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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狂死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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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又怎么样?”
这时侯朝仓不得不拦阻他们继续争吵。
“你们都不必再说了!辻小姐,你不应该把上次比赛的事延续到这里来。我也听说过你们两人对新曲作一模一样的诠释,但判定的结果是偶然的巧合吧!”
“那是因为古田的父亲在暗中动了手脚,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辻纪子说。
片山义太郎听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茫然不知所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辻纪子的确是一位敢说话的女性。
“总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是现在,只要是在这一次比赛中违规,必然要受到处分的。”
辻纪子耸耸肩,沉默地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希望你们在这七天中和睦相处,平安无事。”
由于这一阵骚动,好象使不必要的紧张缓和了。
朝仓方才松口气说。“现在要发乐谱了。”
朝仓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叠很厚、类似特大号海报的东西。
“哇……”不约而同发出不知是叹息或是惊讶的声音。
“因为是管弦乐的总谱,所以才这么大张,不必害怕!”
朝仓微笑着安慰他们。
“作曲家是谁呢?”大久保靖人问道。
“照规定,在决赛结束之前是不能宣布的。”
“只要看看乐谱就会知道了。”辻纪子好像已经忘记刚才的风波。
“这里有七份乐谱,发给备位每人一份之后,我手边是一份也没有。”朝仓说:“作曲家手中还有一份原谱,全部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大家努力吧!”
朝仓逐一点名发给乐谱。在回到座位之前就已经打开来看的是大久保靖人和植田真知子。而表现得毫无兴趣,把乐谱搁在腿上未打开来看的正是刚才大吵一架的辻纪子和古田武史。樱井玛莉和干金小姐谷和美,以及大块头丸山才二等三人,拿到乐谱像拿到烫手山芋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轻抚着封面的字体。
片山义太郎突然看到福尔摩斯跳上钢琴,或许它知道这钢琴价值不菲,没有使用它的爪子,以致于跳上去时在钢琴上滑了一下。
片山义太郎苦笑地想。这家伙又要玩花样了。福尔摩斯伸头向公事包里看了一下,然后用力跳到地板上。
朝仓合上公事包。
“现在我祝福各位好运。”说完环视七位年轻人。
片山义太郎仿佛听到演奏军号声。
“这房间真是好。”片山义太郎在自己的房间中整理行李,一面说着,“能在这种地方住真是太好了。”
福尔摩斯在房间里到处走动察看,就像一个在寻找窃听器的侦探一样。
“你在干什么?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你的厕所了,不必担心。”片山义太郎伸伸腰打个哈欠,“这里是不会发生血腥事件的,一定很轻松。”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话”中含有警告味道。
“我知道。我不会掉以轻心的。那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得靠你多帮忙。”片山义太郎说。
福尔摩斯跳上房间角落的书桌上,回过头看着片山义太郎。
“嗯——有什么事吗?”片山义太郎走过去,福尔摩斯伸出前爪,开始在那便条纸上抓。
“你在干什么?”
片山义太郎看到福尔摩斯的爪痕很整齐地排列着,一共有七条。
“这是指七个人吗?难道不是吗?哎呀,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七、七……,是指刚才那七份乐谱吗?”
福尔摩斯眨了一下眼睛,仿是在说。对了。
“刚才朝仓说只印了七份。他们的做法真是小题大作,只不过是一场音乐比赛……嗯,什么事?”
福尔摩斯又抓了一道爪痕。
“这样就变成八条了,是八条吗?”片山义太郎想起福尔摩斯刚才看过朝仓的公事包。“你是说八份乐谱,公事包里面还有一份?”
福尔摩斯又眨了一下眼晴。
如果是这样,朝仓刚才是在说谎了。会是这样吗?也许身为主办人自己也留一份乐谱,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是这样的。
“福尔摩斯,在这个社会上……也许应该说是人类的社会上,有一处是对外说的话,另一种是内心想的话。有才能的人多少是比一般人任性,这个社会还是会接纳他们。所以那个叫朝仓的人也是嘴巴说一套,心里想另一套吧!”
可是,朝仓的立场是自己想拥有一份新乐谱应该是不会错的,甚至任何人都会认为朝仓理所当然应该拥有一份新谱,而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这一点的确是可疑。不过,这一次的任务是保这里七个人的生命安全,不能干涉比赛的事实,这个界限应该划分清楚。
当然,如果这件事会牵连到其他事,自然是另当别论。片山义太郎的个性和和晴美是大不相同的,他并没有期待发生事情的冒险心。与其说是冒险心,不如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凑热闹心理来得更贴切。
电话铃突然响了,片山义太郎冷不防地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嘀咕了一句才放心去接电话。
其实,电话是无意要吓唬他的,不应该遭到片山的责备。
“喂,喂,是。”拿起话筒后,片山义太郎的应对活像错误范例。
“是哥哥吗?”
