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世传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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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天见张晓晓笑了，心中也畅快起来，笑道：“对，各人心中自知——这可又是一句真理。我得拿笔记本来记下，以后有机会出一本晓晓语录什么的，一定能赚大钱。”

张晓晓嗔道：“哼，你这张嘴呀，真不知有多少姑娘毁在了你这张嘴上。”

何立天道：“至少你不会被这张嘴给哄着了。”

张晓晓道：“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我再问你个问题，假如明知火车会出事，让你有机会选择，你还选择坐上那列火车，来经历这些事情吗？”

何立天笑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实话说吧，如果只是知道火车会失事，会遇到邪灵，会遇到危险，打死我我也不上火车了。但换句话说，如果事先知道会遇上你，那就算有再多的危险，打死我，我也得上车。”

“哼，又开始贫嘴了，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张晓晓挖苦道。

“狗，你这骂得也太狠了吧？”

“哼……”

“好，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一般计较。那我来问你，如果让你选择呢，你怎么选择。”

张晓晓郑重其事地道：“让我选择的话，跟你恰恰相反。我要知道有你在，那是打死也不会上车的。”

何立天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抬杠呢。”

张晓晓也笑了：“难道每个人都得对你千依百顺吗？”

说完，两人都笑了。他们中间的那层隔膜被捅破，两人的心中再次没有了指责与怨怪，他们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道理，比如在危险面前，在各种各样的恐惧面前，男人与女人、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不管发生些什么事，似乎都可以给予理解。

张晓晓又道：“我们别只顾着贫嘴了，说说明天的计划吧，你是怎么看的。”

何立天道：“这要听你的啊，我留你跟我值班守夜，一方面是贪恋美色，另一方面可正是要跟你探讨这个问题的。”

120　山羊现身

就在何立天跟张晓晓值班守夜，一会东一会西地瞎聊的时候，在离他们几千公里之外的S市，山羊又收到了宋晓东背着谢世贵发来的信息：

“猎物追踪已近凹子村，再往前便是清水镇，请速往两地做好布置，务必一网打尽。”

山羊看完信息，微微一笑，立即回复道：“山羊刚到S市，马上去跟无端会合，而后赶往捕猎场。”

山羊走出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

“北京路。”

“好嘞！”

可是，当出租车走了两公里之后，山羊突然吩咐道：“师傅，去陕西路。”

“哦，我前面掉头。”司机心中虽有些疑问，但他没有问出口，在红绿灯的地方掉了个头，直往陕西路开去。

然而，快到陕西路的时候，客人又找茬了。

“师傅，去文化路。”文人小说下载

出租车司机不干了，“你这人有毛病啊，你这样我们的生意怎么做呀，你要坐便坐，不坐乘早下……”

司机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再说话，因为乘客扔了两百元钱给他，问道：“车费够了吗？”

“够了够了，有多了。”

“那就别再废话，文化路。”

“好嘞好嘞，您坐好。”

几分钟之后，出租车来到文化路，山羊在最繁华的路段下了车。

文化路不见多少问话底蕴，却是S市最繁华的夜市一条街。

那些做小吃的，开服装店的，冷饮吧，酒吧，还有提着篮子卖花的小姑娘，全都成了文化路的一道景致。

山羊迷恋地打量着热闹的夜市，看得出，山羊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因为她是个女人，逛街，购物，本就是女人的一大爱好。

山羊只是稍作停留，便转过身向一间奇石店走去。

她去奇石店做什么，女人不逛服装城，不进美食店，却去奇石店，这倒是很少见。

奇石店门面不大，但古朴古香的装修，显得格外大气。门前的两根柱子上，雕刻着一龙一凤，形成龙飞凤舞的气势。

柱子旁却矗立着两块一米来高的奇石。一时之间，山羊分辨不出那奇石像什么。奇石这玩意，本就是象形的东西，各人眼里有各人的判断，各人眼里也有各人的象形体。

小店的门楣上，赫然悬挂着一块红椿木牌匾，上刻三个大字——“赏石苑”。

此时，赏石苑的门大开着，两个客人正在欣赏那些稀世奇石，他们脸上有惊叹的表情，但似乎没有多大购买的欲望。

然而，奇石苑的老板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只见他坐在柜台前，鼻梁上架着一副硕大的钢边眼镜，阅读一本关于奇石鉴赏的书。

柜台的右上角，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茶。茶香弥漫，飘散在这古色古香的奇石之间。

