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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功邪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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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这才抬起头来,不知为何,她的眼中竟有晶莹的泪光,把欧阳之乎吓了一跳。
柳儿低声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会生气?”欧阳之乎见一向伶牙俐齿,快言快语的柳儿突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不由有些奇怪,他道:“一会儿又问我会不会生气,一会儿又问我会不会后悔,倒把我司糊涂了,我是那么鸡肠小肚之人吗?”柳儿听他如此一说,便道:“那我便说了。”她看了欧阳之乎一眼道:“这‘鸡琐儿’若是由亲人来佩带,那便是图个吉利,求个平安;若是外人戴上,却不是如此意思了,而你却是算不得我的亲人。”欧阳之乎道:“那又如何?”柳儿突然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扬头,看着欧阳之平的双眼,道:“若是由一个男人给一位姑娘挂上,便表示他要锁住这位姑娘的心。
”言罢,她的脸已不再飞红如霞了,却是变得有些苍白,她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欧阳之乎,那眼神很真、很纯,甚至,还有一种挑战的味道。
也只有柳儿这样的性格才敢如此直言不讳,这岂非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欧阳之乎一时却反应不过来,道:“锁住心?心也可以锁吗?我却不懂了。
”突然,他从柳儿的眼中读懂了一切。
他的脸反倒红了,一时手足无措,本是握在手中的筷子也“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欧阳之乎忙俯身拾起,却又碰洒了一碗汤。
他更为仓促不安7。柳儿本也有些紧张,见他如此模样,反而将紧张之感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缓缓地道:“这是我骗得你给我挂上的,所以也可以不作数。但……但我却是希望能……能永远地挂着它。”欧阳之乎见她如此神态自若,不由被她触动。无疑,他是喜欢柳儿的,但也仅是喜欢而已,他还不曾爱上她。事实上,此时他已不由自主地想到小六林子,他也为自己的联想而吃惊不已。
但柳儿如此温柔可爱的一片柔情,他又如何能无情地置之不理呢?也许,顺着她的心意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便是一种残酷;虽然,他并不想锁住柳儿的心,至少目前是如此。
于是他道:“其实……倒无需……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要你喜欢,便……便挂着吧-…挺好的。”柳儿只道他如此吞吐是因为他太过窘迫了,但他却是已同意她如此做了,她本已有点苍白的脸又变得红润了,一双美眸,也是水灵灵的了。
她忽然道:“欧阳大哥,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虽是询问,她的人却是正起了身,显然,欧阳之乎是不能拒绝了。
柳儿端来一盆热水,水中泡着一些茶叶,她又在盆里撒了一些盐,然后便用茶叶醛着盐水,为欧阳之乎清洗伤口。
她的动作很温柔,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欧阳之于的伤口附近揉捏着,让欧阳之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那伤口也不甚痛了。
然后,她又找来一些药,敷在伤口上,再用一块绷带仔细地缠绕好。最后,她抬起头来,对欧阳之乎道:“你的刀借我一用。”欧阳之乎不知她的用意,却也没问,将那把朴素已极的刀递给她。
但见刀光一闪,她头上的青丝已落下一缕。柳儿伸手接住,便用她的秀发,在绷带外面扎上一圈。
欧阳之乎先是有些吃惊,后来便明白这又是一种如何如何的说法了,于是也未再问。
柳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道:“你将衣衫也换了吧,如此破烂又有血污,穿着岂不是难受得很?”听她语气,倒像一个贤慧的妻子了,欧阳之乎不由有些好笑。
他便将怀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掏出来,准备换身衣衫,倏地,他的手触到怀中的半本“易佛心经”,不由心中一动,忙掏了出来。
他心道:“既然这本‘易佛心经’乃二百年前名动江湖的武功秘笈,其中定有惊世绝学,我何不用它来重练武功?反正这几天只要我一出此谷,定是凶多吉少,倒不如在此安心地研习此书。”如此一想,他不由面露喜色,虽然能否成功尚不可知,但终是比坐以待毙强些。
柳儿见他手棒“易佛心经”陷入沉思之中,便知他在想什么,不由也暗暗心喜。
忽然,欧阳之乎道:“此谷除了吊篮之外,再无别的路可以进来了吗?”柳儿点头道:“据我所知,应是如此。”欧阳之乎道:“我们现在便去将吊篮折卸了,以免他人乘虚而入。”柳儿道:“你腿上有伤,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欧阳之乎道:“无甚大碍,我走得慢些便是了,你一人去,我终是不放心的。”其实,即使他去了,又有何用?他已是功力全失之人,如何能帮柳儿卸敌?
柳儿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见欧阳之乎言辞间颇为关切,不由芳心一动,哪会拒绝他?
