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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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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奸。”她点头,“那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曹老头挤眉弄眼地笑,“咱南齐最为惊才绝艳的那位,你手中拿的东堂秘术复本,也是他亲自潜伏南齐,很吃了一些苦头才拿来的呢。”

太史阑怔了怔不会吧。

曹老头匆匆抓起一个包袱,急不可耐地道,“我都三年没见老婆孩子了,走了啊走了啊!”

“别走!我不懂我该问谁!”太史阑踩住他的袍角。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老曹跳脚,“东西是他到东堂拿回来的,你不问他,问我做啥?让开!再不让开我咬你!我三年没见老婆了都!”

太史阑松脚,老曹火烧屁股似地一溜烟跑了,太史阑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昨天赌约,就该提让他顶一夜尿壶磕一晚响头喊一万声师傅才对。

她抓着册子,有点茫然,关于异能者的培养,她在现代也看过一些,属于超感官知觉的“ESP”和属于念动力的“PK”,都有其培养方法,其实所谓异能,人人都有,只不过大部分人被封存而已,这些课程的存在,就是挖掘开发人类的潜能力。而在中国历代相关传说里,佛道两家的高士,通过自身修持,修炼有成,也会渐渐拥有神通。

这些都属于内修范畴,她的三个死党,大波文臻君珂,也在以上神通范畴之内,君珂文臻属于超感官知觉,大波属于念动力。只有她自己,拥有极为少见的“复原”能力。

将本子翻了翻,隐约看出属于内家练气范畴,每种异能都有相应的培养提升方法,太史阑翻到最后,才发现“还原”二字,然而这一篇,竟然就是不完整的。

搞了半天,还是白搭?

太史阑又翻开另一本,赫然是那不知该学还是不该学的“摄魄”之眼。名字很玄乎,谁知一看,也不过常见的意念控制,还对内力高深的高手没什么用,更雷人的是最后一句注解,“生死之境,莫大神通,勾魂摄魄,无一不中。”

快死的时候,才有莫大神通?什么样的神通?一看就让男人*上?

能不要这么狗血么?

太史阑险些把这书送它离开到千里之外,忽然想起这东西,似乎很适合景横波?算了,留着玩玩也好。

兴冲冲而来,得了这么个结果,换成别人难免失落,太史阑倒还平静,书往怀里一塞,回扶筑听雪去了。

路过练武场,场中得以学习各项技艺的寒门子弟,都对她报以复杂的目光。

太史阑回头去敲容楚的门,赵十三出来挡驾。

“主子睡了。”赵十三语气硬梆梆,抬头望天,好像太史阑在天上。

太史阑也抬头望天,“送消食丸。”

“不劳”赵十三话还没说完,里屋容楚声音懒懒传来,“十三,去看看我的燕窝好了没。”

赵十三对天翻翻白眼,去看那不存在的燕窝了,太史阑推门而进,大步向里走。

“我没穿衣服”容楚有气无力地“提醒”。

“反正都看过。”

“你觉得怎样?”

“猪裸着我看也差不多。”

“太史阑你是女人吗?”

“可能比你像男人。”

三句对话一过,太史阑已经站在里间门口,朦胧绰约纱帐内,容楚倚被而躺。

太史阑心中瞬间流过一句诗。

一句美妙的诗。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坨红杏出墙来。

锦帐纱幄,丝被如雪,那人长发却比丝缎更滑更亮,没有束入金玉之冠,斜斜披在只穿了单衣的肩头,像一束乌黑的光,流淌在雪色天幕中。

而他微敛眉,略俯首,从太史阑的角度,只看见一色黛青眉如苍空色,其下鼻挺如管,衬眼角斜飞,再然后就是敞开的领口,露一抹平直锁骨,让人想起雪后微微隆起的山脉,如玉琢成。

或者那不叫锁骨,叫诱惑。

其实病美人都是很有看头的,哪怕那是装病。

“消食丸呢?”装病的病美人问。

太史阑走到他床前,微微俯身,竖起手指在两眉之间。

容楚一怔,看向她的眸子。

太史阑两只眼睛对准自己手指,骨碌碌转了一圈。

“丸子在这里。”她道。



容楚傻了。

这世上,没什么比冰山女人忽然卖萌更叫人如被雷劈的了。

“噗——”容楚忽然向前一倾,猛然大笑,“天哪——”

他一掌拍在被褥上,震得床板都跳了跳,大笑声远远传出去,惊得赵十三带人一溜烟跑过来,探头看看没事才放心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摸头——啥事这么开心?和那冰山一起能这么开心?这辈子就没见主子这么笑过。

赵十三很忧虑——和那女疯子呆久了,主子是不是也变疯了?那个蔫坏蔫坏的国公呢?到哪里去了?

“好好当真消食”好一阵子,容楚才收了笑声,拿过一旁汗巾来拭了拭笑出的汗,身子往后舒畅地一摊,“好药,以后多来几次。”

太史阑面无表情收回手指——做梦。

她顺手抽出那本书,往容楚被子上一扔,“你有全本吧?”

