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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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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冈摸着头发稀疏的前额,苦笑着回答道。
“你觉得那人是个高个儿呢,还是……?”
“也许个头儿不算太高。可是他的头蜷到座背的一下面……这么一来在这边就更难看清楚了。”
“噢。”
在和栗印象中好像最近出现了“无性时代”这个词。男的女性化、女的男性化——一开始是团长发的人多了起来,后来一些过去女性专用的颜色,如粉红、紫罗兰等也逐渐被用在男性的服饰上。在花纹衬衣的外面再围上一条粉红色的围巾,这种打扮在当今的年轻人中并不稀罕。
“坐在副司机座位上的那个人……”
和栗以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的眼睛,接着说:
“可不可以认为是个留长发的男人呢?”
“啊?”杉冈皱着眉头摆了一下头。可是,紧接着他又眨了一下眼睛,好象陷入了沉思。
“你只看清了副司机座上的那个人的面部,而且好像只看清了长发和粉红色的围巾,然后就简单地认为是个‘女伴’。但那种发型难道不可能是个男人留的长发吗?”
和栗十分清楚将一个看法施加于人的问话方式是危险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二连三地发问,因为畑山案件中的同案犯是个男性的可能性很大。既然说受害者中谷的旁边有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说不定会是男的。虽说这是和儿子偶然的一次对话中的突发奇想,但也可以说这种推理是从事件的裂缝中必然产生出来的。
“唉呀!”
杉冈又慢慢地、带着慎重的表情说:
“只一闪就过去了,不过我觉得不是刚才所说的那样,而且头发这么着一团团地蜷着,一直垂到围巾上,好像是头发很长的样子。而且,颜色也很明快,像是染成的棕色。”
立时,和栗反射般地想到,莫非是假发吗?
如果两个男的一同进入旅馆,很容易引起服务员的注意。当然,在谈生意的旅客或搞同性恋的男人中,这种情况好像也并不是没有。不过,因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所以也许会引人注目。于是,是不是中谷的同伴。即同案犯,戴上假发,男扮女装地经过的前台呢?
可是,这种设想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那就是中谷本人对于以这种打扮进入旅馆没有表示怀疑吗?
罪犯和中谷如果真是同性恋的关系,那又将怎么样呢?
和栗又想起了“木原”这个名字。
据安宅讲,中谷是在赛车场上和那个人认识的,看样子他完全从心里佩服那个人。前一段时间他俩正准备联合起来干一番大事业。
如果中谷和木原之间属于同性恋的关系,那么好像下一步还应有值得考虑的问题。因为据说有这种行为的男人其出入场所是自然而然地定下来的,所以从这方面也能想出搜查“木原”的办法。
可是,难道解决刚才那个问题的办法,只有这一种吗?
和栗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前台现金出纳窗口方向走去。除了结帐后离开旅馆的车从这里经过外,其余时间这里没人,窗户被厚厚的窗帘掩盖着。
因挂着窗帘,窗外看上去就像是黄昏。和栗凝视着窗外,陷入思考之中。有时候一旦推理的思绪旋转起来,新的视野将会接二连三地展现出来。
是的……即使罪犯男扮女装和中谷一起进入旅馆,那么也有一种让中谷完全不表示怀疑的情况,那就是中谷当时已经死了。
但是,这种情况却又不可能。中谷驾驶着从安宅那里借来的凯迪拉克……不,先别着急。
和栗回头看着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的杉冈。
“杉冈先生,你刚才说过因为隔着窗帘,所以没看清司机的面孔,对吗?”
“对。我想客人能够轻松自由地从这里出入正是旅馆的魅力所在。不过,因为条例上指示,要大致观察一下旅客的人数和大体上的印象,所以我们也大致……”
“这么说,就无法断言那天晚上驾驶凯迪拉克的那个男人就一定是受害人中谷啦?”
“是……不,这个……”
杉冈好像有点儿惊慌失措似地,一边擦着鼻尖一边说:
“关于这一点好像一开始埼玉县的警察也有点担心。只是因为进来时是情侣双方,而结果只剩了一个男的……”
“所以请你全部抛掉那种成见。坐在副司机座上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还值得怀疑。”
思考成熟之后,和栗的语气不由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是的,假如死者中谷浩司的尸体是在其他地方发现的,那么,你还能认出他就是那天晚上驾驶着凯迪拉克进入到14号室的客人吗?”
“不,那根本就……”
“这么说,你不能断定开车的那个人就是中谷啦?”