二人并肩向崖边方向走去,柳儿端着蜡烛,欧阳之乎一摇一晃地在她身侧走着。
“恨谷”很静,只有几声夜鸟划空而过时的扑愣之声和凄厉的猫头鹰的夜号。
空气中甚至还有一股微微的血腥之气。
“恨谷”中的血,流得太多了。
柳儿不由自主地向欧阳之乎这边靠了靠,欧阳之于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不由心神一荡,暗叫一声:“惭愧。
走到崖边,忽然有击掌声从崖底的湖面上传来,在如此静谥之夜,显得格外响亮。
欧阳之乎与柳儿相对一视,都有惊疑之色。
是何人会在如此深夜,来“恨谷”之中。
莫非,是红儿?是”剑十”丰少文?
柳儿刚要出口相问,却被欧阳之乎拦阻住了。
因为他想到若是”飞魂楼”的人见”蚊子”几人未归而杀进“恨谷”,自己一出声,便会露了形迹,那么凭自己与柳儿二人,如何抵挡?
但若是红儿呢?不将吊篮放下,她们如何上来?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她们呆在崖底,随时都会有危险。欧阳之平有点为难了。
却听得下面有人在喊:“谷中还有人吗?我是红儿!”听声音,果然是红儿。
柳儿忙应道:“是红儿姐吗?”下边的人喊道:“柳儿,正是我!”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声音听不真切,显得有些空洞,一时倒听不出是不是红儿之声。
欧阳之乎沉吟片刻,道:“你将吊篮放下去吧,现在我力道还不如你了,注意在将她提至一半时,要停下,查看一下是否真的是红儿姑娘。”吊蓝吱吱嘎嘎地放了下去,欧阳之乎与柳儿有些;云忑不安。
“啪”地一声轻响,大概是吊篮已到了湖面,与湖水相撞击而发出的声音。
少顷,吊蓝的绳子摇晃了几下,显然下面的人已站在吊篮里了。
柳儿便开始摇动绞盘,吊蓝开始”吱吱嘎嘎”地上升了,很快,由绞绳长度便可知吊篮已上至半崖了。柳儿将绞盘固定了,然后手持蜡烛,探头向下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她是自己手持蜡烛,站在明处,别人容易看到她,她却看不清别人。
只听得下面道:“柳儿,我来时竟发现湖上的船己被击碎了,水恶浪也死了,是不是……是不是谷中出事了?‘现在挨得近了,柳儿与欧阳之乎都听出是红儿的声音,都不由松7一口气。
但听她的语气,显然极为担忧。二人不由暗道:“若是她知道她师父与香儿已死,该是会如何地悲/《9”于是二人都有点压抑之感,心也沉重起来。
柳儿又开始转动绞盘。
当吊篮升至崖顶时,借着烛光,柳儿与欧阳之乎才知吊篮上竟有二个人,不由一惊。
但很快他们便看清另一个人是”剑十’‘奉少文,不知为何,红儿全身都是干的,而丰少文却已是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像一个落汤鸡一样抖抖索索地站在吊篮里,全无了平日的浪气。
红儿不待吊篮停稳,便掠上崖顶,急切地道:“谷中出了何事?怎会由你来摇这绞盘?”柳儿看了看欧阳之乎,沉默了。
红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她已从柳儿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便紧紧地抓住柳儿的肩,道:叫币父呢?师父她没事吧?…
柳儿仍是一言不发,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
欧阳之乎缓缓地道:“冬青姑姑她已遭了毒手。”红儿惊呆了,她一动不动地木立在那儿,嘴唇哆嗦着,身子也颤抖如秋天的枯叶。
好半天,她才说出话来:“不,不可能,你们全在骗我,你们在骗我……”欧阳之乎与柳儿都沉默着,但他们的神情已是一种无言的回答。
红儿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闪电般向丰少文刺去。
在丰少文眼中,红儿便是他的主人,所以现在红儿以剑刺他,他除了惊愕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眼看丰少文即将命丧剑下时,却听得欧阳之乎叫道:“且慢!”红儿本是去势如电之剑在递出一半时,生生停住了。她有些吃惊,甚至有点愤怒地望着欧阳之乎。
在现在的情形下,除了欧阳之平能让她停手外,再也无第二人能如此了。
虽然她不明白欧阳之乎为何不让她杀了丰少文。
但欧阳之乎是她师父的少主人,即便她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服从欧阳之乎之意。
欧阳之乎沉声道:“红儿姑娘可知丰少文的母亲是谁?”“丰少文的亲生父母是谁很重要吗?”红儿心中如此想,却未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欧阳之乎道:“丰少文的生父是喂养‘无影鹘鹘’的唐木,他的生母则是我娘的两个婢女之一——夏荷!”红儿吃惊不小,夏荷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丰寒星抚养,这太不可思议了。但看欧阳之乎的神色却可知他所说的全是真的。
红儿百思不得其解。
柳儿也是第一次听欧阳之乎如此说,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欧阳之平。
欧阳之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地说了一遍,二人这才恍然大悟。
红儿恨恨地道:“倒便宜了这小子,若不是看在他生父生母份上,我便一剑了断他以泄我心头之恨。”其实,丰少文并未做下多少大恶事,只是因为他是丰寒星的义子,而红儿一向认定奉寒星是个大恶不赦之人,所以连奉少文一并恨上了。
第三章空定大法
欧阳之乎对丰少文道:“你将这吊篮拆下来,搬到谷中去。
”然后,他便与红儿、。柳儿一道返回谷中,留下丰少文一人在那儿”吭哧吭哧”地拆着那只大吊篮。
一路上,通过红儿与柳儿的交谈,欧阳之乎才知道红儿是坐在一个木盆中,由丰少文踩水推着过来的,难怪她一身干的,而丰少文却已湿了个精透。
走近了圆屋,红儿便抛开欧阳之乎与柳儿,跑进圆屋之中,待柳儿与欧阳之乎进屋时,她已趴在冬青身上,哭成7一个泪人。
柳儿忍不住也陪她一道痛哭流涕。
二人都是冬青拉扯大的,冬青待她们可谓思重如山,如今却惨死奸人之手,怎不让她们悲痛欲绝呢?
