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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主-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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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在取得政权初期,社会经济的发展,远落后于关东各大国。反映并加速井田制瓦解,土地私有制产生的赋税改革,也迟于关东各国很多。如鲁国‘初税亩‘是在公元前594年,匈奴国的‘初租禾‘是在公元前408年,落后186年。可是这时,匈奴依靠自强不息的学习,发动多起战争,掠夺周边国家的财力物力,使得社会经济发展较快。这不仅加速了井田制的瓦解,和土地私有制的产生过程,而且还引起社会秩序的变动,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古人证过:‘站在潭边羡慕别人捕到了鱼,不如自己回去编织鱼网。‘匈奴临政并且想把政事治理好,到现在已经百来年了,不如回头来进行改革,改革了就能好好治理,国家治理好了,灾害就会一天天消除,福禄也就会一天天到来。”
莫离本来有有变法的心思,只是之前势单力孤,阻力太大。毕竟,变法不仅是一种治国方略的重新选择,而且是一种利益关系的重新调整,这也便是改革会遭到阻力的真正原因。由于朝凤之前提出的,废除井田、奖励耕战等改革措施,触犯了贵族阶层,对土地和官职,这一项具有的垄断特权,因而便遭到了以拜伦这样老臣为首的,既得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听见变法这两个字,旧贵族们的脸都白了。在加上田和之前的口气又生硬,他们生怕田和像朝凤一样,劝说莫离削减自己的权力。便连声叫道“祖宗之法不可违,祖宗之法不可变。”
若是莫离肯这么听话,就不会还坐在这里了。只见他微微一笑:“法者,天下之公器也;变者,天下之公理也。大地既通,万国蒸蒸,日趋于上,大势相迫,非可阏制。变亦变,不变亦变;变而变者,变之权操诸己,可以保国,可以保种,可以保教。爱卿们不妨先听一听,他到底有什么想法,之后再决定。”
“《诗经》上说:‘适合于民,适合于人,接受天给予的福禄。‘执政能适合人民,自然会得到天给予的福禄。仁、义、礼、智、信,是五种恒久不变的道,这是王者应培养整饬的。这五种道,能培养整饬好,就能得到天的保佑,鬼神也来赞助他接受祭祀,恩德就会普及到国外,扩大到一切生命。孔子说‘《韶》乐十分美,又十分善啊‘,就是这个意思。”
出人预料的,田和的话并不激进,也没有把矛头直指旧贵族。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文化问题,实在是叫莫离有些失望。
“至于商纣,违背天意,残毁万物,杀害贤良聪慧的人,残害百姓。伯夷、姜太公都是当时的贤人,他们隐藏起来,不愿出来做官。在职为官的人,都逃亡到河边、海滨。天下黑暗混乱,人民不得安宁,所以天下的老百姓都背弃殷纣王,拥护周文王。周文王顺从天意治理万物,以贤良有德的人为教师并且起用他们,所以闳夭、大颠、散宜生等贤士,都聚集在周的朝廷。仁爱施于人民,天下人都归顺他,所以,姜太公从偏僻的海滨来投奔,后来做了周朝的三公。”
听到这里,莫离已经有些乏味了,可是朝凤却是听的津津有味。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人才。国君即便是在贤明,也只是一个人。若是底下人,实在不中用,那就是饶,舜,禹在世,也挽救不了什么。
“纣王还在做天子的身上,尊卑的次序混乱,百姓四散逃亡,周文王非常痛心,想让人民过上安定的生活,所以他整天忙得日头偏西,还没时间吃饭。孔子写《春秋》,先写王作为正,然后记载各种事情,这表现了在下位,而有德行的所谓素王的文章。这样看来,帝王的条理系统是一致的,但是勤劳和安逸不相同,是因为所遭逢的时代不一样。孔子说‘《武》乐十分美,不够十分善啊‘,就是这个意思。”
见到莫离有些困乏,田和也不感到惊慌,也没有突然中断自己的说话。而是小心的,在心里重新组织语言,希望调动莫离的积极性。
“春季是天用来生育万物的,仁是人君用来爱护百姓的;夏季是天用来滋长万物的,德是人君用来养育人民的;秋霜是天用来诛杀万物的,刑法是人君用来惩罚罪犯的。不同时期,不同东西的作用都不一样。要立新,就必须要先破旧。臣斗胆,请求陛下迁都阖第。”
第二百零七章:迁都
首都为一国之本,所以古今中外,定都是国家的一件大事。同样,迁都也是国家大事。改朝换代之际,新朝往往建新都,以示革故鼎新,这是比较寻常的。而在一个政权存续期间改变国都,则不那么寻常,背后必定有重大的变故。
“你,你好大的胆子。”听见迁都两个字,旧贵族们的脸都气白了“大逆不道,当真是大逆不道。你说,你是不是大夏派来的细作,当真该拖下去,砍了!”
