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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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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不见了。他说的几句话,当时我没在意,事后一回想,却觉得有深意。再加上这件事宗政惠,她的心可真野”
“可是他流落在外,难免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你也知道,朝廷很可能这两年就要对五越用兵,五越性子桀骜,近年来和西番勾结,渐渐不听朝中号令,前不久更是斩了康王特使,现在以康王为首的一批主战派,日夜劝说太后对五越用兵,以天朝之威震慑之。这个时节,难保没有五越和西番的探子在我南齐境内潜伏,万一”
“所以我亲自在这里。”容楚点了点太史阑住的那间房,“并且让你也赶了过来。”
“你我都在这里,自然不在乎什么。”李扶舟摇摇头,“但你我都在这里。却不护送他回京,本身就是杀头大罪,太后问起,如何解释?”
“那她就来问呀。”容楚笑,眼波流转,“她若第一时间来问,我自然会告诉她,我刚刚发现此事,正待奉驾回京。为安全计,须诸事齐备,小心潜行,所以略有耽搁,望太后娘娘恕罪。”
他语气轻飘飘,又笑,“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她不问,一直不问,光明正大的事,偏要做得鬼鬼祟祟,应该么?”
李扶舟不语,容楚随意拍拍李扶舟肩头,“嗯,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几日,咱们的太后娘娘,就应该派人来‘有国事相询国公’了,再猜一猜,来的人会是谁?咱们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乔大才女?”
说到后来,他的笑容微带戏谑,李扶舟咳嗽一声,转身倒茶,“在下愚钝,没有国公未卜先知之能。猜不出。”
“猜不出这个没关系。”容楚笑得温柔,指指他的心口,“只要不该猜的不去猜就好。”
李扶舟静静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他,“谁不该猜?”
“你知道。”
“她不用猜。”李扶舟注目淡青色的茶水,眼神平和,“她看似坚冷,其实内心空而孤独,她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关切和温暖。”
“你好像还真的挺了解她似的。”容楚又开始笑得意味不明,“奉劝你一句,既然明白你自己,就不要乱抛洒你的温柔,要知道女人都是丝绸软缎,你揉一揉熨一熨,她就服帖上你身,到时候你又不*穿,想脱脱不掉,剪了太残忍,难道要我替你捡?”
“不劳国公费心。”李扶舟轻轻道,“脱掉的衣服,总比推出去的盾牌要好。”
容楚不说话了,眼神如暮色,一层层黑而沉,李扶舟还是那模样,温和,干净,朴素亲切,眼睛如一泓秋水。
很漂亮的两双眼睛,很漂亮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各有风姿十分和谐,可是空气瞬间就开始噼里啪啦。
就在空气里隐藏的电光饱和,即将由容楚炸开的那一瞬间,蓦然一声巨响,从太史阑屋内传来!
“太史阑!”
“嗖”一声,银白和淡蓝两条人影,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
时间回到李扶舟拔剑对容楚那一刻,那时辰,太史阑已经睡下。
她睡下的时候,回想的是刚才看的“预知”一章的解说,虽然这不是她具备的超能力,但其中对预知能的一些描述,她却觉得熟悉。
一些内心特别宁静澄净的人,精神因而特别敏感,或者因为遗传血脉的原因,天生拥有动物般的预知本能,经过适当的内修培养,可以将这种“第六感”加倍提升,直至形成预知能力。
这种本能,太史阑一直都有,所以她想试试。
她闭上眼睛,开始默默修炼那种内气法门,汇合天地之气,贯通六脉之灵,无我无物,万物澄明。
这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要看人的一种法门,有的人很快可以进入那种难以描述的“无我”境地,有人却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走入那一境。
一般来说,这种修炼,孩童比成年人强,心思憨拙专一者比灵活圆融者强。和智商不成正比,和心境的坚实程度成正比。
少受世事污浊的孩童,和不懂事实污浊的成人,都是合适的载体。太史阑虽然不是前两种,却拥有极致的坚决和冷静,她没花多少时间,就开始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渐渐趋向乳白,然后透明,化为一丝丝的纤维,在身周浮游,那些细到只能感知而无法目视的“纤维”,贯通着她全身的毛孔和外界的大地天空,周围每一点细致的变化,都会惊动这样的“纤维”体,然后弹动反射,如拨琴一般拨动她的感知触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四周像成为巨大的三维模型,细节可辩。太史阑隐约觉得,如果她能再精进,或许这种感觉辐射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大。
不知道有没有包涵天地空间的那一日?而那种境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远隔千里如在目前”的真正的“天眼神通”?
心中一有了杂念,那种缓缓弹动延伸的纤维就停止了延伸,随即太史阑忽然觉得,哪里颤了一颤。
意念如闪电,比人体能做到的一切极致速度都快——
危险将来,就在窗外!
太史阑忽然一蹦而起,蹦起的那一刻,一把抄住景泰蓝的被窝卷儿,翻身往床下一滚!
