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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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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动作地伸手入口袋确定记事本和原子笔仍完好之后,他想看表,但是,表并不在手腕上。一看,桃色T恤女人的手伸向自己面前,递过手表。大概是刚刚的乱斗中表带断了,她捡起来的吧!高馆满腹愤怒地一句话也没说,伸手抢过来。
被年轻女人救了一命,是很难堪之事。身为警察,被打成遍体鳞伤,甚至还昏迷、不省人事,这情景,他不想被女人们见到。
他又想: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两位女人也是敌人,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这时,周遭的静谧更让他头皮发麻。才过了没有多久时间,亦即,他昏迷不醒顶多只有十五分钟,沙滩上却已不见人影。
“所有人都到哪里去了?”高馆恨恨的问。“都回家?”
那么多的篝火,那样多酒肴,还有那么多围圈而坐的男女老幼,却完完全全的从黑暗的沙滩消失了,只剩平缓的浪潮音。
一直到能见到住家灯光之处为止,竟然连木柴余烬或一片纸屑也都未留下。
只是,无数人们曾待过的痕迹,像刚犁过的田地一样明显,举目可见是被踩乱的沙土。
回头,在月光照射下,他骑来的机车孤零零的停在原处。
“大家都知道已做错了事……”桃红T恤女人似在流泪,温柔的说。“所以急忙逃回家了,现在一定酒醒了,正不知如何是好!”
“说谎!”高馆咆哮。“你们都是有计划的。像上次,我们来时,岂非所有人都出海了吗?你们当时在哪里?派出所巡佐说你们连学校的学生都带走。”
“不,没有这回事!”眼神里有着强烈意志的绿色T恤女人沙哑的声音里,蕴涵着出乎意料的情感。“那天是巡视海扇养殖棚的日子,而……海扇正好被病菌感染,需要很多人手处理……”?
“对了……老婆婆们把这件事称为海神在呼唤。”桃红T恤女人接着说:“可是,在我们这里,海扇的养殖非常重要……因为,可以换钱。”
是听起来带点撒娇的温柔声音。高馆情不自禁望着她那微翘的可爱樱唇,心想:她这样像寡妇吗?简直就像未经人事的少女嘛!
“对不起,警察先生。”温柔道歉的声音,却予人一种倔强的感觉。“不过,真的……哪里是有计划的呢!至少,没有人知道警察先生你今夜要来这里吧?因此大家都很惊讶,毕竟平常很少有外人来此。”
高馆虽认为对方是在强辩,却沉默了,因为,女人的话触及他的弱点。女性,尤其是年轻温柔的女性替敌方辩白时,身为警察实在很难应付。
这时,偶然见到这一对女人的裸体之狼狈,忽然回到高馆的记忆中。
确实,该部分有什么东西遮覆……
不,坦白说也难怪,自己忽然前来,结果却打扰他们重要的祭典,所以……
3
“你们两人都是姓海老子川?”高馆闷痛的腰用力,双脚站稳,手拿记事本和笔,尽可能想摆出警察的表情。“叫什么名字呢?对不起,我有很多事想请教。”
他心想,反正今天就向这两位女人问话吧!此刻的高馆已丧失再和刚才的人们见面之勇气,连握笔的手都僵硬,已失去平日积极的意志了。
桃红T恤的女人名叫海江,绿色T恤的女人名叫水江。名字虽然乍听有点突兀,但是用在她们身上,感觉上却非常搭配,高馆忍不住差点脱口说出“真是好名字”,但又忍住了。
口里涌出带咸味的唾液,或许杂有血丝也未可知!他转脸,对着沙地连吐好几口唾液。这时又想到:这种年轻寡妇所说的温柔之语还是不可相信!总有一天,要对这里的所有家伙回报今夜之仇!
也不知是否察觉高馆的这种心情,女人们回答说对于下屋敷兄弟坠海之事一无所知,和上次的答覆完全相同。她们并说明,这里的人们很少到那边去,因为那处海岬是不能捕鱼的白蟹神之圣域,进入该处之人一定会遭神谴!
“可是,你们不是常去吗?”高馆不得不说出方才目击的情形。“我刚刚在海岬那边,所以见到你们了。连在夜间都会去,白天当然更常去才对。”
“不,平常我们很少去。”水江摇头,颈后扎成马尾的黑发跟着甩动。“今天是十五暝,所以我们去祭拜白蟹神。”
他们似早就知道高馆在场,丝毫未露出意外的神情。
“那么,每个月在月圆之夜,你们一定会去了?”
“不!”
“这么说是一年一次,而且是今夜?”
“不!”
水江话很少,似很小心翼翼的,针对高馆的问题,以最少字数回答。
“那么,今夜是什么祭典?请详细说明。”高馆不耐烦了。“只回答‘不’,我如何了解?”
