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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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什么时候我们空闲了，你能陪青竹去集市买些东西吗？”青竹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啊，但是这两天不行，因为这两天店里忙，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云儿答复。

　　　　青竹咬了咬嘴唇说道“好吧！”

　　　　“云儿，忙完了到后院来一下，还有青竹，你们两个来一下。”掌柜开口了。其实生活中很少能见得到掌柜，他终日忙于进布匹，或是出门寻找异于凡品的布料，所以几乎家里的事情都是太太管，云儿不知掌柜找自己和青竹是为何事。

　　　　招呼完客人交代其他几个丫鬟照看好生意，云儿同青竹一同来到后屋的正堂里，掌柜坐在那把雕琢细纹的木椅上，从桌上端起一个瓷花杯子，用杯盖撇了撇，一如往日的喝着茶。太太则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拿着帕子端正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但并不算严肃。

　　　　“老爷、太太！云儿带着青竹来了，不知老爷、太太有何吩咐？”云儿的心里有些紧张，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终日不在布庄，无法时刻打理生意，可能还是要太太多费心。”老爷明显说了一半的话，云儿喝青竹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等着老爷继续讲。

　　　　“你们也挺辛苦的，青竹不懂的地方，云儿你多教教她。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直接点说就是店里卖出的布匹和收到的银两有些出入。”老爷此刻还是原来的模样，云儿的神情倒是紧张了许多。

　　　　“老爷，云儿真的没动过银两，青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动的，老爷请明察。”云儿跪下求情，是因为自己知道被冤枉的滋味，所以害怕被冤枉。

　　　　“来，快起来！”太太站起微微弯曲膝盖，双手伸上前来扶着云儿。

　　　　“太太，您和老爷对云儿恩重如山，若不是您收留了云儿，云儿可能现在已经被饿死了。云儿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啊！同样青竹也不会的，老爷！”云儿眼泪成两条笔直的平行线向下低落。

　　　　“云儿，我想说的并不是你们偷了银两，俗话说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说的是店里最近生意比较忙，人多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人顺手牵羊，拿走些布匹，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货不对银的状况。”老爷急忙解释道。

　　　　云儿擦了擦眼泪吸了一口气说道：“老爷，你看看差了多少银子，从我下个月的工钱里扣吧！云儿下次一定注意！”

　　　　看着云儿的样子老爷倒是心里有些难受，自己也只是让她们注意些，没想到竟让云儿觉得自己是因为银两而找她们谈话。

　　　　“你们先下去吧，我只是想让你们提高注意力，现在小贼多如牛毛。至于银子我就不要了，我倒也不差那些银子，目的是提醒你们！如果我的话说重了，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老爷再次强调了的目的是防范偷盗。

　　　　“老爷，那云儿和青竹先下去了！”云儿赶忙跟青竹退下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自己都有责任，再停留一会儿恐怕不争气的眼泪又要留下来了。

　　　　整个对话过程青竹都没有说话，只是老爷指责之时，落了一阵眼泪。

　　　　“青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看见谁捣鬼了？”青竹低着头的表情云儿看得出她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你说话啊？如果你再不说，我就不是你的姐姐。”云儿扭过了头。

　　　　“姐姐，我”青竹看似有难言之隐。

　　　　“你快说啊，我不告诉别人。”云儿皱着眉催促着。

　　　　“我看见一个贼偷了布匹。”青竹把头埋得很低，声音仿佛从肚子里出来一般。

　　　　“你说什么？”云儿隐约的听到了青竹的话，但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那天看见小贼偷了布匹！”青竹重复了一遍。

　　　　云儿拉着青竹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做，老爷和太太是我们的恩人，你怎么能任由别人拿走店里的东西不说啊？”云儿生气了，斥责了青竹一顿。

　　　　“姐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还没等我叫他，他就走掉了。我以为我以为老爷不会发现，又害怕被责怪所以没有提起。”青竹眼泪又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算了，既然老爷已经说不计较了，我也不会跟第二个人提起此事，只是你要知道不能一味的软弱，下次一定要制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啊！”云儿细心的叮嘱云儿。

　　　　“嗯，姐姐！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害你被老爷说了。”青竹知道自己这次连累了姐姐。

　　　　“算了，没事了！老爷倒也没说什么，不是吗？”云儿底下了头。

　　　　“走，出吧！”云儿拉着青竹来到前堂。

　　　　迎着风掀起了帘子，还没定好脚步，青竹便看到了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这个人好像那天的小贼！云儿欲张口询问青竹在观什么别致的景儿？还没等到云儿张口，青竹就上千一把拉住要出门的男子。

