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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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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离婚协议书的那天,小樵回了一趟铜雀台。家里安安静静,她知道穆以辰不在。她轻轻把他们卧室的房门关上,趴在那张大床上,抱着双人枕嚎啕大哭。
直到黄昏,穆以辰才敢回家去,他打开门,看见玄关地板上她的拖鞋和自己的并排摆着。这拖鞋也是她买的,面上是两只哈姆太郎的大头,穿着又傻又笨重,她刚买回来的时候,他打死也不穿,她就耍赖威胁他,穿不穿,不穿晚上睡沙发,没肉吃。她学坏了,知道一抓就抓他软肋,他没法子,只好穿。
他往客厅望进去,高高的沙发靠背挡着,他心想,我没声没想猫着过去,一定能看到她睡在沙发里,睡姿跟小猪一样。可是走过去,沙发上只有一只她喜欢的抱枕孤零零地躺着。突然觉得客厅的时钟走针时咔嚓咔嚓的声音特别大,没来由地就显得这家里空得可怕,明天一定叫人把这钟换了……他边想着边上楼去,卧室的门虚掩着,他的心就通通地跳得厉害,他僵着手去推开门,呵,谁也没有在,安静得死寂而已。床上有点乱,分明有人躺过的,抱枕上还有淡淡水渍,他也趴上去,半晌没动。最后他发现,除了衣服和一套“樵”系列的首版,铜雀台的东西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还把结婚戒指留在了床头。他拿着那戒指,想从窗上丢下去,可窗下就是她养的似锦繁花,那童子面茶花似她的娇嫩,和音玫瑰像她的鲜妍,蔷薇如她的倔强,荼蘼……和她一样叫人绝望。她的痕迹无处不在,丢了戒指又如何,他这辈子还是那么长,还是那么难熬。
小樵还是坚持回誉州去,大家的劝她不是不领情,也知道一个人在外,总不及大家照顾着方便。只是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不走就走不成了,穆以辰知道真相的话,她这样清静的日子,也再没有了。
还是边策送她过去。临走前,边策跟安太太说阿姨您放心的时候,小樵心里却咯噔一下,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飞机上,她憋了半天还是说:“边策,这次送了我,你就不必还是老请假来看我了,我不能老这样麻烦你。现在我在誉州也有一些朋友了,你不用担心,再说,许柏震也会照应我的。”边策张了张嘴,点头。
到了机场果然许柏震就等着他们了。他过来帮拉行李:“怎么晚点这么久,小樵路上还好吧?”
“好着呢,没事。”
“我怕你们累着了,没在外边订餐厅,但我又不会做饭,所以喊了外卖在家里,将就吧今天。”
“嗯,我正饿着呢,什么都想吃。”小樵仰头笑,心里想,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坏。
许柏震知道小樵是孕妇以后,工作上对她的照应就更多了,小樵每天猫在自己座位上连电脑都不怎么对着了,就手动翻翻文件,再打出来,然后带一堆食物吃吃喝喝混时间。体重终于是上来了,肚子也变得明显,办公室一帮女郎们都抱怨她瞒得太紧,还以为她是那种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两个的小女生。下班后,小樵就经常跟穆苒苒和戚嫣视频聊天。最近她还学会了网购,买了什么划算的好东西就跟她俩炫耀战果,日子倒是好混。只有一样,让小樵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多想跟她们说说肚子里的宝宝,分享准妈妈的乐趣。但她不敢,她觉得穆苒苒铁定忍不住会告诉他哥,戚嫣也不会瞒着她家年爵闻。要对从小无话不说的闺蜜瞒住这天大的消息,小樵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烂透了!事已至此,她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找合适时机再说了。
虽然小樵再三让边策别再请假来看她,但边策回去以后隔不了多久还是忍不住来了。而且这次他给小樵带来了个消息,不小的震撼。边策说,虽然池颖的罪都让敖三扛了,但他没放弃对她的监控,希望能找到其他证据重新立案。最近他发现池颖老跑医院,于是找到院方了解了情况,池颖查出来胃癌,而且是晚期。
“我原本很不甘,钱东风之死她最少也算是同谋,却叫她脱了罪,还有荷妈的死也还疑点重重,所以总想着能抓她回来绳之以法。但现在看来,天都不放过她。”
小樵听着这些,愣愣的。胃癌晚期?那不是无药可救了?池颖……要死了?
“医生是怎么说的?”
