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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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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冷汗,毛发都竖了起来。
独眼龙看累了,用力掐断了一截小树枝,表示要行动了。他想好了,既然来了,就不是观山火的,山上究竟是什么情形,横竖要弄清楚。可他没从大白瓜走过的小路上山,而是转身往东南去了。
独眼龙走的不是路,而是在树林和杂草间穿行。他磕磕绊绊地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西山东南侧较远的地方。前面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他循着声音走去,很快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条河水流并不急,也不深,兀自流淌着,发出哗哗的声响,向东穿过一片山岭入海。从远处带来的泥沙沉积在河床上,踩在上面软软的。这条河是从西面大山深处来到这里的,沿它往西去,可一直连接到老君山。西山的西面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和森林,一眼望不到头,老君山就在人眼望不到的天那边。
独眼龙没有过河,而是沿着北侧河沿往西去,不久便钻进了一道山涧里。山涧位于西山南侧山脚,河水从此穿过,愣是将山脚和另一座山包南北分隔开,形成了一道狭窄的山涧。河水的响声更大了,哗哗的声音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独眼龙在山涧北侧峭壁下停住了脚步,上下左右观察起来。顿时,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了他的头顶,使他浑身冷嗖嗖的。两侧峭壁高耸入云,有月亮的天空变成了一道亮缝,与四周山影的黑色形成了强烈反差。西面不远有一座简易桥,横跨在河上面,解放军的岗哨就设在桥上,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晃动着,站在山涧里就能看得到。
山涧里黑洞洞的,简易桥上的灯光太弱,月光又照不进来,独眼龙只好凭感觉在峭壁上寻找着。终于,他找到了一处一人宽的裂缝,闪身钻了进去。裂缝里面很宽敞,足有一间屋子大小,却又黑得出奇,除了外面河水的亮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他不敢用火柴照明,只是凭印象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生怕弄出响声惊动桥上的哨兵。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河水东泻的声音将一切都掩盖掉了,只要不站在河水当间,哨兵不会借着河水的反光发现他。
独眼龙终于摸到了一个洞口,一猫身钻了进去。洞口非常隐蔽,被乱石和杂草树木遮挡着,不熟悉的人不会想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个洞口。原来,这不是一处普通洞穴,而是通往山顶道观的暗道。山涧峭壁上的裂缝和里面的空间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工雕凿的痕迹。由于处在山涧下面,没有人发现,更不会进到里面停留。而裂缝里面的洞口却是人工留下的,进去后可以辗转上到山顶,进入道观里面。暗道何时修建的不得而知,或许道观建成之时便有了。修建者很可能是道观里的道人,用途显然是危难之时便于逃身。
独眼龙曾在西山道观驻扎过,是团部的一名警卫排长,熟悉道观的情况。他所在的团部驻扎进道观后,遣散了所有的道人,并逼他们说出了这处暗道,独眼龙还带人进去勘查过。国民党军队逃走后,曾有几个道人回西山修行。可道观里的情形大不如前,他们只得投了别处。现在道观里已经没有道人,只有李剑的人驻扎在里面。白天独眼龙不清楚这一点,还以为有道士住在山上,是他们欺负了大白瓜。
暗道只有大半人高,呈阶梯样蜿蜒而上,独眼龙只得猫腰前行。一级一级的台阶非常简易,加上长时间没有人来,上面长满了青苔,使得他脚下总打滑,有几次还差点跌倒。但暗道里很凉,头顶上不时滴着水珠,使他感觉凉快了许多。
只走了一会儿独眼龙就坚持不住了,腰部酸痛近乎折断,于是手脚触地爬行起来。他一边艰难挪动着身体,一边琢磨着道观里的情形。可琢磨来琢磨去,他突然停下不动了,怀疑暗道里存在危险。他想了,共军情报部队驻扎进道观后,肯定要对道观作检查,万一发现了这处暗道,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不行!太危险了!险些中了共军的埋伏,独眼龙急忙转身往回爬。可他刚爬几步又停下了,蹲在原地寻思起来。他不甘心就此罢休,到口的肥肉怎能轻易放过呢?
