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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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恐怕是要专人守护的，聂大人毕竟会武，如果能在关键时刻给白姑娘以内力支持，那应该好的会更快点，所以，今夜聂大人要辛苦了。”
　　太医捋了捋没几根的胡子，继续道：“大概就是这些了，聂大人注意观察，老夫就先行告辞了。”
　　“麻烦太医了。”
　　聂远航恭敬的将老太医送了出去。
　　刚才拔箭的剧痛中，白慕蝶已经醒来过一次，幸亏聂远航紧紧的按住她，不然的话又不知道要多流掉多少的血。箭拔了后，白慕蝶又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聂远航蹲在白慕蝶的床前，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蝶儿，你一定要没事啊，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果然，半夜的时候白慕蝶开始发起了高烧，聂远航吩咐还留守的丫鬟去煎药，自己则亲自不停的给白慕蝶的额头上放上凉水浸泡后的毛巾。
　　只是一切竟然都失去了效用，白慕蝶一直不停的在说着胡话，说着说着，眼中竟然有泪水流了出来。
　　聂远航仔细的凑过去听了听，却是什么都听不清楚。
　　前方的雾霭中，聂远航的身影若隐若现，白慕蝶开心的叫他，只是他却听不到，白慕蝶又往前走了几步，却看到他听不到是因为他正在跟身旁的人讲话，只是那个人的身影也是模糊不清，白慕蝶也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白慕蝶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进了白慕蝶的耳朵。
　　“远航，你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吗？”女子柔声问道。
　　聂远航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我喜欢你。”
　　女子吃吃笑了起来，又道：“那那个白慕蝶呢？你不是喜欢她的吗？”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其实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而我心底喜欢人的是你。”
　　闻听此言，白慕蝶如遭雷劈，呆立在那儿，原来远航喜欢她只是当她是妹妹。
　　不，她不相信，她要去问清楚，曾经的海誓山盟，怎么可能只是兄妹般的感情。
　　白慕蝶奔向前去，她越跑越快，那两个身影却离她越来越远，她怎么都抓不到那两个人。
　　白慕蝶剧烈的挣扎着，甚至肩上的伤口都开始再次溢出血来。
　　“蝶儿，蝶儿，你怎么了？”
　　看着脸上泪水横流的白慕蝶，聂远航心痛的叫道，只是白慕蝶仍旧在梦境中徘徊着，听不到聂远航的话。
　　眼看她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聂远航只得再次紧紧的按住白慕蝶的肩膀。
　　过了好久，白慕蝶终于停止了挣扎，只是发烧却更严重了，嘴里的胡话说的更加语无伦次与焦急，那种焦急与茫然刺痛着聂远航的心，像是有人在生生的撕扯着。
　　“蝶儿，你不要吓我，你醒来好不好？我求你醒来，好不好？”
　　聂远航抱着白慕蝶的手，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帮蝶儿离这些痛远一点，怎样才能让她的高烧退一点。
　　聂远航一遍一遍的换着白慕蝶额头上的凉毛巾，整夜都没有休息。
　　第二日
　　李安柔带了一些珍品的药，去看白慕蝶。
　　等她进了屋，却是被吓了一跳，简直怀疑坐在床前的那个人还是聂远航吗？满脸的疲惫，甚至一夜，却已经让他的眼眶凹了下去，简直让人怀疑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航，蝶儿怎么样了？”李安柔忧心的问道。
　　聂远航缓缓地抬起了头，见是李安柔，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道：“蝶儿高烧不退，这一整夜都在说胡话。”
　　说完，伸手将白慕蝶额头上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再次拿到一旁去，免得她不舒服。
　　李安柔看着聂远航温柔的举止，心里也有隐隐的刺痛，只是更多的却是内疚。
　　其实昨天的计策本来就是讨论好的，让白慕蝶误会，气走是最好的。只是如今看着昏迷不醒的白慕蝶，虽然她可以因此得到聂远航，但是李安柔的心底还是有点点的内疚。


第三十三章　离开
更新时间2010…7…18　9：42：26　　字数：2731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有三天的时间，期间聂远航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白慕蝶，即使困了，也只是趴在白慕蝶房里的桌子上，小小的打个盹。
　　只是白慕蝶一直高烧不退，太医使尽了各种可以想到的药，只是都没有效果，只得说一般的药吃着，额头上的凉毛巾一定是不能停的。
　　太医再次把了白慕蝶的脉后，摇了摇头。
　　“白姑娘的伤口已然感染，这大概也是她一直高烧不退的原因，恐怕再这样下去，是要烧糊涂的。”
　　太医说完，沉沉的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老夫听说雪山上的雪莲有奇效，而且因为是寒冷环境中产生的神物，对白姑娘的病情想必是有效果的，只可惜雪莲产量稀少，有价无市，我等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听闻太医说竟然是有药可以治疗白慕蝶的病情，聂远航不禁心中欣喜，只是太医的后一句话却如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
　　天山雪莲，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这样的神物哪是一般人寻的到的。
　　－－－－－－－－－－－
　　太后端起茶碗，慢慢的品了几口，然后才放下，又细细看了身前的聂远航。
　　以前倒是个英俊人物，而且才识不凡，皇上也重视他，倒也算配得上柔儿，而且最重要的是柔儿喜欢。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一副邋遢形象，就连脸上的胡子都已几日未整理了。
　　这样的人哪，太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倒是个痴情的人儿。
　　随后又想起昨晚跟柔儿的谈话来。
　　“柔儿，母后手里倒是有天山雪莲。”
　　李安柔惊讶的看着太后。
　　太后又道：“这还是先皇在世的时候，那时候我尚未生下你，也算是被先皇重视的，外邦进贡的时候送了这东西，先皇见我喜欢，便赏给了我，我倒是没舍得用，一直留着，没想到现在却是要派上用场了。”
　　“你倒是跟母后实话说，这聂远航你可是真喜欢？他这几日你也看到了，是绝放不下那个白慕蝶的，你若是嫁他，可会得他一心一意的对待？你若是并没有那么喜欢，这天山雪莲，神物般的东西，母后是绝舍不得拿出去给那白慕蝶用的。”
