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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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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容纳十多万游客,把他们分散在背街、小巷、广场上,或是塞进公共汽艇中,然而在人少时游览这座城市华丽更令人感到逍遥自在,心情舒畅。
尽兴游览后,邦德早早地吃了午饭,回到旅馆。他关上房门,脱下外套,匆匆检查了手枪,关上保险,练习了两次快速抢枪动作,然后将枪插过枪套。该动身了,他登上开往阿尔帕罗尼的12一40路公共汽艇。汽艇划过明镜一般的污湖,把威尼斯城远远抛在了后面。邦德坐在船首,心里面觉得很不踏实: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呢?
从阿尔伯罗尼码头到名记·阿尔伯罗尼海滨浴场有一条约半英里长的泥路,路面上尘土飞扬。岛上散乱分布着一些别墅群、未竣工便被遗弃的建筑物和一片残垣断壁。俄海有一些战时遗留下来的炮台,上面爬满了野草。不远处有一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空地,看样子,前曾接个高尔夫球场,铁丝网上挂着很多画着骼髅的木牌,上面写着“危险”的字样,警告人们不得靠近。也许铁丝网周围那些沙丘和灌木丛里还残存着战时埋下的、没有被挖出来的地雷。整个地方给人一种荒凉、神秘之感,甚至使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同他一小时前才离开的繁华热闹的威尼斯城相比,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邦德沿着那条半英里长的路穿过半岛来到海浪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在一棵银叶相思树下停下来,休息片刻。前面已经再没有树木可遮挡烈回了。幸好,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在他前面有一个摇摇欲坠的木牌路标,上面用蓝色油漆写的“巴尼,阿尔伯罗尼”几个字已经褪色。路标以远是几排小破木屋,再往前便是一片约百米宽的沙滩和一片蓝庭模的大海。海滩上一个人也没有,优穿过路标后,前面隐约传来了一阵那不勒斯的音乐。音乐声是从一个看起来要倒塌的茅屋里传出来的。茅屋四周贴满了可口可乐和各种意大利饮料的广告。茅屋的靠墙处堆放着一些破躺椅、两辆脚踏车以及一只未充气的儿童气垫。一切设施都是那么破烂不堪,邦德简直不能相信这里会是营业场所。他踏着晒得滚烫的松软沙地,绕过茅屋,来到海边。一片微微起伏的宽阔沙滩展现在他的左面,沙滩一直通向岛中心。在他右侧是一溜约一里长的海滨,与半岛顶端的防波境相连。海滨的后面是一片沙丘和那块用铁丝网围起来的高尔夫球场。在离邦德约五百米开外的沙丘边沿,有一团醒目的黄点。
邦德向着那团黄点走去。
走进黄色遮阳伞后,邦德没有按照吩咐先破两下,而是径直俯下身,看着伞下她那暴露在阳光下黑里透红的身体,一面打一声招呼:“你好。”
她身穿黑色泳装,躺在一块黑白相间的浴巾上面。听到邦德的声音,她迅速将比基尼泳装向上拉了拉,眼睛半睁半闭地说:“你提前了五分钟。我告诉过你要先敲一下。”
邦德在遮阳伞的阴影下紧挨着她坐下来,掏份手帕察了擦脸。“这块沙地里唯一的一〃奇〃书〃网…Q'i's'u'u'。'C'o'm〃棵棕桐树用好被你占了,我只好赶紧先躲到树下再说。在这种地方见面,亏你想得出。”
她笑了起来。“和葛丽泰·嘉定一样,我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喜欢别人打扰。”
“这里就咱们俩吗?”
她睁大眼睛,“怎么啦?难道你还以为我要带保护者不成?”
“你不是认为男人都是猪,没有一个好的吗?我想,为了以防不测,你……”
“啊,可你是个猪绅士,猪先生。这儿太热了,不是个开玩笑的好地方,况且我们是在做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不对?我给你讲毒品的故事,你给我一枚钻石别针,没变卦吧?”
“没有,我们从哪儿讲起?”
