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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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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们在太子带领下来拜寿,女眷都退到内室,密云说坐的累了,我陪她出来散步。
  
  我知道她不喜欢,一群女人在一起半真半假的聊天,这样一个爽利人,受了不小的委屈,
  
  畅春园中的景致十分宜人,我扶着密云在园子里,我们一路赏景谈笑,“姐姐,不必这样扶着,没那么娇贵。” 我笑:“什么话? 你不娇贵谁娇贵。”
  
  走得乏了,就在水榭中坐下了,“十四爷对你好吗?要是不好,同我说,我去皇上那儿告状。”我笑着问,
  
  密云淡淡的垂下头:“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对谁都那样,什么好与不好。”
  
  她又抬头看我,眼中是哀戚:“姐姐,这话我也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咱们这样的性子,被圈在这里,这苦痛只有自己知道。”
  
  我过去搂住她的肩,“你千万不要多想,好好养胎,这个孩子,不光给你自己养的,就当给我生个干儿子,可好?”密云眼含泪珠。
  
  “姐妹俩躲在这儿干什么呢?”十阿哥大嗓一喊,惊了我一跳,
  
  “您小点声吧,吓着我不打紧,吓着我的干儿子,您的罪过就大了。”十阿哥上下打量密云,大叫:“十四快来吧,这丫头占你便宜。”
  
  话音刚落,远处乌鸦鸦来了一群人,除了太子和四王爷,其余几乎都在,连三阿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都在,
  
  十四笑问:“怎么了?十哥急成这样。”十阿哥拍掌大笑:“都来了更好,快给评评理吧。”
  
  九阿哥笑而不言,八爷笑:“说啊,你不说咱们怎么评理。”
  
  十爷指着我:“妍玉要认十四的儿子当干儿子。以前她还得叫咱们舅舅,这不是占十四便宜吗?” 我接口“今时不同往日,再说密云格格是我的妹妹,从这面论也没错。”
  
  十四笑:“十哥,您就别白费心了,您什么时候见她讲过理,白白气坏了身子。”
  
  众人哈哈的笑,十阿哥问:“这么说,十四你就认了。”
  
  十四笑:“我得罪不起她,等孩子生了,我绝不让她见就是了。”
  
  “你敢?你要是这么做,我就领着密云回草原,不在这呆了。”
  
  八王爷笑:“十四,我看以后不光孩子,连福晋们也最好不要让她见到。”
  
  三阿哥笑:“八弟这样说,看来是深受其害啊。”
  
  大家都笑,年纪小的阿哥不太敢笑,都捂着嘴。
  
  我同八福晋关系好了,他们都知道了。


结束的开始2
  十阿哥笑着看我:“现在你的名声可大了,不知有什么人敢娶你。”
  
  我感叹:“嫁人?女人这一生的命运,一定会与三个男人息息相关。”
  
  十四笑:“又是什么惊世谬论?”
  
  我微笑:“不是谬论,首先要大老爷点头才进得门,要郎君爱惜才可以平安出入,要儿子出世才保障地位巩固。这不是三个男人吗?”
  
  九阿哥侧转过头去看别处。
  
  十阿哥看我:“那你是想嫁还是不嫁。”
  
  我微笑:“若是由得我,当然一辈子不嫁最好,省却许多麻烦。”
  
  十三在人群后,温柔的看我。他的笑脸让我欣慰。
  
  低下头来却瞥见十四看看我又看看十三,笑容里有冷冷的光辉。不禁悚然。
  
  我竟然开始做梦了,梦里十四冷冷的对我说:“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如尖刀一般,割划我的耳膜。我好像忘了,他与那位四爷流得是一样的血。
  
  我大叫惊醒,芳龄忙点了灯,过来挑了帷帐,“格格,做恶梦了。”
  
  我浑身颤抖,我一把抱住芳龄,嚎啕大哭,芳龄不知所措,只好轻拍我的后背,芳龄好容易哄好了我,“格格怎么了?”
  