“好个闲适之所。”山羊叹道：“老板，请问你这有玉器吗？”

那老板放下书，抬起头来，一双小眼睛眯得像一条缝似的。

“对不起，小姐，本店只经营奇石，不经营玉器。”

“石不就是玉，玉不就是石？”

“呵呵，玉不如石，石不如玉。本店最珍贵的是根雕，需要看看吗？”

“年年都有吗？”

“日日都有！”

“带我看看。”

“这边请。”

两人的对答，像是在履行一个什么程序。

那老板领着山羊往一扇门走去，同时吆喝了一声：“小五，有贵客，先来看着店。”

“哎，来了，师傅。”里间回应了一声清脆的吆喝，随即，一个青春阳光的小伙子走出来，看他手上的沾着的木屑灰尘，他应是正在里间加工奇石底座。

那老板领着山羊进了里间，转过两个回廊，上了两层梯子，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间房门。

房里虽然也是古色古香，然而并没有什么珍贵的根雕。倒像个书房。

但奇怪的是山羊没有半点失望的样子。

那老板将们关上，突然伸出手来，说道：“代号无端，已接到老鬼指令，恭候多时。”

山羊微微笑着。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心狠的野狼，但外表永远是一只温顺的山羊。

她没有跟无端握手，而是满脸含笑说道：“无端先生，你们的办事能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啊。”

无端脸色微变，转身朝书桌后走去，说道：“小姐，我想组织现在要的是一支战斗团队，而不是一个评论员。”他气愤地坐了下去。

山羊走上前，双手撑在书桌上，盯着无端，依然笑盈盈地问道：“是被白羽摆脱消灭了的那支战斗团队吗？”

无端转头，盯着山羊。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开始进行一场殊死较量。

女人的目光，原本应该温柔。然而无端在山羊的目光里看不到任何温柔，反而看到一种利刃般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突然有些气馁，避开山羊锋利的目光，道：“你根本没有权利评价我的工作，更何况，在你的同事面前，不做自我介绍是很不礼貌的。”

“我是山羊，不知老鬼有没有跟你说，以后你和你手下所有人由我统领。”

“我知道，老鬼已说得很清楚。”无端淡淡地说。

山羊道：“对于我的到来，想必你觉得很突兀。这么多年以来，组织让你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没想到该轮到你们出来为组织做点实事的时候，你们却让到手的鸭子都飞了。说起来，真是让人失望啊！”

无端站起身来，满脸羞愧之色，“对不起，因为我的指挥失误，才让白羽有了可乘之机，抢走铁箱。也因为我的判断错误，才让白羽逃脱了我们的围追堵截，还损失了不少弟兄。我一直很不安，一直在等待着新的任务，好将功补过。”

山羊抿嘴一笑，美丽的笑容，让无端更加不安。无端有时候甚至希望她绷一下脸，生一下气，发一下火，但她偏偏就这样不愠不火的，反而让他心里更没底气。

“知错，好！知错后能认错，更好！你还是组织可塑之才。现在，你得把你的家底给我透露一点，接下来，我可要借助你的人来布网了。”

无端忙道：“我手底下，原本有四十人，但在之前跟白羽的交锋中，零零星星的损失了八人，现在还有三十二人，其中又有两人被派往组织总部办事，准确说现在还有三十人，加我三十一人。”

山羊笑道：“家底还很丰厚的嘛！无端先生，我要告诉你，不要为过去的失败而内疚，这样只会让你永远失败。优胜劣汰是恒久不变的原则，有了你的这些家底，很快，我们会成为优胜者。”

无端肃然一站，发誓般说道：“放心吧，山羊小姐，无端和所有弟兄，保证全部听命与你，无端这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不仅给组织造成了巨大损失，也让无端在同仁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些天来，无端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将那白羽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只不过一直未得老鬼指示，也不知白羽下落，所以才窝在这里干着急。”

山羊微笑道：“知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游戏怎么玩，你马上召集兄弟，跟我去扮演黄雀这个角**。”

无端道：“没问题，我马上发暗号，半小时他们就能到位。”

山羊道：“时间紧迫，直接启用直升机，能解决吗？”

无端道：“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再给我半小时的时间。”

山羊微微一笑，“好，我在此等你，一个小时之后，选出五六名各方面素质最强的，我们先乘直升飞机出发。其他人员分批赶往清水镇，注意分散行动，别太引人注目。”

“是！”无端几乎是跑出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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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渐有眉目