“你问吧。想知道些什么?”她支起身子,双手抱膝而坐。眼神里再没有挑逗的意味,只乘下提防。
这一变化没有逃过邦德的眼睛。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说:“他们说你的朋友科洛姆博是专干这一行的大人物,就从他说起吧。他会成为我书中的主要角色,当然,不会用他的真名。可我需要有关的细节。你讲讲他是怎么干的吧。这种事作家生拼硬造可不行。”
她垂下眼睑。说:“埃恩里科如果知道我把他的事说出去,定会大发脾气的。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的。”
她仔细地看着他。“邦德先生,如果他愿意,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而且他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即使毫无根据。这我太了解了。”她扫了一眼他的手表。“说不定他已经派人跟踪我到这儿来了呢,他这个人疑心很重。”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突然神色紧张、语调急切地说:“你还是快走吧,你不该到这儿来的。”
邦德看了看表,正好三点半。他转过头朝伞后面和海滨那边打量一遍。远处的茅屋附近,出现了三个黑衫人,正朝海滨走来,步伐整齐,就象是在列队操练。
邦德站起身,看着她低垂的头,冷冷说道:“我明白了。请你转告科洛姆博,我是个执迷不悟的作家,从现在起一我将开始写他的生活经历。再见。”邦德顺着沙滩朝半岛尽头跑去。他打算从那儿沿另一条海岸跑回村子。只有回到有人的地方,他才会安全。
三个黑衣人突然加快脚步朝海滨跑来,非常有规律地摆动着他们的胳膊和双腿,象正在进行训练的长跑运动员。经过那女人身边时,其中一个向她举起一只手,她也挥了挥手招呼了一下,然后脸朝下趴在沙滩上。也许她想晒晒脊背,也许是不愿目睹这场追逐。
邦德边跑边扯下领带放进兜里。天气太热了,他跑得大汗淋漓。3个黑衫人也是汗流浃背,现在就看谁更有耐力了。邦德跑到半岛尽头后,迅速爬上防波堤,回头看了看。他们离他还很远,可是他们已经呈扇面散开,其中两人直奔高尔夫球场,沿着球场周围的铁丝网奔跑,根本不在意上面画着骼髅的警告牌。邦德沿着堤坝飞奔,心里暗暗计算着双方所走的角度和距离。照眼下双方的速度,他仍可勉强脱险。
汗水湿透了邦德的衬衫,他的脚也开始疼起来。已经跑了一英里的路,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安全地带呢?邦德每隔一会儿就要经过一个炮台,现在他还得跑过大约三十个炮台才能到达防波堤尽头的渔村。这段路程大概也是一英里远。他能够坚持跑下来么?他必须赶在两个黑衫人之前到达安全地带。邦德的心累得狂跳不已,外套也被汗水浸透,裤子摩擦着双腿。一个家伙在他身后三百米紧追不舍,另外两个在右侧的沙丘中时隐时现,越来越近。他的左面则是一个大约二十英尺长的石砌斜坡,一直延伸进浩瀚的亚德里亚海。
邦德跑得气喘吁吁,正想放慢速度,喘口气,突然看见前方有六、七个渔民打扮的人,有的呆在水里,有的在堤坝上晒太阳。紧接着听见沙丘中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一团泥沙碎石腾空而起。邦德感到一阵微弱的冲击波。他不由放慢脚步。沙丘中的一个追赶者定定地站在那里,大张着嘴,发出一阵可怕的咕咕声。突然,他双手抱头,向前扑倒。邦德知道,他再也不能动弹了,只有等着别人将他抬走。他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离前面的渔民大约只有二:百米T。那些人凑到一块儿,一齐望着他。邦德拼凑了几个意大利单词,大声说道:“我是英国人,请问,哪里有警察?”说着朝后面看去,真怪,那个黑衫人居然不顾有那么多渔民在场,仍然奋不顾身地逼近,同时挥舞着手中的枪,他离邦德只有一百米左右了。前面的渔民呈扇面散开,堵住了邦德的去路。他们握着鱼叉炮,对准邦德。一个大个子男人站在渔民中间,穿了一条红色游泳裤,头戴绿色面罩,脚绑一副橡皮脚掌。他把面罩推向头顶,双手叉腰站在当中。邦德刚刚松驰的神经,一下子绷得更紧。他大口喘着气,放慢了脚步,汗津津的手滑到衣服下面,想拔出手枪。那个大个子男人正是埃恩里科·科洛姆博。
科洛姆博紧盯着步步逼近的邦德。在相距二十米时,科洛姆博语调平静地说:“把你手上那个小玩具扔掉,秘密情报局的邦德先生。这些可是COZ型鱼叉炮。站着别动,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他用英语对站在他右面的人问道:“上星期那个阿尔巴尼亚人站在多远来着?”
“二十米,头儿。他比这家伙可胖多了,抵得上他两个,但鱼又照样从他身上对穿过去。”
邦德停下来,坐在他身旁一根系统柱上,手枪靠在膝盖上面,对准科洛姆博肚子。“即使我身上中了五支鱼叉,也不会让你少吃我一颗子弹的,科洛姆博先生。’邦德冷静地答道。
科洛姆博微笑地点了点头。身后的黑衫人早已悄悄接近了邦德,手上的卢植手枪抢托猛地向邦德后脑砸去。邦德一下子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邦德觉得自己躺在一艘海上漂泊的船上,一个男人正用冰凉的湿毛巾擦他的前额,一面用蹩脚的英语喃喃道:“没事了,我先走一步。别担心,他没事的。”
邦德浑身瘫软无力地躺在一张床上。这是间舒适的小屋。屋里弥漫着女人的气息,窗帘的色调也十分雅致。一名身穿破汗衫和旧裤子的水车正俯身看着他。邦德觉得他就是那几个渔民之一。他见邦德睁开了眼睛,便微笑道:“好点儿了吗?马上就会好的。”他十分抱歉地挠着后脑勺。“你受了点儿伤,不过很快就会结疤的。头发一盖,姑娘们什么看不出来的。”
邦德有气无力地朝他笑着点点头,一阵突发的疼痛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看见水手面带愧疚的神色,轻轻地摇摇头。他让邦德看着手表,时针指着七点。他用小指头指着九点用意大利语说:“吃饭,好吗?”
