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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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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人数占优,占足地利,准备充分,以逸待劳,但这仗越打越气馁,越打越心惊,五越士兵又久久得不到指挥,渐渐出现溃散之势。

一开始是有人且战且退,退入树林,然后转身溜走,二五营学生一向遵守“遇林莫入”的规矩,无人去追。

渐渐这样溜走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实在无法抽身的,干脆冒险以抓索荡下山崖逃生。

这半山腰上的战场,五越人越来越少。

忽然一声厉啸,在护卫和五越首领交战团里,一道紫色烟雾冒出,众人怕有毒纷纷退避,等到烟气散尽,包围圈里只剩下那使锤首领一人。

那人看看四周,惨笑一声,于定道:“你投降,给你一条生路。”

太史阑事先交代过,能活捉五越无论哪一级的首领都好,最起码能对这个神秘且越来越有存在感的民族多点了解。

那人又四面望了一下,慢吞吞地道:“好。”

于定警惕地走上前,那人斜眼瞄着他走近,忽然将双锤狠狠互击。

砰一声响,双锤炸开,里头嗡嗡嘤嘤飞出一大团黑的黄的绿的红的五彩斑斓的东西,先如一团彩云在头顶一聚,随即唰地向四面扩散。

幸亏于定江湖世家出身,对各种诡异伎俩不算陌生,早已有所防备,瞬间闭气,脚尖一点后退,一臂横拦住所有人,“退!”

喝声里那人嘎嘎一笑,冲身而出,那团彩云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众人被那团彩光炫得眼花,又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只得让开道路。那人飞快冲出,还顺手带走了几个狼狈的手下,顺着山道极快地逃走了。

首领们全部逃遁,其余人哪里还有心思再战,当下发一声喊,逃的逃,逃不掉的投降。

几乎在战局结束的第一瞬间,所有人都瘫在了地上。

瘫在夹杂着敌人鲜血和被融化的碎冰的地上。

本就一路疲惫,又要连夜翻山,还遭遇三倍敌人围攻突袭,拼尽全力一番搏杀,到此刻学生们都是强弩之末。

护卫们好一些,负责保护景泰蓝的护卫,向来除非到了景泰蓝生死被威胁的关头,平常从不出手,此刻精力犹存,便帮助收拾战场,清点俘虏。

这一战虽然短,但意义非凡,绝地之上,非正规军事力量,以一敌三,杀敌人二百,俘虏三百,其余逃散。这是五年前容楚对五越战争之后,南齐对五越第二大规模的战斗,而且当初容楚的敌人只是最强大的中越,这一场却是五越齐至,人数虽少,其中所含的深意和影响,足可进入南齐军史——五越分裂以来,第一次联合一战,就是这一战。

这一战,后来确实载入了南齐军史,被称为“插天峰之战”。这是南齐对五越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大战的序幕;是太史阑继威震西番之后,再次令异族闻风丧胆的一战;也是太史阑未来名震大陆的‘苍阑军’,一生赫赫雄威,横扫南齐的开端之战。

不过一切的光辉尚未抵达,最起码在此刻,众人像落汤鸡,而太史阑像条死狗。

太史阑被从崖边拖了回来,冻得浑身僵硬,人却已经没了意识——本来就生病,一路奔波指挥作战昼夜颠倒,病人哪里能好好休息,再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铁打的人都吃不住。

苏亚含着泪用冰雪给她搓手脚,学生们就地辛苦地点火赶紧给她熬药,一边庆幸李扶舟送的药好一边又恨他送药——如果不是他的药好,现在太史阑还躺在人家背上根本起不来,哪里能这么不要命地扑上来?

景泰蓝倒不哭不叫,学着苏亚,搓着小手,默默给太史阑暖手脚,小小的孩子越来越觉得,跟着麻麻,学得最深的,不是什么治国理念,不是怎么辨认忠奸,而是坚强。

深入骨髓的无畏和坚强。

在麻麻身边越久,不用麻麻说,他也越来越觉得,哭泣和无助,是可耻的。

完了他就默默守在太史阑身边,自己也不要吃不要喝,坚决不给任何人添乱——大家很累了,操心麻麻就够了,景泰蓝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赵十三抱着膀子看着他家小祖宗,心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哀,或者该为这天下百姓欢喜,可他竟然高兴不起来。

孩子一旦过早懂事,总让成年人心疼。

灌了药之后太史阑气色好了些,不过还是迷迷糊糊的,喝药的时候她忽然抓住苏亚的手,问:“赢了吗”

“赢了。”学生们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地答,个个鼻头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太史阑紧绷的身子松了松,吐出一口长气。

“你何必”苏亚只反反复复说这一句。

“不能输啊”太史阑神智不太清楚,眼睛虚虚地眯着,人比平时放松,唇角一抹疲倦的微笑,“赢了一路,在最后一战输了士气尽泄功亏一篑何况我答应带他们去云合不能少”