　　　　“是不是你偷了东西，快交出来！”一向柔弱的青竹突然变得勇敢，这种勇敢让大家都有些震惊。

　　　　“青竹！”云儿轻唤了一声，但青竹似乎完全没听见，抓着男子的衣袖不停的喊着毛贼。

　　　　“喂，你有病吧，姑娘，我可是付了银子的。”男子一把甩开青竹的手，脸上也露出愤怒的表情。

　　　　“把你们家掌柜找来，现在开始讹人了是吧？”男子执意要找掌柜的。

　　　　“青竹，这位客官确实付过银子。”万和看到急忙解释这是误会一场。

　　　　“我不管，我要见你们的掌柜的！”男子占了理执意要见掌柜的。

　　　　掌柜闻此事赶忙出来道歉并送了些布匹才了却此事。掌柜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青竹和云儿，默默的进了后屋，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给店里带来了影响。

　　　　“你呀，真是糊涂，那天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老爷不再追究了，今天你这么一闹事情更大不是？”云儿拉着青竹说着。

　　　　“可是，我看那个人好像那天的那个人！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万事多加考虑！”青竹更加怯懦了。

　　　　“好了，以后记住眼见为实，不能扑风捉影！”云儿像是一个母亲教育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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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牡丹花开

　　　　春季万物复苏，百花齐放，那一丝丝香气，通过空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又通过嗅觉传入人的大脑。

　　　　花开的季节，院子里的枯树也开始长出嫩嫩的枝芽儿，那种植物的香气，可谓沁人心脾。

　　　　自从青竹闯了祸后云儿再也没带她出去玩过，说不上惩罚，也是恰逢生意较忙。可这最美的季节，如果说不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这几日生意倒是少了很多，因为牡丹花开的时节许多大户人家、官宦世家都会举办赏花大会，大家几乎都会去赏花，也就没空来挑布做衣服了。

　　　　云儿得到太太的允许可以带着青竹出去玩，但是太太只给她们两个时辰的赏花时间，云儿开心的应下了。

　　　　云儿从小被爹爹严厉的管教，从不允许她参加这些大会。每年也只有一两次踏青是奶娘跟爹爹请求，爹爹才肯答应，回想自己那些年的日子，云儿不禁为那般不自由而难过。

　　　　“姐姐，你在想写什么啊？”青竹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够贴心的，时刻都在注意云儿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云儿叹了一口气。

　　　　“姐姐，是不是想额娘了啊？”青竹看着小但是却喜欢猜忌云儿的心思。

　　　　“嗯，青竹真聪明，算了，我们先去赏花吧，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云儿赶忙岔开话题，不然又要不争气的流泪了。

　　　　“姐姐，以后有时间青竹就陪着姐姐，姐姐不伤心青竹才会开心！”青竹那甜甜的小嘴真是如同抹了蜜一般。

　　　　“好！”云儿笑了笑拉紧了青竹的手。

　　　　走了一刻钟左右总算到了大家说的赏花会上，眼前一个个美人儿和俊俏公子倒是让云儿和青竹羡慕不已，单从服饰来看便知那些人非富即贵。

　　　　“呦，这是哪的小丫鬟又偷跑出来啊？”说话的声音来自于一位妇人。

　　　　抬头寻声找去，云儿觉得似成相识。辨认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矮矮的胖姑娘，云儿便想起这是那个被金掌柜称为司马夫人的人。

　　　　“姐姐，这是谁啊？你认识吗？”青竹在云儿的耳边轻声询问。

　　　　“嘀咕什么呢？这个也是小丫鬟吧？”司马夫人的眼光打量着旁边刚刚侧过身子说话的青竹。

　　　　“你们两个哑巴了啊？我们夫人问你们话呢？”旁边这个矮胖丫鬟生怕别人忽视了她的存在。

　　　　“这是小女的妹妹！”云儿开口应了一声。

　　　　“哼，真是一家人啊！姐姐是奴才，妹妹也是！你们爹娘怎么生了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夫人用嘲笑的口气说到。

　　　　云儿站在那里没有作声，因为掌柜的交代过这种人得罪不起。青竹自从跟了云儿之后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过看到这样的人也知不能得罪。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那里。

