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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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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点之前,海老子川理事长上舞台,步履有如烂醉的酒鬼。
“白蟹神说已经够了,希望大家回家休息,所以接下来是最后的奉献舞。”
观赏人数已减少,掌声稀稀疏疏。
高馆知道自己能有的时间已剩不多。水江他们一定是搭船前来,那么,想跟踪也只能到海沟为止,这中间,能够做些什么呢?
他不希望因为焦躁而失败,一定还会有机会的。就算不是今夜,明天也行,何况,今天还有二十多小时!
这样一想,高馆跟在散去的人群中站起,走近舞台。这时,女人们从理事长背后出到舞台前面,拿起点心,丢向观众们。
水江也在其中,在高馆前方三公尺,右手抓起盆里的点心丢出,左手的衣袖袖口往上移。如高馆所想像的疤痕完全裸露了,是新月形的疤痕!在篝火残光照射下,反射出淡红色的辉采。
他很颓丧的转身离开,双肩无力下垂,叹息。
总是这样的,辛苦的时间愈长,等追捕的猎物入手之瞬间,高馆都感受到这种奇妙的颓丧,当然,这是很快又催生出接下来的坚强之原动力。
他慢步往前走:来到岔路口,找寻来时所走的小径。不久,他进入树林中。这里,仿佛是另一度空间,是一点光线皆无的漆黑世界,有的只是树木@文·人·书·屋@。在手电筒灯光照射下,勉强可见到路面。
既然是一路朝右走来,归途只要一路朝左就行。走了约莫十分钟,他终于停下来休息了。这种监视虽轻松,却仍挥除不了置身敌阵之中的意识!
他在树下撒了一泡长尿,稍走向前,然后坐下。拿出香烟,点着,深吸一口,总算寻回安全感。
终于找到了!该怎么向千叶说呢?要不要先去找八重樫?
高馆这时已忘记自己正处于面壁思过期间了。
这就是他坚持己见行动的快乐所在!最初的预感获得证实是何等喜悦!即使受责挨骂,掌握住证据的人才是最后胜利者,能够解决事件。
照这情形看来,千叶露出扭曲的微笑,对自己说“干得不错”之日也不远了。届时,自己会是什么脸色呢?应该能忘掉被命令在家面壁思过的不堪和羞辱吧!
或许是四周的漆黑让他精神松懈吧!高馆情不自禁笑了笑。和酒、女人、赌博皆无缘的自己,这是唯一的乐趣,也才有着生存的价值。尽管是不幸的男人,偶尔也……
“高馆先生。”
背后有女人的声音叫他。又是一声。
高馆马上知道那是水江。他反射动作地关熄手电筒,伸手向腰间的枪。她是知道自己潜入,带着男人们一起追上来吗?
但,踩在枯枝上的脚步声很轻,是单独一个女人的脚步声,而且,步伐很快,很明显走惯这条路!
“高馆先生,等一等……”她又出声叫了,是那种哀怨、不安的声音。“终于被你看到了……”
——当然喽!我花费了多少心血。
高馆本来想开口,却忍下了。这家伙为什么追来?
他猛一回头,面向水江的瞬间,扭亮手电筒。在浮现黑暗中的黄色光圈里,她似仍化着舞台浓妆,眼睛四周仍有红色眼影,深蓝色的和服看来像黑色,衣带则是泛黑的血色。大概是直接下舞台追在自己身后吧!
但,左手腕仍被袖口遮住,眼眶里闪着泪光。
“我认为高馆先生一定会来……因为那时我说过,十五日的半夜有祭典。”
她用右手按着眼。
高馆更不安了。假定这女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潜入,那么背后有人跟来的可能性就大增,他不希望被女人的泪水圈套所骗。
他凝视着水江背后的黑暗,开手枪的保险装置,又关上。
好像真的是独自一人,没听到脚步声。这么想的瞬间,高馆冲动的踏上前一步,抓住水江的左手。
水江反射动作的快步后退,但,高馆却用力拉她上前,不顾对方尖叫,扭转其左臂。立刻,距眼前约五十公分处,颤抖的左手腕裸现了。
“这是什么伤疤?”
“潜入海中时被割伤的。”她的声音微抖。“岩角锋利如刀刃。”
高馆放松抓住水江手臂的力量,却未放开,右手握紧手枪。
“想逃走的话,我会开枪。”他低声、却肯定的说。“海老子川水江,我现在依涉嫌杀人罪名将你逮捕。”
他在心中深深后悔没带手铐或绳索来。准备得太不周全了,为什么……
截至目前为止,高馆认为只要能掌握证据就好,能目击自己追查的女人之疤痕,已经很满足。但,此刻他的心开始急躁了,急于马上把眼前的女人带回警局邀功。
这当然是出自身为刑事长久以来的习惯和以职务为重的心理——绝不能再放开这女人!
