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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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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是没出息的,宋老板把托盘上的红布一掀开,我当时就傻了,是一副细细的金项圈,项圈下坠着莲花玉牌,还有一副手环,脚环,还有头饰,玉莲花样式,花团锦簇,美得让人心惊。
  
  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可是看见这个还是傻了。
  
  宋老板笑:“小店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我看他想问多少钱?真是问不出口。
  
  “想问多少钱?”他笑,我只好也笑了,他也是知道我的。
  
  “本来是要年下在送,即来了,就先送了。”却之不恭,拒之不甘。


第 42 章
  我在四王爷的书房,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金刚经》,我满脑子就剩下十三了,
  
  听十四说他们二人的琴萧合奏,名震京城,只是无缘得闻。
  
  想象中那该是如何的美妙,金童玉女,锦瑟合鸣,知己知音。
  
  烟雨楼的雨薇,可谓才貌双全,权贵财富,都不肯稍有颜色,却如此钟情十三,她虽未明言,眼中却有藏不住的钦佩爱意。
  
  那深情让我佩服,我不就不赶,即使有情,也装作没有。
  
  因此对这样的人怀有崇敬,他们之间是万水千山的差距,雨薇却还是如此执著,以致不曾看见谢玉树的深情,谁人能为情这么下功夫,我就不行。
  
  斜靠在榻上,头枕着手臂,不觉中昏昏睡去。
  
  也不知多久,忽听见十三的声音:“太子的人,刚升了个副都统,竟在营中率众聚赌,还叫了人唱曲。”语音中十分不忿
  
  “你如何处理的?”四王爷问,
  
  “他虽不是高官,可是军营之中此风一开,还了得?不管是谁的人,我按军法处置了,首犯革职,还打了四十军棍,其他的按轻重或打或罚了俸。”
  
  四王爷赞许的声音:“很好,你办事现在越发明白,太子那儿你放心,有什么事儿我替你挡。”      
  
  他们在书房外间,听得晃了神,手中的书落了地,“谁?”十三问,我忙伸个懒腰弄出声响,
  
  十三转进来,看见我发丝散乱,衣皱如纸,顿时笑了“你这是睡了多久?”他伸手要替我理头发,却在半空停住,收了回来。
  
  我脸上印着深深的衣褶,我笑得傻乎乎,“不知道。”四爷进来,淡淡看我,“奴才们找了你这半日,快回去吧!”
  
  我捡了书,同十三出来,十三送我回了住处,我蓬着头,看眼前这个帅哥,忽然脸红了,我竟然想到‘性感’这个词,狭长的眉眼,挺直的鼻子,迷人的嘴唇。
  
  我像个色狼一样,仔细的打量他,他疑惑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我坏笑:“长得不错,准你明天一早陪我上香去。”
  
  十三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我转身回屋,关了房门,心却还在突突乱跳。 
  
  兰珠她说去找过我,“四爷说您在书房睡着了。”他知道我睡在那儿。
  
  睡得多了,晚上竟坐了一宿,脑子乱乱的想了很多,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想明白,天没亮我就收拾停当等十三。
  
  不曾想十三也来了,他昨晚住在庸王府,正门还没开,我们从后门溜将出去,以前有近卫亲随远远跟着,今日只有我们二人,
  
  “我睡多了,是以早起,您这么早是为什么?”我问他,
  
  十三尴尬的笑,半晌方答:“因你夸了我,想了半夜。”
  
  不胜荣幸,有那么美的红颜知己,还能为我的话,开放心花。
  
  不是不得意地,女人嘛!虚荣心与生俱来。
  
  农历七月三十是地藏节,京中的寺庙,都举行庆祝活动,我们出门早,庙里还清静,拜完了佛。
  
  十三陪我在庙里闲步,十三问:“求了什么?”
  
  我笑:“来此只为拜佛,不为求神,我若再求,神也要怪我贪心了。”
  
  我还是按捺不住,半真半假的试探,“不知,何时有幸,听您和雨薇姑娘,一曲琴萧合奏?”
  