“原来是晴美,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
“是课长告诉我的。”
“课长说的?他还说这是机密呢!原来他的嘴这么不牢靠!”
“是我说这是跟生命有关的事。”
“喂,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过……”
“你快说呀!”
“我,我和石津先生结婚了。”
过大的刺激使得片山义太郎蓦然间愣住了,像呆掉般动不了。随即传来晴美忍俊不住的笑声。
“我骗你的啦!”
“喂……太不像话了吧!”
“是上一次的回报。”
“那一次你已经抓过我的脸了。”
“那是处罚,不是回报。”
“那又有什么不同?”
“好了,别再说这件事了。”
“不过,我非要找石津那小子算帐不可。”
莫名其妙挨揍,石津才是倒霉鬼呢!
“你那边还顺利吧?”
“什么顺不顺利,现在才刚开始呢!”片山义太郎笑着说道:“不过已经发生两、三个问题了。”
“什么事?快告诉我!”
“等一下,这个电话是不能谈私事的……”
“哟,谈事件怎么能算是私事呢?也许我能提供绝妙的推理给你哦。”
要抗拒晴美似乎是极不可能的事,片山义太郎虽然是单身汉,但已饱尝被女人压迫的滋味。
于是片山义太郎告诉她,决赛者之间已经发生过纠纷,以及第八份乐谱的事。后者似乎引起晴美的兴趣。
“还有一份乐谱……一定有什么原因。”
“先不要兴奋得唧唧喳喳地叫。”
“别把我看成和福尔摩斯一样。”晴美说:“好吧,多加油吧,哥哥。”说完挂断电话。
“这丫头……也没有什么事。”放下电话筒,片山义太郎转向蜷曲在椅子上的福尔摩斯说:“你想,会发生什么事吗?”
福尔摩斯似乎不想去费这个心,神气悠闲地闭上眼晴。
二
“你这样着急也没有用。”樱井利夫说着,把手上的外国医学杂志放下。
一般到了医科大学教授的地位,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那个宝座上,就能演好那个角色,但是樱井利夫是个真正的医学研究者,只要有书可看就是他最大的满足。从外表看,他完全是个绅士型的教授,看样子精通两、三种外国语是绝不成问题的。
错了,樱井岂只能说三种外国语言,严格说来他可以说五种外国语,当然这种本事多少要靠点天分。但是,在一般上班族晚餐后谈天说笑看电视的时间,樱井却是在看医学论文,这样的生活赐给他这样的结果。
当然,对樱井而言,看电视剧还不如研究学问带给他更多的快乐。而充子是个只知为音乐而活的妻子,从世俗的角度看,有点像怪人,他们夫妻俩可以说是绝配。
“你一点也不担心玛莉的事吗?”充子从刚才起就在客厅里转个不停,像小孩的玩具木马一样。
“玛莉已经不是小孩了。”樱井说:“何况又不是到世界的极地去探险,你担心什么?”
“今天是第一天,我担心她连晚饭都吃不下。我让她把胃药带着,可是神经性胃炎,吃药是没有什么用的。如果再睡不好,会不会因此成为精神官能症?而且,她的体质是一患感冒就拖很久,口腔也容易发炎……这些都是你遗传给她的。”
“为这种事生气有什么用?她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不要小看她,她的胆子不小哦,那也是我的遗传。”
“你这个人真是冷淡!”充子几乎要控制不了情绪,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你这样操心,应该躲在行李箱里跟着去的。”要不是这种情况,樱井是难得说一句嘲讽话的。
“那是因为没有装得下我的行李箱。”充子郑重其事地说。把老实的樱井吓了一跳。
“而且,玛莉才遭遇过那样危险的事……”充子又说。
“已经派刑警保护了呀!”
“怎么能指望刑警呢!”
