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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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飧鑫侍狻!
“啊!”金惠生叫道,“我也一样!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意识模糊了呢。”
“怎么回事?”
金惠生道:“当时在医院住下,忽然有一天觉得身体不适,然后就有医生模样的人被护士领来给我做检查,下病危通知。接下来整个人都昏沉沉的,他们爱说什么做什么都由得他们。最后记得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这里了。”
“如此说来,”我道,“我们的情况其实都是一样的。稍微有点区别是我意识全无,而你们在过程中间断的有点模糊的意识而已。”
“不,”罗卫民道,“我们都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到这里来的。我们来这里的时候,都昏迷了一段时间,上一个记忆还在外面,下一个记忆就是睁眼在病床上了。”
“难道是……拐卖?”金惠生道。
我哭笑不得,却只能点头:“我看多半是这样。”拐卖人口案子我也办过,多是年轻的女孩或者小孩子。我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拐卖的那一天。记得上一回解救了一个被卖进山里当媳妇的女孩,一问居然还是研究生,被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民卖了。当时心里好不鄙夷,心里嘀咕这研究生这么多年书都读进狗脑袋里去了。现在的我却只能想连警察都能被拐卖,这么多年刑警原来都是狗当的。
“不对吧,”金惠生道,“哪有拐卖大男人的道理。再说,我们的病都是事实不是?”
“不是通常意义的拐卖,但是我们被诱拐到这里并被软禁一样控制起来是肯定的,”我从怀里拿出那本《医务人员须知》小册子,“特殊!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二人争着拿起翻看。我继续道:“毫无疑问,我们三人身上有种特殊的共同点,所以才会被像被拐卖一样弄到这里来。我们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我们依然有机会推测,从这个我们的共同点入手。准确的说,是我们四人,包括老刘。”
“还有他?你不是说他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是的。但尽管是这样,他毕竟也是病人之一。这个共同点我揣摩了许久,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从事不同的职业,经历、性格、年龄都没有共同之处。我们共同的显然不会是因为我们都是人或者都是男人,而是我们的病。我们身上唯一能找到的共同点是,我们都是病人。由于我昏迷了很久,我不能够确切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毛病,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病?”
金罗二人对视一眼,金惠生道:“最先说是消化系统的毛病,却检查了几次,也没有个所以然。换了几家医院,都说是胃病。我总觉得他们说话有点不清不楚,所以后来自己偷偷看了化验单,发现是食道癌,而且扩散到了咽喉。”
“他们是谁?”
“其他医院的医生。后来我经其中一个医生介绍,才找到这一家来。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一个人胡里胡涂,被化验单上食道癌给吓蒙了,也根本没留意这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就答应了。”
罗卫民道:“我也不清楚我的毛病在哪儿。我甚至觉得自己没啥大毛病,除了有时候有点头痛。后来跟黄院长一说,他说他有个地方环境好,检验条件也很好,说不定可以给我治好。我跟他来到这里之后,他把我检查了半天,反而什么也不说了。偶尔碰上一回,也只给我说什么再观察观察之类的敷衍话。现在想起来,难道也是……癌症?”
我一愣,我后脑的剧痛……难道也是肿瘤引起的?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点?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直都没感觉的我会在失去意识之前那一刻、在曲建向我开枪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病,并因此而救了我自己一命。
这样的巧合,未免太过玄妙,何况就算如此,那么之前周队的那些可疑的动作又怎么解释呢?
我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么多。毕竟周队与驷驖的事情距离现在的我如同是上一个世纪的,或者另一个世界的——甚至是上辈子的事情,我不吉利地想到,现在的问题主要还是弄清自己现在处境再做打算。通过刚才金罗二人的叙述和表现,我可以基本断定他们没有骗我,都是和我一样的受害者。于是我开口给金罗二人分析,也是给自己理清思路:“老刘失踪的那天,正是护士们开始古怪的不再频繁出现的那天,也正是医院大乱、小李护士失踪的后一天。而就在这么同一天,我们所有人的病情都突然加重到了病床都下不了的地步,我记得没错吧?”