“对,是这样的。总之,因为当时从前台看过去的时候,对此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
杉冈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点了点头。一般的证人当知道自己的某一句话将被用来确定什么事情时,都会感到不安。
和栗又背对着他把脸转了过去。
假设14日晚上10点半开着凯迪拉克进入14号房的那个人不是中谷浩司,那么……
开车的肯定就是那个罪犯,中谷当时或者已经被杀死了,或者被人灌了安眠药睡着了,然后被人戴上了假发,围上了一条粉红色围巾,放在了副司机座位上。杉冈说过因为副司机座位上的那个人的姿势是缩在背座下面,于是就认为可能是个小矮个儿吧。不过,即使跟中谷一样个头高大的人,如果让他那软绵绵的身体蜷着坐下去,也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一进入14号室的车库,罪犯就把中谷扛到了二层的房间里,横放在床上。其间他接了从前台打来的电话,他可能说打算住到次日早晨,但还没定下结帐离店的时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其意图是想尽量推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然后,他拿掉中谷的假发和围巾,把中谷的上衣搭在椅子上,从冰箱里取出啤酒,再弄湿两个杯子,千方百计地伪装出中谷和“女伴”在一起呆了一会儿的假象。然后他打开发动机,又把房间的门完全打开后就跳窗逃跑了。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假如这时中谷已经死了,那么可以认为在他被拉进阳光花园旅馆之前,就已经在某个地方被灌了安眠药,因一氧化碳中毒而死去了。根据中谷的验尸报告,已断定其死亡时间为当夜10点到12点。
只搜查那个神秘的“中谷的女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思路,因为直接下手的凶手是个男人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
和栗那热辣辣的目光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但他却故作冷漠地打了个招呼,就从旅馆的百叶铁门里钻了出来,朝着停在私人车道上的小型客货两用车走去。
2
10月23日下午2点40分……
听到门铃声后,为慎重起见,麻子先从窥窗里认清对方,然后赶紧打开了门。
各务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进入了昏暗的门廊里。
“对不起,我稍微来晚了点儿,因为上午我到前桥那边的大学里去了。”
各务用平时那种平稳的语调说道。
麻子不由自主地倒向各务的怀抱,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从今天早晨起我就害怕,连饭也咽不下去……”
“没什么可怕的嘛!”
各务一只手抚摸着麻子的肩膀,一边镇静地耳语道。
“奈津实确实说3点到这里来吗?”
“是的。”
今天上午麻子往各务家打了电话,将奈津实要来取钱的事告诉了他。于是他比约好的时间晚了约10分钟赶到了这里。
早在上午9点半时,麻子曾往奈津实住的公寓里打过电话。奈津实曾威胁麻子,如果在23日星期三之前不与之联系的话,就把麻子的名字透露给警方。今天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
麻子目送丈夫去上班之后,就给奈津实拨了电话。几次铃声响后,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好像就是奈津实。
“喂,喂?”带着尾音高且语气不痛快的声音显得格外嘶哑难听。听声音对方也许还未起床吧。
“是奈津实小姐吗?”
“对。”
“喂,我是……”
“噢,是桂木夫人吧?”
奈津实意识到是麻子,到底还是有点紧张。
“是的,我是……是关于上次的那件事,你今天能到我家来一趟吗?”
“可以。不过,上次约好的东西没问题吧?”
还是那种缺乏抑扬的语调。被她直截了当地一问,麻子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就像心里被电击了一下,但还是尽量打起精神回答道:
“是的。”
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无论如何也要让奈津实到自己家里来,因为各务多次苦口婆心地说过由他直接和对方面谈。
“所以只要你能到我家来……”
“好吧,是否现在就去呢?”
“不,3点左右怎么样?”
“好的,那就3点见。”
然后奈津实立刻就把电话挂了。其速度之快让人觉得屋里好像还有什么人似的,麻子不禁感到有点不安。可是就奈津实而言,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是在干什么,所以她不会粗心到让人觉察出来吧。
麻子在E市时住在距工厂近在咫尺的公司住宅里,但回东京后就不一样了。丈夫桂木早晨出门后直到天黑才回家,大概也从没有中间顺便回家绕一下的事。所以,麻子并不担心桂木中间会回家。
尽管如此,麻子让各务进来后,还是将他的鞋子藏到了鞋柜里。
各务的短上衣上亮着小小的水珠,黑皮鞋也有点湿乎乎的。
“外面下雨了吗?”