“下个月十五日是白蟹神每两年一次的祭典……”海江以温柔的声音接着说。“在那之前,有两次月圆之夜必须前往祭祀。”
“那么,还有一次和今夜同样的祭祀?”
“是的……”“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三十日。”
很少有的,高馆此时忽然对这种一点一点的琐碎问答感到厌烦了,他觉得对方或许是在拖延时间!仿佛有一股不安的意念涌升,只觉得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比较安全。
“我认为死在海岬的死者们是和女人一起去该处。”他生生咽下一口唾液,有些焦躁的转向问题中心。“所以希望知道是否有陌生女人在这附近出现过。”
“女人?”
水江和海江似直到这时才对高馆的问题产生兴趣。
“是什么样的女人?”水江问。
“不知道。”高馆又咽下一口唾液,恨恨地说。事实上,如果知道,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劳累了。“没有人清楚看过,不过,应该年纪不大……我想,是年轻女人。”
他扼要说明:像船渡和下屋敷兄弟那样的男人,那种家教良好的大少爷,会到海边来玩时,不太可能会用自己的车载老女人!
高馆明知这是自己的直觉,但仍据此展开感情化的推测——那女人或许是最后见过活着的三个人之人吧?
“最后?”
“最后?”
海江和水江似未能马上了解其意,同时反问。
“也就是说,只要问那女人,就应该能够明白那三个人为何被杀害!”两位女人好像都很震惊。海江可爱而微翘的嘴唇忽然紧闭,闪动光辉的大眼眸睁得更大了。水江那狐女般的眼眸在瞬间拼命眨动,诱惑之感霎时消失。
高馆后悔自己直接说出这种推测,毕竟,这种观点尚未获得任何人所认同。
但是,理所当然的,身为警察,最不希望让人知道的乃是自己观点的脆弱部分。
“那么,如果知道什么请告诉我,我还会再来。”高馆几近半途而废的停止,将记事本和原子笔放回口袋。“我认为,只要问过村里的所有人,一定会有人看见。”?
在感觉到一股轻轻的晕眩下,高馆强自转身,想走向自己的机车停放处,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往前倾。他慌忙双脚用力,勉强走了几步。但步幅很少,两条腿完全没办法直直跨出。
怎么回事呢?他很狼狈。就像是喝醉酒一样,双脚仿佛是踩在软绵绵的东西上!鞋底变成非常厚,简直跟踩着高跷差不多,无法掌握住身体重心,似随时会跌倒……
女人们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他,好不容易来到机车旁。
——怎么办呢?
高馆拼命抚摸肚脐一带,让又往上涌升的热流止住,立刻,轻微的呕吐感消失了。是刚才被严重踢踹的缘故吗?因为就是这样才会晕厥的,还是……
——上野那次事件后,静江曾说过,若出现后遗症该怎么办?
他马上就抛弃这突想的念头。现在重要的并非这点,而是此刻要怎么做,直接回家吗?
直到此时,高馆才又藉着月光仔细看表。已经十二点过十五分了。不知不觉间过了这么久?
他再度感到狼狈,手很自然的按住肚脐一带。这表示自己不省人事的时间相当久!但……为何觉得只是很短暂呢?是因为未去求证吧!最好静江不会因为担心而到局里去询问……
——不,就算她去询问也无所谓,我这样做只是为遂行职务。
高馆只觉全身乏力,颓然坐在机车旁的沙地上。他的动作极端不自然,好像跌成四脚朝天般,女人们互望一眼,齐声问他要不要紧。
“车上有茶!”海江说。
水江从机车行李座拿来水壶,把茶倒在壶盖。海江接过,端至高馆嘴边。
高馆呻吟出声。
喉咙很渴,但却不想喝。好不容易自水壶盖内把冰冷的苦涩液体一口喝光,立刻如小孩子般呛到了,剧咳之下,肚脐部位随着阵阵剧痛沁心。
“海江小姐,”虽不知是谁替他抚背,高馆很自然的叫着。“你们这里没有汽车吗?”
高馆忽然有着溺中求援的挣扎心情,他想,像这样下去会很糟……
“我必须尽快赶回去,但,现在这模样实在是不能骑机车……”
“有船……”海江简洁又肯定的说。“对吧,水江?”