  他脸色微微尴尬,而后坦然,:“我只是感怀她身世飘零,却又才华横溢,是以才结交的。”
  
  我倒觉得十分难堪掩饰道:“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在审你。”  
  
  出得寺门,正碰上一队贵族车队,是安亲王家的王妃,我同十三躲了,
  
  十三说:“听说安亲王就要庆寿了。”
  
  我在乾清宫也听说,没什么惊奇,面上淡淡的,十三看我:“你怎么这幅表情,他好歹也是你的亲外公。”,我的人生越发麻烦了。
  
  庸亲王府门口,一队士兵等着他,要和四王爷一起进宫,我们二人一起进门。
  
  四王爷轻声责备十三:“出门也不带人,皇阿玛宣我们进宫!”但是责备也仅此而已,他疼爱这个弟弟真是很甚。
  
  这个我们中也包括我,他们先走,兰珠和芳龄来给我收拾东西,宏时站在门边沉默的看着,“妍玉姐姐要回宫了,下次再来看你。”
  
  他点点头,我细细看他清秀的眉目,是个安静可爱的孩子。


风雨欲来
  皇上因军营聚赌一事,赏了十三,也不知是谁对他老人家,说了太子的人在如意楼,找我麻烦的事。
  
  康熙大怒,两事齐发,斥责了太子,说他督下不严,
  
  十三,四爷都为太子开托,说,不过旗下的人,借太子之名胡为,太子实不知情,后来知道了也责成严办。
  
  皇上虽听了,却也没就此和颜悦色,还是罚了太子。
  
  后来当着众阿哥问我事情经过,我只是说,不过是为酒楼一个座位,也没说什么,九阿哥就到了。下属的不检作为,太子怎知等言。
  
  康熙脸色方缓,只是沉默一会儿又笑,对他们说:“妍玉的脾气也是不好的,急起来连马都杀,可是却是个深明事理,大智大勇的好孩子。”
  
  连我都闻出其中的怪味,何况那群人精。
  
  在此之前索相明相已被贬斥,关了起来,索相甚至被皇上称为“天下第一罪人”太子失了最大的靠山,已经越来越不受皇上待见,万事俱备,就等康熙四十七年那一天的到来。 
  
  我靠在廊柱上发呆,起风了,要变天了。
  
  十三站在我身边,“在想什么?”
  
  我恍惚了“不法祖德,不遵朕训。太子要被废了。”
  
  十三变色,一把捂住我的嘴“你疯了?”
  
  我惊醒,可是却不想解释,他不肯放手:“你答应我,再也不胡说。”
  
  我点点头,他仍不放手,审视我。
  
  十四的声音远远传来:“十三哥这是干什么?”音调冷冷的,十三笑了,手却不移开,当着十四的面,问我:“你还胡说吗?”
  
  我摇头,他方笑着放了手,十四问我:“妍玉你又胡说什么了?”
  
  我无奈的笑:“我说十三阿哥活不过五十岁。”
  
  十四也沉了脸:“别胡说。”十三倒开始笑了。
  
  后来我对十三说:“我说的是真的。”
  
  十三微笑:“那一句?”
  
  两句都是真的,我却说不出口,只能苦笑。


拜寿
  康熙皇上,派我去给安亲王贺寿去。
  
  一早上就梳妆打扮,是要带旗头的,我嫌麻烦,还好有芳龄,她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把九阿哥送来的一个形状怪怪的步摇找出来。
  
  这东西不同于一般钗环,两头有坠饰中间是手掌长宽的一个弧形平面,芳龄把我的头发缠
  绕于上,也有旗头的感觉,头两边的坠饰刚好露出来,长度也刚好在耳上两存,左照右照十分好看,华而不俗,艳而不妖,
  
  芳龄说:“这就是用来挽发髻的。”
  
  回过康熙,就出了宫。
  
  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我这位亲外公,我的人就只带了芳龄,其他的都是李德全给安排的。
  
  一进门就来人恭恭敬敬迎接我,见了安亲王,和王妃,我与他们本没什么感情,现在又同他们的大红人,那位八福晋势同水火,感情指数已经是负数了。
  
  我还是有些伤感,因为这看似热情地疏远,比冷口冷面还让人心凉,我仿佛电影里的卧底,别人不把我当自己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打一阵营的。
  
  把我安排在女眷的休息的地方,也就刚进去客套一下,坐了下来,从皇子福晋到贵人格格,没有人同我攀谈,不知是我圣眷隆重,高不可攀,还是八福晋势力惊人,得罪不得。
  
  我落的清静,一个人安静喝茶,屋里的人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没看我,我看过去,她们又不着痕迹的把眼光转开。
  
  有人来请我们去戏楼,她们都出去了。
  
  我如蒙大赦,这才出来了,刚到了戏楼前面。
  
  后面有人传报,九爷十爷到,我回头看,胤禟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目不斜视,路不转弯的冲我来了。
  
  我没办法只好行礼请安,他把我上下打量个遍,微笑点头:“不错,不错。”
  
  我无奈了,也笑着回话:“九舅舅眼光好才是。”
  
