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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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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岬角的满潮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四分,相当早。他希望在满潮的一小时前抵达现场,就告诉静江说要值夜班,凌晨十二点三十分,骑借来的摩托车出门。
他本来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仔细的观看大潮的样子,所以最初是选定下午四点五十六分的时刻,不过在遇袭事件尚未解决的现在,这样的时间实在没办法离开警局。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左右他先前往白蟹派出所。昨夜打电话将计划告知八重樫时,八重樫表示也想看岩道露现的样子,因为到目前为止,虽然一直在派出所里,却尚未目击过……
但是,派出所玄关门锁上。高馆按门铃时,八重樫的老母亲穿睡袍开门。说有犊牛感冒,快死了,八重樫去看。因为他本来是牧夫之子,对家畜的病症很了解。
“没什么,只是……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你不能等,可以先去岬角。”
高馆独自前往岬角。他已下定决心今夜要坐在该处仔细看岩道露现的情况,这样日后就不会被人讥笑对海完全不懂了。
已经是第五次了。他轻松的走过山路,不久来到岬角的岩棚,找寻可架设照相机的适当位置。
凌晨两点二十分。云层厚厚的遮蔽天空,夜空光线很暗。不过因距四点零五分的十六日之月亮降落尚有两小时,西方天际笼罩着微光,很亮。
已熟悉黑暗的眼睛能够朦胧见到岩道附近的白色岩棚,高馆心想,如果大浪袭上该处,照相机的光圈应该也能相当容易的掌握住其光线才对,只要将光圈调至最大……
他把向小野寺借来的录音机也放在照相机旁,调整好一切剩下只按下按钮就可开始录影,然后坐在机器前,怕自己因为还有时间而疏忽,逸失机会。
两点四十五分过了,距满潮只剩五十分钟,但是,海面仍旧平静。
流沙之上已有开始涨潮的迹象,水中时而传来鱼儿的跳跃声,但,构成岩道的岩棚仍在水面上,泛出灰白色暗影。
这种差异会造成巨浪,很突然的,潮水席卷拍岸。
高馆眼睛圆睁,静听海潮音。但,好像……他觉得有人接近,本来以为是八重樫,却立刻发现不对,伸手摸着腰际的手枪,回头。
但,朝他冲过来的却是超过十个以上的男人!
“谁?报上名来!”高馆大叫。
当然,没人回答——他发不出声。
高馆拼命挣扎,但是手脚很快被制住,整个人被抬高。
——这些家伙想把自己丢进流沙!
高馆忽然大叫八重樫之名。他应该已经来了,就在附近。即使还没有,若对方知道有同伴,很可能会吓走。
但,紧接的瞬间,高馆改变念头了。他闭住嘴唇,全身力量放松,藉完全放弃抵抗使对方不注意之隙,勉强拔出腰际的手枪,反射动作的开保险,朝空中扣引扳机。一声枪响的同时,有人低叫!
接着的瞬间,他被丢向岩棚。他未马上站起,又再开一枪,这才勉强坐起上身,又开一枪。
暴徒们在眨眼之间消失了。但,高馆被丢出时,背部用力撞及岩角,意识开始模糊了。
不久,幸好有赶到的八重樫照顾,一直到太阳爬上岬角,他才勉强能缩着肩膀走动。
他蹒跚的从岩石后走出、眺望海面时,海沟已经连接为一,陷在深深的潮水下了。
如果八重樫没来,高馆现在已经沉尸该处!
白蟹岬成为离岛,在眩眼的朝阳下,有如覆盖深绿色长毛的兽皮般,灿烂、耀眼。
“真糟糕!如果能瞥一眼满潮的状态也好。”八重樫这时才喃喃自语。“我一直担心高馆先生会死,心情混乱……没有……”
高馆默默朝岩棚吐了一口唾液。但,唾液马上又自喉咙深处涌升,感觉上像是发高烧好不容易才退,全身佣懒无力。
八重樫手扶着他,以肩膀勉强带他至山上。高馆踉跄坐下,问:“什么时刻了?”
他的手表已不见,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八重樫回答:“五点四十分。”
“那么……还来得及九点到局里上班。”高馆喃喃说着,又吐了一口唾液。怎会有如此连续的噩运呢?怎会如此失败呢?真的会有这种事?有这般连续惨痛遭遇的警察存在吗?这一定就是人们常说的神鬼祟弄了!
