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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突围 作者:文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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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恶性的也不可怕,准备手术,进行一段时间的放疗和化疗,然后再说。”
医生司空见惯、轻描淡写地说。
我狐疑地问:“有这么简单吗?”
“不简单又能怎么样?”
医生说,“我还没有看到片子,等看了片子再说,看是早期还是中期、晚期,然后再安排治疗。子宫这个部位与身体其他部位相对隔离,如果是早期的话,病人的存活时间还挺长的,如果是中期和晚期就要看情况了。”
医生后面几句话似乎又给了我一丝希望。是啊,癌症不等于死亡嘛,只要抓紧治疗,还是有可能出现奇迹的。想到温雪玉这时的绝望,我心如刀割,我必须马上将这些讯息告诉她,于是,我与医生告别,匆忙向温雪玉的病房跑去。
温雪玉这时正躺在病床上哭泣,见我进来,抓起枕头就扔了过来,边扔边说:“你来干什么?十几年都不见你的踪影,我要死了你跑来了,你滚,你滚。”
“雪玉,你听我说,癌症不等于死亡,你不要绝望,宫颈癌做手术割了就没事了。”
我安慰着她。
“你还骗我。”
温雪玉说,“去年我们单位还有一个女人得宫颈癌死了,你说假话也不脸红。我怎么这么命苦哟。每次遇到你我都要倒霉,你还不走。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我讨厌你的同情。快滚,快滚。”
温雪玉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又要向我扔过来。
我悲戚地看了她两眼,然后无奈地离去——nul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她在抖索中脱光了衣服(上)
我驾车盲目地开了一阵子,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找了一个不知名的衅馆坐下,要了一瓶“东方红”酒,要了两、三样菜,独自一人喝起来。
当时正值中午,衅馆里非常杂乱,附近的民工、带着学生的家长、街头的小混混,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那个端盘子、擦桌子的小服务员时不时地对我抛媚眼,她有十六、七岁,眉毛浓粗末经修饰,嘴唇上翘挂着油雾,两边脸庞还有浅浅的红血丝,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刚进城不久、饱受小资本家剥削而且异常孤独寂寞的姑娘。
她乘上菜、倒茶之机时不时踢我的脚,撩得我心马意猿。
我心想,你个小雏鸟还骚情得不行,跟你玩我现在还没心情呢。不知不觉我就喝了6两左右,要在平时,喝这点酒基本没事,可今天我却醉了,手支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衅馆里的人们。
那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对我说:“师傅,你喝醉了,你再不要喝了。”
我看了她一眼,说:“谁说我醉,醉了,是你说的?”
说着我抓住她那脏兮兮、油腻腻的手,“你是,你是温雪玉?来,来陪我喝杯酒。”
那小雏鸟惊恐地看着我,然后挣脱自己的手,急忙躲到一边去了。
我猜得没错,她真是一只雏鸟。
好象有人在劝她,他喝醉了,别理他。
我嘴里说着:“你不喝,我,我自己喝。”
说着又喝了几杯。
然后我就爬在桌子上想,温雪玉呀,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对你那么好,你还骂我,你还让我滚,真是太过分了,我不管你了,你愿意干啥干去,从此我再不理你了。俄尔又想,温雪玉病了,心情不好,忧郁烦躁,骂我是因为她把我当成了她唯一可以发泄的人。温雪玉,如果你愿意,如果你想骂你就骂吧,你就骂我吧,你就酣畅淋漓地骂我吧,你就痛快无比地骂我吧。对,温雪玉病了,她得了宫颈癌,癌症,可怕的癌症,她怎么会得癌症呢?十几年心理和生理的压抑,情感和希冀的压抑,难道还不足以使她致癌吗?难道责任全在阴立仁吗?我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她骂得好,骂得该,骂得对,骂得真
我想起了为她写的《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那么,这么多年来我的思念还能自由的滑行吗?对,我还要给她写一篇《让思念自由滑行》——一个舒展的姿态,如雄鹰般飘逸,如枪族般潇洒,如诗歌般空灵。思念,如此刻骨铭心,滑行,始终是一道风景。
没有飓风的束缚,没有强力的阻挡。任何飞虫的干扰,只会成为它口中的猎物,就是比它大N万倍的飞机,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机毁鸟亡。
你看它,勇敢地穿越白云,如入无鸟之境。就是眼含泪水,也要滑过山岭。俯瞰人间繁华、情爱万象、世事狰狞。白天伴太阳,夜晚伴星星。
爱的天空没有边界,只有思念的自由滑行。
它自由地进入你的眼里,进入你的怀里,进入你的梦里。让你——满眼都是思的甜蜜;满怀都是念的温暖;满脑都是爱的天真而又理智的憧憬。
哪怕精疲力竭,也要振翅高飞。上升,上升,然后作再一次的滑行。
即使坠入深渊,也绝不发出哀鸣!