天色已明，晨风吹拂之中，夹杂着鸟语花香。何立天缓缓睁开眼来，只听见帐篷外的同伴们已经活动开了。

何立天钻出帐篷，他觉得还有些困，眼睛都没法完全睁开，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郁郁苍苍的丛林，好美的景致。如果每个人都有很多种选择，他真愿意选择相信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般清幽美丽的地方。

可是他知道这里不是世外桃源。他也没有选择，他和他的伙伴们正面临成功与失败的压力，生与死的威胁以及存在与毁灭的抉择。

当然，抉择了，付出了，不一定就是胜利者，但不抉择，不付出，那一定就是失败者，是最终被毁灭的对象。

“早——”何立天跟阿兰打了个招呼。

“何大哥早——”阿兰也温柔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看着草坪上，就他那个帐篷孤零零地支在那里，其他帐篷早已收好了，脸上微微一红，道：“可不早了。”

阿兰关心地道：“何大哥你太辛苦了，本就应该多休息一会。”

何立天含情脉脉地看了阿兰一会，拿上牙刷、纸杯和毛巾向溪边走去，阿虎和许全笑正在往塑料瓶中装水，也跟何立天打了个招呼。

他刷了牙，洗了脸回来，阿兰早已经将他的帐篷收拾妥当了，顺手又接过他的牙刷和毛巾，叠整齐了放进旅行包中。

何立天客气了一下，问道：“阿兰，其他人呢？”

阿兰答道：“他们在那边，张晓晓说有什么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

“我怎么知道。”阿兰没好气地说。

“哦，我过去看看。”

何立天拉了拉阿兰的手，便朝阿兰所说的方向走过去，转过一块大青石，几颗高灌木，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草坪。

只见张晓晓和李朝东正蹲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

“张小姐，李教授，你们在找什么？”何立天走上去，问道。

“何老弟醒了。”李朝东抬起头来，笑着跟何立天打了个招呼。

张晓晓却动都没动一下，双目正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一片碎布片。

“哦，是这样的。”李朝东跟何立天解释：“我们发现这片草坪乱七八糟的，草被折断了不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上面搏斗过的样子，因此来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何立天哦了一声，他早已发现这些草木被压过的痕迹，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上面滚过一样，“从草木折断的痕迹来看，这应该是发生在昨日的事。”他说道。

张晓晓折下两根枝条，当做筷子夹起地上那片布条，有些欣喜地说道：“是他身上的，是他身上的。何立天，我们昨天晚上说的不错，额那朵儿的确不可能知道去鬼域的路，白羽的确是往这条路上来的。”

昨天晚上，何立天与张晓晓讨论后认为，阿卡并没有告诉过额那朵儿怎么去石头堡的路，因此相对于去清水镇和去石头堡，前往清水镇的路她要熟悉得多，白羽没理由不走额那朵儿更熟悉的路。现在，张晓晓更加肯定了这个判断，是因为那块碎布条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从白羽衣服上撕下来的无疑。

李朝东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块布片有什么古怪？”

张晓晓解释道：“李教授，你还记得白羽所穿的衣服吗？”

“嗯，你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这碎布片的颜色，跟白羽曾经穿过的一件衣服有点像。”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张晓晓道：“我曾跟白羽仔细聊过天，他告诉我他是个画家，其实当时我对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我觉得玩艺术的人，都会有点另类，比如打扮、穿着等，白羽的打扮像个书生，这当然不是另类，我又看他的穿着，也并不另类。但我记得很清楚，他白色的衬衫上有一种奇怪的条形纹。”

李朝东看着布片上，上面也隐隐约约有一种条形纹路，这纹路跟布片颜色几乎一模一样，若非心细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就是这块布片上的条形吗？”李朝东问。

“对。”张晓晓点了点头，肯定地说。

“厉害！”何立天鼓起掌来，由衷赞道：“女人真是太伟大了，像我们这样粗枝大叶的男人，怎么可能发现这样一些细节。张晓晓，以后何立天拜你为师，多向你学习！”

“少拍马屁。”张晓晓没好气地答道。

何立天笑笑，脸上恢复了正经，也端详着那块布片说道：“这个东西可以确定白羽确实是从这条路上经过，可是为什么会留这么一块碎布片在这里呢，难道他在这里跟什么人作了生死搏斗。”

张晓晓道：“有可能。看现场，这场搏斗异常激烈，我们再找找，一定还会有其他发现。”

何立天看着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