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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病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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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昏迷过去倒是戒烟的好方法。当然,苏醒之后一只笼罩在异常压抑而又诡异的气氛,再加上周围的人显然没有一个是抽烟的,从护士们到三个所谓的病友都不抽烟,没人提醒我这事。毕竟,如果我早一天闻到这味道,迟早会想起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将错就错,伸手道:“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你得给我几支。”

“啊?这……不好吧……”吕华显然没有预见我会开口找他要烟,有点回不过神。我道:“就几支,没事,你不告诉别人,我不告诉别人,没有人知道。我的病不关烟的事,抽也无所谓。”

“嗯……”他犹豫着。

“老兄,我在这里忒无聊。你还可以下楼去放放风逛逛啥的,我什么消遣都没有。来这儿这么久,别说有趣的事情,连打发时间的工具都没有。你就通融一下吧。”

他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吧,这盒没剩几支,都给你吧。”

“多谢。”

他把烟盒又收回去:“不行不行,你必须得保证,只在厕所里抽。这样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在厕所里抽的。还有,别被护士发现。被发现别说烟是我的。”

“这我懂,”我接过烟,“对了,还有打火机。”

待他走出去,我兴致勃勃地拿着烟走到窗前。

许久没有碰过烟草了,有点兴奋。我甚至瞬间回忆起生平第一次偷偷摸到香烟的经历。我看了看烟盒,烟盒上没有标志,完全就是空白的压塑纸盒,里面的香烟上也没有商标。

真是该死。我大皱眉头,青渓疗养院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周到了吧,连香烟品种也保密。我记得在警队的时候常抽中南海,或者红塔山,都是大众烟,好买。

闻了闻,烟草味道依然如故。于是我将烟塞进嘴里,打燃火点上,深吸一口。

然后“空”的一声。我猛烈得咳了出来,将香烟整支喷了出去。眼泪顿时充满了眼眶,鼻腔口腔咽喉,一直到肺里,一阵刺痛。

我竟然已经完全不会抽烟了!这感觉和十七岁那年初次抽烟的记忆,一模一样!

接下来,蹲在地上的我感觉到脑袋上有点异样。

伸手一摸,是水。

我抬起眼,看见水滴正从灯上滴下。正是那盏从来没有亮过的,硕大的椭圆吸顶日光灯。

晚饭金惠生又开始要馒头到他房间里去,罗卫民也是如此。

和病情恶化无关,只为了脱逃的计划。

在厕所里,我终于发现了奇怪的水渍的来源,也终于弄清了所谓的密室的破绽。

一切都出在那盏从来不亮的灯上。

瞬间,答案如同一声炸雷在我脑海中爆炸,封闭的密室在脑海中灰飞烟灭。

接踵而至的,是脱逃的希望在招手。

一切都揭开得如此之快,以致于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厕所里,我看着不断滴下水滴的吸顶灯,激动得不住颤抖,即便用浑身力量也压制不住。一颗两颗三颗,水滴依然继续,而我则在下面像个傻瓜一样,目瞪口呆,心跳却咚咚作响。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来倒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理清楚其中的脉络。

当所有人都以为张德全是在地面上被什么东西吓得爬上树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想过另一种可能;当我和金惠生都以为通道是二楼通往一楼的时候,没有想过另一个方向。

事实上,这个通道只要能通往外界,并无所谓任何的方向。因为一楼居住的张德全等人,行动完全是自由的,和被困在二楼的我们完全是不同的情况。

所以张德全理论上可以从任何方向上进入二楼,不一定是要从一楼的天花板、二楼的地板上钻个洞。

那个洞可以在二楼的天花板上。

我扔掉香烟,站在洗手台上,小心地移动着吸顶灯。灯是白色塑料制品,果然,灯可以被移动开!我轻轻往旁一推,一些积水哗啦一下流了下来,溅得满地都是。

兴奋的心脏咚咚直响,我在激动之中手上一滑,差点从洗手台上失足跌落下来。

是的,吸顶灯上面的天花板有个洞!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积水?我无需再看,也不敢再移动吸顶灯。因为我担心将吸顶灯完全拉开露出洞口之后,没办法还原回去。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将洞口露出来这样贸然的行事作风太冒险了。

张德全正是从上面进出的!他可以轻松地爬树爬到这幢两层建筑房顶,然后从吸顶灯进入二楼,完事后原路返回。

这个所谓的密室,说穿了不值一钱。经常被积水浸泡的日光灯当然不会亮,而我和金惠生在地板墙角花费了起码三个小时以上的功夫,竟然没有人想到抬起头看一眼。

“这也算是思维的误区吧,”金惠生拉着变调的嗓子,“只想着通往楼下了。”看起来,他似乎对密室并没有被他亲手解答而感到有些失意。一直对于这个问题充满兴奋的他在此刻却全然没有精神一样,一句多的话也不愿意说了。

罗卫民却道:“真的没问题吗?”