  我躺下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我害怕。你陪着我。”闹了半夜,芳龄陪我睡了。
  
  醒来时,竟然气虚体乏,口干舌燥,渐渐有出气没进气了。
  
  从来了这儿,我就没病过,芳龄急得什么似的,忙回了惠妃,遣人传太医。
  
  太医诊脉诊的满头大汗,对惠妃请罪:“臣,无能,娘娘恕罪。”
  
  惊动了畅春园里的康熙,太医院的太医轮班来请脉,然后一个个跪地口称无能为力。
  
  “废物,一群废物,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忽然这样了。”康熙在大发雷霆,挺感动的,他这样的圣明,也关心则乱。
  
  我撑着神志:“皇上,”康熙来到我的床前,我艰难的说:“不要怪罪太医,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不是太医的错。”
  
  “妍玉啊”康熙长叹一声,惠妃在一旁哭个不住,儿子已经被圈禁,我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她可怜,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暂时的回家
  醒着我只觉得越发喘息艰难,只得尽量能睡就睡,睡着时我又恢复到混沌的状态,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跋涉,不知何处是终途。
  
  仿佛可以看见我的家,每次睡醒过来时,芳龄始终在我床边守着,颇感欣慰,我一直不信任她,无论如何,她待我也有真心。
  
  我握着她的手,她热泪盈眶,“我大约要回去了。”
  
  “格格,快不要说了,不会的。”我替她拭泪,秦二在外间哭。
  
  十三就站在门边,我看到他,笑了,他走过来,跪在我床前,芳龄退了出去
  
  “十三,我回去了。”十三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玉儿,我带你回科尔沁,好不好?” 
  
  “我不回科尔沁了,我要去别的地方。”
  
  十三流泪摇头:“不,不,你哪都不能去,哪都不能去。”
  
  我笑中含泪:“你可愿娶我?”不说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十三点头,
  
  “就算是我死了也娶吗?”
  
  “娶,一定娶,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去。”我虚弱的连气都喘不动了,目光越过十三的肩头,看到十四正靠在门边,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我们。就此晕了过去。
  
  我猛然睁眼醒来,医院的白色墙壁泛着刺眼的白光,触电般弹坐起来,一把抱住旁边的妈妈,妈妈拍我:“可好了终醒了?”
  我泪流满面地点头。
  
  妈妈说我睡了两天。医生也找不找原因。
  
  检查完回到家,爸爸妈妈安慰我一番。
  
  妈妈微笑说:“洗洗脸,吃饭吧。”
  
  我有点恍惚回答:“弄点粥,端过来吧。”
  
  妈妈拍我头下“不管粥饭,自己端去。”我笑,原来成了习惯。
  
  吃饭时,看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眼睛发酸,这多好,这才是家,是家人,温馨的让人觉得这才使梦。
  我睡不着,应该说我焦躁不安,我想回去,那里有我爱的十三,其实更害怕是我回不去,那该怎样失望痛心啊。
  
  连着几天不睡,妈妈又担心我,一定要带我去看医生。
  
  我说不用,妈妈就往外拉我,我就往回拽,本来是玩闹,两下里手松了。
  
  我一交跌倒,头正撞在门框上,神志瞬间糊涂了,只记得妈妈大声地叫我醒醒。


终于发生了
  仿佛从高空掉落,我猛然惊醒,雕花的床顶,锦缎的帷帐。我又回来了。
  
  “芳龄”我叫人没有声响,我爬起来,气虚体弱,不知饿了多久,我踉跄着走出去。
  
  人都在院子里,看到靠在门边的我,全惊住了。
  
  据芳龄说,我昏迷了三个月,这期间,我没了呼吸好几次,宫里几次都打算办我的丧事,都以我又缓过来而告终。
  
  连我的父王也来看了我,惠妃抱着我又哭又笑,她病的也不轻,却日日陪伴我。
  
  我问芳龄“九爷来看过我吗?” 芳龄微微摇头,
  
  “外头出了什么事?”我问,她不知如何开口,
  
  “说吧,我不问小事,跟我说最近的大事。”芳龄看我方开了口,太子又被废了,十三理由不明的被圈禁了。 我说“芳龄,我要见九阿哥。”
  
  “怎么瘦成这样?”他依然阴郁,我冷笑“我成了什么样子,重要吗?”他低下头,
  
  “是不是十四做的?”他抬头看我,眼神阴沉:“你果然对十三动了情。”
  
  我转开头,不去看他,
  
  他站在我身后,仿佛教我写字时的姿态,轻轻的在我耳边说:“是我做的。”
  
  我忽然鼻酸心痛,虽然我一直避着他,可是他在我心里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尽管我不能像爱十三那样爱上他。
  
  他要走时。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
  
  他没有回头,“现在十四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可不想他误会我们。”
  
  他轻轻甩开了我的手。
  
  从今往后真成陌路!