两人点头表示同意,我又道:“我们的病情反应各不相同。我的毛病在眼睛,金惠生你的在消化道,而罗卫民你没有明显的症状。而就这样的毛病却居然在同一时间恶化或者好转,难道不值得怀疑吗?而与此同时,就在小李失踪被确认而老刘也失踪的时候,没有护士们向我们提及老刘的事情,而在此同时,楼下的那人也不嚎叫了。这种一系列的巧合,未免又太巧了吧。”
“你是说……”
“老刘下去了,”我道,“这是我的结论。我们都有奇怪的但又相当严重的毛病,这是我们的共同点。但既然我们同时病情反复,那么老刘也不能例外。所以那天应该是老刘病情忽然恶化超过预期、所有护士都去忙着照料他甚至急救他去了,再加上小李不知所踪,由此才会是我们看到的好像护士们人手不够的情况。我认为,老刘下楼去了。他的病情恶化到超过我们、甚至到了以前那个楼下的病人的地步。”
金罗二人面面相觑,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我接下来的话:“我推断,我们也有那一天。那种惨绝人寰的嚎叫,恐怕就是我们的前辈。但我可以肯定,既然我们之间除了这该死的病以外根本没有相同之处,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金惠生你决不仅仅是喉癌,我们都得了一个毛病。一个可怕的病。”
就在此刻,一阵诡异的歌声传来。歌声缥缈异常,像是来自门外的走廊,又像是从遥远的山峰之间传来。
但在我耳里,那歌声却并不大正常,远远听上去,朦胧非常。
我没来得及听歌词,也没有注意曲调。在那一刻,我保证所有人——金罗二人也是——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李护!
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推开门,一个护士般的白色人影在走廊尽头消失。
“李护!”在我身后的金惠生还想大声嚷嚷些什么,但我制止住了他这个不明智的举动。罗卫民沙哑着声音道:“看见了吧?我说得没错,小李护士根本就没有失踪!”
是的,我也看见了。但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冒出一丝无法形容的古怪味道来。我不知道那是谁,但确实怀疑那个人影是李护。
在青渓疗养院,所有的护士都没有哪怕一次以真面目示人,对于护士们身份的判断,我更多的是依据从身形体态和走路姿态。以致于一段时间下来,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在观察判断人的注意力已经从面部转移到了整个身体上。
而那个一晃而过的白大褂身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却无法联系上李护那种充满朝气的身影。我想起那一次她在门缝里一晃而过的情形。
“怎么了?”金罗二人奇怪刚才还侃侃而谈的我突然间的沉默。我道:“如果那不是李护呢?”
“那一定是!”罗卫民斩钉截铁道,“你们没有听到歌声吗?你们两个老说还有其他护士也可能哼哼着,你们真地见过还有谁了?”
“争这些有什么用?走,去看看!”金惠生道。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朝“李护”消失的拐角跑去。
刚迈开步子,我的心就开始往下沉,越往前跑心里就越发感觉不妙。我的力气长期卧床的生活方式抽空了一样,才跑出两步就开始大腿酸软,接着每迈一步似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我以为只有我如此,但金罗二人却竟然还落后在我身后,看来他们也很困难。
但我心里感觉不妙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那“李护”的身影的歌声刚到门边,开门时候却竟然已经在远处的拐角处了。如此快的速度已经嚇人,而我却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而我们以慢得多的速度奔跑着,整个空旷的走廊都充斥着我们气喘吁吁和震天响的脚步。
那是李护吗?