“噗”一声轻响,轻到也就比竹笋拔节稍微响一些,一点银光,自窗缝射进,快到无可形容,几乎太史阑的眼睛刚刚感觉到银光,下一瞬,一样东西已经落在她的帐顶,又是微微一震,“噗”一声,一团气体迅速弥漫开来。
这东西来得又快又轻,连窗纸的炸裂声都没有引起,太史阑捂鼻探头一看,窗纸竟然不知何时裂了一条缝,那银光正是从裂缝中射进来。
那团淡灰色气体弥漫,渐渐接触到墙壁,随即墙上,似也有淡绿色的气体,无声浮游而起,挡在了灰色气体之前,不过夜色昏暗,没有人看到。
又是“砰”一声,两条人影双双抢了进来,夜光下身姿窈窕,是负责伺候保护她们的银芽和玉芽,两人就睡在隔壁。
银芽一进门就拔出了剑,玉芽儿则在低呼,“姑娘!太史姑娘!”一边急急冲上前。
太史阑用被子裹住景泰蓝,捂住鼻子从床下慢慢爬出,嗡声嗡气地道:“这雾气有毒”
玉芽儿一惊,她已经冲了进来,忽然低呼一声,向后一倒。
跟在她身后的银芽儿赶紧伸手扶住她,惊道:“你也中毒了?”
话声戛然而止,她眼睛忽然慢慢瞪大,月光从破了的窗纸洒进来,照见她一脸骇然的青白。
她慢慢地倒下去,小腹血如泉涌,而刚刚“倒下”的玉芽儿一弹身站了起来,借势向前一冲,手中白光一闪,一道软绸,已经裹住了太史阑怀中的被窝卷儿。
“来吧!”玉芽儿低笑,“我的小乖乖”伸手一拉,被窝卷便到了她怀中,玉芽儿再不停留,窜身而起。
此时四面八方衣袂声响,飒飒逼近此处,容楚的护卫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一声踩到木头般的低响,玉芽儿杀银芽夺景泰蓝这么瞬间的工夫,已经人人警觉,狂扑而来。
而夜色里,容楚和李扶舟已经掠来,容楚银白的长衣在空中掠过,如星河流动,一霎千里;而蓝色人影看似不紧不慢,却一直相随左右,掠起时的姿态,让人想起深海之中,浮游不散的坚韧海草。
在另一个方向,似也有人影幢幢逼近,只是此刻局势紧张,没有人注意。
室内玉芽儿却有恃无恐,发出一声尖啸,立即四面冒出一群黑影,一群人拦住容楚李扶舟,一群人缠战容楚护卫。玉芽儿低低笑一声,抱着被窝卷便要窜出窗去。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冷冷道:“怎么不打开被窝看看?”
玉芽儿一惊,下意识伸手一翻被窝卷,啪嗒,掉下一个枕头。
便是这震惊一刻,玉芽儿忽然觉得后心一凉。
她回首,便看见太史阑黑玉一般冷,霜雪一般凉的眼神,那么冷的眼神,一触之下,便像要被带走全身的热量。
她慢慢垂低视线,脚下,被吵醒一脸不爽的景泰蓝,正瞪着她。
“你”
后心一痛,她勉力转身,看见一柄形状古怪的刺,正被太史阑从她后心里抽出,刺尖无血,闪耀奇异的蓝光。
“谁派你来的?”太史阑语速很快,她看见有人在迅速接近。一个头磕得山响,不打折扣。
满院子的人都似被这个头磕在了面前,又或者挨了同样响的耳光或爆栗,僵僵地立在那里,不动了。
太史阑垂下头,看着老头光光的背脊,刀削似的。
“你想通了是么。”她道。
曹夫子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她不愿意自己的异能被发现,连连点头,“是,我想通了,没资质没关系,人品最重要,像你这么玉树临风矫矫不群坚定勇毅光芒万丈风采无限天生领袖的人才,我老曹烧了八辈子高香才遇上,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从此绝后,也万万不能错过的!”
“嘶——”跟过来看戏的花寻欢,瞪着眼睛倒抽气,“八辈子打不出闷屁的老曹,原来扯起胡话来一圈圈!”