“嗯,我们送他。”水江以方言说。“至下闭伊海边。”
她的语气似自认为自己两人该做之事。但,高馆念头一动:使用船只应该需要男人……
“你能够走到码头吗?”海江完全不顾及男人的面子,问。“不过,机车怎么办?如果有钥匙,我可以骑去放妥。”
“不……就这样放着好了。”高馆反射地想到口袋里的车钥匙,但又觉得让机车淋雨也无所谓,反正是旧车了,何况,他也不想交给这两位女人处理。
“真不好意思!”高馆说着,扶住女人们的肩膀。
——啊,可恨!面子都丢尽了……
他把右臂搁在海江那看似结实、但若真的用力可能会折断的柔软圆润肩膀上——虽然,在背后扶他的水江更高大健壮……
高馆一站起身,海江那扎着三条辫子的头就在他鼻下。她今夜穿的不是T恤,而是似外出服的大衣领白衬衫,从上方很自然能窥见高挺乳房的沟间。高馆的目光情不自禁被那凝脂般的白皙所吸引住……
在两位女人的搀扶下,勉强的走向方才村人们欢享月下盛宴的地点之另一侧的东边防波堤附近,一看,数家堆放渔具的小屋对面是码头,船柱上挂着无数巨大灯泡的钓乌贼船在月光照射的波浪上轻轻摇晃。
或许是祭祀之夜停止捕鱼吧?四周不见人影。
“你们两人驾船?”高馆忍不住问。
但,海江和水江若无其事的颔首。
水江穿淡蓝色喇叭裤的脚忽然似缩短,但紧接的瞬间又伸长,从码头跳进一艘小船中。以很熟练的动作拉动绳子,不久,引擎响声从黑暗的船舷底下传出。她轻松的驾船至码头的石阶下方,跑上来,和海江一起扶高馆往下走。
高馆沉默无语,感觉上,他们似是生存在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在堆积如山的绳索间以不会感到疼痛的姿势躺下,闭上眼,让身体随船摇晃。
他心想: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这两位女人。
前些天离开村中的理由;刚才骑机车追在后面、却在山路上见不到人的原因;以及他被殴打的瞬间,有人说派出所巡佐知道今夜是外人不能前来之夜,是否事实?
但,就算有气力问这些,在满船皆是引擎巨响的船中,也是无可奈何吧!
——即使这样,和派出所巡佐的话是有所不同!
高馆缩着身体在鱼腥臭味四溢的绳索间,对调查开始产生新的希望。
无论如何,在重要关键时刻,村人们也并非是完全排拒的态度,至少,今夜这两位女人是这样全力帮助自己。就算是因施加暴力的报偿吧!现在如此……
他躺着摸索口袋,紧握住机车钥匙。他打算等船靠岸后,把钥匙交给她们,请她们帮忙处理留在海边的机车。还好那不是局里的车,而是向自行车店老板借的,只要赔偿一点损失,对方应该不会抱怨。
之后,请她们把机车放至不会淋雨的地点,也可当成下次前往的借口……
——现在就约定好日期,以便和这两位女人见面……
高馆想着自己执勤的日子和时间,若再配合自己身体恢复,应该选择什么日子呢……
4
翌晨,忍住全身葰痛和睡眠不足,高馆上班了,在下班之前找好同事代替值班后,他回到家,一看,玄关前的马路上停着一辆机车。
行李架上紧绑着自己的水壶和没吃完的面包纸袋。那是停放在白蟹村的机车,交给水江的钥匙插在钥匙洞上,钥匙上仍挂着S公司的商标之塑胶牌。
“啊,我没有注意到。”听到丈夫的声音,在厨房里发出水声的静江来到回廊上,伸出头。“我正在洗餐具,没听到其他声音。”
大概是村里的人送来,又默默离去吧!
在高兴着不必花时间再去骑回机车的妻子之前,高馆沉默无语。
来的人是水江呢?或是海江?一瞬,他眼前浮现海江衬衫领口开叉下那白晰的双峰。于是,感觉上,送机车来的乃是海江!
高馆边藉职业意识抑制那白晰双峰的映象,边觉得似有某种重要之物自手中溜走了——他对下星期二早上前往的约定无法死心。
如果是前往查访,随时都能够去,但若是去取回东西,在东西已送回之下,情况就不一样了。再说,对方默默送回机车,岂非已表示强烈拒绝他的来访?
今天上班觉得又累又难过,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入家中,高馆直接躺在榻榻米上。火烫的身体和梅雨湿气渗入的榻榻米之冰凉接触的感觉很舒服,他就这样耽溺于沉思之中。
不管送机车回来的是哪个女人,只要是在白蟹土生土长,一定很熟悉这下闭伊町一带。虽然有事都搭船前往釜石,但是户籍和居住地仍在下闭伊的辖区内,不可能从未来过町办公室,也应该有几位亲戚朋友住在这里,所以要找到警察宿舍应不困难。
另外,路况尽管不好,从白蟹海边到这里,总是有能容车辆通行的道路,在两地一定都有往返上下班或做生意之人。
——其中有注意我们的行动之人……
高馆翻身,因身体的痛楚而蹙眉。这一来,刚刚的推测更扩大了——或许进出警局的商人或店员之中,有白蟹出身者吧!如果仔细观察局里的人之行动,向白蟹方面通报……
——这么一来……
他的心中喃喃自语。前些日子白蟹村人全部避开、连学生都一大早外出远足之事就能够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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