那只是一件白大褂的身影而已。
但另一方面,尽管我知道我的眼睛有问题,尽管那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却开始发毛。
不,不是我看见了什么。
那件白大褂下的人,有手有腿,即使不是李护,也并不太出乎我的意料。
但我却总觉得,我没有看见。
除了半空中一晃而过的白大褂,里面什么都没有。
眼睛又开始痛,后脑也一样。已经两个多小时没滴眼药和吃药了。我拼命地迈着步子,仿佛不知道前面被我追逐的是一个诡异的身影,仿佛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作剧烈运动。我拼命地跑,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跑,就像每个残疾的人总希望证明自己和别人并没有不同,就像每个老人都希望证明自己仍然年轻。狭窄的走廊,空空作响的步伐,天花板上一个又一个迎面而来而又被我抛在脑后的日光灯成了一个又一个证据。
也许是我本来的身体素质要好些,也许是我更加不知所谓地拼命些,我感到金罗二人被甩在身后,于是在奔跑中,我本能地回头一望。
金罗二人一左一右,张大着嘴,边跑边喘着粗气。日光灯泛着蓝光的灯光照射下,脸色怪异的发青。
而在他们身后,在二十多米开外,在餐厅那个我们出来的门边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垂着头对着他们的背后。
正对着我扭过去的视线。
与此同时,并不知道自己背后诡异情景的金罗二人不约而同露出惊恐的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我回头,赫然看见一个护士身影从拐角后面慢慢转过身来。
我一个踉跄,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胡护冷冷的声音扔了出来:“还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我却没能对此表示不满,事实上我几乎没有力气来表达我对任何事情满意与否。身体非常虚弱,是刚才剧烈测试后的结论。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钟,却让我几乎站不起来。
扶我起身回房间的是陈青。直到我在床上躺定,我急促的呼吸也只是稍有缓和而已,心脏仍然咚咚跳个不停。
于是我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放弃在病榻上,任凭陈青摆布,听任她给我滴眼药、量体温,搞了不少事情。
但我的思维却还远未到弃械投降的地步。
陈青问我还没吃饭,自作主张去餐厅,说是将我的那一份端过来让我吃。我很感激她这么周到为一个才刚刚恢复肠胃功能几天的病人考虑。但我却着实没有多少心思来思考如何感谢她。事实上我的全部思维都集中在了那个可怕的白色身影。
如此说来,小李护士应该已经死了。而那个身影,则是……
我打了个冷战。
胡护带领一帮护士忽然出现在丅字拐角,在歌声响起、我们扔下食物冲出来之后,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我们,怪异的歌声和走廊上的移动也被护士们察觉到了。
但与此同时,那个可怕的人影却认证了我之前对身影的的判断。
那不是小李,那也不是幻觉,在恐惧的指引下,直到现在我的呼吸依然急促,心脏依然狂跳。
那是与死亡有关的空气瞬间扼住我的喉咙,那是鬼!
陈青应该很快就回来吧,离餐厅也不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这个,可能是刚刚可怖的一幕让我本来脆弱的神经更加不堪重负,也可能是陈青的陪伴忽然失去、空落的房间里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和我快断掉的神经。
真是讽刺,一个温婉的年轻护士,居然可以给我安全感。我开始迫切盼望她快些将晚餐端进来。我想,也许是我应该吃些东西的时候了。
但我错了。就在陈青回来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一声尖厉的惨叫冲我房间斜对面的电脑房传来:
“啊——”
稍微镇定下来半分钟的我腾地跳了起来。一股血从脚底一直往上窜去,还企图溢出皮肤一样冲向我的皮肤表面。我想我一定是血压骤然升高,脸红得厉害,浑身发冷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脑袋里“嗡”的一声闷响。
走廊上,叫嚷声和脚步声纷纷而至,斥问声伴随着餐盘落地“咣当”一声,我明白我的晚餐就此离我而去了。
我走出病房,此刻距离上一回听到嚎叫已经过了不少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一声嚎叫竟然出现在楼上,而且就在我的房间对面。我的脑袋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楼下那病人试图逃跑并跑到二楼上来了?
这个念头刺激了我虚弱的身体,我想我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看看那个头一晚就把我吓得半死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我走进电脑房。电脑房地上,陈青和胡护正一边一个按着一个瘫坐在地上不停发抖的护士,是那个说话粗声大气如同男人一样的赵护。看起来,她抖得厉害,以致于连同扶着她的陈青和胡护也一起发抖了。
她们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前面,我顺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然后我就像被一根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因为面前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
在电脑写字台下面,在我以及老刘平时坐在电脑面前放脚的地方,在上回我无意间藏起来偷听到老刘与胡护对话的地方,一个人体以古怪的姿势盘在那里,背部拼命往后缩,头埋在背对我的一侧,一只手无力地伸了出来耷拉在写字台外面。在灯光下,惨白而带有灰青的颜色,带着让人难以接受的凶煞。
而她穿着白色的护士大褂……
看上去,惨叫并不是写字台下的人而是这个在发抖的赵护发出的。站着的我无法看清到底写字台下是谁,于是我迈开三个在地上扭作一团发抖的护士,走到写字台前。
是曹护!
曹护的脸充满了让人抗拒去看的所有因素。她所有五官抖凝固在了她临时前那一瞬间的表情,狰狞,扭曲,仿佛看到难以形容而又难以置信的东西。这双重难以的作用下,她的眼皮甚至都很难界定到底是张开而是合拢的。
我是警察,而且还是名刑事警察。我见到过的尸体,绝对比其他人一辈子见到的都多。但我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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