“嗯。”太史阑点一点头,取下他脑袋上的尿壶扔了,道,“明儿我去上课。”
老曹的眼泪哗一下下来了,噼里啪啦落在尿壶里。
老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走了,学生们不知所以,犹自窃笑,一群跟过来的助教,脸色都慢慢严肃,互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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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没把这闹剧放心上,老曹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任谁等了多年才等到一个机会,可以看见任务完成的曙光,都会欢喜得什么都不计较的。
她回到屋子,景泰蓝还在桶里浮沉,两个侍女在给他洗澡,小流氓的眼睛,笑嘻嘻瞟着侍女的胸,一个侍女将他从桶里抱出来,小流氓湿漉漉的大脑袋,立即靠往某处软玉温香的高处。
我蹭我蹭我蹭蹭蹭
太史阑不动声色地看着,过了会儿,对侍女招招手,侍女过来,她耳语几句,那侍女脸色微红,瞠目道:“这这样不好吧。”
“照我说的做。”
侍女出去了,过了一会回来,换了件低胸薄裳,雪白丰润的胸大半裸露着,南齐风气开放,仕女衣着多敞胸,看着倒也没什么不对,床上撒欢的小流氓看见,两眼立即放了光。
“我等下要出去散步,让银芽儿陪你睡。”太史阑指指那侍女。
景泰蓝平时都是要缠着太史阑一起睡的,今儿却好说话,大脑袋点得飞快,眼巴巴看着太史阑出去,便格格笑着扑向银芽儿。
太史阑站在门外,背靠墙,心中默数,一、二、三
“哇”哭声不出意料响起。
太史阑进屋,银芽儿已经起身,脸色尴尬,呐呐请罪,景泰蓝坐在床上哇哇大哭,小嘴鲜红欲滴,红得辣椒似的。
嗯,也能闻见辣椒的味儿。
太史阑满意地看了银芽儿一眼,不错,挺下功夫。
“辣辣”景泰蓝大哭捂嘴,泪汪汪指控银芽儿。
“她不会伺候?”太史阑点点头,“叫玉芽儿来。”
同样敞胸薄裳的玉芽儿来了,用温软的胸拥着景泰蓝,絮絮安慰了很久,又喂他喝了一大杯水,直到小流氓收泪收声,破涕为笑,这回景泰蓝却不敢下嘴了,只是紧紧地靠着。他哭了一阵也累了,双手揉着眼睛,话声也呢呢喃喃,玉芽儿趁势便按照太史阑的关照,搂着他睡了。
没睡一会儿,景泰蓝便一个翻滚,滚入玉芽儿的怀里,闭着眼睛,小手习惯性往老地方掐去。
太史阑站在阴影里,双手抱胸。
景泰蓝手落在他的最*处,睡梦中也满意地咂了咂嘴,随即往玉芽儿怀里拱拱,手指捏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他翻身。
这一翻,却没翻过去,手指好像被什么粘住了
景泰蓝张开眼,泛着淡淡婴儿蓝的大眼睛满是困惑,试探地抽手。
咦抽不出。
玉芽儿红着脸,伸手捂住胸,这么硬拽,怪痛的。
景泰蓝又拔。
拔不出。
手好像真的被黏住了。
小流氓这回慌了,睁开眼四处寻找太史阑,一眼看见他那半路认来的没良心的娘就在对面,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他。
迎上景泰蓝委屈求助的目光,太史阑抬抬下巴,“摸,继续摸。”
“阑阑”小流氓知道不好,今儿挨整了,急忙换一脸委屈依恋脸色,把声音放软十倍,娇兮兮地唤。
可惜他这点段数,遇上奇葩太史阑根本不够使,太史阑岿然不动,“让你一次摸个够,继续。”
“不要了”景泰蓝嘴一扁,他发现不仅自己的爪子被黏住,而且玉芽儿的胸衣还设计了一个袋子,他手伸进去后,袋子便被扣住,他根本没法拔出来。
“你喜欢待这里,就待这里。”太史阑淡定地道,“睡觉。”
景泰蓝无法,和太史阑相处一阵子,也知道他这半路娘是个狠人,说一不二的主儿,心软这个词就不在她的字典里,没办法,想着继续摸也没什么大不了,等会还不就放出来了?于是扁扁嘴,继续睡。
睡不过一会儿,那一大杯水开始起作用,他开始折腾,“尿尿尿尿”
“那就去尿。”太史阑说。
景泰蓝手被困住,起不了身,就推玉芽儿,玉芽儿想起身,却被太史阑一个眼神吓得冻住。
正常人在太史阑的眼神底下都是必杀死,玉芽儿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景泰蓝尿越来越急,想睡睡不成,推玉芽儿又推不醒,急得满脸涨红,泫然欲泣。哭兮兮地看着太史阑,“阑阑我要尿尿”
太史阑算着差不多了,孩子憋尿对身体不好,这点惩罚,大概也够景泰蓝记住了。
“好。”她走近景泰蓝,“你觉得你需要对我说点什么吗?”
“不摸不摸了”景泰蓝悲伤地道。
太史阑摇摇头。
“我只是告诉你。”她道,“摸女人没什么了不起,但得等到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摸;摸女人也不算什么事,但不能摸上去,就拔不下来了。”
景泰蓝抽噎,似懂非懂地听着。
“每个人都需要异性,但无需沉溺,因为有自己更多更重要的事做。”太史阑示意玉芽儿解开袋子,用湿巾擦去粘胶,亲自抱景泰蓝去解放,“成功的人,对任何事都不主观排斥,但也对任何事都不轻易沉迷。”
“阑阑”景泰蓝一泻千里,心情舒畅,抱着她脖子喃喃道,“她说女人是好东西所有女人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她是谁?”太史阑盯着景泰蓝,眸子沉黑。
景泰蓝扁扁嘴,玩着她的头发,不说话了。
太史阑没有再问,抱他回去睡觉,景泰蓝折腾了半夜,也疲倦了,上床就呼呼大睡,这回也不要求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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