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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泡妞专家-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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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云天沉思片刻,闭目不语,他使劲拧着腮帮,希望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良久方道:“德兴有所不知,这察罕帖木儿乃我江浙颖州沈丘人氏,他的祖上随蒙古人进了关,因随军参加了河南一战,后屡立军功,便在颖州安了家。这人从小习武,身手极好,又精通韬略,读我汉人书,习我汉人艺,擅长指挥军事作战,皇帝若把他用好了,可要比那个也先帖木儿强上一百倍。想必随着白莲教的起事,皇帝诏征各地贵族武装的命令让他率军来到了河东战场,但我没想到,他竟能被任命为汴梁主将,足见皇帝对他的重视了。”
  他琢磨了半天,拣了一些简略概要对周德兴说了一下,也好让其明白这个对手的强大和可怕。当然,前提是不能说漏了嘴,万不可让他怀疑自己像个半仙,能把别人的身世搞得这么清楚。
  周德兴全身的疼痛此时飞去了千里之外,被老大的讲述惊得七窍冒烟,几欲喷血,照这么说,若落到李察罕手里,那真的就算彻底完蛋了。
  对于潜在的敌人,如果你没有击败他的把握,就先不要惹他。
  现在已不是有没有惹他的问题了,而是很有可能因为盛秀的缘故,直接被视为反贼,从而被心狠手辣的李察罕立即诛杀。
  很快到了半夜,喧闹的琴月楼渐渐熄去了大半个楼层的灯火,骤然安静下来。楼上各个包间的男男女女们,有的男上女下,有的女上男下,还有的老汉推车,古树盘根,开始了披着一层神圣外衣的造爱运动。人的耳朵是听不清楚那众多的推送抽插之音的,若能配上一双狗耳朵,或许方能将把嗯哪哼唧的交欢共鸣曲尽收耳底。
  安静的氛围持续不长时间,底楼的一间房门突然打开,老鸦跟在一个雄壮的中年男子身后走了出来,在厅内一站,唤了十几名护楼的打手,便直朝地牢而来。
  咣当几声乱响,破旧的楼梯差点被众人踩得坍塌,那男人嘴里一阵乱骂:“什么破地方,让老子如何落脚!”
  老鸦赶紧表达了歉意:“军爷,这都是为了安全着想,方把二贼关押到了这里,您还是将就一些吧,总归就来一次。”
  朱云天和周德兴耳朵挺尖,门一开就被惊醒了,一下涌进来这么多人,而且包括老鸦在内,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一般,由不得二人不胆战心惊,心中一阵绝望的叹息:看来,果真要把我们送给李察罕了。
  大难临头,朱云天反而愈加冷静,被一名打手踢了一脚后,他咬牙忍着剧痛,努力不发出呻吟之声,同时挣扎着坐起来,倚在墙角,强行扮出一副怒发冲冠的神情,狠狠地瞪着那个老鸦。
  周德兴见了老大这副尊容,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敬意来,心想大哥就是大哥,别看虎落平阳,咱就是不怕狗。
  老鸦望着朱云天,公鸭嗓子冷笑道:“我说呢,这位公子怎的摆出那般大的架式,别人都不敢碰的姑娘,唯独你敢包下来,原来你竟是前来行营救之事的反贼。”
  话虽如此说,老鸦对朱云天这道恨不得要生吃她的目光还是不敢直视,心虚地对对碰了一下,就赶紧移到了别处。
  连惊带吓,又没水喝,还没烟抽,朱云天的声音有点嘶哑,但这并不影响他一张嘴就牛气十足,咱们的主人公不管落到什么田地,嘴上的功夫是绝不能少的,不然他早死了,也不会混了一个神威大将军的帽子戴戴。
  他歪着嘴,敞开胸怀地骂道:“好一番血口喷人,我他妈是反贼?那你们都成苍蝇了!老奶奶,出去向人打听打听,我朱云天是什么人!你他妈胆敢把我关在这里,这琴月楼你是不是想关门大吉了?”
  老鸦实乃中年女人,自恃还是个半老徐老,风韵犹存,此刻被骂作老奶奶,登时气得胖脸发紫,举起胳膊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骂人啊,简直没素质!”
  朱云天一张嘴又来了,舌头上下翻飞,吐字快如机关枪:“骂你又怎么着,FUCKYOUYOUARECHIKEN!!大爷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我还没伺候过别人!识相的快把我放出去,否则有你妈后悔的时候!”
  小色狼情急之下,连英文都用上了。老鸦哪里听得懂,不知靠在墙角缩成一团猬琐至极的这个臭男人在讲什么,反正知道他是在辱骂自己。她只好可怜怜巴巴地把脸转向那中年男人。
  这男子一身蒙古式的贵族装扮,显然不像常在琴月楼居住的人物,这时走上前来,无奈地摇着头,像是对朱云天这种撒泼耍赖的作风始料未及,他叹了口气,问道:“听说你叫朱云天?”
