时的情形,瞄准红鬼的肚子轻轻将球扔了过去。他觉得应该会径直命中,扔出的球却画了一道意想不到的弧线,击中了红鬼的肩膀。

“状态不行啊。”他自言自语着转了一下右肩,稍稍用心地扔出了第二个球。又没中,擦着红鬼的大腿偏出。

拓实脱了上衣,他较上劲了。

他想象对面站着接球手,对准想象中的接球手套投了第三、第四个球,可依然一个也没中,用足力气投出的第五个球更是偏出了老远。

拓实跑到卖球人那儿又拿了五个球。这时,他才注意到有观众在看他。说是观众,其实只有一个人,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个子不高,瘦瘦的,挺精干,黝黑的脸庞和发型让人联想到冲浪运动员,T恤衫外面罩了一件连帽短风衣。

拓实本想说一句:“看什么看?”可看到那青年亲昵的笑容,便咽了回去。那人的眼神叫人联想起找到了主人的狗的眼神,令拓实很在意。

他开始投球,前两球都投偏了。风衣青年扑哧一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拓实没好气地问道。

“不好意思。并不是有什么好笑,只觉得真是一成不变。”

“什么?”

“投球位、投法一直是这样。肘部偏低,光用手腕在投。”

“对不起了。这不用你管。”

真叫人恼火!可气的是,他一眼就看出了拓实投球的缺点,以前教练也没少说“拓实,肘又垂下了”云云。

第三球又打偏了,第四球也没中。拓实觉得越投越控制不好了。

“有些投手很怪,”风衣青年搭讪道,“对准本垒投失控,投牵制球时倒很准,大概是专心致志、肩膀放松的缘故。”

“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也有这样的投手。”

这人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却令拓实耿耿于怀。投本垒时失控,投牵制时准确,不错,别人也经常这么说他。

拓实抓起最后一个球,正要做动作时,恰好与那青年四目相对。那青年没笑,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拓实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靶子便转过身,背朝红鬼站着。

第九局后半局,两次出局,领先一分,跑垒员在一垒——拓实在脑海中描绘出棒球比赛时的情形,球场泥土的气息,拉拉队的呼喊声。

他猛地一转身,对准红鬼的中心而不是一垒,将球投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目标。

红鬼挥起铁棒“嗷”地大吼一声。命中了!

青年拍起手来。“中了,名不虚传啊!”

总算中了一个,拓实松了口气,却不好意思再脸上显露出来。别人或许会以为是碰巧投中的呢。他走到卖球人那儿,又掏出一枚一百元硬币,接过五个球,回到投球的位置。

这次,一开始他就用投牵制球的手法来投,先背对着红鬼,倏地转身,球便出手。控制力简直与刚才判若云泥,球一个接一个命中,红鬼吼叫连连。

见最后一球也漂亮地命中了,拓实拿起上衣披在肩上,走到外面。

“投得好啊。”青年搭讪道。

“真要投的话,就那样吧,刚开始时肩膀不太适应。”

“到底是牵制球之王啊。”

“咦?”拓实停下脚步,看着那青年,“你怎么知道?”

“什么?”

“你刚才说牵制球之王,你怎么知道别人都这么叫我?”

青年转了转眼珠,轻轻摊开双手。“也不是早知道,刚才看你投球时才想到。”

拓实觉得不太对劲,可又没理由不相信他的话。自己在高中棒球社时代的事情,这个素昧平生的青年怎么会知道呢?

“好吧,再见。”

拓实挥了挥手便要走开,那青年却将什么东西送到他面前。定睛一看,是一条藏青色的领带,正是他刚才扔进垃圾筒的那条。

“洗洗还能用,扔了怪可惜的。你过的不是穷日子吗?”

一听“穷日子”拓实心里便来气,可另一件事更加蹊跷。“你小子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想干吗?”

“不能说盯上你,应该说在找你,老实说,找你可费劲了。因为线索只有花屋敷这么一条,提示再多些就好了。没办法,我只要一直等在入口处。”

他的话叫人全然摸不着头脑。拓实想,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的事情我可管不着。”拓实夺过领带,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青年的声音:“你的事情我可全知道,宫本拓实先生。”

3

宫本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事情我全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你是什么人?”

“时生,宫本时生。”他说罢还点了一下头。

“宫本?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他的眼神倒确实挺认真。

“怎么回事?”

时生皱起眉头,搔了搔头。他的长发乱了。

“我也一直在想,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如果说实话,你肯定不会相信,会以为我是个疯子。”

“别啰啰嗦嗦的,直说不就完了?你是谁?干吗找我?”

“说来也是……简单说来,我们的关系类似亲戚。”

“亲戚?别信口开河好不好?”拓实脱口而出,“我没有亲戚,沾点亲戚边的人倒是有,可从没听说有你这么一位。”

“所以我没说是亲戚,而是类似亲戚的关系,至少是有血缘关系。”

“血缘?”

“嗯。”时生点了点头。

拓实盯着时生的脸,又退后几步上下打量他。时生显得不快,似乎在说:“这是做什么?”

“哦,我懂了。是那个女人那边的吧?”

“哪个女人?”

“别装傻!估计又是带来了什么无聊的口信吧?原来那个女人果然另外生了孩子,真实逍遥快活啊。”

“等一等,像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管是谁叫你来的,你去对她说,别来烦我了。”

拓实再次大步离开。这次不管对方再说什么,他也不停下来。

快要出花屋敷的时候,时生追了上来。

“等一等,你听我说啊。”他抓住拓实的袖子。

“你若不是那个女人那边的,我就听你说。好吧,你到底是谁?”