　　李安柔垂眸想了想，只是终于咬牙道：“母后，孩儿是真的喜欢聂远航，想要与他白首到老，而且在围场的时候，他首先护住的是我，所以我想，也许他并不是对我无情的。”
　　太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太后看着身前的聂远航，道：“哀家手里倒是有那天山雪莲。”
　　说完，太后就停下来，只是看着聂远航，并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
　　聂远航惊喜的看着太后，“不知臣可否借太后手中的雪莲一用？”
　　太后未吱声，只是摆手示意其他人等都出去。
　　过了许久，聂远航终于从太后所住的寝宫出了来，然后往白慕蝶所住屋子的方向走去。
　　这值得吗？放弃蝶儿，但是能救回她？
　　聂远航无解，只是现在的他只能选择救回白慕蝶，哪怕不能相守，只要看着她活下去也好。
　　雪莲服下后，白慕蝶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聂远航放心的吐了口长气。
　　“蝶儿，你可算是醒了。”
　　聂远航看着终于睁开眼的白慕蝶，柔声说道，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哽咽。
　　看着眼前因为疲累而早已没有人形的聂远航，白慕蝶虽然没问，却也明白是为了什么，定是为了照顾自己才这个样子的，只是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情。
　　在那个危难时刻，他飞身扑上的是李安柔，那个动作一直在她的眼前心底回放，怎么都去不了，即使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自己会武，而李安柔什么都不会，所以才那个样子的，可是当时的痛却已经深埋心底了。
　　那时候他心底有想过我的安危吗？我在他心中真的是最重要的吗？还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其实是李安柔？而不是我白慕蝶？
　　白慕蝶在心底轻声问着自己。
　　她本可以去问聂远航，可是如果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她能接受吗？还是会像前几天那样，不愿醒来，一直沉睡着，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些不堪的事实吧。
　　看着白慕蝶将头扭一边去，聂远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苦笑道：“蝶儿，你已经多日未进食了，可想先喝点东西？”
　　白慕蝶还是没有吱声，聂远航叹了口气，只得让旁边一直候着的丫鬟来照顾白慕蝶。
　　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稀粥端来后，白慕蝶喝了一点，毕竟多日未进食了，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有聂远航在的时候，白慕蝶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即使心里很心疼他如今的样子，可是还是放不下那些纠结的事情。
　　又过了几日，白慕蝶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白慕蝶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明明心底恋着那个人，却又不甘心与他人共侍一夫，两人整日对着，却又再不说一句话。
　　这样的日子在两个人心底都是折磨。
　　也许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真的是非常重要的，白慕蝶暗想道。
　　夜风微凉，白慕蝶起身找了件披风，打算出去走走，毕竟她卧床几日，今日终于能下床走走了，早已是憋坏了。
　　“听说宫里已经开始准备了，皇上也下了旨，要好好操办九公主的婚事。”一个声音清脆的宫女说道。
　　“真的吗？哎呀，那你可知道具体定在什么时候？这可是件大喜事，说不得我们还能沾点光，有点赏赐下来呢。”另一个声音略甜的宫女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想必就是狩猎回去后，一起宣布吧，不过赏赐肯定是逃不了的，毕竟是皇家喜事嘛。”
　　白慕蝶躲在假山后面，听着路过二人的对话，没想到在她昏迷期间，李安柔竟然定了婚事，这样是不是就说再也不会有人与她争聂远航？
　　心底有着小小的窃喜，既然如此，那那件事情就原谅他吧，毕竟李安柔也要出嫁了，想必二人以后也不会有多少接触了，那她又何必因为过去的事情而闹得两人不愉快呢。
　　只是白慕蝶尚未笑出来，脆声宫女的下一句话已然生生震碎了她的心。
　　“九公主与聂大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缘之配啊。”
　　二人下面的话，白慕蝶却是怎么也听不到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里面有一道道的雷在劈，脑子里唯有一片空白。
　　远航竟然要娶李安柔了？为什么？
　　白慕蝶不解，难道在自己昏迷的几日里，远航就已经与李安柔互定终生了？甚至在她醒来后，也是只字未提。
　　泪水如滂沱的大雨般流了下来，白慕蝶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再一看离她不远的聂远航的屋子则是一片漆黑。
　　也许我可以再相信他一次，白慕蝶心里暗道。
　　回屋收拾了一下后，白慕蝶拎着小包袱走到了聂远航的门前。
　　只是犹豫了许久，却是不敢敲门，终于咬了咬牙，推开了门。床上竟是空的，白慕蝶扫了眼屋子，一切都很正常，然后又将门轻轻的关上。
　　李安柔的住处白慕蝶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并没有进去，因为已经不需要了，趴伏在大树上，白慕蝶看到李安柔正与聂远航坐在凉亭里弹琴饮酒。
　　“你这样做值得吗？她并不知道。”李安柔复杂的问道。
　　“没关系，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聂远航轻抚着手中的酒杯，平静的说道。
　　只是这些白慕蝶都是听不到的，她离他们的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他们亲近的坐在一起，却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也许真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
　　白慕蝶从树上跃了下来，擦干脸上的泪水，背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走出了行宫。
　　也许，这一走便是永远离开他的生命，只是既然他已不在乎，那留下又是否还有意义呢？
　　一片漆黑中，白慕蝶看不到方向，只是这离开却已经是注定的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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