我笑道:“肯定没有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地方有可能有洞。”

罗卫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他的幽灵穿墙杀人落空了。

至少部分落空了。

这样,总比他死过的人幽媾,还再死在树上一遍要现实得多吧。

当然,张德全是什么原因死的,这和曹护的死因一样难以捉摸。

被一种未知的东西恐吓至死,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和孙护幽会的是个活人,他是在从房顶爬回下面的时候死的。他爬的那颗树,正好是我窗户旁那颗。

所谓双重密室,也就无从谈起了。张德全压根儿没有走走廊,也没有走楼梯,楼梯口的铁门当然不会有什么动静。值班护士在楼梯口候着,自然也鬼影都看不见一个。

整装待发!

山洪停止了的好消息,随着食物的按时送到也传达到了我们的耳朵。尽管雨水依然淅沥,我们都知道山洪随时都有可能复发,甚至有可能会更加厉害,但在此时此刻,这已经是不错的情况。毕竟密室的揭开已经非常幸运了,如果不是罗卫民偏执顽固的执着,厕所地上一滩水渍又有谁会注意并追究呢?如果不是吕华给我的烟的时候巧合般的滴水滴在我头上,也许现在我都还在厕所的地板上摸索着,对水渍视而不见,而不知道抬头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出口。

不能要求更多的好运气了。下雨也无妨,再多的好运气,我在山路中连夜穿行碰到泥石流的时候再用也不迟。

再说,如果不是下雨,没有积水,这个密室要让我们凭空解开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所以,尽管失意,金惠生依然将毫不犹豫地立即做出决定,和我的决定不谋而合。

连夜就走!就在今天!

我晚上吃了很多。虽然由于激动,我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我依然像完成任务一样,吞下了五个馒头,以致于监视我们用餐的吕华瞪大眼睛。

“真看不出你是病人啊……”在我的要求下,赵护不得不到楼下去又端了一盘馒头上来。

只喝了一点粥罗卫民,和金惠生一样,假装要在自己的房间用饭,将所有的馒头都收起来包裹好交到我手里。

“保重!”他拍拍我的肩膀,“晚上怕是没机会送你了。”

我点头同意,在这种时候,能够减少一分怀疑和警觉,就少了一分风险,多了一分成功的希望。

虽然他有时候的表现让人啼笑皆非,甚至让我和金惠生反感,但无论如何,他确实还是我们中的一员。

罗卫民没办法绕过楼梯口的护士值班室,如果他假装过来散步,也许会引起楼梯口守夜值班人员的警觉。平时他晚上睡得早,从不散步,也不爱过来,忽然这样只怕会被怀疑到什么。如果在之前只有护士的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考虑到今晚值夜班的会有吕华或者李沧海中的一人,这就不得不有所防备。

罗卫民的任务是在晚上我们约定的时间,以声称自己病情恶化的名义,将值班人员骗到他的房间去。这样更加确保我的行动的绝对安全,到时候我兴致勃勃地冲进厕所却发现又有谁谁在里面享乐就实在不妙了。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约定的时间在晚上十点,过道灯熄灭、值夜班护士上来之后。金惠生将和我一道去厕所,必要的时候将以人梯的形式帮我以最快的速度翻到楼顶上去。虽然我认为这没有什么必要,既然张德全能上去,我自然也能。张德全的个头还比我大一号,那个洞显然足够的宽。

至于汽车,有机会偷当然不错,但可能性太小。倒是被人发现之后,汽车开来追上我的危险非常之高。考虑到我的情况,一晚上我顶天能走四十公里,而对于汽车,这却实在算不上什么距离。对于这一点,金惠生认为,他们可以在早上发现我失踪之前制造些事端,转移众人视线;而罗卫民则说:“山洪帮了忙,那条路走人还行,过车现在就太窄太烂了。实在不成,我会想办法在他们发现你逃跑之前,从厕所跑出去破坏那辆车。不过就是个破面包车,要让它跑不起来,只需要废掉两个轮胎就行了。”

总之,他们让我放心这一点,我只需要关心如何走出山区就行了,其余的事情由他们来解决。

“你是拿性命相博,”金惠生道,“这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做更多的了。剩下的我们来吧。”