邦德说:“好的。”
他又将一只手贴在脸颊上,然后把头偏向手的一侧说:“睡觉。”
邦德又说。“好。”
水手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但是没有上锁。
邦德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脸盆前打算洗一洗。五斗橱上整齐地摆着他身上的东西。除了手枪之外,一样也不缺。他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口袋,然后回到床边坐下,点燃香烟,思考起来。他始终理不出个头绪。从那个水手的态度看来,他们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作敌人。可是他们干吗要花那么大力气把抓住呢?而且科洛姆博的一个手下人还为此送了命,尽管是因为疏忽大意而致。看来他们并不想杀他,说不定是想和他做一笔交易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九点钟,那个水手来了。他领着邦德穿过一条不长的通道,走进一间脏兮兮的小餐厅,然后他便离开了。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旁一辆小推车上面放着食物和饮料。邦德拉了拉餐厅尾部的舱盖,能盖被挂上了,拉不动。他打开一扇舷窗,探头向外望去。外面光线幽暗,但仍可以勉强看出这是条约为工百吨级的船,过去大概是条渔船。船上有帆,听马达声像是一台单缸柴油机发动的。这时的航速估计是六至七海里。远处漆黑的海面上不时掠过点点微弱的黄光。表明船正在沿着亚德里亚海岸行驶。
舱盖外传来取下铁柱的嘎嘎声邦德缩回头。科洛姆博从舷梯上走下来。他身穿汗衫,脚踏粗蓝布拖鞋。,眼中闪着狡猾和嘲笑。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朝另一张椅子挥挥手说:“来,我的朋友。这儿有吃有喝,咱们可以无话不谈。从现在起咱们都不要象孩子那么任性了,该凭理智做事,对不对?想喝点儿什么?杜松子酒。威士忌还是香槟?这是波洛尼亚最好的香肠。这是我B已庄园里种的橄榄,还有面包、奶油和新鲜无花果。都是上等货,味道好极了。尝尝吧,你一定会胃口大开v
他的笑声富有感染力。邦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加苏打,坐下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儿呢?我们会会面,本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何必要增加这些戏剧性的插曲?事实上,这样做你给自己惹麻烦了、我已经向我的上司汇报了一切,包括在你的餐馆里,那女人为了结识我而耍的一套幼稚可笑的把戏。我还告诉他我要亲自来闯这个陷阱。如果明天中午之前我没有平安返回,国际警察组织和意大利警察局是会采取行动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
科洛姆博似乎吃了一惊。他说:“如果你真是故意钻进圈套,怎么你见了我手下人还要跑?我派他们来只是要请你上船。本来我们可以彼此更友好一些。可现在我很失了一员大将,你呢,也险些脑袋开花,真不明白我们怎么会搞得这么但。”
“那三个人来者不善。谁是打手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我还以为你要于蠢事的。让那姑娘直接传话多好,何必要叫来这么个男人?”
科洛姆博摇了摇头。“莉丝尔只是想多了解体本人,她这会儿恐怕怒气不会比分时。生活可真难啊!我想和所有的人交朋友,不料一个下午却树了两个仇敌。更是糟透了。”
看样子,科洛姆略确实感到遗憾而后悔。他切下厚厚一片香肠,不耐烦地用牙撕下肠衣嚼了起来。接着端起一杯香槟,在塞满香肠的嘴里泛志连酒带肉一哈哈吞下去。他又摇摇头,抱歉地说:“我总是这样,烦恼的时候就大吃特吃、可这时候着下药东西总是消化不了。现在你把我搞得心烦意乱。你刚才说我们本可以当面把事情说清、言下之意是我自寻麻烦。”他无可奈何地摊着双手。“我怎么会知道呢?按照你这么说马皇奚真是我给客死的了,可是我又没让他辆a条该死的波浪。”
科洛姆博敲打着桌子,对着邦德吼道:“我可不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相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你曾经许诺要杀了我。谁能指望和要条地的凶手家朋友极地会商见卜路。你说说着。”科洛姆博抓起一个面包围使往日里塞。双眼好象要喷出火来。一书够不解地看或他,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科洛姆博把剩下的面包圈往桌子一扔,站起身。走到权于前。喷火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邦德。他打开最上面一格抽屉,提出一部袖珍收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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