很多君王,心里都锐意改革。而旧都的氛围往往保守沉闷,不利于改革进行,而迁都以利于改革的顺利进行。就像北魏孝文帝的改革,孝文帝登基后,全面推行汉化政策,他认为旧都平城乃是“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为甚难”,只有迁至汉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洛阳,汉化才能顺利完成。
“为什么是阖第?放眼整个西北,兰度可以说是水土最为丰沛的地方了。而阖第虽不上差,可是却没有什么长处。就是发展,也是这两年的时间。不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远远比不上兰度。”莫离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似在等待男子的回答。
一时间,朝堂上诡异的沉默了。曾经的光辉,使得旧贵族傲慢,自大。所以忽略了很多东西,可是他们却不傻,要不然也爬不动这个地步。没有态度,就是最好的态度。既然莫离没有杀掉田和,就说明他对这件事,也是感兴趣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舜从田地中被任用,傅说从筑墙的泥水匠中被选拔,胶鬲从鱼盐贩中被举用,管仲从狱官手里获释后被录用为相,孙叔敖从隐居的海边进了朝廷,百里奚从市井之间登上了相位。所以上天将要下达重大使命给这样的人。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的身体经受饥饿之苦,使他受到贫穷之苦,使他做事不顺,通过这些来使他的心惊动,使他的性格坚强起来,增加他所不具有的能力。”
田和先是用古代圣人来距离,说明艰苦的重要性,有开口道:“一个人常常犯错误。这样以后才会改正;内心困惑。思绪阻塞。然后才能有所作为;一个人的想法,只有从脸色上显露出来,在吟咏叹息声中表现出来,然后才能为人们所了解。看到他的脸色。听到他的声音,然后人们才了解他。如果国内没有坚持法度的大臣,和辅佐君王的贤士,如果国外没有敌对国家的忧患,那么国家往往会灭亡。”
“住口!你这个畜生,这说的是什么话,怀的是什么样的意图。”拜伦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田和破口大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才来匈奴多久。就敢干预这样的事情,我看你的心里,必定是有鬼!”
这话是说重了,田和一开头,并没有正面提出任何观点。而是一口气列举了虞舜、傅说、胶鬲、管仲、孙叔敖、百里奚等六位圣贤,从贫贱中发迹的例子。朝凤勾了勾嘴角,自己怎么看,拜伦也不想是个爱国的人。他这么激动,只是放不下自己在匈奴的势力罢了。
“这六个人的共同特点,是他们在担当“大任”之前,都曾饱经忧患,经历过坎坷艰难的人生历程。命运的挫折,身心的磨难,不但没有使他们屈服,反而磨砺他们的人格,增长他们的才干,使他们变得更加成熟,最终成为历史上的杰出人物。由此推论,上天如果要把重大的使命,放到一个人的肩上,就一定要先磨练他的意志,锻炼他的筋骨,还要让他经受缺吃少穿、穷困潦倒之苦,这样,才能使他适应各种艰苦的生活,为将来的建功立业,奠定坚实的基础。”
见到拜伦气的全身发抖的样子,田和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向着莫离,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阖第现在的各方面的条件,虽是都不如兰度。可是阖第,却是一条经商要道,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口,在阖第进出。现在的匈奴,已经今非昔比了,既然您已经统一了西北,就应当要面对统一后的问题,和各个名族不同的文化。这个时候,阖第就是最好的抉择了。而且匈奴善武,却不善文,必须去学习其他民族优秀的文化。”
这些条件都不错,朝凤点点头,扫了眼莫离,见到他的脸色也缓和不少。其实就是阖第没有这些好处,莫离也是会中意阖第的。毕竟阖第是这两年的新兴城市,最重要的它离兰度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旧贵族就是再有本事,也管不到这么远。
“匈奴是上国,何必去学习那些下等国。若是那些国家的文化这般好,又哪里会轻易被匈奴打败。”拜伦气的连胡子都一颤一颤的,指着田和的鼻子骂“像你这样的竖子,哪里会明白,好的玉,是不需要雕琢的。”
虽是被骂了,可是田和的脸上,还是没有如何的表情。就像是一滩死水,丝毫不会被激起波浪:“臣听说好玉不雕琢,是因为它的质地,本来就滑润美好,不需要再加以雕饰。这就好像项橐,没有学习,就能自己知道一样。可是普通的玉,要是不雕刻,就不能成就美丽的花纹;君子不学习,就不能成就美德。”
“哼,听你的意思,难道在你眼中匈奴只是普通的玉吗?我看啊,你是鼠目寸光,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文化,只知道哗众取宠罢了。”说道这里,拜伦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扫了扫田和“若是你真的那么有本事,也不会混到这般的地步。等你什么时候,官级足够了,在来和我说话吧。”