“说她自己其实已经察觉出很多症状了,但一直没有就医,所以确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医生觉得就剩几个月的时间了。”
“哦。”小樵就这么应了一声,默默地走回房间去了。
她失眠了。她不停回忆,自己最生气的时候诅咒过池颖没有?诅咒什么了?不得好死还是孤独终老?都灵了?她又不停在心里强调,池颖丧心病狂,池颖害死了荷妈,害死了父亲,毁了安宇,还有她和穆以辰带给自己的伤……她今天什么结局都是应该的,都是天意。
这天,小樵下班回来,照样顺道拐进市场买了点新鲜蔬菜。看到水果摊有新鲜车厘子,她便走过去挑,最喜欢吃这个,再说对宝宝也好,贵就贵点。正挑着,突然觉得背后似乎有道目光一直在看自己,下意识就转头去寻,可边上尽是买菜的人,哪有人看自己。她没再在意,买完了就走。从市场回家有条小巷很是安静,小樵习惯走那里。可没走几步,她又感觉到那束目光,似乎是有人跟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动声色加快了步子,走出几步突然猛地向后转看,果然,一道人影闪过去。盯梢?抢劫?小樵这下子真急了,没命地往前跑,好一会儿才跑出无人的小巷,跑回家。
边策正把汤炖上,就听到小樵拍门的声音,哐哐哐地很是暴力。
"听到了,那么大声。"他一边笑着一边打开门。没想到小樵一下子就挤进来,气喘吁吁地:"有人跟踪我!真的。从小巷子跟了我一路。"
边策心里先是咯噔一下,随即又一松,大白天抢劫的作案速度都极其迅速的,那里费事跟踪?那还能有谁,是穆以辰不甘心吧,那……他很快也就知道孩子还在了,毕竟小樵肚子已经大起来了。他不该知道么?其实这一次小樵做的确实不地道了,毕竟他是孩子父亲,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但此时边策心里还是涌起深深地失落,他不想趁人之危,但更不想再次错过。"你在想什么?"小樵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我在想,下次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走没人的地方。"
傍晚,边策照旧陪小樵下楼散步。入夜凉爽,许多人出来遛弯,特别是带宝宝的家长都带着小婴儿出来,广场上婴儿车扎堆,简直是宝宝开大会。小樵母性泛滥,看着那些宝宝心里喜欢极了,一边也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看那个宝宝长得简直太漂亮了,我要是有本事生那么个漂亮宝贝就好了。”
边策笑:“你俩都长得那么漂亮,生出来的肯定更漂亮!”口直心快说完才想起自己又提起了穆以辰,偷眼去看她的表情,果然她瘪瘪嘴才勉强笑了一下。
边策忍不住:“小樵,如果他知道了孩子还在,找到你,你怎么办?”
小樵这才扬起头看他:“知道就知道了,反正孩子我不会给他。”
“他是孩子父亲,你已经瞒他够久了,要不……”
小樵已经迫不及待打断他:“我不想见他,不想面对他,别说了。”小樵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边策,我说了好多次,你真的不用一直请假来看我,你们单位会有意见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小樵,你别想多了,其实我很不喜欢那个工作,说不定哪天就辞了呢。”
“啊?怎么可能,那么好的工作,公务员系统是那么好进的吗?而且,你都已经是副大队长了啊!”小樵音量都大了起来。
边策看向地上,用鞋尖揉着街边一颗草:“我喜欢刑侦这个行当,但是,不喜欢被我家里罩着,从小到大都罩着,你以为我那么能耐,这么快能升到副大队长?还不是看着我爸面子,巴结他而已。”
小樵不解其意,从学校开始,一直又听说边策家境不错,但究竟是做什么的,倒从未听他细说过。只听着边策继续说:“小樵,其实以前都没怎么跟你们说起,也很少告诉别人,主要是怕大家以后跟我相处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我爸其实,是边**”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去楼空
小樵不解其意,从学校开始,一直又听说边策家境不错,但究竟是做什么的,倒从未听他细说过。只听着边策继续说:“小樵,其实以前都没怎么跟你们说起,也很少告诉别人,主要是怕大家以后跟我相处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我爸其实,是边**”
“啊?”小樵听着那如雷贯耳的三个字,张了张嘴不知道作何反应。边策看她那样子,倒是笑了:“你看嘛,你看嘛,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
“不是不是。”小樵摆摆手:“既然你自己也喜欢刑侦,工作上顺一点,有什么不好。”
“你不懂这种感觉……很……窝囊的感觉,所以,我宁愿跑出来放放假哈哈。反正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边策第一次露出那种充满优越感的子弟式坏笑。
小樵也被她逗笑了:“你不怕你爸捶你?”
“切,从小捶到大,反正怎么做他也不满意的。”
“对了,你怎么没有被人肉啊?现在网民不是好厉害,像你这种子弟,都会被挖出来晒长相,晒身价,晒学历,晒职业。”
“哈,我隐藏得好呀!我从国外回来就没几个人知道我和我爹关系,除了系统内部的一些人。”
小樵狡黠:“我看早晚的事,早晚还是会被人肉出来,哈哈哈。”
“幸灾乐祸你!”