容楚似笑非笑看那书,不置可否,“哦?”

“消食丸换全本。我不欠人情。”

容楚又笑了,“你的药可真值钱。”

“当然。”太史阑淡然道,“你这辈子看不见第二次。”

“那可难说。”容楚看她一眼,“终有一日,要你为我哭,为我笑,为我七情六欲上脸,天天给我吃消食丸。”

太史阑连“做梦”两字都懒得讲,“换不换?”

“你怎么知道我有全本?”容楚懒懒向后一靠,挪出一人位置,“来,坐下说。”

太史阑站得笔直,“亲自潜伏东堂偷书的是你吧?我不信你偷不到全本,南齐没有全本,是因为你不想拿出来而已。”

“南齐是我的国家,我为什么要私藏全本?”容楚饶有兴致地看她。

“或者为挟制朝廷,或者为私下培植势力。或者另有打算。”太史阑漠然道,“总归都是那些狗咬狗的事,我没兴趣。”

“你说的难听,但你在这种狗咬狗的事情上,很有天赋。”容楚不生气,闲闲挑眉,“太史阑,要全本可以,跟随我。”

太史阑转身就走。

肩膀一紧,已经被容楚搭住,熟悉的气息又在吹她的耳廓,“你这女人,有时候真是倔强得讨厌。”

太史阑不答。

“其实你可以拿景泰蓝威胁我的。”容楚笑,“你只需说一声,要拐走了景泰蓝,我就得乖乖奉上全本。”

“我永远不会拿景泰蓝威胁你。”

“为什么?”

“你见过拿自己孩子威胁别人的母亲?”她答得很淡,理所当然。

身后一阵沉默,随即是容楚不知喜怒的语声,“他不是你的孩子,也永远不会是,如果你想保命,你最好收起你这想法。”

“东昌城外破庙,我抱起他那一刻,就认了他。”太史阑道,“谁也不能阻止。”

容楚的声音忽然有点阴沉,“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太史阑沉默,在容楚以为她不会回答,正打算进一步劝说时,她开口了。

“包括。”

斩钉截铁。

这回容楚沉默了,良久道:“你想过他的身份没有?”

“我不管。”太史阑道,“我只知道,不管他是谁,他首先是个孩子。”

容楚微微苦笑,“你真是不讲理。”

随即他双手微微用力,扳过了太史阑的肩,“这世道,不讲理没什么,没实力还想不讲理,就是蠢货。”

“所以,把全本给我。”

容楚定定地看着太史阑,良久展颜一笑,“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听我话,和我一起修炼,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叫你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容楚说话开头还很严肃,越说笑容越暧昧,“要你出腿不得出腿,要你出拳”

“砰。”

太史阑一拳打中他鼻梁。

“就得出拳?”她问。



瞬间挨一拳的容楚,摸摸鼻子,瞧瞧那个一脸无情的暴力冰山女,又笑了。

荡漾危险,如夜色中开满彼岸的曼陀罗。

随即他反手一抓,抓住太史阑的拳头,轻轻一甩,哐当一声,太史阑已经被甩在了床上。

又是那脸朝下屁股朝天式。

“就这姿势。”他道。

太史阑反手一抓,不知道抓住什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拖一撕,“嗤啦”似乎什么被撕裂了。

“就这姿势?”她问。

容楚把衣襟一拢,伸手去掐她的腰,她正仰身欲起,腰身紧绷的线条令他浑身也如被绷紧,“就这姿势。”

太史阑一个翻滚,面对容楚,膝盖半抬,对准某处黄金分割点,“就这姿势?”

容楚一把抓住她脚踝,往地下一拖,“就这姿势!”

太史阑就地翻身,不管脚踝还抓在容楚手里,她不管,容楚却不敢扭折了她的脚,急忙放手,太史阑趁势爬起,爬起那一刻脚却一滑,一头栽在容楚身上,她顺势骑上,勒住他脖子,“就这姿势?”

“你们”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熟悉的惊疑,太史阑和容楚齐齐回头,门口,站着李扶舟。

容楚笑得越发荡漾,太史阑怔了怔,感觉到李扶舟奇异的眼神,和李扶舟身后赵十三那张开的黑洞洞的大嘴,后知后觉低头一看——

容楚衣衫不整,肩头半露,半身趴在床上,而她骑在容楚身上,勒着他的脖子。

好一出活色生香新鲜火爆现场版高清晰无马赛克17。2G的SM大戏。

“我们在讨论姿势。”容楚在她身下微笑托腮,倾斜七十度诱惑美妙角,毫无愧色地回答李扶舟。

太史阑爬起,抽过床上被子扔在容楚头上,淡定地跨过。

“明天记得来继续讨论。”容楚裹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笑吟吟叮嘱。

太史阑踩着他的被子扬长而去。

她回到屋内,打开容楚给她的册子,关于“复原”能力的提升,册子里认为是人体内某种气机过旺,引起了体质的变化,也正因为这一部分气机太旺,为了维持一种平衡,经脉便显得过弱,承担不起稍强的磨练。