高馆是坐在八重樫的摩托车后座回白蟹派出所时,开始想这些事。
八重樫的老母亲不太惊讶,小心的照料高馆。首先,让高馆喝过熊胆后,再脱掉沾满沙泥的衣服,拿出水枕让他躺着,之后,用热毛巾替他拭净身体,检查伤口,敷上消炎药膏。最后再以梅子酒掺糖给他喝后,高馆开始打盹了。
八重樫替高馆取回摩托车后,又马上骑自行车前往岬角。
“啊,这里被严重撞伤,很痛吧?”替他披上毛巾外套后,八重樫的老母亲说。
高馆总算清醒了,勉强睁开干涩的眼皮,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今晨的事又是有计划的行动。
——有人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在某处监视……然后通知其他人,趁我不注意时攻击……
这不是推测,而是他切身的感受。但是在反射动作地撑起上半身时,背部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船灵祭当夜,那些家伙就是今天的同一批人,是白蟹村的家伙!
很难连结在一起的两桩事情在这时自然而然的连结一起了。暴徒们完全保持沉默之点,和高馆感觉将被杀的恐怖之刹那密接了,挥也挥不去。
“高辑先生,你还不能起来。”老母亲温和的说。“你现在情况很糟,何不打电话至警局请假?”
“不,我要回去了。没问题的!抱歉,能替我叫计程车吗?还有,刚才我喝的梅子酒能不能……”
高馆咬牙忍住身体的僵硬和痛楚,盘腿坐着。唾液不再涌升了,但是喉咙好渴。
不过,短时间内,他的情绪终于恢复正常了。八重樫家客厅的挂钟指着七点半。
靠着一股不愿这样就屈服的意志力支撑,高馆很希望准时到局里上班。虽然全身因为殴伤而到处瘀青,但是被衣服遮盖住,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千叶面前——这是他体内的一种年轻人似的冲动。
八点五十五分,如他所估计的,在下闭伊町商店街前下了计程车。脸上无伤算是幸运,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脸色一定很差。高馆低头往前走,三分钟后进入警局玄关,和遇见的小野寺打了招呼。
但,几秒钟后,他的脑海中忽然像阳光被什么遮蔽般转为黑暗。他从未曾有过这样的体验,但是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刑事办公室角落的行军床上!
“高馆,你脸色很难看呢!”
千叶的脸就在他上方。
“是贫血哩!很奇怪,你居然会莫名其妙昏倒,看来可能要有天灾地变了。”
高馆喝了工友调制的蛋酒后,被局里的车送回家。
静江不在家,是外出购物吗?
他开门进入,从壁橱拉出棉被,躺下。送他回来的年轻警察是曾上过烹饪学校的女性化男人,帮忙烧好开水,倒进热水瓶内,再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后,这才离去。
高馆等对方一走,立刻拨电话至白蟹派出所。
摩托车骑回来了,照相机和手表也找到了……但,他想问八重樫,海滩是否留有什么证物?
“那样多人,又是一场乱斗,一定留有什么的。”
“不,没有发现!我也详细找过。”八重樫很愧咎似的说。“搞不好那些家伙事后又来收拾过了。”
高馆先向对方表示这件事还只是在秘密侦查的阶段,所以只是自己个人的意见,不过,船灵祭当时遇袭,以及今晨之事,暴徒很可能是同一批人物!
“何况还发生过矢羽羽巡佐之事,所以,也请你特别注意。”高馆很担心自己这么说,八重樫会怪为何不公开至白蟹村查明真相,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八重樫却很平静,好像完全不在乎。
“终有一天,这桩事件会公开,届时就全靠你帮忙了。”高馆说完,失望的挂断电话。
他对于暗袭自己的那些人会没有留下物证,觉得很不可思议。本来,他很希望拿出明确的证据摆在千叶面前……反正,今晨之事,白蟹派出所迟早会向局里提出值勤报告,届时,千叶一定会知道高馆又擅自前往白蟹调查[小说网·。。],而且,遇袭和开枪之事也会公开。
高馆明白自己最好在那之前先自行报告,不过,千叶那种态度却令他强烈反感。当然一方面是由于高馆自己的顽固个性,另一方面也是针对毫不想了解自己的上司之反抗心理。
所谓的上司,在部下的职务热心行动下,最后常会因而得到绩优加分,可是,在获得好结果前,却经常会阻挠部下的行动!
高馆躺下来,很想继续思索今天的事件,但是实在太疲倦了,又立刻熟睡。直乱听到玄关外有女人叫门的声音,他才醒来。
看看表,已是下午一点。他已熟睡了将近四个钟头。全身虽然仍疼痛不已,不过精神却好多了。高馆大声应答后,起床。
出乎他意料之外,居然是海老子川水江!
身穿内衣和短裤的高馆有点慌,急忙套上衬衫和长裤,拿座垫至玄关。心想:都已经这种时间了,静江为何还不回来呢?