“讨厌!放开我!我不要!”水江可能是听到“逮捕”两字而害怕吧?扭动身体,用力喊叫,想挣脱逃走,更想甩掉高馆的手!
在这时候,高馆已完全回复刑事面目了。他对逮捕工作很熟练,也具有不会让凶狠反抗的凶徒受伤、替对方戴上手铐的经验,岂会在乎水江这种毫无防备的女人?
他先用力拉对方向前,再微放松力量,立刻,水江后退摔倒在地。这时,高馆冲上前,以膝盖顶住水江背部,用空出的双手解开自己长裤的腰带,迅速束在她的右手腕上。整个过程花不到一分钟。
在他站起的同时,水江也跳起来,拼命挣扎想让右手恢复自由,可是,皮带环却愈束愈紧了。
“好痛!”她尖叫,用左手按住皮带。“放开我!高馆先生……我不会逃。”
“跟我走!”高馆毫不留情地说。
还在敌人的地头,这种紧张因为绑住水江而更形强烈了。如果那些家伙追上来,这次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丢进海里了!他一心一意的想尽快走过岩道。而,就在这么想时,又更增添了一分潮水可能已经上涨的恐惧。
他急忙看表,是凌晨三点十分。
——不快点不行!
他内心很急。满潮时间是四点零八分,已经剩下没多少时间了。
“不要,我不要,把我放开。”水江在背后哭泣。“我是来自首的,你却对我这样,你是魔鬼!”
她被高馆拉着,勉强往前走,但,每走一步却马上抱住树干、或抓住草丛地僵持反抗。
“过了岩道就放开你。”高馆语气缓和了,想和对方妥协。“你用力僵持,我也会用力,这样就会更痛。乖乖跟我走吧!警察不会欺负自首的人,真的。”
这女人难道不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潮水淹盖岩道吗?
高馆只在河里和游泳池游过水,而且只能游约五十公尺距离。他怕海,何况又带着这女人……一瞬,他有着放开水江不顾、赶快往前跑过岩道的冲动。
等以后再带人前往白蟹村遂行逮捕即可,反正胜利迟早都是属于自己。
但,他仍不放掉手上握住的皮带,不,不能放!
“喂,水江,你为何会做出这种事?”他极力以缓和的语气问。在这种时候,松弛紧张的唯一方法就是说话。“告诉我!我也是人,也能了解痛苦与悲伤。你这样做……是为了你妹妹百合,对不对?”
高馆说出方才的推测,想诱对方上钩。
“我曾经看过船渡诚记所写的日记。”
“上面有写百合的事吗?”水江声音里透着惊讶,挣扎的力量减弱了。“写些什么呢,高馆先生?”
她静静站立。在手电筒昏黄亮光中,那女狐般媚惑的眼眸圆睁,宛如女鬼之眼般凄厉。
高馆一拉皮带,她身体一个踉跄,踏前一步。
——不错,我猜中了。
高馆内心掠过一阵欣喜,马上搜寻接下来该说之语。同时,脑海中似有人在命令他:说出一切事实!
“人鱼,啊,死了。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穷搜记忆。“我没错,是Y他们先动手的……”
“人鱼?Y他们?”水江喃喃念着,同时发出呕吐般的声音。
“诚记有所顾忌,所以用德文写的。还有……NOBU,好完美的少女,似喜欢大家一起做那件事……价码也很便宜。”
“呸!”水江发出极尽轻蔑能事的声音,忽然大叫:“那些好色之徒!我是经过详细调查,考虑该如何下手……才假装喜欢他们做的那种事……也故意多少向他们拿一点钱……哼,他们不知道我是故意藉此接近,很快就上钩了……”
她勉强浮现笑容,但却发出几近哭泣的声音。
“我……把那些家伙分别诱来这白蟹岬时,还担心他们不知是否会跟来,但,他们却不管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也许根本就是白痴吧!他们不知道岩道就是自己做坏事的现场之背侧,只是像发情的狗一样跟着我。他们在考试前更是纵情玩那种游戏,所以我才能替百合报仇。”
水江愈形激动了,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喘一下。结果,反而拂除高馆不安的念头,没想到要继续往前走。
“什么司法官考试!那种恶棍算什么知识份子?孪生兄弟是死在五月份的考试前,诚记则死于六月份的考试前。他们念太多书,精神出了问题,每到考试前就想纵欲,和变态狂并无两样……所以,我替百合报仇。以前,这里就是刑场,我也采用古老的处刑方法……”
这女人是听到日记内容,才勾起此种联想吗?而,依这情况下去……
高馆此时感到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不安了,他觉得对方的话太多了,不管情绪何等激动,水江的话实在太多了。为什么?