  我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全是人家送的,我能说什么。只求他快走。
  
  那边十爷喊上了:“九哥,戏快开锣了。”大约还嫌我们不够引人注意,这样落井下石的害我,我看过去,十爷一脸坏笑。
  
  我上了戏楼,周围看得人就更肆无忌惮了,再加上出来了,私语之声更胜,斜对面坐着八福晋那一群,谈天喝茶俨然一个小集团,不知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出来了也不比在屋里好多少,戏还没开始,十三来戏楼跟哥哥们,打了一圈招呼,临走时,就冲我点了下头。
  
  我是感激他的,他就不会把我推向众目之中,让我不安。
  
  鼓戏开锣,我听得百无聊赖,强忍了半天,留下芳龄,我借口方便,下了戏楼。
  
  我来时就看见,后花园泊着一艘石舫,奇怪的很石舫周围没有人,清静得很,我上了船,外间舱室石桌上摆着茶点,心想这府里还真是不同,这样没人的石舫,也有这样精巧的准备。
  
  我打算先参观一下,再吃点东西。


倒霉
  忽然听见脚步声近,是冲着石舫来的,“你们在这儿守着,不准靠近。”是八福晋,
  
  我没出息的紧,慌忙躲在后舱,八福晋九福晋还有十福晋步进船舱,三人坐下。
  
  我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哪有随便做这样准备的道理。
  
  八福晋说:“这松竹糕做的还算新奇,尝尝吧。”
  
  九福晋不说话,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好随便猜测,
  
  十福晋问:“九嫂,从刚才就一直闷闷不乐,有什么事说出来。”
  
  九福晋哀怨的声音传来,:“我纵使再软弱,也不该让人欺负成这样。”
  
  八福晋问:“此话怎讲,谁敢欺负你。”
  
  九福晋恨恨得开了口:“人家是科尔沁的格格,宫里主子们的心尖子,”
  
  是说我?我只是同她老公说句话,不至于恨成这样吧?
  
  里面接着说:“她身上那套宫装的料子,是我们爷向江南的织造府定的货,织造府的人刚送了来,第二天我们爷就送进宫了,我们爷的事,是从来不让我问的,我原以为是送给娘娘们的,没成想今天她穿了来。”
  
  旁观者清,八福晋开导她:“只怕是你多心,宫里的娘娘们碍着皇上的面子,对她是好的,许是娘娘赏她的。”
  
  一语中第,果然是聪明人,虽然我与她交恶,看来我没白喜欢她。
  
  这件衣料,是我去荣妃娘娘那儿,学画画时,娘娘赏我的。
  
  九福晋余怒未消:“好,一块衣料而已本也没什么。可她头上的步摇怎么说?”
  
  我大惊,不敢稍动,深怕出点声,现在被她们发,我都尴尬的不要活了,何况她们。
  
  十福晋问:“那步摇又如何?”
  
  九福晋冷哼一声:“那只步摇叫九凤穿云,相传是杨贵妃带过的,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不过是盛唐古物倒是真的。”
  
  盛唐古物!这东西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手里,配了多少轻怜密爱,沾
  
  了多少山盟海誓,见了多少聚散离合。
  
  最后落到我这个俗人手里,可惜了东西,也可惜了这份情意。
  
  这么贵重的东西,现在在我头上,不言自明,而我也是百口莫辩。
  
  十福晋吃惊:“这么贵重的东西?”
  
  八福晋也道:“就知道是好东西,没想到这样有来历,老九真是费尽了心思。”
  
  十福晋道:“姐姐,你为了香露的事,不依不饶,才叫小题大做。”
  
  八福晋冷笑:“什么叫小题大做?我就看不得为什么都围着她转。”
  
  十福晋笑:“姐姐,爷爷最疼你,你猜如果她和我们一起长大,爷爷会最疼谁?”
  
  八福晋也笑了:“这个比方没意思,根本不可能。”
  
  九福晋也叹息一声:“说到这个,咱们见过受宠的,可是有几人似她这样的。”
  
  我在考虑是不是该跳出去,对她们的夸奖,表示我的感谢。
  
  正在头晕脚麻之际,有八爷的随侍来请,说安亲王找她们,妯娌三人一起走了。
  
  等脚步声远,我瘫坐在舱中,头上步摇叮咚,振魂醒神,
  
  “我救了你,还不道谢?”十四逆光站在舱口,看不清他的面貌,只知道他语带笑意,
  
  我扶椅慢慢站起来,他过来扶我,看着我笑:“我找了你一圈,我猜你是困在这儿了。说说你听见什么了?”
  
  我无奈,拿眼瞅他:“那三位夸我,伴驾得宜,招人喜欢。”
  
  “真的?”他笑着看我,我不理他,自顾往外走,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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