“好像下起小雨来了。”
麻子让他脱下外衣,然后抱在胸前,走在前面领他进了茶室。麻子准备当奈津实来后就把她领进客厅,然后再让各务走进去。
“那么,钱的事……?”
这虽然是俩人都不愿意接触的话题,但又首先必须明确一下,因为到与奈津实约定的3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昨天我从银行里取出来了,总共凑齐了50万日元。我给大阪的哥哥也打过电话,不过……我妈妈因年纪大了好像身体不好,所以我还是没有张口……”
各务关切地点了点头。
“我好歹凑了200万日元,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我还从一个好朋友那里借了点钱。不过没给他讲明理由。”
“真对不起!”
麻子不由得深深地低下了头。各务有点吃惊似地皱了下眉头,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麻子又抬头看了一下表,还有10分钟就3点了。
“他不一定会准时来到的。”
各务苦笑着说。毕竟不像平时那样有心情,他脸色苍白。因为他不抽烟,所以麻子一边将沏好的红茶端上来,一边说:
“这些钱,她会同意吗?”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同意!”
各务语气强硬地说。
“如果有250万日元的话,目前去美国应该足够了吧。既然她姐姐在那边,过去后也不一定非要马上靠自己赚钱过日子。”
“可是,她真的想去美国吗?”
“这一点也要好好地确定一下。她还是尽早一点去美国才能断绝和警察的接触,我们也才能放心。总之,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发誓给我们严守秘密。”
各务反复地用“无论如何”这个词。平时潇潇洒洒、带着学者般脱俗气质的他,唯独在对待奈津实的态度上从一开始就很果断,因为这件事本身关系重大。但是,尽管如此,他的态度之强硬,有时在麻子心中会掠过一道阴影,令她感到不安,这种阴影就好像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论如何也要让别人严守秘密,这果真能办到吗?
如果奈津实不同意所给的钱数,而打算将麻子的名字通报出去,他将怎么办呢?不,因为今天他也将在奈津实面前露面,从这个意义上说,对方的态度当然会变得更加强硬……
麻子就像从可怕的梦中解脱出来一样,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梳妆台前跪了下来,打开了放在上面的手提包,取出了从银行取款时带来的放钱的信封。
“这个,请你拿着!”
各务只是看了一下递过来的信封,自己也从西服兜里掏出用牛皮纸包着的小包。他的那一打很厚。
“请合起来放在一边。”
麻子将1万日元面值的钞票合起来又重新包上,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她回到各务身旁,从茶壶里倒出两杯水来。
各务把脸转向院子。院子里的白色小菊花和几棵桔梗被小雨淋湿了。
可是,他的视线不知不觉被吸引到了梳妆台上。从黑色皮包挡着的地方可以看见牛皮纸的一个角儿。
今天带来的200万日元里面,有180万是自己的存款,另外的20万是从一位当副教授的朋友那里借的。
这笔存款是为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去德国留学而准备的,是他一点一滴攒起来的。
200万、300万,说起来容易,可是从日常生活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一大笔钱,用这些钱可以购买多少有用的书籍啊!且根本用不着像平时那样精打细算……
各务胡乱地生起气来。用麻子的话来说,被一个才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地索走那么多钱,而且还被这些钱搞得团团转,这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各务心里涌起一种无聊的感觉,果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吗了
但是事已至此,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步一步地具体想一想,他不由得认识到:到头来自己还是得硬着头皮准备好钱,把它交给奈津实,让她给严守秘密,只有这样才是把损失控制在最小限度的唯一办法。否则,一旦从奈津实那里将麻子的名字泄露出去,最后警察肯定会查出他俩之间的关系。正因为俩人至今隐瞒了这一事实,所以到时候肯定会被散布得沸沸扬扬,然后反过来一定会成为刺向各务和桂木身上的一把利剑。更进一步来说,这件事肯定也会左右公害纠纷一事发展的趋势。不仅如此,也许会使麻子蒙受杀害中谷的不白之冤,从而使麻子陷入难以摆脱的困境。
说到底,无论如何还得必须让奈津实严守秘密,这等于用250万日元来买三个人的命运。既然是买东西,就不必生气,也不必觉得荒唐。而且这钱由自己和麻子一起来筹措也是自然的事情。是的,这么一点负担,与俩人的所作所为相比,岂不是一种过于轻的惩罚吗?
各务将目光从梳妆台上移开,然后将方糖放进麻子沏好的热乎乎的红茶里。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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