“是你自己要求朝仓先生想办法的,怎么还说这种话呢。”樱井无可奈何地苦笑。
“就是那样嘛,整整一个星期不能联络,叫我怎么能放心,至少应该让我一天听到一次玛莉的声音才对。”
樱井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论文上,没有办法倾听充子的唠叨不休。
这时候,放在走廊的电话铃响了,充子整个人像弹出去一样跑去接电话。
“——是和田先生打给你的电话。”充子说。半放心半失望的表情。樱井走过去接电话,充子则在沙发坐下。“这样下去。做父母的全要得精神病了。”
就在充子自言自语时,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樱井家装了两部电话,电话簿上只登记了现在樱井在廊上接的那部电话号码。另外一部在客厅里。比较亲近的朋友或亲戚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喂,我是樱井。”拿起话筒时,充子的心情是轻松的。
“……喂,喂?”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充子又问。“请问是哪一位?”
“你是太太吗?”低沉的女人声音,而且是衰老的沙哑声。充子的表情立刻呈现紧张状态,她的眼睛向走廊那边望去。
“你是……”
“让我看看女儿吧。”电话里的女人说。
“你少罗嗦,不要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充子压低了声音,但口吻却很严厉。
“玛莉是我的女儿啊………”对方转换成哀怜的口吻,“请把玛莉还给我吧!”
“你不要找麻烦!”充子说。丈夫还在走廊那边接电话。
“我只是——”
“好吧。我们必须了结这件事。你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我在……”
“是在我家附近吧?”
“是的。”
“从我家前的斜坡走上去,你知道那里有一个公园吗?”充子说。
沉默片刻。
“知道……”电话里传来犹疑的声音。
“很好,一小时后我会去那个公园,你在那等我吧。”
“可是,我……”
“到那里见了面再说吧!”充子断然决定,挂了电话,正好樱井也说完电话走进客厅。
“是谁打来的电话?”
“哦,”充子装得很平静的样子,“一起学小提琴的一位妈妈,她想看一本曲谱,等一等会到这附近来。”
“应该请她进来坐坐。”
“她也是个大忙人。”充子说。当她懒得解释时。“忙”是万无一失的借口。现在繁荣家庭主妇,的确是除了家务事之外,还有其他忙不完的杂事。
樱井对充子的回答似乎并未起疑,又开始看他的医学杂志。
“你要不要洗澡?”
“晤——”
充子说的话已经成为樱井的耳旁风了。
充子走进做为仓库用的小房间,房间里有许多小柜子,其中有一个柜子装了很多手提包,充子伸手进去拿出一个。她探头看了一下走廊的情形,然后从信封中拿出一叠万元的钞票。
“这个问题非解决不可……”她很郑重地告诉自己,然后拿起手提包,把钞票放进去。
一小时之后,充子走出寓所。外面的风吹着,她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毅然快步向外走。虽然没有像玛莉那样慢跑,但是她的腿力依然很强健,或许是因为一年到头经常在外奔波的结果吧,当她走到斜坡时,速度并未减慢,依然是快步而行。走向公园时。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里是住宅区,虽然时间还不太晚,但几乎没有其他行人了。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咻咻的吹着,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前面曾经提过这个公园,只有一个水池和环绕着水池的一条散步小径。充子站在公园门口,向四周张望。
只有三、四盏路灯,而散步灯都装设在比较隐秘的角落。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影。——她在哪里呢?是不是失约了?
充子努力向暗的地方搜寻,但她的眼力显然不行了。这样张望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决定顺着散步小径走一圈。
那个女人精神有些失常,她一个人不致于会发生危险吧。充子举步慢慢走。
那个女人开始纠缠充子和玛莉不知有多久了?两个月吧?……也许有三个月了。她认为玛莉是她的女儿,常打电话来,或在玛莉就读的学校附近徘徊。现在是个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她扰乱玛莉的心情,所以每当那女人打电话来时。充子就警告她,可是……
有理说不清的人最是棘手。这一次充子打算用金钱来解决。所以她准备了五十万元来这里和那个女人见面。虽然她没有把握这样是否真能解决问题,但她认为值得去试它一试。
充子绕过半个水池……仍然看不到任何人,也许她是不会来了。幸好现在玛莉的状况连那个女人也无法和她联络上,这一点使充子放心不少。怕的是决赛当天,那个女人跑到会场去胡闹……
充子继续漫步,在散步小径的外侧有篱笆和树林环绕,另一侧则没有树林。在夏天或春天,比较温暖的夜晚,即使像这么小的公园里,可以看到情侣的身影处处依偎,但今夜这么寒冷,八成是不会有人来了。
充子从一盏路灯前走过,走到公园的出口,这一段路没有灯光,因为树林把道路投射来的灯光遮住了。这里成为公园里最阴暗的角落。
充子心里暗忖,她大概是不来了。于是脚步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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