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让爱飞个不停!
不知道我最后到底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衅馆的,更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车开回“欧典”的。当时的J市有这么一点好处,只要你驾车不违章,警察是不会找你的事的,不象在其他地方,警察动不动就拦车查司机是否是醉酒驾驶。而且J市的交警有时候也很好对付,你违章了,他抓住你了,只要你给他悄悄塞一百最多两百元人民币,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刚把车停好,白健全就幽灵般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说:“首长,你到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打你手机也不接。”——nul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她在抖索中脱光了衣服(下)
“找我,找,我干嘛?”
我结结巴巴地说,“难,难道我走哪儿,还,还要给你们报告?难,难道你们的电话我,我必须要接?”
白健全见我酒气熏天,急忙把我扶住,边往楼上走边对我说:“首长,你喝了这么多酒还开车,太,太危险了。”
“废话少,少说,我不是没事吗,快说到底有什么事。”
“好事,我们给你弄了个沙姐,白领,特有味,你没动我们谁都没动。”
“好,好,好,算你们有眼色,知道我想她了。”
“想她?想她?你想谁啊?”
“温雪玉呀?”
“温莎她妈?”
“对,不是温莎,是,是温莎她妈。”
“对,温莎她妈。”
我进了房子,径直扑到了床上。过了约5分钟,白健全带着一个沙姐进来,然后他就不知不觉地退了出去。
那沙姐个子有1米65的样子,穿着一身蓝色西式服装,脸庞看不太清楚,但轮廓十分姣美。
“你,你是温雪玉?不,不,你不是温雪玉?”
我嘟嘟囔囔地说着。
那沙姐似乎听不懂,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你不说话,那你,你就是温雪玉,温,温雪玉。温雪玉,你,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那沙姐在抖索中脱光了衣服,硕硕的乳房高耸,圆圆的屁股高翘,简直是一幅绝妙的剪影。
“来呀,来呀。”
我说,“难道你不想吗?”
沙姐颤悠悠地走到了床边,我一把将她按倒。
我说,你没病,你没病,你有这么挺的乳房,你有这么多的阴水,你有这么紧的皮肤,你有这么狂的高潮,你没病,你真的没病,你依然这么强,你依然这么捧。呵,你怎么哭了,你真的病了吗?呵,你真的病了,我是流氓,我是畜生,我是王八蛋,我不该这样对你。于是我的下面一下子蔫了
然后我就睡了,睡得很沉,睡得很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过。房子里一屋漆黑,显得异常的安静,温雪玉呢?我摸了摸旁边,旁边并没有人,于是我拉亮了台灯。这时白健全又开门进来,他走到我的跟前,轻声地问道:“首长,那个沙姐怎么样?还满意吧。”
“沙姐,哪个沙姐?”
我不解地问。
“刚才那个沙姐呀,赵军的女朋友,叫叶玫。我们把她弄了来,让你尝了鲜,好象你不是很满意,然后我们就”
“白健全,你个王八蛋,我记得让你给我找温雪玉,你怎么”
我骂道。
白健全迷惑地看着我说:“找温雪玉?没有呀,首长,你只是一个劲地说温莎她妈是温雪玉,并没有让我找温雪玉呀?我要骗你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那个沙姐呢?”
我边问边穿衣服。
白健全说:“就在客厅里,首长,你还想”
我不理白健全,将他往旁边一拨便走了出去。客厅里烟气密布,沙胖子、王刚、李味3人正高兴地斗地主,见我出来,纷纷打招呼,首长,你起来了。
那个沙姐眼睛被蒙了黑色的不干胶,手也被不干胶反捆在了背后,正缩在沙发上发抖。一看她就是良家沙姐,虽然她找了赵军做男朋友。
我的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一把把沙胖子他们的扑克打飞,然后对他们说,到里面去。
他们进了我的卧室,我对着他们的脸就是一人一耳光。我说:“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游戏要有规则,道德要有底线,你们怎么对良家妇女也下手?”
4人惊愕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王刚说:“首长,她不是良家妇女,她是赵军的女朋友。”
“赵军的女朋友就等于赵军?”