时生不知该怎么回答。

拓实见状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胸脯。“你看,答不上来了吧?行了,你给我走开。”说完,他又走了。

可时生依然默不作声地在后面跟着。果然是有什么口信,拓实根本不想听。他早已拿定主意:这辈子和那女人再不相干。

出了花屋敷,在通往浅草的路旁有家陶瓷店。拓实在店门口站定。“好吧,你既然说我们有血缘关系,就拿出证据来。”

“证据……”果然,时生一脸困惑。

“把手伸出来,两只手。”

“这样?”时生在拓实面前伸出双手。

“不。不是手掌,是手背向上,两只都伸出来。你要是和我同一血统,手背上应该有些特征。”

“没听说过。”时生歪着脑袋,可还是照做了。

“这可是很重要的。”

拓实瞥了一眼陶瓷店门口,操起一只最大的盘子,上面标价三千元。拓实将它搁在时生的手背上。时生脸上写满惊讶。

“要是和我同一血统,应该不会轻易打破东西。”

“啊,等一下……”

“再见了。”拓实扔下这句话,见时生动弹不得,便扬长而去。

进入浅草寺,他向二天门走去。尽管今天并非节假日,游客依然很多。几个中年妇女正以浅草神社为背景拍照。听到她们在用关西方言交谈,拓实便觉得不舒服。因为那个女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啊呀呀,长大了呀,五岁了吧?”

拓实至今还记得与那个女人初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是在一个放着佛龛的和室里。有重要客人来,父母都会在那里接待。

她穿着淡啡色的套装。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甜丝丝的香水味。

当时自己做了、说了些什么,如今已全然忘记。两人单独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每过一两年,她就会来一次。每次来都给拓实带来点心和玩具,还都是些高档品。

渐渐地,她的来访变成了拓实的一种心理负担。首先,她的态度就令他难以忍受。每次见面,她都会极动感情地抚摸他的全身,身上的化妆品的气味也越来越刺鼻了。

令拓实烦恼的另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没来一次,父母就要吵一次架,原因不得而知。母亲对她的来访总觉得不快,而父亲总是安慰、劝解母亲。

可是,自从拓实上了初中,她就不来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她察觉自己不受欢迎,或许是父母不让她来了。

一直到高中入学考试前,拓实才知道她是谁。考试需要户籍副本,母亲去政府机构取回来后,对拓实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直接交给他们就行,你可不能打开看。”

交给拓实的信封用糨糊粘得严严实实。

母亲的话引起了拓实的注意,他在递交申请的途中将信封打开了,于是看到了“养子”的字样。

4

进了二天门,拓实上了马道街,朝与陈展相反的方向走去。过了言问街又走了一小段,他右转进了一条小巷。他住的公寓就是那一排矮小民居中的一栋二层楼,布满裂缝的外墙上挂着一架楼梯,扶手上锈迹斑斑,油漆已经脱落,像生了皮肤病一般。

正要上楼梯,拓实忽觉上面有人,抬头一看,便停下了脚步。中西正叉开双腿坐在楼梯的最上面,毫无品味的漆皮鞋的尖头清晰可见。中西俯视着他,流里流气地咧着嘴。

拓实当即右转,想迅速溜走,却来不及了。两个男人已站在他身后,他们都穿着便宜的西装,刚才还是和拓实一起做街头推销的同事。

拓实看看相反方向,那边也有两个男人挡住了去路。从着装上看,他们似乎也是中西的搭档。

四人只是紧盯着拓实,并不动手。可看来他们并非不想动手,而是在等指令。

中西站起身,走下楼梯。也不知道他想做给谁看,就像以前的黑帮片中的主角一样,双手插在裤兜里。没品位的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中西注视着拓实,与他面对面地站着。“刚才,多谢了。”

中西脸上挨揍的部位肿了起来。拓实觉得自己还没使出全力,可后果看来比想象中要严重,估计中西脸上的肌肉每动一下都会异样的感觉。他的嘴角比以前歪得更厉害了,使他的脸愈发令人生厌。

拓实摸了摸脸颊。“疼吗?”

中西龇牙咧嘴地伸出左手,抓住拓实的衣领。“你回来得正好。整了人,以为就没事了?”

“这样吧,你还我一拳好了。”

“不用你说也要还你,还不止一拳呢。”

说完,中西挥起右拳。他动作不快,完全可以避开,可避开了这一拳,会使他更加恼火,得不偿失。但是,不能被打中鼻梁。拳头快碰上脸颊时,拓实稍稍侧了一下脸。于是,中西那没什么劲的拳头击中了他颧骨稍下的部位,力道不大,但还是有所冲击,拓实的耳朵嗡地响了一声。

中西松开了手,拓实却并未因此获得解脱。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的男子已经将他抓住。拓实试图挣扎,但对方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根本无法挣脱。他回头一看,见那两人正分别扭着他一条胳膊。

中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四棱木条,像抡棒球棒一样抽向拓实的腹部,另几个人也过来踢他,一时间棒打脚踢如暴风骤雨般袭来。拓实将全身的力气都移到腹肌上,尽管如此,每挨几下总有一下震动内脏。除了疼痛,他还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上蹿,冰激凌的味道伴着一股酸味一起回到口中。他喊不出声音,呼吸也困难起来。渐渐地,他站不住了,一弯膝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扭住拓实手臂的手开了,他当即瘫倒在地。

五个人骂骂咧咧地继续殴打拓实。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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