  “小爷正是!”朱云天翻着白眼,懒得理他,典型一副无赖之相。
  “好名字,好名字啊!本官是汴梁路的知事,阿鲁台之所以对你坦诚相告我的姓名官职,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能在重重守护之中,把叛军首领救得出去,想必你也是个厉害角色,既然大家都非普通之人,何必再逞口舌之能呢,不如痛快交待了,我回去交差,你也能有一条活路,大家都岂不舒服?”
  这个阿鲁台是察罕帖木儿最亲信的手下,负责全权管理汴梁城的琐碎事务,而察罕已接到命令,升任为河南平章知事,兼汴梁路总督大权,统领河东战区的外围兵马,全力协且先也帖木儿,务求给白莲教最后的致命一击。
  朱云天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全身颤抖,前仰后合:“阿鲁台,你既然是汴梁城的父母官,想必对朝中之事也有所了解,就连我朱云天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丫难道是新上任的农夫?”
  若阿鲁台这种级别的蒙官不认识他朱云天,他死也不会相信。
  果然,阿鲁台笑了笑,继续摇着他的大脑袋:“本官最近听闻我朝有一位新封的神威大将军,名字便叫朱云天,他镇守江浙,统兵几十万,乃陛下信任的良将!而且他目前正在濠州任职。这样一位忠臣良将,岂是你这等卑劣之相可比,你伪装成神威将军的名号,意图达到迷惑本城守卫之效,难道本官喝多了看不出来!”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七节 未来大患(下)
 
  朱云天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就地休克:完了完了,彻底他妈妈死翘翘了!阿鲁台这样说,无非出于两个目的,一,是真的以为他这朱云天是假装的,所以不敢相信,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二,心里清楚他就是那个神威将军朱云天,但朝中的蒙官贵族势力早给从濠州到大都这一路沿途的蒙军将领打了招呼,要借机做掉他,眼下这个机会岂不正合适?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他和周德兴今天都恐怕难逃一死了。
  “我日你姥姥的,你他妈凭什么不相信啊!”朱云天情绪失常,暴怒起来,手伸向裤兜,就要把腰牌掏出来,扔到阿鲁台的脸上。
  周德兴看到老大此举,心知不妙,赶紧上前抱住他,捉住他的手,附耳悄声言道:“大哥,看这架式,若亮明身份,怕是当场就会把我们斩杀,如此,他们若毁掉腰牌,更会死无对证了。”
  这番话让朱云天冷静了一些,心中紧急思考对策。他绝不能坐以待毙,能拖一时是一时,待到徐达等人赶过来,一切就好办多了。
  老鸦却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人愤怒的情形,看上去并不像阿鲁台所言的反贼,而更像一名官家之人,这副表情绝非伪装便可以达到如此逼真。
  她唯唯诺诺地对阿鲁台道:“知事大人,我们是不是需要谨慎一下?”
  阿鲁台冷笑道:“已无需再行考证,单就他劫走白莲妖人这一条,就够杀头的,就算是我朝廷大员,与妖人勾结,助纣为虐,也是难逃一死!又有何拖延的必要?”
  说话间,他的眼中已起杀机,让手下马上把朱、周两人拉出去砍了,绝无半点的犹豫之意。很明显,在他进来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要处死朱云天了。
  琴月楼的打手们上来摁住了朱云天和周德兴,就先用绳子捆住了双手,还拍了拍两人的脖子,看是否干净,寻找合适的下刀位置,表现得很像专业的刽子手。
  他们以眼神请示那老鸦的意思,毕竟这琴月楼不是阿鲁台的,他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假,具体执行起来,还是得需要经得老鸦的许可。
  老鸦无奈地点头道:“听从知事大人的命令吧,不过,盛秀那妞子已不知跑到何去了”
  她在提醒阿鲁台,你杀了这两人,盛秀无处可寻,可休要怪我。
  阿鲁台不以为然地道:“汴梁已全城戒严,四门封锁,谅她跑不出去,从现在开始,本官立刻全城布置兵马,仔细搜索,总能找得出来。”
  老鸦道:“是是,那本楼的兴荣全靠知事大人照顾了你们把人拉出去,处决了吧。”只要没她的责任,这两人的死活,算是与她无关了。
  朱云天听罢,魂飞天外,四肢发麻,全身冰冷。再看周德兴,他亦是面如土色,犹如世界末日。
  他们转眼被提出了地牢,压到了琴月楼的厅内,正要推到门外的僻静之处行刑斩首,秘密处决,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喝骂之声,接着是“哎呀”几声惨叫,还有砰砰当当的打斗之声。
  “怎么回事?”阿鲁台一皱眉头,“今天晚上真是奇怪了,总出乱子,快派人出去看看!”