我咄咄逼人地问。
“赵军差点把我打死,”
王刚说,“我必须报仇。”
我不等王刚说完,怒吼道:“报仇,报仇,你就知道报仇,报仇你找赵军啊,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为了报仇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我这一吼,王刚委屈地流下了眼泪,他呜咽着说:“首长,我错了。这次我大难不死,活过来后就一心想着报仇,忘了你说的话。”
我从未见过这个铁汉子哭,男儿有泪不轻流呀。他这么一哭,我的鼻子也是酸酸的,于是叹了一口气,把车钥匙交给沙胖子,让他把叶玫悄悄送走顺便送哥几个回家,并一再叮咛他们最近外出要小心,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因为阴立仁,特别是赵军肯定要报复,他们报复的首要对象肯定是我们——nul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做流氓易,做好人难(上)
当J市夏日热辣的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我又一次来到J市人民医院。我先为朱丽莎办理了转科手术,然后和新的主治医生商量了手术问题。
医生说:“手术是越快越好,以防止肿瘤长大、扩散。最近几天再做一些基本的检查,然后拿出手术方案,与手术室协调好后就可以手术了。”
我谢过医生,并悄悄塞给他一千无钱。这医生假装不敢要,说我们医院有规定,乱收病人、病人家属红包要处理的,要丢饭碗的。我说你拿着吧拿着吧,没事的,我不会为这点事找你的麻烦的,无非是让你对病人多尽点心。医生想了想说,旷先生,你放心,我肯定要让这个手术圆满成功,这也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他边说边把钱悄悄装了起来。
尔后我帮温雪玉搬到了肿瘤科新的病房。
当我们正搬东西的时候,一辆殡葬车开到了肿瘤科楼下,从车上走下几个殡仪馆的工人,他们从里面抬出了一具死尸。看着这一切,我的心脏咚咚直跳。
肿瘤科住院区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晚期癌症病人的呻吟声和阵阵人肉腐烂的气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每天都有死亡的癌症病人从这里抬出去,每当抬出去一个死人的时候,活着的人就会自问:不知明天抬出去的又将是谁?不知我会不会某一天也会被人从这里抬出去?死亡两个字每时每刻都缠绕着住在这里的每个病人的脑海。
不仅是病人,就是病人的陪护、病人的亲属也会不知不觉地被这种死亡的气息所窒息。所以在肿瘤科走过一遭的人对生命、对生命的意义都会有一个沉痛的反省。很多人从此后变得很消沉,在他们眼里,什么争呀、斗呀、抢呀、夺呀、欲呀、男人呀、女人呀,什么荣华富贵呀、锦衣美食呀、英俊潇洒呀、沉鱼落雁呀,都是过眼烟雾。于是,有的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挥霍的挥霍,该纵欲的纵欲。
温雪玉还是一个劲地哭泣,眼睛都哭红了。最初查出癌症的病人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望,使得他们的情绪很不稳定。再坚强的人面对死亡都会颤栗,何况一个女人。我有心劝她,又害怕招致她情绪的进一步波动,于是默默地做了这一切后又默默地离去。
回到“奥运宝贝”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温雪玉的病真是让我心力疲惫。诚然我是地痞,我是流氓,但我也是人,我也有正常的喜怒哀乐,我也会对亲爱的人牵肠挂肚。最坚强的人也可能是最脆弱的人,最冷酷的人也可能是最热血的人。我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天真小孩需要向人倾述,我象一个刚刚跌跤的年迈老者弄不懂为什么命运会这么多舛。想我山峰虽然人称小诸葛,而且骁勇善战,但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是盲然无措,孤独无助。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听竟是阴立家的。
“旷老板吗?我是阴立家。”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哎哟,是阴总啊。今天真是出太阳了,阴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旷老板,我打电话是恭喜你,”
阴立家话中有话,“恭喜你又交了桃花运呀。”
我知道他是黄鼠狼拜年,也知道他指的是叶玫那件事,但我必须装傻。于是说:“我那有什么桃花运呀。阴总是在开玩笑吧,我又不是你,日日美女不离,夜夜笙歌不辍。”
“行了,旷老板你就别跟我绕了。”
阴立家要亮牌了,“但我得提醒你做事要有分寸,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听不懂呢,阴总。”
我讥讽道,“不要得寸进尺?好象这句话你应该用来自勉吧。”
阴立家一下急了,“旷山峰,赵军的未婚妻被你们轮奸,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成天骂我们是黑社会,我看你们才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
我大声地吼道:“阴立家,我告诉你,有些事你们黑社会肯定做过,而我们不是黑社会,所以我们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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