满月酒
  密云生了个女儿,满月酒时密云一定要请我,我也责无旁贷。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密云见了我就哭:“姐姐病着也不能去看,姐姐别怪我。”
  
  我笑:“哭什么,我又没事,你现下可是个大大的功臣。”我们聊着,有奶娘把孩子抱来,我忙接了,抱着孩子不愿撒手,
  
  密云破涕为笑:“姐姐,这么喜欢,就抱走好了。”
  
  我也笑:“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她小小年纪怎么能离了妈。再说只怕十四爷,也要同我拼命。”
  密云笑:“生她时很是吃了些苦的。” “吃苦也值得的。”我说,密云点头。
  
  来人说是前头贵人们要看看,吩咐奶娘要抱过去,我不舍得放手,就说:“我抱过去吧。”出了门嘱咐奶妈跟好了,我穿着花盆底,一步一步慢慢的走,
  
  “你这么走,天黑也到不了。”十四迎面走来,模模糊糊,到了跟前我才看清他,自从好了,我竟然恢复了原先的近视,那个妍玉真的死了,现在我是我自己了。
  
  我笑了:“瞧我这鞋,哪敢走快。”十四上来接了孩子,
  
  我长出一口气,摸把头上的汗:“现在体力也不行了,这几步路就喘了。”
  
  十四责怪跟着的人没眼力让我受累,一边责怪我“大病刚愈,怎么也不知调养将息。”
  
  我笑,我还笑得出来,我也没想过,我们会像这样随意的聊天,我不恨他,我竟然不恨他。
  
  真不知自己是虚伪至此,抑或是大度至此! 
  
  人都在水阁那等着,十阿哥起哄:“到底十四亲自抱来了,看看这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妻俩一起来了。”我不去理他。
  
  一帮人围上来看孩子,十爷疑惑的看我:“怎么不说话?病了一场连性子都改了。”
  
  我微笑,“我是断不会跟十爷您一般见识的。”
  
  九阿哥笑着拉十阿哥,:“十哥,少说几句吧,她要是改了,才出大事了呢?”
  
  八爷和十四都笑,四王爷也在,笑得冷冷清清的,
  
  “我有事求你们,不拘谁能给我办,就一定得帮我。”
  
  十阿哥问:“什么事?”
  
  “朝廷上的事,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我只担心十三福晋他们,怎么过?我手里没有现银,只有些首饰珠宝什么的,你们谁去帮忙换了银钱,给福晋送去吧。”
  
  都看着我却不作声,我微笑:“若是为难就算了,我再想其他的法子。”
  
  十四也笑:“若是我们这些皇子阿哥都为难,普天之下,你还求谁去?只是,怎么就用到你去变卖首饰,一切自有我们照应。” 
  
  “那就多谢了。”我微笑
  
  芳龄来接我回宫,她知道我眼神不好,天色又暗了,也不顾一群皇子都在,见我要下台阶,忙忙得上来扶我。
  
  十阿哥在一旁笑话我:“芳龄丫头,你们格格连路都不会走了。”
  
  芳龄面有哀色“格格的眼睛。”低了头说不下去,
  
  众人都看我,我只好开口,“这丫头小题大做,不过是看不清东西而已。”
  
  十四急问我“什么时候得事。”   
  
  近视而已,我无所谓的答“病好了就这样了,”
  
  四王爷问:“没回皇上,让太医看看?”终于同我说话了。
  
  我笑“这一向太医院的太医们,为了我不知挨了多少骂,何苦再去为难他们。”
  
  芳龄要扶我走,众目睽睽,我瞎子一般往下蹭多丢人。
  
  转头央告:“各位看看风景吧,别看着我走。”
  
  他们纷纷先告辞走了,十四吩咐人,多提了灯笼送我。


第 77 章
  芳龄给了我一个小包,解开看了,是一摞银票,有百两的有千两的,加起来也有两万两。这人还真是可笑,只因我说我没有现银,就送来了。
  
  “说什么了吗?”我问,芳龄说:“九爷说现用着,以后还会再送来。”    
  
  “替我谢谢他。”我说
  
  芳龄面色似喜似忧,给我跪下,开了口,:“原先奴婢的父母,在九爷的庄子上当差,现在九爷给了我们家,十几亩地和一处房子。九爷和奴婢说,从今后,我就是格格的人了,我们一家也不再是九爷的奴才了。”
  
  我扶她起来,“我不管是谁的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她双眼含泪,又跪下去:“格格,奴婢知道您信不着奴婢,可是奴婢也是不得已,何况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绝没做过对不住格格的事。”
  
  这些年她一直担惊受怕,不知如何是从,无间道不好演啊!
  
  我拉她与她并排坐在榻上,“我知道你的苦处,别哭,以后咱们就安安静静好好过。”
  
  此言一出自己先伤了心,两人都哭了,芳龄说不出宫了,我去哪她就跟到哪儿。
  
  这是我第一次到十三的府邸,就几个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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