苏亚半跪在她身边,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学生们垂下头,闭上眼睛。

这话,清醒时太史阑绝不会当众说,所以此刻听见,学生们无由震动。

一直以来太史阑刚硬强大,渐渐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可是领导者自有领导者的悲哀,因为不得不强大决断,便往往会被下属认为心性冷漠。当世人只能看见强者的光辉时,便会忽略她的柔软和细腻。

然而此刻他们听见。

知道她的苦心,和一视同仁的爱护。

“我说”忽然有学生低低道,“我忽然觉得,二五营存在不存在,真的不那么重要了,二五营给我们的,还不如一个太史阑给的多。如果有一天,要我在二五营和太史阑之间选择,我想,我会跟随她。”

“没有太史阑,二五营确实已经不存在了,还拘泥这个干嘛。”另一个学生道,“她就是下山后举个旗子写太史营,我也会毫不犹豫站在这旗子后的。”

“能兼顾是最好的。”有人道,“太史阑做这么多,也是希望我们二五营能抬起头来做人。”

“大比结束后我倒不想回二五营了,回去后以我的出身也不过是个小兵。”有人道,“如果她要我,我就跟她。”

这一回倒是大多人点头。

太史阑在自己滚热的梦境中挣扎,不知道有的人已经做了决定。

因为时辰来不及,虽然疲惫,所有人还是只休息了一下便上路了,他们穿上了五越俘虏的鞋子,把那些家伙用绳子栓着在前头带路。

苏亚沈梅花等女学生轮流背着太史阑赶路,有五越士兵带路,后头的路好走了些,但是每个人都很累,行进得并不快,爬到山顶时,正好看见一轮红日跃出天际。

高山顶上薄雪晶冰,被日光射得光华万丈,众人眯着眼睛,看天际烂漫虹霓,刹那间铺满碧蓝如水晶的天空,看脚下万顷疆土,一个青灰色的城池在视野中巍然屹立,忽然都觉得心胸开阔,似看见其后浩渺征程,万千美景。

人人浴一身金光,觉得自己身在高处,灿然如神,然而偶一转头看看同伴,都咧嘴哑然失笑。

一个个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衣服破烂,满身灰土,叫花子似的。

叫花子们豪情万丈地迎着日光下山,在天完全亮了的时候,赶到了云合城城门前。

这群队伍排队进城时很惹人注目——因为需要提前翻山赶路,为大比准备的旗帜服装还在后头车里绕路,此刻的众人,看上去就是一大队破衣烂衫但神情兴奋的叫花子。大家身上凝结着灰尘和汗垢,有的人身上还有血迹,所经之处,人人捂鼻躲避。

“咦,”有人疑惑地道,“丐帮最近也开大会了?还是附近仙林城遭了啥祸患,花子们都搬家过来了?”

还有人诧然看着队伍后头,被绳子捆绑成一串的五越人,疑疑惑惑地道:“怎么瞧着像越人呀?有点像中越”

“中越离咱这里远,瞧那矮个子,明明是北越!”

“瞎说,那边也有个子高的,我看像南越!”

极东行省的百姓,对五越人比西凌行省了解,二五营这个队伍立即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很多人站在路边指指点点。

这个奇怪的队伍也引起了守城兵丁的注意,当先拦住了背着太史阑的沈梅花,“喂,路引,路证!”

南齐的路引,是百姓离开自己居住地,前往另一个城池的许可证;而路证,则是当某城池开放举办某种活动时,其他城的官府给前往参加的人颁发的临时证明。

二五营持的当然是后一种,会记录首领,人数,出发日期,目的地,所经之地官府盖章,也是一种行踪监控。

“有。”沈梅花笑眯眯地答,转头看苏亚。

苏亚转头看赵十三。

赵十三转头看于定。

于定转头看雷元。

雷元雷元四面望望,无人可看。

“你们都瞧着我做啥。”雷元摊手,诧然道,“路证又不会在我这!”

众人“哦——”地一声,尾音长长,瞬间恍然大悟,再看苏亚。

苏亚直着眼睛道:“我帮大人换衣洗漱,没瞧见路证啊,大人也没有给我。”

众人又“啊”了一声,心想完了,生活上很不上心的太史大人,一定顺手把路证扔在后头的车里了。

“喂。”忽然有个童音,呜呜噜噜地道,“啥路证啊是这个吗?”