复原异能,所展示的是一种“顺行”能力,本身已经是异能力的顶峰,不像透视微视之类,可以后天训练再进一步,唯一能做的,是改“顺行”为“逆行”。

换句话说,化“复原”为“毁灭”。

太史阑立即来了兴趣,她面临纷繁异世,无法学武,寸步难行,如果能让天下利器都在眼前毁灭,等于又多一道护身符。

容楚的册子和她那本比起来,更加详细,每行下面都加了批注和解释,她看起来并不吃力,太史阑看看墨迹,新鲜光亮,心中不由一动。

这册子他自己一定看得懂,这是写给谁看?给她?

看这字迹,也是新写,他算到她需要,昨夜连夜写好?

难怪刚才觉得他眼下淡淡乌青

“阑阑。”景泰蓝趴在她膝上玩泥人,忽然拉拉她,道,“阑阑,蓝蓝。”

太史阑低头看,景泰蓝捧两个泥人,献宝似的给她看,刺眼的是,这小流氓,用泥巴给男娃娃泥人加了个小弟弟,给女娃娃泥人加俩大波。

太史阑一根指头就切掉了小弟弟。

景泰蓝刷白着小脸,唰一下捂住了裤裆

遭受到无声警告的景泰蓝委委屈屈地去睡了,现在他不敢动手,只敢动眼,盯着玉芽儿的胸看了好久,才流着口水睡去。

玉芽儿出门来,等了一阵,看太史阑回房休息了,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那间黑暗的小房里,早已有人等着,那人从头到脚罩着一袭黑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暗沉幽冷的眸子,暗处狼一般幽幽将人窥着。

玉芽儿看见他,也没有惊讶,微微屈膝行礼,却不说话。

那人点点头,看看太史阑所住的小院方向,沉声问:“如何?”

玉芽儿的声音同样沉着稳定,“这几日看下来,应该就是。他那好色毛病,可没第二个孩子能有。”

“想不到京中消息竟然是真的!”黑暗里男子声音也有了几分兴奋,轻轻一击掌,“既如此,事不宜迟,等这边警戒稍松,立刻动手!”

“是!”

容楚的屋子里,此刻有一场对话。

“看来你确实不需要消食了。”李扶舟放下他带来的调理胃气的汤药,笑看容楚,“不过,公爷,你确定她真是你的药?”

“你好久没这么称呼我了。”容楚起身,接过赵十三递来的衣服披上,意味不明的眼光看向李扶舟,“扶舟,你是想告诫我什么吗?”

“我有时候不懂你。”李扶舟微笑温和,带着不赞同,“看你的眼神,似在喜欢她;看你的行为,又是在害她。”

容楚沉默半晌,含笑挑眉,“看你眼神,似也有几分喜欢,听你语气,似在吃醋。”

“如果你因为我的吃醋,会离她远一点,我也不介意承认。”李扶舟一笑。

“可你没有。”容楚慢慢道,“扶舟,我倒希望你真的心动,可是,我知道,除了挽裳”

“唰!”

挂在壁上的剑忽然飞起,在半空划过一道淡碧色的光弧,光弧的这端还在壁上闪耀,另一端已经到了容楚眉心!

杀气凛冽,在剑尖、在眼底、在李扶舟平伸驭剑的指间、在他突然暴起的姿态里。

这个平日里温和如春水如暖阳的男子,忽然暴戾如凛凛战神。

容楚不动,连眉梢都没掠动一丝,淡碧色的剑光倒映他的眸子,寒沉如水。

“五年前你因她对我拔剑相向,五年后依然如此。”他道,语气萧瑟,“原来你从来都在原地,未曾走开。”

空气沉默肃杀,良久,李扶舟绷紧的后背慢慢松弛,手一招,长剑轻吟,落回远处。淡碧色的剑气和他眉间的杀气几乎同时收敛,他微带歉意地躬身,一笑,“抱歉。”

容楚看着他再次无懈可击的笑容,眼底掠过一丝黯色,随即转了话题。

“朝中有什么动向?”

“没有,一切如常,太后说陛下最近偶感风寒,休养中不宜上朝,反正她垂帘已成习惯,前面御座上有没有人,也没什么人在意。只是三公已经觉得不对,章大司空三次投帖到咱们府中,我都推掉了。”李扶舟神态也恢复如常。

“我进二五营是秘密,二五营四周都已经被我的人严密看守,现在谁也出不去进不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宗政惠,也许很快就要有动作了。”

“你为什么”

“我就想看宗政惠到底要做什么。”容楚笑意有点冷,“三个月前,我在景阳宫内,遇见一个小太监,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再去景阳殿,这个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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