　　　　突然听到一声响，连带着夫人的眼光都被里面所吸引。原来是一个富家公子哥想要**一户人家的小姐，被另一名男子抓住，男子挣扎竟被摔倒在地。

　　　　“姐姐，你看啊！那不是那位公子吗？”青竹瞪大了眼睛，忘了刚刚恶夫人得讥笑。

　　　　“哪位啊？”云儿丝毫没有印象，再一次打量那个男子。

　　　　男子穿着深色长衣，身高近七尺，皮肤白皙，极为俊俏。这就是上次在集市欺负人的男子，云儿想了起来。

　　　　“姐姐，你看，他是个好人，不是坏人。”青竹笑的合不拢嘴。

　　　　“你呀，真是小花痴，才多大就盯着公子这样看。”云儿用手刮了一下青竹的小鼻头。

　　　　“呦，就你们姐儿俩这德行还打上官少爷的主意啊？省省吧！”司马夫人转过来接着讽刺她们。

　　　　“就是，就是。上官少爷能是你们高攀的吗？哼！”矮胖姑娘又补充了一遍。

　　　　“诶，我说你们俩还是赶快回去吧！今天是赏花大会，又不是乞讨大会！夫人我可没时间看你们！”说完夫人把手搭在矮胖姑娘手上去另一处赏花了。

　　　　“姐姐我们还进去赏花吗？”青竹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了。

　　　　“进，又没有规定我们不许进。”云儿抬起头拉着青竹就往里面走。

　　　　正当俩人朝里走的时候，那位被称为上官少爷的人正好转身，不到一米远的距离这次倒能看清楚正脸。少爷的脸真是俊俏，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不禁着迷，也难怪青竹这个小丫头总是嚷嚷。对面的这双眼睛也在打量着自己，从脸到鞋子，估计是看出这是两个小丫鬟了吧。目光相对不到一分钟，少爷便离开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少爷吗？”云儿嘟囔着。

　　　　“姐姐，刚刚少爷是在看你吗？你说他会不会喜欢上姐姐啦？”青竹眯着眼睛翘着嘴角说到。

　　　　“傻瓜，人家是少爷怎么会看上我呢？你看那种眼神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云儿撇了撇嘴，继续赏花。

　　　　云儿和青竹走到一片牡丹花前驻足观赏。

　　　　“红牡丹娇艳似火，象征富贵，圆满，是花中之王。白牡丹，高贵，端庄，仪态万千。”云儿自己念叨着曾经奶娘告诉过自己的花语。

　　　　“姐姐，那这个黄色的花是什么意思呢？”青竹的手指了指黄色的牡丹花。

　　　　“亮丽，富有，雍容华贵。”云儿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

　　　　“姐姐，这绿色的也是牡丹花吗？它的意思是什么？”青竹拉姐姐向旁边侧了一步。

　　　　云儿看着眼前的绿色牡丹用手轻轻的抚了抚花瓣，顿了一顿，眼泪从眼中滑下，伴着牡丹花的香气低落到了地上。

　　　　过了一阵才喃喃的说到：“绿色牡丹的花语是生命，期待，淡淡的爱，用心付出！”

　　　　看着姐姐的泪滴滴落下，青竹抱着姐姐，她知道这些一定是姐姐那去世的额娘曾经教姐姐的。

　　　　“每一朵花都有它真正存在的意义，都有它真正存在的价值。绿牡丹虽花容不如其他色泽的花，但花语却真的很现实，用心付出，用生命去描绘那淡淡的爱！”云儿越说越难过，想起奶娘保护自己的场面，想起为了自己挨打的场面，只可惜她已无法看见这牡丹花开的样子了。

　　　　青竹拉着云儿又走了另一侧看了许多种花，那颜色各异的花朵争奇斗艳，无论娇艳似火，还是高贵至极，都无法夺走绿牡丹在云儿心中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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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十字坡下

　　　　算了算时辰云儿带着青竹赶忙往回赶，虽然太太是一个善良人即便是晚了也不会责怪自己，但是云儿知道做人要诚信。

　　　　拉着青竹跑了几步，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时辰刚刚好，进门的那一刻云儿的心算是踏实了，用手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才带着青竹去给太太请安。

　　　　回来的几天里太太感觉云儿总是有心思，眼神中总是有着些许的失落。

　　　　“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太太走到了正在后院浇花的云儿旁试探的问了问。

　　　　“没有啊，我挺好的！”云儿迟疑的表情太太全都放在了眼里。

　　　　“傻孩子，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没关系的，是不是那天给你们的赏花的时辰不够，不开心啊？”太太又发问道。

　　　　“太太，不是的！只是那天去赏花，我想起了额娘。”云儿害怕太太误会，所以解释了自己的心中所思。

　　　　“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啊！即便额娘不在，仍能时刻挂牵！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太太确实菩萨心肠。

　　　　“你需要银子去买些什么东西祭奠一下额娘吗？”太太考虑到这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太太，这倒是不用，上个月老爷发的银两云儿还没用尽。只是”云儿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