两人一边说笑着往回走。边策突然眼里闪过一抹萧杀,面上倒是照样嘻嘻哈哈的。一直走到一个拐角处,他突然一个闪身往后冲去,只听到哎哟一声,就见他把一个人的手臂反剪着摁在墙上。事发突然,边策紧急之下使了蛮大的劲,入手却发现对方骨瘦如柴还毫无力气,而且听声音分明是个女人,这时那个人头上的帽子滑下来。
“是你!”边策听到小樵的惊呼声,忙向那人的脸看过去,此人虽然黄瘦干瘪得脱了形,但从五官仍是一眼能认出来是谁,他一甩手放开了她。
“你想干什么!”边策硬声问她。
小樵倒退一步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惊诧。她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才多久,曾经骄傲如白天鹅一般的漂亮女子已彻彻底底变成一副芦柴棒,并不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如船帆一般,空落落地。在知道她得胃癌之前,小樵每一次想到这个人,都是彻骨地恨,想过如再见面给她一巴掌或者更激烈的反应。但在知道她得了绝症以后,自己就没那样恨了,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终有报应。而现在再见她,清清楚楚看到她这般凄凉的尾景,再也恨不起来了,倒觉可怜。
她先开口:“小樵。”咧嘴笑了一下,牵扯仅剩的那点面部肌肉,颧骨显得更高了。
小樵的声音有点发抖:“池……颖,你找我?”
池颖的眼神没离开过小樵的肚子:“你怀孕了?”
小樵手更不敢放开自己的肚子,紧张地望她:“你……你想怎样?”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没想到……你怀孕了,真好……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孩子出世。”
小樵沉默下去,估计上辈子的纠葛,又或者是真姐妹假姐妹纠缠了太久,她似乎在瞬间就懂得了池颖此时的想法。她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原来池颖来誉州一个多星期了,都住在酒店里,空了,就偷偷看看小樵。
小樵不解:“为什么不呆在医院?你现在怎么能耽误治疗。”其实她不缺钱,敖三秘密留给她的钱,加上她自己或掠夺或打拼回来的存款,怎么说她也算是小富婆。这些钱,完全够她找很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池颖只是一笑:“我想趁我还能走,想多走走。我要回去了,打扰你了。”说完她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好久才低低问:“我可不可以摸摸他?”
小樵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犹豫。她心里还是怕的,即使池颖现在看上去孱弱得毫无攻击力,但她当初的狠辣已经刻在她心里最深处,当她靠近自己的肚子,她都下意识地发抖。池颖见她的样子,无奈一笑,说:“我先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
“池颖!”小樵喊住她,快步走上前,迅速地从包里找出纸笔,写了一串号码给她:“如果……遇到……什么急事,打电话给我。”
池颖走之后,小樵一连几天又陷到回忆里,她把以前的事翻来覆去地想一遍,给池颖以往所作所为找了许多苦衷和理由。也免不了想穆以辰,想到深处,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就好像心电感应一般,穆以辰也失眠几天,或者说,小樵离开后的日子,他日日失眠,而这几天尤甚,连睡前灌一大杯红酒也不管事了。这一晚好不容易睡着,却半梦半醒不到两三个钟头就醒来,他看着落地窗外,暖阳一点一点地跃出地平线,想起那一晚小樵赖在他怀里,说这个房间看日出好漂亮,说朝阳像个大咸鸭蛋,他说像糖心蛋……
他叹口气起来,洗了个晨澡就下楼去。实在太早了,厨房里没有早餐,大多佣人也还没上班,只有花园里园丁已经早早起来伺弄小樵那一园子宝贝花草。
小樵走后,他一个佣人也没辞,还给园丁们加了薪。家里的摆设都照着小樵喜欢的样子,他们甜蜜蜜的婚纱照都在原来的地方挂着。他把离婚证压倒了衣柜最深处的箱底,不给自己看到它的机会。知道她拿掉孩子的时候,他是真的怒极,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到头了,于是抱着毁灭的狂暴心态遂她离了婚。但他没想到剧痛过后绵长的隐痛才更要人命,于是他又变得自欺欺人,幻想好像要不了不久,小樵气消了,就会回来。回来时,要她看到家里还是原来她最爱的样子。
金丝雀的翠鸣在清晨格外悦耳,穆以辰下意识地就寻声走向院子深处,雀笼就在花廊的檐下挂着。穆以辰凑近看,见那雀儿支着一支脚,一边正理着自己颈腹上的羽毛,见有人看它,更得意地脆鸣两声,两只黑眼珠滴溜溜地很是得意,穆以辰隐隐觉得,这小家伙让小樵养久了,竟也神似她了。想着心里就又是一阵奇闷,昨晚的酒气本来就没散完,这会儿胸口更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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