独眼龙仔细回忆了山涧裂缝和洞口的情况,觉得很正常,应该没有人进出过。他还想看一眼暗道里的情形,却没有光亮,什么都看不到。想划根火柴照着又不敢,因此为难得要死。最后他豁出去了,哆嗦着划了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亮观察起来。台阶上的青笞完好无损,说明近期没有人来。共军如果发现了,肯定会派人进暗道检查,留下痕迹。独眼龙放心了,又大着胆子朝山上爬去。
爬了一会儿之后,独眼龙感觉累了,便蹲在地上歇息起来,还掏出一颗烟,哆嗦着点上吸了几口。他估计已来到半山腰了,再爬一会儿,就能抵达道观里面的洞口了。一想到即将近距离地观察道观里面的情形,山顶共军的神秘面纱马上要揭开,独眼龙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究竟是不是共军情报部队,这是他最关心的。如果运气好,恰好是共军情报部队,他就时来运转了。
独眼龙不敢多耽搁,一咬牙扔掉了没吸净的半截烟,继续往前爬起来。爬了一段之后,他感觉暗道高了许多,且宽敞了不少,便知道抵达暗道口了,道观就在上面。他心里一阵激动,紧走了几步,果然来到了暗道尽头。
此时的独眼龙正位于道观大殿老子像后面,隔壁就是李剑的监听报房。老子像后面的山墙被做了夹层,只不过墙很厚实,同一般墙体无异。李剑等人虽检查过墙壁,但没有发现问题。从大殿里操纵机关把老子像挪开,就是一个暗道口,可直接进入暗道里面。再从暗道里面把老子像归回原位,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不明就里的人不会发现异常。
夹墙里面很宽敞,差不多有一间屋子大小。靠大殿山墙有台阶,独眼龙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此处是老子像后面夹墙的最高点,一束亮光从四方形的墙孔中透了进来。墙孔是夹墙顶端的通风孔,能够伸进一个脑袋,看清大殿里的一切。独眼龙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将脑袋伸进了墙孔里,用一只好眼观察起来。
独眼龙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大殿里挨排架设着许多收讯机和叫不上名字的机器,上面有数不清的指示灯在闪烁,“嘀嘀哒哒”的声音不时透过墙孔传进耳朵里。他见过收讯机,可没见过这么多收讯机架设在一起。当然,他从未接受过报务训练,不清楚“嘀嘀哒哒”的声音代表着什么,只觉得像极了杂乱无章的鸟叫声。
更令独眼龙惊奇的是,机器旁边坐着几十个共军,有几个还是女的,都埋头操作着机器,丝毫不理会夹墙中有人观察他们。竟然离共军这么近,独眼龙只觉得心跳加速,头皮发麻,唯恐弄出响声惊动他们。他边观察边庆幸,要不是躲在夹墙里,这些共军早把他活捉了。
不好!一缕呛人的烟雾从墙孔中飘了过来,钻进了独眼龙喉咙里。他没有提防,差点咳出声来,于是急忙捂着鼻子嘴巴下了台阶,强忍了半天才忍住。他意识到老子像跟前也坐了人,可能半夜三更困极了,靠吸烟提神,只是从墙孔中观察不到。
这回独眼龙搞清楚了,道观内的确是共军情报部队,而且整个道观都住满了,凭大殿里的情形便可推知个大概。不走还等什么?被共军发现就晚了,想到这里,独眼龙急忙往回返。回到山下的洞口后,他并未急着出洞,而是蹲在里面歇了歇,抽了一根烟,然后才猫腰钻了出去。他躲在裂缝里看了看,见简易桥上哨兵的身影仍在晃动,没有任何异常,便出了裂缝往回走去。
而此时,大白瓜正焦急地盼着独眼龙回来,已经出来进去地望了好几遍风。她心里没底了,七上八下地猜疑着。这个挨千刀的!已经去了一宿,一个大男人早该回来了,咋还没见人影呢?等天亮了,街上的人多了,进出家门就不方便了。难道出了岔子,被共军抓住了?嗯,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死鬼!活该你倒霉!不让你去,你偏要去,这回知道共军的厉害了?唉!要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呢?
当独眼龙急慌慌地回到马头镇时,东方已现鱼肚白。大白瓜正抓心挠肝地胡思乱想,突然有人轻叩门环,于是急忙开门迎接。独眼龙迫不及待地挤进门来,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大白瓜喜出望外,一边关门一边问:“怎么样?弄清楚没有?”
“那几个废物呢?都在吗?”独眼龙顾不上回答,直奔那几个土匪住的屋子。
“都在,一个也不少。快点说,这次怎么着了?弄清楚没有?”大白瓜刨根问底地。
“哎呀!弄清楚了!得叫上他们赶紧走!”独眼龙急乎乎地,跟火烧屁股似的。
“走什么?累了一宿,先歇会儿再说。”大白瓜阻拦起来。
“你懂个屁!一会儿天就亮了,来不及了。”说着独眼龙进了土匪们住的屋子。几个土匪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得跟死狗一样,呼噜打得山响。独眼龙见状顿时来气了,踢了小个子土匪一脚,嘴里说着:“快起来!跟老子回山里去!”