“郡守、县令多数是出身于郎中、中郎,年俸二千石的大官的子弟选任郎官,又仗着有钱财,不一定贤明。而且古时候考核官吏的功劳,是按照做官是否称职来区分的,不以在任时间的长短为标准。所以才能小的人,虽然任职时间很长,还是小吏;有才能的人,虽然任职不久,并不妨碍他升迁为辅佐大臣。”
即便是被这样嘲讽了,田和的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讥讽了回去,倒是把拜伦气的不轻。
“所以有职守的官吏,都竭尽自己的才能和智慧,努力做好工作,争取立功。现在却不是这样,官吏们积累时间,就可以得到高位,日子一久,就可以升官,所以廉洁和无耻混淆,好人和坏人不分,真正的贤才就无法得到。臣愚蠢地认为,让各位诸侯、郡守、二千石各自选择他们管辖下的官吏,和百姓中的贤才,每年荐举两人,用他们在皇宫中值宿守卫,而且还可以拿这件事来观察大臣的能力,如果荐举的人贤能,就给予奖赏;要是荐举的人不好,就加以惩罚。如果像这样,诸侯、二千石官都尽心寻求贤才,天下有才能的人就可以得到,授给他们官职加以任用了。”
的确,这样确实可以遍得天下的贤人。若是真的实行,就是三王的盛世也就容易做到,尧舜的声名也就可以赶上了。
“千万不要用做官时间的长短来计算功劳,实际考察官吏的贤能是上策,衡量了才能以后,再授给官职,考察了德行以后再确定职位,那样,廉洁和无耻待遇不同,好人和坏人就能够区别了。陛下给臣恩惠,宽恕臣的罪过,教臣不要害怕主管官吏,使臣能够切磋研究,臣不敢不倾吐自己肤浅的见解。”
说道这里,田和不动声色的扫了拜伦一眼。此时的拜伦,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反驳。毕竟田和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出声训斥,岂不就是说明,自己才是用做官时间的长短,来计算功劳,混蒙官职的人。一下子,拜伦就像是吞了已经黄莲一边,苦到心里,却无法说出口。
“臣听说制度文采和黑色、黄色的装饰,都是用来分别尊卑、区分贵贱;和劝勉人们要有德行的。《春秋》是承受天命著述的,所以它首先制定的,就是改变历法和衣服的颜色,用这来顺应天。那么,宫室和旌旗的制度;是有效法才那样的。所以孔子说:‘奢侈了就不够谦逊,节俭了便简陋。‘节俭并不是圣人适中的制度。积少就能成多,积小就能成大,因此圣人无不是积累暗淡的微明而达到光明,从微贱的地位一步步地达到显贵的。所以尧由诸侯而升为天子,舜从在深山中耕种兴起,都不是一天而尊颢的,是逐渐达到的。”
说道这里,和田顿了顿:“改革也是这般,要一点一滴,有条不紊。依臣看,从迁都做起,最为妙。”
“简直荒谬!”还不等莫离开口,朝堂下的众臣,就纷纷跪下请求道“还望陛下三思。”
第二百零八章 龟兆
说话由自己说出,就不能再去堵塞;行为由自己做出,也无法再来掩盖。言和行是治理国家最重大的条件,君子之所以能感动天地的也是言行。所以积小成大,谨慎注意细微的行为就会着名。
现在不管是跪着的也好,站着汇报的也好,通通都盯着莫离不放。似只要他不按照自己的预期目的说,就是天下之大不韪,是整个匈奴的罪人。
“‘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兰度,虽富有四海,文轨未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为甚难。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兹大举,光宅中原。”莫离勾了勾嘴角,看着田和笑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莫离已经决定,要背水一战迁都的时候,他却又开口:“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东西用久了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一直生存的家呢。我熟悉这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也深爱着这里要一下的所有,若是离开,的确是舍不得。”
“陛下,您一定要慎重考虑啊。”见到莫离的态度,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决,所有的旧贵族都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莫离之所以会想到迁都,只是听信了这个混小子的一面之词。若是加以控制,还是可以先以前的君王一样,作为一种工具利用。
怎么?放松警惕了吗?看着旧贵族因为精神放松,而塌陷下来的肩膀,朝凤轻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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