  “大人,有人冲进楼来了!”屋内之人还未行动,外面阿鲁台手下的两个亲兵踉踉跄跄地撞开门跑了进来,像是受了重伤。
  老鸦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办,定是贼寇来抢人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反贼,她可惹不起。
  朱云天却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快感,哈哈笑道:“阿鲁台,我看你呆会有何话说!”他听到徐达在大街上的怒叫,还有耿炳文那个威猛无比的大嗓门,来得真是及时。
  果不其然,打斗声很快到了门外,随着最后的几名军兵被打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即不动,一排木制的厢门被踹开,十几条人影齐唰唰地窜进了琴月楼的大厅,将厅内众人围了起来,齐声高叫:“快快放了我家将军!方饶你们不死!”
  徐达、陈京、耿炳文、陆仲亨站在最前,其他侍卫高手均手持兵器,围在周边,其中还有小魏,她持了双剑,剑身沾满了鲜血,杀了不少人。
  此时她俏脸生寒,秀眉紧锁,瞪着朱云天,不知是怜惜,还是痛恨,反正这道目光让朱云天暗自揣揣,全身起鸡皮疙瘩。
  唯独不见冯国胜,朱云天心中自明,这肯定是盛秀报的信,冯国胜不会武功,来了也派不上用场,很有可能与盛秀二人留在了客栈中,或者早早便转移去了其它地方。
  救兵到了,朱云天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死不了了,放下心来,胆气顿生,那副小少爷脾气又开始发作了。
  他挣开两名院丁的绑缚,大摇大摆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的姿态在这种肃杀的场景之中很是诡异,谁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来了这么多的强力手下,绿林高手,其余的事情就不用他亲自张嘴了,他为了摆足神威大将军的气势,还自怡其乐地哼起了小曲:“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小魏见他这副模样,气哼哼地小声骂了句:“这顿揍看来是打轻了!早知他乐在其中,我便不来了。”
  骂归骂,她还是忍不住轻步走到他的身后,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看他伤得重不重。见他浑身是泥,想来挨揍之时没少满地打滚,小魏心疼得用手指戳着他的后背,以示关切。
  徐达开口,缓缓道:“这位大人,请问为何扣押我家将军?”
  当这么多人冲进琴月楼高呼将军时,阿鲁台已有所悟,这姓朱的八成是官家之人,但终归他是地头蛇,汴梁城可是蒙古人的天下,汉官汉将没什么地位可言。所以他面色不惧,仍然高傲无比,昂首道:“我只知他是劫救反贼的匪徒,哪知是什么将军,再说了,你们有何凭证?”
  徐达将腰牌拿了出来,扔到阿鲁台的手上,道:“这是我江浙驻军高级军官的身份凭证,我是徐达,乃神威大将军账下的行军都尉,你若不明,尽可向你的上司求证,但大将军必须给我留下!休要迟疑片刻!”
  徐达的语气强硬无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大有不同意立马就干掉你的架式,让厅内琴月楼的众人都是心中一寒:这人好嚣张的气焰!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
  “这个是什么东西,你们江浙行省的驻军就用这个当身份牌?”阿鲁台仔细看着这块特制的沉甸甸的青铜小牌牌,上面刻着镏金的几个小字:濠州都尉大人徐达制,确实十分精美,而且牌的背面还印有神威大将军的水印。
  “仅凭此牌,只能证明你是徐达,且仅让我相信三分,你又有何凭证让本官相信他就是朱云天?”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必须小心翼翼,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陈京在旁边苦笑一声,这蒙古老儿真他妈死板,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走上前来,从背上卸下一个包袱,从中取出了一方大印,让老鸦拿来一张白纸,朝大印上哈了口气,使足力气“啪”地一盖,一方鲜红的神威将军印章出现在了纸上。
  “请跟这腰牌上水印对证一下,真伪便知!”陈京道。
  阿鲁台将纸和腰牌放在一盏灯下,像近视眼的老教授一样细细看了足有五六遍,方才恍然大悟般抬起脸来,表情已改天换地,虽疑色不散,但明显柔和了许多,道:“你既是我朝神威将军,为何到这汴梁城,又为何劫走朝廷羁押在此的官妓盛秀?要知道她是朝廷重犯,是反贼首领!”
  见阿鲁台充满疑惑的目光瞪着自己,朱云天并不想这么急着回答,一是因为他还没想好一个铁蛋无缝完美无缺的托词,二是他今夜受了这么多委屈,若不找回来,岂能轻易咽到肚子里?今后在众将面前也抬不起脸来,没什么面子。
  他打定了主意,马上就扳起了脸,冷冷地道:“姓阿的,你急什么?!这会儿你倒认出大爷我来了,还不快给我松绑!”
  他双臂还被绑着呢,脚上也戴了一对铁环,中间连着铁链,生怕他逃跑。周德兴比他还惨,脖子里还套了一道铁圈,圈上布满尖利的细小的铁刺,稍一转动脖子,便有割破颈皮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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