水江似打断他的疑问般,继续说着:“那些家伙是驾驶游艇来的,去年六月十一日,就是那天,来到白蟹神前的海沟。对了,日记上应该有写……他们是在那里强暴百合,三个人轮流霸王硬上弓,简直是畜生!”
高馆稍拉住皮带,水江也跟着稍往前走。
“你看到了?”
“没有。是我堂弟看到的。”
“为何不阻止?”
“他是孩子,小学生。”
水江深吸一口气,身体发抖。每次她一停住,高馆就用力拉皮带。不知觉间,两人以颇快的速度往前走。高馆逐渐宽心了,认定绝对不会有问题。
“当时没有别人吗?”
“是百合不好,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呢?”水江以左手拭泪。“她是在不能下海的日子独自偷偷去的,堂弟八岁,也跟着她,却被游艇上的男人们赶开,不过,他仍躲在暗处偷看。男人们说百合很漂亮,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简直就是人鱼……然后,骗说要替她拍照,带她去沙滩……”
“那些人都是恶徒!也许书读得不错,却都是有钱人的败家子!”
高馆表示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是基于在这情况下有助于提高对方告白的效果之盘算。
“在同伴们看色情录影带后,居然在沙滩强暴女人!”
“那些家伙强暴百合时,那孩子逃走了——利用百合划来的船……他是想回村里通知大人们……但是……”
她似乎碰到难说出的问题了,住口不语。
这时,两人来到一处小岔路口,高馆想向前走,水江却以眼示意往右,似乎已死心要跟他走了。
“百合是因此自杀?”
“自杀?”水江声音疯狂。“在我们这里没有会因被强暴就自杀的女人!百合是被杀死!”
高馆说不出话了。百合是被杀死的,而那是这次事件的发端!水江是采取报仇行动!
那么,八重樫的母亲所说的话确实只是道听途说了?但,派出所是如何向警局报告?是谁验尸?为何他杀会被判定为自杀?
依此情形看来,其他可能还有许多类似的内幕存在!
——历任派出所巡佐遭遇的意外……
高馆情不自禁双脚用力。
——那多次发生的意外!我虽然问过,八重樫却故做不知,事实上那家伙知道许多事,那家伙和村人们声气相通,不,连他的母亲也一样,所以局里的计划才会在事前泄漏出去。
“百合脾气倔强,所以……拼命反抗,结果被杀了。”水江恨恨的说,咬牙切齿。“她的牙齿缝有男人衬衫的破片,渗着血丝,是她用力咬的。所以,那些家伙在强暴后将她杀死……百合是被勒死的……尸体漂在海上。”
“为什么不报警?”
“哼,警察能干什么?抓到他们,顶多只是把他们关在牢里两、三年。”水江冷冷地说。“警察根本没用!”
但,紧接的瞬间,她哽咽了,然后如溃堤般痛哭出声,似是忽然想起很多事,再也忍受不住。
实在太残酷了,那几位大少爷居然到这里干出如此穷凶极恶之事……
想到这里,高馆觉得水江会如此痛哭也是理所当然了,只是,毕竟她是嫌犯……就在此时,黑暗的林间忽然闪见带有微光的海面,已经快到岩棚上了。
走上岩棚,底下是淹没流沙的潮水在荡漾。高馆深吸一口气,双腿用力,擦拭额际的汗水。
前面确实是岩道——还是略带白色。感觉上时间已经过很久,却似乎又没有那样久。
“水江,岩道到了。”他说。
但,水江毫不理睬,只顾自说自话。“百合,百合她……高馆先生,她是很漂亮的女孩……家父早逝,五年前,家母也去世,没过多久,我又失去丈夫,婴儿也死了,只剩下百合……我们相依为命。但,她……”
高馆忽然产生一种念头:这女人不会是打算在这里自杀吧?就算她游得和鹈鹕一样,若任身体沉入流沙里……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做!
“好可怜!真是太过分了。”高馆说着,拉紧皮带,身体靠近,准备在必要关头可以抱住对方。同时,尽可能温柔的说:“八重樫的母亲也说过,百合是位漂亮的女孩……她说水江你虽然也很美,但是百合更……”
“高馆先生,你看,这就是百合!”水江用拭泪的手摸索衣带之内,拿出一张放在透明盒内的照片,递到高馆面前。
——难道她一直随身携带?
穿学生服,带书包,坐在似是车站的候车室内,是黑白照片。在电池电力已减弱的手电筒灯光中,呈泛黄色泽。但,确实是美少女,即使是那么小的照片,都散发出一种吸引看照片者的怜爱。这是怎么回事?是这种迷人的魅力使恶魔们疯狂吗?
百合的眼眸轮廓虽与水江相仿佛,却显得天真无邪,湛满辉采,而,黑色学生服让她那搭蕾般的樱唇和稚气的粉腮更诱人。
“嘿!”高馆不自禁叹息了。“真是好女孩!清丽脱俗……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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