我将准备的包裹缠在腰间,拖鞋与杯子都缠好了。在屋子里坐卧不宁,亢奋不已。一会儿想休息一下,保持体力,又怕像上回一样睡过了头。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裂开嘴傻笑一气,自己也不知道脑袋里想些什么。忽然想起自己许久没有运动,于是抓住窗户铁栅栏的上端横梁,做几个引体向上,感觉似乎没有问题,凭自己也能轻易上房顶去。但下来手又有点发软,感觉有点后悔,怕拉伤了肌肉。有一阵开始担心泥石流的问题,以及自己赤脚到底能走多远;过一阵又怀疑自己体力不支怎么办,张德全如果说的是真的一百公里山路到底自己能坚持多久;而后又开始担心包裹没有系紧,解开结又系上,系上又解开……

就这样来回折腾,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又不敢老是跑到护士值班室去看时钟,怕引起人的怀疑。

终于,按耐不住的我假装去上厕所,再探一探地形。天已经外全黑了,雨还是有,不过已经小下去了。地上的水渍傍晚时分被赵护清理过,但又这时候又出现了。

事情是明摆着的。由于下雨,吸顶灯上面会有一定的积水,当积水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塑料的吸顶灯的会承受不住重力而稍微扭曲变形,露出缝隙让积水落到厕所地面上。积水流光之后,塑料制品的一定弹性让吸顶灯恢复原状,继续接着上面的雨水。而由于长期的这样型变,使得吸顶灯并不完全吸顶,而是留有缝隙。于是有时候积水便会以渗漏滴水的方式滴下来。

其实一到晚上,护士们们已经不怎么出现在走廊,毕竟平日里大家都睡得很早。我窜到金惠生的房间,提议提早行动,这样可以多走一段夜路,但金惠生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必须得等他们都睡着之后。我们没有人下过楼,都不知道下面的情况是什么,等他们都睡着之后才能确保安全。”

我只好点头。他房间的几个机器有电子钟,显示才不过八点,我不由焦急起来。但他让我稍安毋躁:“别担心,按计划进行才有成功率,不是么?”

这道理熟悉推理小说又是刑侦警察的我当然知道,毕竟制定计划的时候是最冷静的时候,考虑最周到的时候,至于而后的随机应变都只能是运气了。我退出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

真该死,明明焦急万分,却什么都不能做,并且自己也明白这什么都不做的状态才是最好的,这简直是种折磨。在青渓疗养院这个鸟不下蛋的地方,没有电视,没有电台,没有报纸,没有一切可以打发时间的消遣和娱乐,我却第一次感到时间的漫长和难以打发。

也许,之前我觉得并不难熬,是因为太多的压抑气氛和阴森环境。由于阴谋和诡异显而易见,这种气氛和环境,让自己的神经时刻处于绷紧的状态,身体随时处于敏感的状态,随便碰见什么事情都大动脑筋不停思考,或者收紧肌肉自我保护。这样反而让我并不感到太大的无聊。倒是现在,在最后的两个小时里,在情况相对明朗的情况下,每一分钟都像一辈子一样漫长。

我忽然摸到衣兜里的烟,嗯?不错!这似乎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工具。

吕华留给我的烟,除了第一口以外,其它我都没碰,而是胡乱塞进枕头下面。倒是他给我的打火机,我给非常仔细地包了起来放进空的瓶子里,塞好瓶口。这是为了防止下雨的雨水毁掉这个在进入荒山野岭之后,我手里唯一可能的火种。

现在看来,也许打火机提前可以派上用场。我压根儿没有打算抽烟,或者带香烟脱逃的想法。事实上在厕所里的那一口烟让我开始怀疑以前的我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如此难受而折磨的东西自己居然曾经爱不释手。现在这个结论似乎又要改写了。

我胡乱抓起烟盒来到厕所。吕华给我香烟,让我觉得这人还多少有点人情味。所以当他说让我来厕所抽烟的时候,我完全打心里同意。但没有想到这时候厕所里已经有人了,而且吕华也并非我想的那么近人情。

厕所里,吕华正抄着手看着窗户外面,而一旁的一个格间紧闭,里面传来“刷刷”的水声。

显然是有人在小解。可是吕华他守在外面听人撒尿算什么?

似乎是感到有人在后面,他猛地转身,见是我,不由地皱皱眉头。不过他很快看见我手中的烟盒,于是释然起来,举手示意我将烟盒藏好。

我一摊手:“怎么?”

格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陈青。

陈青看到我,耳朵立即刷一下红了起来。她的眼睛一刹那间露出非常复杂的神色。但她很快将视线移开,走了出去。

而那个吕华则在后面跟随。

这算什么?监视?让一个男人监视一个女人,一直到尾随进厕所听人小解的程度?

瞬时愤怒冲进我的脑海。

狗屁青溪疗养院,纯粹是监狱!

就算换个人,让胡护来监视陈青,我也绝不至于如此。就算是监狱,女子监狱面对囚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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