欧阳之乎静静地站在一边,双眼不知望着何处。
还是柳儿,红儿自己止住了哭声,红儿站起身来,道:“杀害师父的是什么人?”柳儿道:“只知是‘飞魂楼’的人。”
欧阳之乎插道:“‘飞魂楼’的主人便是丰魂星。今日我在湖上杀了‘飞魂楼’的杀手‘蚊子’,想必他们以为谷中人已被杀个殆尽,便候在湖上,准备将离开恨谷又返回者全都一网J丁尽。,‘柳儿悲声道:“若不是师父拼死护我!
恐怕恨谷’中人真的会全遭毒手。”红儿咬牙道:“丰魂星!奉……魂-…星!
”她的声音冰凉彻骨如寒刃,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将出来的。
这时,丰少文提着那只吊篮,呼哧呼哧地走到圆屋外面,欧阳之乎见他满头大汗,不由有些不忍,便道:“放在地上吧,你去东边那个小屋中睡吧。,,丰少文依言而去。
欧阳之乎又对红儿、柳儿道:“你们也去歇着吧,一切明日再作计议,如何?
”红儿、柳儿都点7点头。
欧阳之乎自然仍是回他的小屋里。
他点着了蜡烛,掏出那本“易佛心经”,翻看起来。
初看时,这书丝毫不像是一本武林秘笈,反倒像一本佛家的经书,难怪当年欧阳也会将它拿至大庭广众之下供众人观摩,结果酿成大祸。
只见上面写道:“……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若著相,内心好乱;外若离相,心即不乱,本[±自静百定,只为见境思境即乱;若见诸境心不乱古,是真定也……”欧阳之乎拢起书,背着手在小屋中踱来踱去,他”南喃地道:“离相为禅……何为离相?相由心发,心乱叩表于外相……这倒奇了,奇了……”他又拿起“易佛心经”翻开起来,眉头紧紧皱着,显然,他心中有万般无法破解之结。
只见下面接着写道:“真定有四,曰:空无边处定;识无边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
欧阳之乎又大惑不解了。
非想非非想?这话说得简直有点岂有此理的味道。”非想”即不想了,”非非想”即为不是不想,不想与不是想合在一起,即为不是想,也不是不想。
不是想,也不是不想,那岂非说思维活动停止状态?
停止了的东西,还有什么惊人之处呢?欧阳之乎千由抓头挠耳,他心道:“要么是我悟性太低,要么就是这‘易佛心经’在胡扯八道,而且看来多半是后者”他气狠狠地道:“我便试着让自己来个什么‘非想非非想’,什么都不想又有什么难办到?只是这儿似乎又不是他什么也不想,罢了,罢了,我先来个什么都不想吧。”于是他便坐在床上,迫使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
很快,他便发觉这太难了,无论如何,他心中总有所想的。至少,他一直在记着‘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这岂非也是一种”想?”到后来,他终于什么也不想了,却是已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欧阳之乎一下惊醒过来,先是愣了一下,一时不知为何便这么和衣卧睡下了,然后,他便明白过来,不由暗自好笑。
连”非想”都做不到,何况是”非想非非想”?
倏地,他的脑中似乎闪过一道亮光,思忖道:“我与人过招,定是在想着如何攻守,如何进退转化了。但我在想这些的同时,我必然还在想着别的事情,只是想的或多或少而已。至少,我会记着我的仇恨与愤怒,也许如此一来,功力便在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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