在高馆的直觉里,即使同是白蟹村人,水江她们和别的人不同。
任何地方的居民都会分成好几派,一定会有对统治者、对秩序反抗的白蟹村民之旧习无法适应或持批判态度的人物存在,水江和海江可视为这类。高馆抱持着这种想法,也希望从她们身上求得突破事件的线索。
为了不让水江有不好的印象,他很诚恳的道谢对方前日伸援手之德,也表示要对方向海江说一声谢谢。然后又说这次到海边去没能见到两人,觉得很遗憾。
水江那女狐般脸孔上深具诱惑的眼眸湛出似忧似愁的神色,表示海江已经要再婚了。
“对象是在釜石的铁工厂上班之人,很急,表示要在这个月内举行婚礼。”
所以,她今天到町上来是选购贺礼。她是认为送衬衫不错,却一直找不到适合的。
水江今天穿紧身的白色蕾丝新衬衫,感觉上话稍微多了些。有装饰花边的袖口紧束在手腕上,而且一举一动充满女人的可爱,让高馆不得不控制着亟欲问的事!
——究竟有什么事会刻意来到家里呢?为何知道自己这种时间会在家?高馆在心中猜测着,同时也发现对方今天的样子极不稳定,颇情绪化。是否因为海江要嫁人了,而自己同样是年轻寡妇却未能有归宿,为此自哀自怜呢?
高馆突然觉得很渴,走向厨房。还好,冰箱里有可乐,也有他最喜欢吃的冰冻粉圆。他拿出可乐请水江喝,同时说明今晨发生的事和船灵神社发生的事。
“水江小姐,你知道凶嫌……主谋者是谁吗?”
水江那眼尾上挑的美丽眼眸毫不畏缩的注视高馆,而且,出乎意料之外的湿润了。“我今天是来道歉的。”
她低头,以指尖按着眼睛。用银色发带束在颈后的头发微微颤抖。
高馆鼻尖嗅到一股香气。
“船灵神社的事我不知道,但,今晨在岬角……对不起……”
“你知道吗?”高馆忍不住似要堂息,深呼吸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万般追求之事,居然在意料之外出现……不,别急,自己也是有弱点存在!“对不起,村里有着疯子般的人……”
她的头垂得愈低了,频频拉着蕾丝袖口。
“不断让高馆先生遇险!”
“是海老子川吗?”高馆只能这样问。“海老子川理事长一定知道,对不对?”
“请您再等待一段时间。”水江抬起那双蛊惑似的眼阵——满含哀怨、祈求的眼眸。“我会劝……和他们好好商量,叫他们自首……”
“哼!自首?”高馆拼命想恢复警察的本来面目。他忙碌的在脑海中认真吟味眼前的女人所说之语。
到底有多少是事实?可能性又是多少?自己目前的立场又如何?
十年的刑事经历、多少个四处奔波的日子、终于到手的猎物、被同事夺走的功劳,突如其来的成功、无谓的失败……这些让他领悟到许多社会现实百态,但是……
“自首什么呢?今天清晨之事?或是将车子推落海中之事?或是矢羽羽巡佐的事?不……应该还有吧!我已详细调查过,只剩提出报告了。”
“那我不太清楚,我必须和他们详细商量……”
水江的话很暧昧,但是眼神很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盯住高馆。
“那……我就等你三天吧!”
高馆内心是想五天,但,说出口的却是三天。
“坦白说,以我们的立场并不允许这种事,这是失职,因为不论何种事件,都有立刻向上司报告的义务。不过,这次我特别信任你,只好……”
——做这种事很危险,但,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
3
水江离去后,高馆吃了一大碗粉圆代替午饭,那单纯的白糖甜味就令他很满足 。孩提时候,他曾经有过想这样吃粉圆吃到饱的念头!
事实上,今天连早饭也没吃,或许这也是会在警局昏倒的原因之一吧!
脱下外衣,躺下后,水江的话如大浪般冲激着他的意识。
自首……
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不,是百分之三十。
白蟹村人有悠久的、愚昧的牢固传统,其中或许还另有完全不为人所知的凶行也不一定!历任派出所巡佐的意外事件,真相又如何呢?村人们掩饰至今,但现在……
——是由我揭穿真相!
高馆内心膨胀着一股不为人所知的骄傲。
事件要想解决还早,由于已经根深柢固,解决也绝对要费相当长时间,但,什么地方曾有过这样残酷的连续犯罪呢?并非私人怨恨,而是区域性的集团怨恨,以鲜血抗拒警方的调查!
这属于一种满怀确信的凶行,已风化如土般的恶习让他们自认绝对公正,而外来的秩序则是邪恶。这和战争犯罪类似,强的一方总认为自己是对的、是公正。
——问题是,他们若不自首,该如何是好?
千叶的怒骂声在高馆记忆中复睡了。让如何说服这位上司、对白蟹村遂行正式调查呢?此刻,高馆不得不考虑对自己不利的立场了。
仍在追查诚记他们的事件、未报告自己在岬角遇袭之事、也未立刻报告水江所说的话,却独断独行的答应等待白蟹村人自首。
这一连串的违纪失职,首先就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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