众人一回头,在一边啃饼子的景泰蓝,正举起他小爪子里一张纸。

那张纸用来包酥饼,皱皱巴巴不说,还沾满油腻和碎屑,以及糕点的各种颜色浸染,一大块不知道是红颜料还是鸭蛋黄的红色东西,正正地覆盖在“路证”两个大字上。

众人:“”

守城士兵,“”

景泰蓝四十五度天使角仰着脸,举着那惨不忍睹的路证,一脸“我立了功”的灿烂微笑。

他确实立了功,这路证确实是被太史阑顺手忘在了大车里,他瞧见便拿了出来揣在怀里,想要等麻麻需要路证时再拿出来得瑟,顺便敲诈点好处,结果刚才他太饿了,赵十三在路边给他买了蛋饼先吃着,他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垫着然后就这样了。

沈梅花讪笑着奉上路证,领头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用手指拈着,瞟了一眼。

路证被油污得一塌糊涂,已经模糊了字迹,首先太史阑的名字被蛋泥给挡了,其次所经官府的证明被撕掉一角,能看清的只有这支队伍的名字和人数。

“二五营,三百七十。”那头目先是咕哝一声,道,“名字有点耳熟呀。”随即一挥手,“数数人数。”

众人一听要糟,这里面还有三百多俘虏呢,怎么对得上?

“军爷我们这里是”苏亚上前一步要解释,那士兵瞪她一眼,粗声大气地道,“噤声!我们办事,不许插嘴!”

“王队正!”几个士兵跑过来,“六百七十八人!”

“多了这么多!”那队长瞪大眼。

“而且那些人不对,”一个士兵悄悄附在这队长耳边,“看样子是五越人,而且,好像五越都有!”

“怎么会!”那队正又吃了一惊,“五越早已分裂了!偶尔一两个不同族的越人在一起有可能,这几百号人五越人都有,咱们都多少年没见过了!你这是要告诉我五越已经悄悄合并了吗!胡扯!”

“是真的!”那士兵也一脸紧张,“队正,这是大事!大事!这支队伍有问题!您听过三十年前那个战例没?五越混在百姓队伍中,挟持当地百姓叫开了城门,占领城池。今天不会旧事重演吧?”

王队正瞬间被这“睿智”的士兵又吓了一跳,想了想还真有可能,犹豫地道:“那你看怎么办?拦下?”

“今天咱们情形不同了,倒不必太紧张。”那士兵眯眼笑道,“硬拦住是不可能的,咱们城门守卫只有三百,这些人看起来就很彪悍,还带着武器,硬拦咱们自己吃亏。依我说,稍稍刁难,对方可能会强硬冲关,那就让他们冲,然后我们就可以因此向城内折威军火速报告,请他们前来处置。现在各行省的天授大比队伍也在城内,几只最优秀的还充当了城内护卫队,有这么雄厚的实力,咱们何必自找苦吃呢。”

“你说得对,就这么办!”

这时一个少年经过他们身侧,笑道:“诸位这是在商量什么?”

士兵们一怔,随即便赶紧躬身,笑脸相向,“原来是皇甫公子,皇甫公子早,我们在商量是否要让刚才那队人进城。”

“是那群花子么?”那个皇甫公子转头望了望,眼神一闪。

“是啊,来路不明,还带着一大群五越人,拒之门外怕有危险,放进来还是怕有危险,我们正在商量。”

皇甫公子拿过那张脏兮兮的路证,皱眉看了看,看清了纸上的“二五营”三个字。

他的眉头忽然挑了挑。

二五营!

最近如雷贯耳的名字!

这些消息比较迟缓的守城士兵不太记得二五营,他可记得这支队伍的名字。

因为这是他的竞争对手。

因为他也是参加天授大比的代表人物。

皇甫清江,极东行省望族出身,刑部尚书的侄儿,他的正妻,则是折威军副帅的庶女。他本人十六岁中举,十七岁中武举,因为自身的优秀和妻子的身份,在两边家族里都很被看重,也是这次极东队伍的领头人,来自极东行省山阳城第三营。因为是极东行省的队伍,作为地主,在云合城大比期间,也领了一份维持治安的职司,所以城门守兵,对他十分坦白。

皇甫清江注视着那三个字,再看看城门前狼狈的队伍,眼底阴火闪烁。

就是这支队伍,最近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还没到云合,已经人人知晓,无形中名气比他们极东行省的队伍,还要高出三分?

听说他们一路战斗,横扫边境五越,挣了一路军功,所经之处,官府都有急单层层通报,云合城自然也知道,最近官府茶余饭后的谈资,天天都是这支队伍,他已经听腻了一耳朵。

这种人还没到,先声夺人,空降部队,抢尽风头的事儿,历来最招人恨,别说是他,其余各行省的队伍都开始有些议论,强队以此为对手,弱队忧心忡忡,更多人在讨论,一个年年倒数已经被裁撤的地方光武营,怎么能忽然异军突起,大放光彩的?于是“太史阑”这个名字又再一次闪亮登场,在众人口中频频流传。

皇甫清江阴沉着脸,遥遥看着那支队伍,他原本并没有将这些传言放在心上。传言终究是传言,奇迹并不是那么好创造的,人性生来具有夸大和哗众取宠本能,经过很多人口耳相传的东西,往往最后结果已经离题万里,也许不过杀几个五越人而已,哪里能和年年大比都排前三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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