“大哥!求求你,今天别出去转了,让我们睡一会儿,实在累得不行了。”小个子土匪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没动弹。
“睡什么睡!不用转了!我找到他们了!快起来!回山里去!”独眼龙气乎乎地重复了一遍。
“大哥!你找到什么了,我正做美梦呢,再让我睡一会儿吧!”大个子土匪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说。
“他妈的!就你事多!老子一宿没睡,你小子倒睡得踏实。正好,上次的帐还没算,先把手指头砍了!”独眼龙气坏了,狠踢了大个子土匪几脚。几个人哪敢怠慢,乖乖地跟着独眼龙出了大门口,瞬间消失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里。
“死鬼!白等了你一宿,回来就跟火上房似的!”大白瓜嘟囔着关上了大门,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三十七、虎蛇相逢
就在独眼龙等人离开马头镇不久,张团长来到了望海楼,上午八点多就到了。这几天他一直牵挂着冯春莲,总惦着来望海楼看看她。正好要去几个地方巡视,打附近路过,就顺便进来了。王参谋把车停在了下坡僻静处,免得过于显眼。
恰逢早茶时间,楼下餐厅里顾客很多,满满地挤了一下子。张团长的军装太扎眼,一进门便引人注目。“欢迎长官光临,楼上雅间请,下面乱嘈嘈的,不适合您。”伙计热情地招呼着。
“要称同志。”张团长纠正了一句,却没动地方。
“噢,同志,您楼上请。”伙计马上改了称呼。
“哪里都一样,我不是来吃饭的。”张团长显得很随便。
“那您有何贵干?”伙计问。
“你们老板在吗?我是她的朋友,顺便来看看,请通禀一声。”张团长说明了来意。
“老板不在,一早出去了。”伙计回答。
“去哪儿了?”张团长感到纳闷。
“去哪儿不清楚,您要是有事,我可以帮您转告。”伙计既热情又周到。
张团长感到很失望,只好说:“没什么事,只是从这里路过,想见见她。等她回来,烦请转告一声,就说这个时间我来过。我姓张,一提她就知道。”
“好嘞!”伙计满口答应,张团长便告辞了。可就在他即将走出餐厅时,门外来了一位头戴斗笠身穿大褂的货郎,与他走了个迎碰面。货郎瞅了他一眼,稍稍迟疑了一下便与他擦肩而过,进到了餐厅里。他认出来了,这位货郎是瑞祥百货店的老板钱运通。
张团长对钱运通并不陌生,因为经常在马头山和其它地方见到他,对他身穿大褂,肩挑货担的样子印象深刻,不但认识,还记住了名字。他曾怀疑过钱运通,因为此人经常出现在重要目标附近,行踪十分可疑。后来他就习惯了,因为在其它地方也能见到这个人。他说不清钱运通是个什么样的人,总觉得他与众不同,一举一动与其它货郎不一样,身上有一种特殊气质,像是有文化的人。另外他并不否认,这位钱老板人很勤快,对解放军也很支持。
但今天张团长感到诧异,因为钱运通见到他时迟疑了一下,眼神中闪露出一丝惊恐,想进到里面,又害怕进到里面。这种惊恐表现得很明显,只是瞬间收敛了起来,不容易察觉。钱运通为什么如此表现呢?是自己这身衣服吓着他了?心里没鬼害怕什么?想到这里,张团长再次对钱运通产生了怀疑,便在门外停了下来,背对着门口站着,偷听起了餐厅里的动静。
而钱运通也认出了张团长,看到穿着军装的他突然出现,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进去,望海楼可能出事了,里面有人等着自己。他并不畏惧张团长,也不畏惧穿着军装的解放军,已跟这样的解放军打过多次交道。他怕的是望海楼出事,那样他的情报站就完了。这种情况在平江不只出现过一次,每次都让他心惊肉跳。
但钱运通只是迟疑了一下,马上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不敢肯定望海楼真的出事了,因为刚才观察过,餐厅里顾客进进出出地,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何况他心里清楚,就算餐厅里有陷阱,此时自己也无法逃脱。人已到了餐厅门口,暴露在了守候者的视线之内,不会再有逃脱的可能。另外他琢磨了,张团长来这里也许是找冯春莲的,要是有特殊使命,不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餐厅门口。所以他很快横下心来,硬着头皮进了餐厅里面。
一进餐厅钱运通就观察后面的二层小楼,还好,那盆桅子花没有摆出来,也没有摆出其它的。于是他暂时放下心来,认为望海楼一切如常,冯春莲没有情报交给他。
“老板来点什么?”伙计上前支应。
“还是老一套,一个馒头,一枚咸鸭蛋,一碗粥。你们老板在吗?”钱运通问伙计。
一听钱运通问起了冯春莲,张团长更感兴趣了,将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只听伙计说:“真不凑巧,老板一早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钱运通又问。
“说不好,最近老板经常出去,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您有事吗?要是方便,回头我替您通禀一声。”伙计回答。
“那敢情好,先谢谢您了。我想问她上次的货好不好用,而且小店来了新货,是她没用过的,想请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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